至于什麼時候申秋就歪在航少懷里睡得正熟。這就不是方軍能知道的了。到了騰沖已經傍晚，趙子航小心地把申秋移出自己的懷里，讓她靠著椅子背，再把放到腳下的大象放上來，這才低頭叫醒申秋︰「秋兒，秋兒，咱們到了，起來啦……醒了沒？」
「醒……了……」申秋睡得暈乎乎的，也沒覺出有什麼不妥，半醒半睡地在座位上搖著頭，趙子航把她由車里移出來，騰沖這天氣，一天的溫差能有十幾度，離開溫暖的車廂，申秋出來就打了個冷顫，趙子航月兌上的西裝外套，把她包上。
半攬著她往酒店走去。申秋走著路都還沒醒透！也不知道住的什麼酒店，房間布置也很有民族風味，反正這沙發挺軟的，趴上去就想要接著睡。
「秋啊，這麼累啊！咱們去泡泡溫泉解解泛吧。」
直覺就不對，搖頭。很煩啊，抓過一個抱枕來壓在自己頭上。
「騰沖的溫泉是很有名的，酒店里就有天然的溫泉浴池。不走多遠，好不？」趙子航去揭抱枕，在她耳朵邊繼續勸說。
趙子航如此小聲小氣地哄人，應該是方軍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吧？認真說起來，只有申秋面前才會如此溫和吧？等著看他踫一鼻子灰。
「好∼」聲音由抱枕下傳來，悶悶的，方軍愣了，這就搞定了，說好的三尺遠呢。
趙子航嘴角含著果然如此的笑，伸手把申秋由沙發上拉起來︰「帶泳衣沒？」
「……」搖頭。
拿起電話，讓酒店送兩件泳褲，還有小碼的連身泳衣。
「先生，沒有連身泳衣，只有三點式同兩件式！」
「兩件式吧!」
「我自己一個人泡，航少你放心！」方軍切了一聲，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直到一件桃紅色荷葉邊的兩件套泳衣擺在自己眼前，申秋才算徹底醒了。
「誰說要泡溫泉的，我不去！」
「解解泛，你自己一個人泡，我不在你身邊出現！」
「真的？」
點頭︰「我在外面等你，櫃子里有浴袍。」
這泳衣很保守，申秋看看，進了房間換上，再拿浴衣穿在外面，抱著條浴巾打開門走出去。
某人果然在走廊里等著的。見她出來，笑道︰「東西放進保險櫃了麼？」
能說不會用這種機械式的保險櫃麼？
有這兩人跟著，申秋什麼東西都不敢玩失蹤。招手讓他過來︰「你替我放！」
趙子航上前，替她打開了保險櫃，申秋往里南放進去那本存折，還有小大象以及兩枚孔雀蛋和一塊拳頭大的原石，退了出來，趙子航鎖好門，把鑰匙拿起︰「掛你身上？」比著申秋脖子上的掛墜。出了個主意︰「兩個掛一起！」
丑到哭！申秋理都不理他，現在瞅他一眼都覺得白費勁，趙子航笑著把鑰匙放進自己的手上的一個小袋里，里面已經放了一把了。
「走吧？小秋兒∼」兒字很小聲，沒在意。
溫泉水很熱，池子有大有小。大池上還有個竹亭子，方軍正坐在上面，飲著小酒。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好吃的，真會享受！
「餓不？要能堅持就先泡泡，然後再起來吃東西，剛吃完東西下水去泡，對身體不好！」
這個申秋是知道的，自然選擇先泡溫泉。看了看池子，申秋往邊上走去，那邊泡下去，這兩人應該看不清楚，在池子邊月兌了浴袍，掛在衣架上，這就走了下去。這水真的好舒服啊，帶著點點硫磺的味道。
池子的水是流動的，申秋下水的地方，應該是上方，四周沒有其他的人，只有申秋一人泡在里面。不一會兒，就見趙子航同方軍在亭子下面落了水。
「航少，她老看我們是什麼意思？」
「這丫頭估計怕黑。」
四處看看，果然燈光不怎麼明顯。泡夜池也不要太亮的光線。
「哎，航少，按說她不能跟你來泡溫泉啊？」拿手拐拐趙子航︰「說說唄！」
「好奇心太重了不像一個男人！」
「……」方軍啞了半晌。我很好奇麼？
亭子上，一個傣族打扮的小姐送上一盆水果，方軍看了看趙子航︰「素幾天了，我吃水果去了，這是個鴨梨啊，你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沒你這麼好的心情。」
「人家又不理你，再說了，我們去邊上那邊池子泡泡又能怎麼樣？」
「不去，你自己去吧！」
方軍搖了搖頭，縱身上岸，披著浴巾，往那服務員處走去，對著服務員，三講兩說的，就沒了蹤影。
趙子航一個人泡泡，拿眼看著遠處的身影。一個人真的沒勁泡，起身往亭子走去，看看有什麼吃的再說。
申秋不餓，餓也當減肥了，在水里泡泡，走走，泡泡，突然腳下感覺不對啊，圓圓的，長長的……
馬上產生了不好的聯想，水蛇？
啊……腳一軟人就往水里沉去。
不出兩秒，她頭發還沒沾到水，人就被趙子航抱到懷里，急切地︰「怎麼了？」
申秋一把就攬住他的脖子，掙著想離開水︰「水里面有蛇∼」聲音都顫了，听得趙子航心疼，伸下手模到她的腳，將她一個公主抱，就抱離了水面，一邊輕聲安慰道︰
「放輕松，不可能的，這是溫泉水，差不多45度了，什麼蛇都死了……」兩手都沒空，趙子航就只好拿下巴輕輕貼著已經埋在自己胸前的小頭，以示安撫。
「死了也是蛇……」可憐巴巴的聲音由胸口傳出來，
「我的意思是，什麼蛇都不會進水里來的……」
申秋抬起頭來，盯著他的臉，肯定地︰「我踩到了！」她臉上泡出來的粉紅色早就嚇沒了，蒼白的一片，趙子航把她輕輕放在池子邊坐好，自己站在水里，雙手拍著她的後背︰「不怕，我在這里呢，什麼蛇我都能治住。」一邊拿腳在下面劃拉幾下，果然找到一段圓柱體，略踩踩。
「應該是水管，這水池排水的或者其它什麼用的，是水管！」
「真的？」申秋眼楮睜得極大，不知道是被水汽還是淚水，長長的睫毛黏成幾片，顯得越發的長。微微張開的嘴唇在遠處微光的映射下，模糊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