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呼哧——
劇烈的心跳讓魏胖子的胸膛有種要炸裂的感覺。
長龍灣雖然兩個來回只有四公里,但是背著水肺還是踩著沙子跑,那種感覺簡直太酸爽不過了。
對于魏胖子來說,他是真想不通。
天塌啦!
本來二次入伍自己都覺得牛逼又光榮,陸軍特戰去過了,遇到海軍招兵,說是陸戰旅,魏胖子想都不想就去應征了。
因為是陸軍特戰出身,軍事素質又很不錯,剛到陸戰隊的魏胖子直接就被挑選到旅偵察營里服役,還被當做骨干使用,到了第二年直接晉升副班長,那滋味,怎一個爽字了得。
沒想到啊沒想到。
福乃禍所依。
人得瑟到巔峰的時候總會有遭殃的時候。
剛當上副班長的魏胖子從第二年的時候開始倒霉了。
因為排里來了新排長。
這位新排長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的陸特老戰友——張建。
倆人踫面的時候,都差點驚掉下巴。
魏胖子斷斷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里遇到已經成為軍官的張建,而張建也沒料到本該退伍的魏胖子居然會出現在海軍陸戰隊的偵察營里,而且還當上了副班長。
倆人在一愣神過後,還是擠出了一絲微笑,相互問候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不是冤家不聚頭。
張建和魏胖子就這麼在陸戰旅的真擦應里踫面了。
「胖子……」
方成博一邊跑一邊喘著粗氣問魏胖子。
「听說……听說你和張建排長是戰友?」
魏胖子說︰「可不是?如假包換……瑪德,人家現在是軍官了,我還是個一期。」
「你當年在陸特好好的干嘛退伍?你家庭條件那麼好,還二次入伍,你圖個啥?」
強勇也湊熱鬧問道。
魏胖子一時竟然感覺有東西塞在喉嚨里,話到嘴邊說不出來。
最後,滿肚子的委屈都化作一聲長嘆。
「唉……當初退伍是個錯誤,入伍來海軍又是個錯誤,我就應該等等,等我老部隊招兵我再回去,偏偏又怕等超齡了,病急亂投醫來了海軍陸戰旅……沒想到……這是跳火坑里來了。」
強勇說︰「沒事,其實你雖然是一期,實際上就是二期的老兵水平也比不上你,再說了,咱們那個排長你別看喜歡巴拉巴拉的誰身上都能挑出一堆刺,讓他來搞這個科目,保不準還不如你。」
听到有人捧自己
「那是,他的體能在陸特的時候就不如我,尤其是長跑……」
提到這事,魏胖子來勁了。
「你知道嗎?其實當年咱們這個張排長啊,你們知道為啥他原來在陸特,又變成了海軍軍官嗎?」
被罰跑的眾人一听有這種八卦,立馬都來勁了。
跑步是一件很悶又很苦的事,能一邊跑一邊說點振奮人心的事是再好不錯。
何況還是關于自己排長的八卦呢?
「說說。」
「那到底為啥?」
「魏胖子,快點說來听听。」
魏胖子听著眾人催促,偏偏不馬上揭秘,而是故意神秘一笑,低頭跑步,等到了好一陣後,吊足大家的胃口了,端足了架子了,這才說道︰「這可不是我八卦多事揭人家老底呀,是你們非要問,看在戰友一場的份上,我是冒著天下之大不韙,違反我做人基本原則破例告訴你們的啊……」
「行了行了,全旅最有原則就是你了。」
「趕緊說吧。」
「魏胖子,秘密留在肚子里會拉稀的。」
「其實啊……」
魏胖子 吸幾口新鮮空氣,緩足了勁頭才說︰「咱們這個排長可不是一般家庭,說是將門之後都是妥妥的,他當兵時候咱們一個新兵連,下連隊也在一起,這人特狂妄,在家時候玩過槍,各種牛逼哄哄說自己槍法如何如何,結果在連隊里比不過我一叫做李正的好哥們,越野又比不過我,他呢……典型的千年老二類型,本來還想掙扎一下,結果掙扎了一年愣是沒掙扎起來,于是心灰意冷干脆就找他爹把他調到海軍去了,後來考上軍校了,可沒想到我會在這里遇到他,真是造孽呀!」
強勇說︰「噯?魏胖子你剛才說槍法,張排來的時候參加新干部模底考核,我看到他打槍了,真牛掰呢!尤其是狙擊槍,玩得很 。」
「狙擊?!」
魏胖子立馬翻白眼了。
「說到狙擊,你們是真沒見過 人!就張建那個狙擊水平?跟我剛才說的那個哥們比,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簡直是雲泥之別了!」
強勇問︰「哪個哥們?」
魏胖子說︰「李正啊!國際狙擊手大賽第一名!你說呢?!」
眾人一听,頓時感覺不可思議。
「等等!」
強勇說︰「按照你說的算,他拿國際狙擊手大賽第一名的時候,第幾年兵?」
魏胖子說︰「兩年半!我那哥們沒得說,他老班長,也就是我老班長因為不夠條件老達不到立功條件提干,他專門申請延長服役期給他老班長一起搭檔去參賽。」
方成博問︰「那最後呢?立功沒有?」
魏胖子說︰「當然立功了,還是一等功直接提干了!」
所有人一听,頓時都心生佩服。
「這戰友情,沒話說了。」
「我也帶過兵,咋就沒帶出一個這麼牛也帶我飛的兵呢?」
「一等功啊!我的那個天!」
魏胖子吹完牛逼,人也精神了,腳下生風,跑得飛起。
就在魏胖子負重跑沙灘的時候,在偵察營的營部前,一輛陸軍牌照的吉普車在大門口處停下。
門開處,李正和侯軍走下車。
「到了?」侯軍問。
李正環顧四周︰「應該是到了。」
副駕駛位置下來一名干事,對倆人說︰「你們在這里等一下,我去找人辦手續。」
「好的,您忙去,王干事。」
等王干事走後,倆人站在樹蔭下朝遠處張望。
這里的天氣比在 虎旅駐地還要熱,這里是大陸最南端,紅土地。
偵察營的營區位于一個縣城的郊外,比較荒僻。
附近就是海,遠遠能看到海灘附近的椰子樹,還能看到一點點海面。
空氣里有一種潮濕的味道,灌入鼻孔里的都是咸腥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抽了哪條筋,侯軍看著遠處的風景,沒由來地問了一句︰「我記得以前張建調走的時候,好像說就是來這邊,你說不會在這里遇到他吧?」
李正 地一愣,然後笑道︰「老班長,沒那麼巧的事吧?他上軍校去了,听說。」
侯軍皺著眉頭想了想,若有所思道︰「真算起來……也該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