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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這簡直是明搶

听蕭晏之雲淡風輕的說完,陸挽瀾方才滿臉的崇拜、激動和驚喜瞬間蕩然無存。

在宮里演了半天的戲,以為回去可以睡個安穩覺。

卻沒想到,真正的狠角色,原來在這等著自己!

陸挽瀾面色微沉,顯然有些不悅,可還是故作淡定︰「王爺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點?」

話音剛落,蕭晏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撲滿香粉的臉,像朵白蓮花一樣絢爛。

「合作不就是這樣?王妃闖的禍,總不能讓本王一人承擔。如此交換,算得上是互惠互利。」

陸挽瀾的印象中,還從沒見過他笑得這麼得意,漏出一顆虎牙,十分欠揍。

「這也算交換?」陸挽瀾輕笑一下。

這簡直是明搶好嗎!

誰不知道,那燕北地處大周北方邊境,雖然地域遼闊,且是平原。

可是冬季寒冷,夏季干旱,又常年受敵國戰亂侵擾,實則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而臨水十二城可就不一樣了。

這些城池,分布在朱崖海到京城的大運河兩側,從南到北,幾乎貫穿整個大周。

陸老將軍開國有功,雖只封了定國公的爵位,但卻是按照異姓王的待遇封了不少荒地。

這十二城便是其中一部分,陸家上下幾十年來苦心經營,才積攢下大片產業。

那里不但有上好的水田鹽田,還盛產絲絹瓷器。

茶葉和藥材的產量雖然頗高,倒也不算什麼。

最為重要的,是那運河沿岸的漕運生意。

以往南北經濟往來,只靠陸路,翻山越嶺需走數月路程。可自從朝廷開鑿運河之後,這水路便成了大周南北交通要道。臨水十二城便就此一躍成為最繁華的城池。

大周皇帝曾多次暗示陸家,交還當初的封地,可是並未出手干預。

現在,這蕭晏之竟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得手了!

「我四哥遠在江南,他何時與你交換,我怎麼不知道?」

顯然,陸挽瀾不願相信,四哥怎麼會做賠本賺吆喝的生意?

蕭晏之則不慌不忙,從袖中抽出一疊地契,在她面前晃了晃︰「就在今晨,四舅哥特來拜訪,帶了這些。」

見了地契,陸挽瀾這才徹底相信。

四哥啊四哥,你究竟是有多大方!

就不該給他代處財產的權利,自己真是糊涂啊!

「本王原不想要,可他硬要塞過來……」

「你若不要,就還給我!」陸挽瀾見他得了便宜還賣乖,更是氣憤!

「送出去的東西,豈有再拿回去的道理?」蕭晏之說著,便將地契又收了起來,「王妃既然想要合作,就應該拿出誠意。再說這燙手的山芋交給本王保管,再合適不過了。」

「……」陸挽瀾。

「四舅哥為人很是誠懇,明日歸寧宴,本王怕是要與他多喝兩杯了。」

「……」陸挽瀾。

四舅哥?你們很熟嗎?叫的這麼親熱!

兩人一路無話,卻各有心思。

陸挽瀾不解,四哥一早就到了京城,為何不先來見自己,反倒是去見了蕭晏之?

還有三哥,他昨夜來信說不用擔心,可方才見那段大人的意思,又如何不擔心?

更奇葩的還是身邊的蕭晏之,表面上處處維護自己,看似犧牲頗多,可他得到的遠比失去的多得多!

昨夜,他明明是想借刺客之手殺了自己,再將其拿下,甚至不惜暗中出手。

若不是自己內力陡然增強,她就要成為一顆死棋了。

果然,越好看的男人,越不能相信!

想要臨水十二城,沒那麼容易!

端坐一旁的蕭晏之,見陸挽瀾不言不語,痛失城池的不舍溢于言表,不禁笑了一笑。

雖然表面上,自己用邊疆換了富庶之地著實佔了便宜。可他早已在燕北扎下根來,擁護勢力多在此處。若不是為了讓皇兄放下戒心,根本不可能放棄封地。

那臨水十二城的城主,是陸家舊部,若想他們歸順自己,恐怕還要多花些心思。

再想到明日,要對付那麼多難纏的舅哥,頓覺傷透腦筋。

車輪滾滾前行,不知不覺,又迎來一場秋雨。

玉珠落盤的雨聲拍打著車頂,稱得車內越發安靜。

而這雨簾之下的另一端,卻是一聲憤憤不平的怒喝。

「陸大人!還是將此物收回吧!」精瘦矍鑠的老頭,將一方雕刻祥雲的冰紋端硯,重重置于案頭。

恭敬垂首的陸雲禮,則一言不發,仍于案前聆听段臨的教誨。

「硯者,需于深山選精良硯石,歷千錘萬鑿方成萬一。可再好的硯台也需先修底,底不平,雕上再多的裝飾也是無用。你這花里胡哨的東西,老夫看不上。」

「老師請息怒。學生今日有要事與老師相商,並非為舍妹而來。」陸雲禮點明來意。

好一個刑部尚書陸雲禮,總是顧左右而言他。

若不是為了燕王妃的冊封一事,他還能為什麼事來自己這茅屋寒舍?

段臨下了朝,本就一肚子氣。

可進門就見陸雲禮等在書房,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肯定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大兒子讓他進來的。

本欲將之轟出門外,卻不想這廝不但專門投己所好,還與自己追憶師生情誼!

那便說道說道。

「我竟不知,人稱慈面閻羅的陸大人,竟還認得老夫這個老師?」段臨拂袖「哼」了一聲,「你曾受教于老夫,可老夫到底是沒琢好你這塊硯台。不然,你也不會把刑部那套手段用在同窗身上!」

這話正中陸雲禮下懷。

「學生正是為蔡察師兄之事而來,聖上特命我去山西調查此案,我已將他押解回京。」

「你!」段臨一听這話,頓時氣急,「你果真要對他……」

「老師莫要生氣。」陸雲禮又從袖中拿出一封信呈給段臨,「蔡師兄初任山西布政使一職,本想翻陳年舊案,但當地氏族樹大根深,此案牽連甚廣,便被誣陷。」

接過信來,段臨細細觀看,滿是皺紋的眼中瞬間綻放出如炬光芒︰「你既知他冤枉,那為何還要把他關押?難不成是以此來要挾老夫?」

「關他,是為了保他。」陸雲禮說著坐直身軀,聲音如風卻字字鏗鏘,「老師的教導學生一直銘記于心,可世間諸事總是錯綜復雜,學生雖無法如老師一般剛硬耿直,可對大周從來都是問心無愧。」

這些冠冕堂皇之話,段臨最是不屑︰「陸大人從來都有自己的道理。」

陸雲禮見昔日恩師仍對自己胸中抱負不能理解,不再辯駁。

「如此,學生就告辭了。」行至門口忽而又轉身,「可是老師,男女居室人之大倫,與朝堂本無干系。推及己身,老師不是也希望家中子女順遂平安?舍妹之于我,亦如此。」

說完,便退了出去。

此話一點,段臨瞬間抬頭,忽而想起自己最小的女兒。

秋怡雖已封為怡妃,可卻是因為早產九死一生。

要不是陸太醫妙手,恐怕已經一尸兩命。

想當初,她進宮不過是因為對聖上痴心一片啊。

罷了,罷了。

宮外的小雨雖然怡人清爽,可皇宮內卻是冷寂淒涼。

謝敏敏剛回到長,就听到風芷嫣的孩子哭個不停。

一旁的宮女見她冷著一張臉,也不敢上前去哄。

那百合花樣的肚兜,已經被她剪個粉碎︰「哭吧,有個沒用的娘,可不是要好好哭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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