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在帝都待了一周，回來了。一起回來的還有葉副校長和佔輝老師。
陶然的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樣了，感覺回到了讀書時期。
王成安排車子接待了。
「師弟，想我不？」陶然笑嘻嘻地說。
「你大爺。」王成錘了對方一拳，然後順勢接過葉副校長和佔輝老師的行李︰「老師們好。」
「可以啊，胖了！」佔輝老師比葉副校長年輕，說起話來也更俏皮一些。
到了迎賓館，辦好入住後，便帶老師們去找成書記了。
約好的地點在安昌市委接待辦的下轄餐廳，不是很遠。
成書記還在趕來的路上。
「小然，等會在成書記面前好好承認錯誤，你還年輕，還有機會！自從你師母走後，我一直把你和小成當自己的孩子，我不希望小然你再犯之前的錯。」
葉副校長每一句話都很有分量。
「今天帶你來找老成，頗有家長帶了犯錯誤的孩子來接受再教育的感覺啊！」
陶然表情很輕松。
沒一會兒，成書記大步流星地走來了。
「老成，一段時間不見，你這氣色好了很多啊！」葉副校長主動打趣道。
成書記笑著握了手，然後瞄了一眼陶然，並沒有和他握。陶然卻不顯尷尬，他的笑容有一種灑月兌。看來，心病治好了。
或許困在自己設定的「羈絆」里的男人有時只需要一句「點撥」！正如那句歌詞︰放下酒杯，流淚的男人沒有醉。
「老葉，丑話說在前頭，你今天是什麼意圖？大家都心知肚明，你這個寶貝弟子三番五次挑戰我的底線，市里忍無可忍了！降級是一定的！我保不了他，市里現在都議論開了，我壓力很大。而且今天在這兒明說，我不喜歡他。」
成書記的話非常直接，甚至有些殘忍。
「如果你是為了讓我再次保他？對不起，不可能，我不可能如此的，你倆個好弟子，一個總是給我闖禍，一個總是管不住自己，你這個導師干啥吃的？你老葉這個上梁沒長正。」
葉副校長干笑了幾句，「師者如父嘛！沒辦法，自己教的孩子，再怎麼樣也得管不是？」
飯還沒開始吃，氣氛就很尷尬。
成書記看了陶然幾秒鐘，然後說︰「降為四級調研員，把你放到市市監局去。」
他又補充了幾句︰「這次不能曠工、不能鬧情緒，好好上班，等影響期過去後再說其他的！如果你再搞事情，那老葉來了也不好使了。幾十歲的人了，出點什麼事還指望找家長！長不大嘛？」
陶然起身鞠了一躬︰「謝謝書記，謝謝老師，謝謝師弟。」
說完了這些，成書記繼續說︰「小成，市里留不住你了，你要去XX了。前一次省委常委會時，我偶然听到省組部長閑聊時提起的。」
「臥槽。」王成月兌口而出，他突然有點難受，為什麼？
「你也別難過，孟書記有意要磨練你，你那個崗位是孟書記指示的。你在那個崗位有更多的時間總結你在基層這些年的收獲！別急，小伙子。」
別說王成，就連陶然都感覺太震驚了，他甚至覺得這是孟書記在「報復」王成，雖然不太可能。
王成用了一會時間平復心情，他緩了兩口氣，然後微笑著和大家交流。
戰輝老師拉著王成的手說︰「小成，不要想太多，還記得你的微信個性簽名嗎？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你做的很好了。」
王成一直不在乎當多大的官，但當听到自己被調到這個單位時，還是覺得有點…
吃過飯後，成書記讓王成留下，然後倆人去了樓上小茶室。
「小成，心情難受吧？我以為你知道呢？」
「書記，謝謝您告訴我這些，我還好，倒不是難受其他方面，就覺得去這個單位有點…有點像要把我掛起來了！」
「別想太多，不會的，我剛在飯桌上和你說的那些話，你千萬要記著，趁著這個時候總結出一點自己的東西。你比任何人都有提拔的機會，你基層經驗豐富，群眾基礎好！」
「謝謝書記您的開導，我明白，我會擺正心態的，去哪兒都是工作，我會站好最後一班崗的，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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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湖西干的不錯，這點要著重表揚你！你覺得湖西誰接你班比較好？現在那個東方怎麼樣？」成書記問。
「可以的，我覺得他還算中規中矩，現在湖西發展盤已經基本定調了，不需要大動干戈了，求穩最好！我有種預感，這幾年各種大動干戈的縣，可能都會面臨債務…書記，當然這是我個人的觀點哈！」王成很謙虛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成書記點點頭。
「那就初步定東方當你的接任者吧！你走之前把湖西一些人事建議、發展建議，寫一份材料呈上來，我看一看。」
倆人的聊天深入到兩點多，成書記很想把王成留在身邊，誰不喜歡自己身邊有一個能干事、上頭又有「人」的干部在身邊？
當天下午，陶然出現在市委辦，馬上，關于他調任市監局任四級主任科員的消息傳得轟轟烈烈了。
但這次他沒有氣餒，和大家熱情地打著招呼，絲毫不被外在所影響。
王成則不敢把自己調任XX的消息傳出去，這勢必會影響他在湖西的下一步行動。
不過他回湖西後，立馬找東方說了推薦他的事兒，他也想給東方留點人情，讓他在施政時能有所顧慮。
東方知道後很感激，他說︰「以後你指哪我打哪！我一定保持政策的連續性，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王成說︰「希望你能如此啊，你也知道，湖西家底薄，經不起折騰。年齡上你是我長輩，比我更有大局觀，相對來說，湖西是我在地方任職後的第一站，又是我回省里的最後一站，你明白湖西對我的意義嘛？」
東方很嚴肅地點點頭。
「謝謝你了。接下來的這幾天，我們配合好，把剩下的事全部收尾，趕緊查漏補缺。」
「書記放心，絕對好好配合。」
…
他走後，王成又把肖俊俊叫過來了。
「俊俊，我接下來和你說的話你不能告訴任何人，是這樣的，我今天…」王成把前因後果都說了。
「如果你不想跟著我走，就留在縣里，等之後找機會再調。」
「不，我跟著您走。」肖俊俊斬釘截鐵地說。
王成表情復雜，但心頭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