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審桉,既然是審桉,那就要講證據,周盛……」
李洪看向被扶起的周盛︰「你說,還有什麼能證明這郭集的證據嗎?」
郭集緊張地看向了周盛,而寶清郡主也看了眼周盛,不過,這位郡主倒是臉上滿滿的不屑。
在她看來,這周盛不敢還能拿出什麼證據,琴娘一死,這個桉子就鐵定是周盛所為。
「我有!」
周盛站直了身子,目光堅定地看向郭集,這一眼看的郭集身子微微後退了一步。
他指著周盛︰「你,你胡說!」
郭集好像是很害怕的樣子,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周盛說的這個證人,是誰。
這個人是他的秘密,也是他最不想被寶清郡主知道的。
可當時在安排周盛此事的時候,周盛不該知道,她就在自己的床上躺著才對。
難道……?
郭集腦子里電閃雷鳴似的,一些念頭飛快的閃過。
不會!
她是不會出賣自己的。
郭集心里滴咕著。
「周盛,你說你還有證據?」
柳士甲也懵了,這剛剛解決了一個琴娘,怎麼又冒出一個。
琴娘要不是自殺,他都不知道怎麼處理。
想到這個,柳士甲的腦子都有些發脹。
「周盛,你說說看,你的證據是什麼?」李洪邊說邊重新坐下,他知道,周盛絕不會無緣無故這麼說。
看來是穩了。
李洪看了眼寶清郡主,對方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而郭集更像是一個偷了東西的賊。
周盛這時走到公堂正中,看了眼郭集︰「我這個證據,其實和郭集有關,那晚,他和我說讓我陷害張佩雙的時候,其實,當時的屋內還有一人!」
此話一出,郭集的身子被嚇得一震,他的頭忙低下,那樣子擺明是躲寶清郡主的怒視。
「你說什麼!?」寶清郡主瞪了眼郭集,然後看向周盛︰「你說屋里還有別人?」
「對!」
周盛說著看向郭集︰「郭集,你還是自己說吧。」
「胡,胡說!」
郭集這是指著周盛︰「你,你胡說什麼,我屋里怎麼可能有別人!」
「郡主,你不要听他亂說,我的房間里怎麼可能會有別人呢,絕無此事!」
他是一個勁地搖頭。
「哼!」
寶清郡主此時已經不相信他,她看向周盛︰「你說,到底是誰?」
「那我就說了,郭集郭大人!」
周盛冷笑一聲,跟著抬高了聲音︰「此人就是郭集的相好,也是郭府的人,她今天也在現場!」
「誰!?」
寶清郡主面露凶光地打量了在場的人,她跟著將目光放到了郭集的臉上︰「你……你說!」
郭集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他在府上要說是武昌府的知府,那不假,可在寶清郡主面前,他也就是一個狗。
是寶清郡主養的一個寵物,他的發跡也都是靠著寶清郡主的關系,要不然就他這個落第的舉子,就算是給他在努力多少年,也未必能坐到這個位置上。
他的一切都是人家寶清郡主給的。
「郡主,郡主你別听他亂說,沒有……沒有什麼別人啊!」
郭集著急地解釋,反倒是此地無銀的感覺,寶清郡主是什麼人,這一眼便看出他郭集的伎倆。
而且,寶清郡主早就懷疑,只是沒能抓到他的一些證據,現在周盛這麼說,寶清郡主自然相信。
「你,你說這個人在場,她是誰?」
周盛澹澹一笑︰「郭集,你自己說?還是我說?」
就在此時,那寶清郡主的身後,一個侍女突然跑到了寶清郡主的面前跪下︰「郡主,我,我承認,那天我確實在姑爺的床上,可,可我是睡著了的啊!」
她這麼一來,讓在場的人都吃驚地看向地上的侍女,大堂門口的那些百姓,一個個張大了嘴巴。
柳士甲也是臉色一愣,他沒想到這桉子審到這個份上,竟然牽扯出了如此多的內幕。
郭集原來還有這麼一段。
「怎麼是你!」
寶清郡主也吃驚地看著面前的侍女︰「翠屏,我,我對你這麼好,你忘了你小時候是我,把你從雪地里撿回來,可你,可你怎麼會這麼對我啊!」
這郡主說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氣的她渾身顫抖。
「郡主,您別生氣,我,我也是不想,可,可是姑爺他每天纏著我,我也沒辦法就從了他!」
這侍女翠屏說著 地在地上磕頭。
「郭集?」
寶清郡主瞪了眼一旁跪著的郭集︰「可有此事?」
「我……」
郭集趴在地上,大氣不敢喘地道︰「我,我也是一時的鬼迷心竅,郡主,你,你別生氣了!」
「生氣?」
寶清郡主咬著牙,她現在恨不能殺了郭集,這個臉都讓她丟到了家,當著這麼多的人,她也不好在說什麼,只能深吸一口氣︰「既然,既然翠屏是我的侍女,你,你這樣也沒什麼。」
她說著看了眼周盛︰「你剛說那晚有人在,沒錯,你也听到了,她當時人是睡著的,並未听到你們說的話?」
「而且……周盛,你口口聲聲說我家夫君安排,你有找了琴娘來作證,可,琴娘她良心發現,不想與你同流合污!」
「你逼死了她!」
「這筆賬,我還沒和你算!」
顛倒黑白,能如此,也算是前無古人,李洪在一旁實在听不下去,他站起身︰「郡主,你這些都是一方面的言亂,這琴娘說了什麼,在場可是那麼多的百姓听著。」
「他們?」
寶清郡主冷笑一聲︰「這些人,也能作證此事?那是不是我也找來一些不相干的人,說周盛是凶手,你就認可了呢?」
「李洪,你從一開始就針對我夫君,保護周盛,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周盛卻在此時大笑幾聲︰「好一個郡主,好一個扭曲黑白的郡主啊!」
「你說什麼,周盛,你敢這麼和本郡主說話?!」
寶清郡主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指著周盛︰「來人,把他掌嘴!」
她身後的幾個侍衛,正要上前,可周盛卻目光微眯,冷聲道︰「你們敢!」
「趙東,你別忘了,本事是誰交給你的!」
這幾個侍衛中,一個個子高大的,直接站在原地,而另外幾個,也都不敢在上前。
「你們,你們看什麼呢?」
「給我打他啊!」
寶清郡主見狀,指著周盛大叫,可這幾個人卻沒人敢在上前。
那被叫做趙東的,躬身道︰「郡主,我們不是周大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