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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深海人魚ゞゞ

時間是最好的磨合劑,也是一種習慣養成的必要條件。對于謝謹歌,蘇野就倚仗著最初的那份並不算是約定的約定,肆無忌憚的像一個跟屁蟲一樣黏在謝謹歌的身邊。

對于覬覦謝謹歌的那些人,蘇野表現得鋒芒畢露,而一面對謝謹歌,就立刻變成了一副溫順無害的小綿羊模樣。

這兩副面孔的自由切換看得研究院的其他同期實習生嘖嘖驚奇,蘇野不去學京劇變臉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能成為AC研究院的實習生,都是院校內十分優秀的存在,他們之前雖然因為一些事情對蘇野有些微詞,但到底不會蠢到將這種個人情緒表現出來。

大家的重心更多的,也都是放在學業研究上。

也唯有陳州粥仍舊看蘇野非常的順眼,並且每天鍥而不舍的尋找著與謝謹歌單獨說話的機會,不過每次無一例外的都被蘇野差了空子。

這種一個尋找機會,一個破壞機會的暗地較量一直持續到張教授請假完回來才結束。

而正如謝謹歌所猜測的那樣,蘇野口中說提及的‘零’確實與張教授有些關系,‘零’是一位非常成功的企業家,他曾經幫住過張教授,至于這位‘零’到底是幫了張教授什麼,出于個人隱私原因,謝謹歌就不好再多問了。

不過從張教授提及‘零’的反應來看,應該是不知道對方真實的身份是一條來自深海的人魚。

通過張教授給出的信息,謝謹歌在網上搜索了一些關于這位‘零’在人類世界的明面身份,知名企業家,愛心捐贈的善人,有一位非常恩愛的妻子。

雖然這些網絡上傳的資料帶著些許主觀因素以至于不能全信,但到底不會與實際情況有太大的偏差。

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將這位‘零’的生活經歷全部看完之後,謝謹歌心里已經大致有了一個數。

因為手里頭有關于加州鼠海豚的項目分析,謝謹歌去了一趟AC研究院後面的海洋生物館,所帶的學生自然是作為實習生的蘇野。

原本陳州粥也是可以跟著謝謹歌一起去的,但是由于張教授已經回來的緣故,陳州粥也就沒有了一個合理的理由跟在謝謹歌的身邊。

來海洋生物館參觀的人很多,謝謹歌和蘇野走的是員工專用的內部通道。謝謹歌原本以為會在這里看到那條叫霖伽的人魚,結果一直到下午出海洋館都未曾見到。

想來這其中定然有他身邊這條人魚的原因。

對于蘇野背地里的一些小行為,謝謹歌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從某方面來說,這也算是謝謹歌對蘇野的一種變相的放任。

畢竟蘇野跟在他身邊,也確實給他省去了一些麻煩。

謝謹歌的性格雖然淡漠,卻並不是非常遲鈍的那種,不管是陳州粥,還是其他某些學生,所表現出來的一些行為和眼神,他自然知道這背後所代表的含義,有蘇野在的話,他更不用去顧慮。

有了謝謹歌的放任,蘇野表現得也就更加的肆無忌憚,若不是謝謹歌沒有什麼回應的表示,就沖蘇野這就跟狼狗護食的模樣,差點就讓人以為他們是一對密不可分的熱戀情侶。

這一天早晨,太陽的光暈才剛剛從雲層里穿透下來,謝謹歌就發動著車子準備如以往每個周末那樣去往孤兒院。

但他的車子才剛開出別墅的大門,就踫到了站在一米遠的樹下似乎正在等他的蘇野。

棕櫚樹開出了淺黃色的花,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漫灑到了蘇野的身上。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身上那股鋒芒畢露的銳氣已經能夠完美的收斂,沉穩下來的蘇野多了一種不動聲色的冷肅。

光暈將他稜角分明的俊臉柔和了些許,在看到謝謹歌之後,他原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笑容,臉頰處的酒窩瞬間沖淡了他身上的那種壓迫感,反而多了一種熱切朝氣的陽光。

他抬起手,沖著謝謹歌招了招手,然後小跑到謝謹歌那半拉下來的車窗旁。

「哥哥,你就帶我去一次你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吧。」蘇野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執著和真摯,每個星期他都會讓謝謹歌帶他去,即便每一次得來的結果都是無視,但他依舊樂此不疲的嘗試︰「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夠更了解你一點。」

謝謹歌聞言,漆黑的眼瞳深深地凝了蘇野幾秒,在看到蘇野的眼眸深處那始終不移的堅定後,他微微動了動唇︰「上車。」

盡管只有兩個字,卻讓蘇野的眼楮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他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幾步跑到副駕駛那邊打開了車門,蘇野干脆利落的坐了進去,動作快得就就像是仿佛他只要再慢一秒,謝謹歌就會反悔一樣。

孤兒院距離謝謹歌的別墅並不非常遠,不堵車的話也就幾十分鐘的車程。

因為是周末的緣故,孤兒院內的小朋友都沒有在上課,看到謝謹歌的車子開進來之後,一些小朋友就直接跑了出來。

「謝謹哥哥,你來了!」雀斑小男孩在謝謹歌停好車走出來後,第一個抬起手歡快的打招呼。

另一個留著齊劉海的小女孩也緊跟著喊了一聲謝謹哥哥。

謝謹歌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原本冷冽的眼神在看到這些小朋友之後,也以眼可見的柔和了下來。

他將車門關上,然後又想了後備箱。

而就在蘇野也跟著下車走向後備箱的時候,站在最前面的雀斑小男孩驚訝的叫了一聲,一雙眼楮瞪得大大的,指著蘇野道︰「美人魚!」

謝謹歌提水果袋子的手微微一頓,蘇野挑了挑眉,正要說話,小雀斑男孩就又繼續說道︰「謝謹哥哥,這個帥帥的大哥哥跟你畫的那副美人魚長得一模一樣!」

「畫?」蘇野眼神微動,提著一個包裝精美的小袋子走到小雀斑男孩的身邊,蹲問道︰「小朋友,是什麼畫?能給哥哥看一下嗎?」

小雀斑男孩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謝謹歌,見謝謹歌沒有任何表態,小男孩輕輕搖了搖頭。

蘇野見狀,從袋子里拿出了一艘潛艇模型,試圖用這個小玩具來誘惑面前這個小男孩︰「你只要帶哥哥去看看那副畫,哥哥就把這個小玩具送給你。」還好他想著要來孤兒院,所以特意準備了一些小玩具。

看著蘇野手里的潛艇模型,小男孩有些猶豫了,但依舊是搖頭。

于是蘇野又從袋子里拿出來一個迪迦奧特曼,「那這個呢?想不想要,哥哥就只是想去看看那副畫,想看看你們的謝謹哥哥畫得那副和我的外貌一樣的人魚。」

「但是」小雀斑男孩有些心動了,武器小模型和奧特曼手辦,對于一個小男孩來說,無疑是很大的誘惑,然而即便是這樣,小雀斑男孩卻依舊沒有松口,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謝謹歌。

謝謹歌放輕了語氣︰「畫既然送給了你,你自然有決定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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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斑男孩一听,頓時心頭一樂,「謝謹哥哥你真好,」他說完之後,就拉著蘇野的手,「那大哥哥你現在跟著我去看吧,然後我就可以和小伙伴們一起玩玩具了。」

這邊,蘇野跟著小雀斑男孩走後,謝謹歌將帶來的一些水果牛女乃交給了孤兒院的護工,然後也帶著其他孩子進去了房間里。

他今天依舊是打算教這些小朋友畫畫。

他一般都會先畫一副比較簡易的簡筆畫,然後在這些小朋友按照他的簡筆畫來學著畫的時候,再畫出一副細化後的繪畫。

他今日畫的是一條在大海里航行的帆船,畫面里,陽光明媚而燦爛,浮雲飄動,澄澈蔚藍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海豚從水中飛躍而出,翻出的浪花瑩潤透亮。

謝謹歌畫得很認真,每一筆都非常的細致。

在他的筆尖之下,白色的畫紙變成了一副美麗的自然風景,而此刻,他也成為了融進了蘇野心坎里的風景。

在看到那副人魚畫的時候,蘇野是震驚的,叫小樂的雀斑男孩告訴了謝謹歌畫這幅畫的時間。那個時候,距離謝謹歌坐直升機離開並沒有過去多久。

震驚,喜悅,竊喜,慶幸等等復雜的情緒交織在蘇野的心里,原來在很早以前,他就給謝謹歌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

他惦記著這個人類,而這個人類也牢牢的將他記在了心底。

無論謝謹歌這深刻記憶的初衷是什麼,是因為生氣或者是憤怒,還是因為作為海洋生物學研究員的一種職業病,對于蘇野來說,都不重要了,因為僅僅只是深深地記住,就是對這場刻骨銘心的相遇、最好的詮釋。

看著正在跟小朋友講解的謝謹歌,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照在他側臉的輪廓上,淺暖色的太陽光暈中,他的眉宇之間依舊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冷冽,卻也多了幾分別樣朦朧的美感。

如同冰雪初消融。

蘇野想到方才在看完畫之後,遇到那位退休的老院長時,對方在他的不斷詢問之下所說得關于謝謹歌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謝謹歌是老院長從海邊撿來的。

冥冥之中,蘇野覺得這或許就是人類所說的緣分。

**********

謝謹歌不知道蘇野這個過于戀愛腦的人魚又腦補了一些什麼,離開孤兒院之後,蘇野就一直盯著他,露出一副有些傻氣的笑容。

當天夜晚。

謝謹歌正在書房里看書,想到白天蘇野那一副非常傻憨的表情,不禁拿出了那本筆記,在人魚性格分析那一欄,又添上了幾個字———戀愛腦程度S級。

寫完這幾個字後,謝謹歌一頁頁往前翻看,他翻閱的是以往的筆記,也是在翻閱這些日子里來關于蘇野的全部回憶。

書櫃里還放置著裝著蘇野鱗片的盒子,關于那片魚鱗,謝謹歌曾問過蘇野這是他身上哪里的鱗片,但得來的卻是蘇野有些心虛的眼神閃躲。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謝謹歌對于蘇野的性格也算是了解了個□□。

蘇野不會對他撒謊,對于他問得一些問題,他要麼會回答,要麼就會選擇不說,而如果是後者的話,這個問題最後就只能是他慢慢套出來。

總會知道的。

謝謹歌想著,繼續將筆記本往前翻閱,在翻到最前面幾頁的時候,謝謹歌的手一頓,視線突然停在了第三頁下方的四個字上。

雄性人魚。

這四個字讓謝謹歌想起了他最初在寫下它們時的場景,那個時候他在認真的觀察著玻璃水箱里的蘇野,而蘇野這條人魚卻在他的視線之下起了反應。

那時的他並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只是平靜的將這個似乎是有些發.情的人魚看成了一個具備研究價值的海洋物種。

想到這,謝謹歌唇角微微上揚出了一抹淺淺的弧度。

隨後他又往前翻了一頁,在看到這第一頁上面的四個大字後,他用指月復輕輕觸踫了起來。

深海人魚。

謝謹歌在心里輕輕念出了這幾個字。

而就在這時,謝謹歌突然听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這聲音很細微,但是響動的頻率卻讓謝謹歌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謝謹歌正想著,又是「砰」得一聲,這顯然是什麼東西從高處掉落的聲音。

謝謹歌猛地起身,快速走向了陽台。

果不其然,在自己別墅牆壁下面的草堆里,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地上慢吞吞的爬了起來,他手里似乎還拿著一個酒瓶子,正歪歪扭扭的朝著門的方向走過來.

謝謹歌氣笑了,這戀愛腦人魚還真是喜歡酒後翻.牆。

「叮鈴鈴——」

一樓的內座電話在這時候突然響了起來。

不用想,謝謹歌也猜到了又是物業那邊打來的電話。

而事實,果然如謝謹歌所料。

「你好先生,我們在監控里又看到了您隔壁那位學生翻.牆到了你這邊,那位先生看起來似乎是有些醉了,需要我們派值班人員過去幫忙嗎?」

事實上,物業那邊的值班人員也挺無語的,他們對于別墅的安防系統非常重視,在經過上次這位翻.牆的戶主這一擾亂秩序的行為後,他們已經加強了對于聯棟雙拼的別墅的防護,還特意在牆壁上加了一層尖網,天知道,這個醉小伙是怎麼做到零傷害的翻閱了圍牆。

「不用,」謝謹歌回道︰「我會處理。」

掛完電話之後,謝謹歌冷著臉打開了別墅的門。

而一點也沒有眼力勁兒的蘇野,在門打開的這一瞬間,就沖著謝謹歌燦爛一笑︰「surprise!」

謝謹歌冷笑。

這條人魚出息了,仗著喝了酒,又給他來了翻.牆這一出。

「回你別墅去。」謝謹歌說道。

「不回去。」蘇野猛地搖頭,然後一個閃身,靈活的進到了別墅里。

「砰」得一聲,進去之後的他還沒忘記把別墅的門關上。

謝謹歌的語氣冷了下來︰「蘇野」

「嗯」蘇野應了一聲,一把抱住了謝謹歌,將微紅的臉頰埋在了謝謹歌的頸側︰「哥哥,我想你今晚跟我一起醉下去。」

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里帶著微微的沙啞,而那看似醺醉朦朧的眼楮里,更是飛快的劃過了一抹精光。

感受到蘇野胸膛處那飛快跳動的心跳,以及那噴灑在他頸側皮膚處那溫熱的呼吸,謝謹歌抿了抿唇,正說什麼的時候,怕謝謹歌說出拒絕話語的蘇野又緊接著說道︰「哥哥,你不是想知道我給你的那片魚鱗究竟是哪里的嗎?」

他的語氣里帶著某種熾熱的渴望和引誘,說完

之後就這麼抬起頭,雙唇湊到謝謹歌的耳邊,輕輕在謝謹歌的耳垂上吻了一下︰「現在,我來慢慢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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