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老牛，幾個人就向著河邊的那片空地去了。
張鐵森小時候經常在那里放牛。
因為那里地勢空曠，雜草茂盛，旁邊還有一條不深的小河流，所以最適合放牛了。
村口的大榕樹下，有不少的村民在那里乘涼。
相互交流著自己所知的八卦，張家長李家短的先聊著。
看到張鐵森牽著一頭瘦不拉幾的老牛過來了，一個老婦女陰陽怪氣的說道︰「喲，這不是張鐵森嘛，這是要牽老牛去訓練吧？」
「是啊。」
張鐵森也听出了她話里的意思，可是出于禮貌還是回答了一句。
可她接下來的話，讓張鐵森始料未及。
「瞧這頭牛瘦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騾子呢。」
「哈哈……」
她的話引來一群老婦女的哄笑聲。
對于這些老婦女的嘲笑人的功力，張鐵森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淡淡一笑，並沒有去理會她們。
「哞……」
老牛停下了腳步，發出了一聲嘶吼，好像是在表達對老婦女們的不滿。wavv
它站在這里就是不走了，任憑張鐵森怎麼拉怎麼拽，就是一動不動。
「他娘的腿，你倒是走啊。」張鐵森一生氣，在牛背上狠狠的拍了一把。
可是老牛完全沒有理他的意思，還是站著不動。
這樣的情景惹得老婦女們又是一陣嘲笑聲。
「大伙快來瞧啊，這張鐵森連放牛都不會，還說要去訓練老牛參加比賽，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可不是嘛，就他這樣的，連我家那小孫子都不如，我的那個小孫子今年才五歲，那放牛的本領可大了去了。」
老婦女這陰陽怪氣的嘲笑聲，孫阿香可听不下去了，不甘示弱的說道︰「既然你家小孫子那麼厲害，咋不讓牽著老牛去參加比賽呢，在這里吹噓他本領大有啥意思。」
老婦女平時評論別人的事已經習慣了，沒想到今天被孫阿香這樣一個小姑娘給嗆了一口，立刻也不答應了。
「你這小丫頭片子說啥呢，我家的老牛參不參加比賽管你啥事。」老婦女的臉都黑了，目漏凶光一副瞧不起的樣子。
「他的娘腿，你們這些婆娘天天說這家的不是那家的不是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欺負到阿香的頭上來了。」張鐵森心中憤憤不平，可臉上卻是淡然的表情，說道︰「你連參加比賽的資格都沒有，憑啥在這里說我們，那麼有空的話倒不如早點回去把家看看住。」
「你這個臭小子，今天是想跟老娘干仗是吧？」老婦女挽起袖子，雙手叉在腰上，目光狠狠的瞪著張鐵森。
那架勢就準備和張鐵森大干一場了。
張鐵森理都不想理她，自然沒有去接她的話。
這時，另外一個婦女勸慰道︰「算了大姐，你跟他們小孩子較勁干啥。」
張鐵森牽著老牛的繩子用力的拉了一把。
老牛甩了甩尾巴，就地拉了一坨牛糞。
這讓張鐵森也沒有想到。
「咦，好臭啊。」
榕樹下乘涼的人，個個捂著鼻子，皺著眉頭陸續離開了。
只有那個老婦女，一臉氣憤的吼道︰「張鐵森，你還有沒有點公德心了，居然讓老牛把牛糞拉在這里。」
「這人都有三急，更何況是一頭牛了，它要拉在這里，我有啥辦法，你嫌臭的話可以回家去啊。」張鐵森嘴上只有說著，心里卻暗暗的出了口惡氣。
現在是輪到孫阿香笑了，「對啊，我們又沒逼你留在這里。」
「你們這群臭小子給老娘等著……」老婦女還是不依不饒的說著。
卻被她身邊的那個婦女拉著回去了，「走吧大姐，你犯不著跟他們生氣。」
等到她們走了以後，老牛仿佛也知道了這事，乖乖的跟在張鐵森後面。
來到河邊的空地，張鐵森感到一陣莫名的親切感。
在不遠處的地方，仿佛還是能看兒時那個躺在牛背上的自己。
放下手中的繩子，張鐵森昂頭閉上了眼楮，張開雙臂深深的吸了口氣。
大自然的氣息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空氣中還夾雜著青草的芬芳。
張鐵森感覺整個人的心情都變的好起來了。
「開整，開整。」
張鐵森一臉喜悅的說道。
可是大家一臉的茫然，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從何著手。
最後他們都把目光轉到了張鐵森的身上。
張鐵森也犯難了，無奈的說道︰「這放牛我倒是會，要說這訓練斗牛的話，我也沒干過啊。」
他的話就像一踫冷水，把大家的激情都給澆滅了。
一個個都愁眉苦臉，不知道該怎麼辦。
「鐵蛋，你不是說听栓說過咋樣斗牛的嘛，你先來試試。」張鐵森望著鐵蛋說道。
鐵蛋拿著個芝麻餅正啃的津津有味，根本就沒听到張鐵森在跟他說話。
張鐵森照頭就是一記爆栗，怒吼道︰「跟你說話呢，你還給我擱著吃餅。」
鐵蛋抓抓頭，一臉認真的回答道︰「我不吃飽哪里的力氣做事啊，你沖我吼啥。」
听了他的話，張鐵森感覺天空都灰暗了，心里不禁感慨著「我咋就會認識你這樣的豬隊友。」
鐵蛋把剩下的一點餅一口塞到了嘴里，囫圇說道︰「我吃飽了，可以開始訓練了。」
張鐵森欲哭無淚的看了鐵蛋一眼就把頭給轉了過去，他現在完全是不指望鐵蛋了。
「阿香，你懂的比較多，你說說該咋訓練斗牛？」張鐵森把希望放到了孫阿香的身上。
其實孫阿香也並不是很懂，只不過張鐵森既然問她了，她也不想讓張鐵森失望，于是就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孫阿香想了一會兒後，說道︰「我覺得既然是要斗牛的話，應該要先激發老牛的獸性。」
「獸性？」
張鐵森手拖下巴，似懂非懂的樣子。
突然他眼楮一亮，好像明白了孫阿香的意思。
他弓著身子站在老牛面前，雙手放在頭上比作牛角，右腳在地面上撥了幾搓泥土，學著老牛叫了一聲就沖了出去。
可老牛對他的行為完全是置之不理，低頭吃著草一副悠閑自在的樣子，連看都不看張鐵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