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就這麼把這個嬌里嬌氣還口出狂言的家伙就這麼丟在這里算了。
雖然他沒說出來, 但難看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何青求生很強的趕緊改口, 「哥,哥,幫我一下。」
左鋒站住了, 居高臨下的看著少年。
他今天穿的還挺規矩, 白色襯衫, 身上也沒了其他奇奇怪怪的香味, 正仰著一張白女敕小臉,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
仿佛是察覺到了左鋒的松動,少年聳了聳鼻子,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能扶我起來嗎?」
左鋒皺著眉看他,最終還是伸出手將他扶了起來。
見何青一邊低聲呼痛, 一邊將全身力量靠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的提起一只腳, 連落地都不敢的模樣, 他忍著心中嫌棄,看了看那只比女孩子還要縴細白女敕的腳踝。
「你是不是月兌臼了?」
「啊??」何青頓時慌張起來,他苦著臉, 看著疼到不行的腳,「月兌臼了?那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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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這麼大, 別說月兌臼了, 就是擦破點皮都要被噓寒問暖好久的。
一想到居然是月兌臼這麼嚴重, 那雙略顯秀氣的眼楮里就開始醞釀起來, 很快,眼眶就又紅了一圈。
左鋒看著身邊人像是馬上就要抽抽搭搭起來的可憐樣子,心中的嫌棄都快要破天了。
「不就是個月兌臼,看你那個樣子。」
雖然左鋒從小就長得比較女孩子,但他內心還是一個正常的糙漢子,因為長相沒少被人說的關系,最看不起的就是何青這樣比女孩子還要嬌弱的男生。
「你說的輕巧,怎麼沒見你也月兌臼一個!」
何青可憐巴巴的提著自己的腿,之前做仰臥起坐做的渾身都在抽痛,新傷舊傷加在一起,心中無限悲憤。
左鋒看見他這個樣子就不屑,他嗤笑一聲,輕描淡寫道,「我高中那年,和人打架,腿上被砍了一刀,當時白色骨頭都露出來了,血更是嘩嘩的流,一聲沒吭。」
「你再看看你,嘖嘖嘖……」
他這番話本來是想告訴一下何青什麼叫做男子氣概,誰知道听到了少年耳中,重點卻只剩下了一句話。
這家伙,高中那麼凶殘的麼?
血嘩嘩流,骨頭露出來……
「誒誒誒……」左鋒正回憶著自己的青春往事,卻感覺到身上靠著的重量哧溜一下就往下滑,還好他眼疾手快給抓住了,否則何青一定掉到地上去。
「你干什麼啊你!」
听見男人沒好氣的質問聲,何青白著臉,慘兮兮的軟著聲調十分虛的回應,「我暈血……」
血?哪里來的血?
左鋒不耐煩再扶著他,仗著自己比少年高出不少,一手提起了他的肩,像是提小雞崽子一樣將人提了起來。
「行了,別折騰了,我帶你去校醫那里看看。」
何青被他之前的那番話嚇得夠嗆,自動腦補出了一個拿著砍刀到處砍人的殘暴形象,此刻真的如同一個小雞崽子一樣不敢吭聲了。
弱弱氣氣的答應了,就這麼被人提著,單腳跳到了校醫室。
何青雖然身體嬌弱,但勝在從不作死,把自己的小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因此來了學校一年了,還一次沒來過校醫室。
他是個跳月兌的性子,被左鋒扶好了坐在床上,腳踝也沒那麼疼了,當即就睜著一雙漂亮杏眼好奇的四處張望。
望著望著,目光就落在了左鋒臉上。
看著他那張好看的臉,何青有些可惜的咂咂嘴,這麼好看的一個人,怎麼性格這麼不好呢。
好在是個男人,要是個女孩子,該多麼可惜啊。
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左雪頭上。
剛剛還蔫蔫的少年登時精神起來,他小心謹慎的看了看左鋒的臉色,見男人正低著頭玩手機,輕聲咳嗽一聲,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
耳邊是小貓一般的細碎聲音,左鋒專心低頭看著手機,一點想抬頭的都沒有。
何青咳嗽幾聲見他沒反應,頓時不甘心的皺起了眉。
沒關系,山不來就我我就來就山。
他清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甜下來。
根據何青的經驗,一般對長輩這麼說話,都能得到令人心滿意足的結果。
「哥,你幾年級的啊?我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呢?」
左鋒正在玩著手機,突然耳邊傳來一個甜膩膩的聲音,他手一抖,游戲人物當即死的不能再死。
男人皺著眉看向少年,「你嗓子不舒服?好好說話。」
何青︰「……」
這個不會欣賞的家伙。
明明他在家里這樣說話媽媽和姥姥都是夸他聲音好听的。
撇了撇嘴,少年恢復了正常聲調,青青脆脆的,「我是真的喜歡雪雪,你看我今天跑步就是為了她。」
說著,他有意無意的將自己的受傷左腿移到了男人那個位置,好讓他看一看自己的決心。
「你沒戲。」
左鋒垂下眼重新開了一把游戲,手下動作不停還不忘記擠兌幾句,「我妹妹喜歡的不是你這個類型的。」
「我哪個類型的了?」
何青頓時不樂意了,「每個人生下來都是一樣的,她喜歡什麼樣子的,我可以改成那個樣子啊!」
左鋒听了,游戲也不打了,挑眉沖著少年一笑,這一笑,在他好看的臉上簡直如同春暖花開,何青的眼楮頓時就亮了。
下一秒,那種如同初戀的感覺在男人磁性的聲音下被打的粉碎。
「她喜歡長得比她高的。」
何青整個人都不好了。
長得矮,是他自己都無法忽視的缺點。
雖然他爸爸身高180,但是架不住媽媽矮啊。
何媽媽是個嬌嬌小小的小美人,何爸爸不止一次說過她這樣的身高正正好,恰好是能讓人捧在手心里激發保護欲的樣子。
但何青,他是個男生。
雖然他長得挺好看,架不住他個子不高啊。
雖然有何爸爸的基因幫忙拉了一下,讓少年不至于像是何媽媽那樣,但比起男人的平均身高,何青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這對于自戀的他來說,簡直是不可磨滅的痛。
同時,也是無法反駁的缺點。
于是,面對著這個可能是未來大舅哥的男人,何青委委屈屈的垂著頭,聲音細小到了可憐的地步。
「我現在每天都在喝牛女乃,很快就能長高了。」
左鋒簡直要被他給逗笑了。
「好,就算你還能長高,你再看看你這個身板,去跑道上溜達一圈都能崴了腳,還沒流血呢就開始掉眼淚,我妹妹都沒你這麼嬌氣,你們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以後到底是誰哄誰啊?」
何青自己也知道自己性格就是那樣,當即有點不甘心的輕聲嘟囔,「我們可以互相哄……」
左鋒已經連笑都懶得笑了,這個小孩有意思到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見何青還癟著嘴,一雙手不安的攪動著衣服,那模樣,比小姑娘還要小姑娘。
「行了,你也別折騰了,她都跟我說了,今年不找對象,有這個功夫,你就好好學習,比什麼不強。」
左鋒長相本來就清秀,長期運動雖然讓他的皮膚變成了小麥色,但也更加顯得年輕,這也是為什麼何青一直將他當成同齡人看待的原因。
現在見他一個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用著這副長輩語氣和自己說話,何青頓時就不樂意了。
然而不樂意也沒有什麼卵用,一想到之前男人輕描淡寫說著打架被砍出骨頭的樣子,少年這個本來就慫的心更是慫到了角落里去。
當然,他是不肯承認自己是害怕才這麼慫的。
他是因為這是喜歡的人的哥哥,對,就是這樣!
給自己作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何青自覺有了點點底氣,他鼓足勇氣,看向了男人,「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努力,成為雪雪喜歡的那種人,我會對她很好的。」
左鋒︰「……」這小子可能是听不太懂好賴話。
也可能是腦子有點問題。
他懶得再搭理何青,反正根據他的經驗,像是這種追求者,左雪都有的是辦法拒絕。
雖然她為了保持住那個什麼所謂的女神形象,用的都是十分委婉的拒絕方式,但幾次下來,追求者們也就敗退了。
看著少年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堅定眼神,又想到那個在家女神經,在外裝女神的妹妹,左鋒對他想要追左雪的行為也沒那麼嫌棄了。
這麼嬌氣的一個小子,估計到時候撐不了一個星期就要敗退。
正想著,校醫開門走了進來,看到是左鋒就和他打了個招呼,「左老師你也在啊。」
「對,看見這個學生崴了腳,我送他過來一趟。」
左鋒點頭笑著與校醫寒暄,收起了所有鋒芒,看起來就和一個普通的老師差不多。
何青看著他的變臉簡直要目瞪口呆。
左老師?
這個看起來和他一樣大的家伙是老師?
正在想著,校醫提起少年已經紅起來的腳踝看了看,又戳了戳,「疼嗎?」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了整個校醫室。
這下連回答都省了,叫的這麼慘肯定疼。
左鋒站在一邊看著校醫檢查,不管他做什麼,何青都只有一個反應,慘叫。
明明校醫看起來也沒怎麼用力,偏偏他叫的好像即將要被宰的小豬一樣。
還好這個時間段校醫室沒什麼人,要不然大家估計都要跑進來圍觀了。
「輕點輕點……啊呀!!」
等到最後校醫放開了手,少年一雙杏眼早就淚眼汪汪了,他可憐兮兮的縮成一團,警惕又小心的望著校醫,身子僵硬的排斥著他的接近。
「就是扭傷了,還好,里面沒怎麼受傷,每天擦藥就好了。」
听到不是骨折,何青松了一口氣,一听到擦藥,又提起了心。
「擦藥疼嗎?」
正在摘手套的校醫听到身後傳來的怯生生聲音,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轉過身,「同學你放心,只是擦藥而已,力道就和我剛剛檢查的那個差不多就行。」
和他剛剛檢查的力道差不多????
被劇痛覆蓋的少年只覺晴天霹靂。
他幾乎要哭出聲來,可等看到站在一邊嫌棄看著自己的左鋒,又委委屈屈的收回了眼淚,爭取讓自己在大舅哥面前表現的男子漢一點。
「那醫生,我自己擦可以嗎?」
「可以啊,我把藥給你,每天抹上三遍就好了,你先自己試試。」
校醫說著,出門拿藥去了。
左鋒看著臉通紅,眼眶也紅紅的少年,搖著頭坐下,頗有些好奇的道,「真的有這麼疼嗎?」
何青頓時來了精神,這是一個很好的證明自己的機會啊!
他挺直腰板,努力讓自己眼中帶上堅韌和不屈的精神,聲音有些沙啞哽咽,「很疼,但是我可以忍住。」
左鋒也在忍,他是很努力的忍著沒有在听到少年這句話後笑出聲來。
這家伙怎麼就怎麼能裝呢?
難道他忘記之前他那頓痛呼被自己看的一清二楚嗎?
憋著笑,男人嚴肅臉點頭,「沒想到你這麼堅強。」
听到他夸自己,何青眼楮頓時亮起來,他腰板挺得更直,試圖讓未來大舅哥了解到自己是一個怎麼樣優秀的人。
「我現在只是崴了腳,等到腳一好,立刻去跑步,馬上就能練出雪雪喜歡的月復肌來。」
左鋒看見他這副樣子就想笑。
明明眼楮紅的跟個兔子一樣,還想要偽裝成一只成熟穩重的老虎,現在的小孩,都是這麼可愛的嗎?
「給,這是藥,外面來了個學生,我先出去了,左醫生幫忙遞一下。」
左鋒站起身,將藥拿在手上,看了看說明書,道,「很簡單,就是抹在手上,再用手去抹手上疼痛的地方,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我自己可以。」
自認為沒人發現的悄悄看了一眼藥,少年眼中滿是苦意,小心翼翼的將接了過來,抹在了手上。
白女敕女敕的縴長指尖上沾滿了藥,何青努力保持著鎮定,將手放在了紅起來的腳踝上,輕輕挨了一下。
誒嘿?不疼!
他眼楮頓時亮了起來,也不委屈了,也不難過了,就那麼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的,在腳踝上抹著藥。
一邊抹著藥,一邊還有點小得意的抬起頭沖著男人得意的翹起嘴角,「你看,我說我不怕疼吧。」
左鋒看著他左側邊白女敕小臉上露出來的小酒窩就心里癢癢,也許是看見他這瑟的模樣不爽,男人故意問道,「醫生不是說和他一樣的力道嗎?你這個用力是不是太輕了?」
「有,有嗎?」
何青頓時心虛起來,手上動作不停,像是要掩飾自己的心虛一般,「不就是把藥抹上就行嗎?力道不力道的不重要!」
說是這麼說,到底是受了傷,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
左鋒在少年驚懼的目光下站起來,沖著外面喊,「是不是必須要和你一樣的力道?」
那邊傳來回答聲,「對,必須要揉開了,可能有點小疼,讓那個同學忍一忍,不揉開的話以後會拖成大病的。」
左鋒放下門簾,沖著睜著漂亮杏眼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的少年挑眉。
「看,醫生都說了要用力的。」
他看著少年這副幾乎要嚇到窒息的可憐樣子,十分壞心腸的提醒,「就是剛才醫生那個力道。」
何青現在已經不是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是整個身子都不好了。
醫生剛才那個力道?
讓他這麼殘忍的對待自己?
「我,我等到回了寢室再抹藥。」大難臨頭,何青腦袋瓜子一轉,只想到了走為上計。
看著他就像是一只小烏龜一樣可憐兮兮的要下地,左鋒努力的忍住想要翹起的嘴角,輕咳一聲,「不用這麼麻煩,你先在這抹了藥再回去,對你的傷口有好處。」
「不,不用了……」
少年眼楮圓溜溜的,怯生生的看著男人,「醫生不是正在看病嗎?我給他騰地方。」
「謝謝哥扶我過來,我明天一定好好地感謝你。」
「誒,這怕什麼,人家又不是外傷,只在外面看病就好了,不是感謝我嗎?哥哥我好人做到底,來幫你抹完藥再把你扶回去。」
「不用不用……」
何青幾乎要被嚇傻了,連聲的說著不用,卻壓根沒發現男人眼中的好笑。
左鋒已經很久沒有踫見這麼好玩的人了,明明都要嚇傻了還在這里跟他裝。
他故意假裝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不讓我幫你抹藥?是不是怕疼?」
真*怕疼*青努力忍著掉眼淚的沖動,咬著牙認真道,「 不怕,我這個人,最不怕的就是疼。」
可男子漢,非常可靠,選我做你的妹夫,沒錯的!
左鋒沖著少年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巧了,我這個人,最欣賞的就是那些不怕疼的,來來來,看在咱們兄弟這麼投緣的份上,我幫你擦藥。」
乖乖放在床沿上的腳一听到男人這句話就反射性的往後靠了靠,明明嚇得整個身子都僵硬了,還硬撐著擠出一個笑。
「不麻煩你了,我還是回去再……啊——」
正說著,男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個小小巧巧的紅腫腳踝,少年說到一半的話頓時變成了尖叫,叫著叫著,他突然對上了男人含笑的目光,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忍著在眼眶里滾動著的淚水,漂亮少年用著哽咽聲音,努力的解釋,「突然想唱歌。」
「听出來了,青藏高原對吧。」左鋒唇角帶著笑,抓著少年細女敕的腳踝,另一只手去拿藥。
「啊啊啊——」
男人垂著頭,心里幾乎要笑倒地,面上還要維持著冷靜,評價了一句。
「調起高了,嗓子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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