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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昆侖大師姐(四)補齊

擂台上, 釋少陽突然仰面倒下,擂台下,楊夕忽然睜眼,腳踏空步猛竄到僅剩的半面擂台之下。

釋少陽在後背貼地的同時醒過神來,左手五指在台面上用力一撐。強健的腰腿肌肉,拉扯著整個身體直直的重新挺起來。

與此同時, 右手大劍插.進腳下地面。若由旁人看來, 則會發現那劍尖正對楊夕的頭頂。

釋少陽不需要擂台, 通竅會飛, 靈力無限。如果逃跑也算戰斗的一種方式,「昆侖瞬神」敢把花紹棠繞著昆侖山遛上三十圈——前提是掌門不許分.身。

可是當他一劍刺破腳下大地, 碎石崩飛之際。他腳蹬兩塊裂開的石板,震驚的在空中來了個大劈叉。

一道青翠的綠藤從裂開的石板中間鑽出來,藤身綠得鮮女敕, 還開著散碎的白花。

釋少陽心道不好, 這東西好邪門。

抽身後退不及, 仍被青藤纏住。釋少陽見這青藤使的仍然是天羅絞殺陣——這戰技釋少陽看都看熟了,知道楊夕也不能放「絕」字大招來秒了自己。于是鎮定使出獨門戰技「歸無」。

可是無效。

「歸無」並不能滅了這股綠藤,這不是法術變出來的, 從能量演化來的無中生有, 不能「歸無」。

所以這是隨身帶的靈植?

不等釋少陽想清楚,那青藤上的白花忽然化作利口吸盤,刺入皮膚——真他媽疼!

然而釋少陽久經捶打,這點疼痛還是能熬住的, 令他心驚的是這青藤竟然在吸他的靈力。釋少陽只覺得身體一空,為了不從空中掉下去那麼難看,打開周身穴竅,粗壯的經脈瘋狂從周圍抽取靈力。

隱隱可見旋風。

觀戰的張子才搓搓下巴︰「吸人靈力,這好像是邪修的法門吧。」

董阿喵在他肋間搗了一肘子︰「又沒干壞事兒,邪什麼邪,就你知道似的。」

張子才悶哼一聲,果斷閉嘴。野蠻女友的酸爽,他自己體會。

沐新雨敏銳的女性直覺,發現了一個新問題︰「釋少陽應付這種吸靈力的對手,是不是太自然了點?這麼冷靜恢復靈力」

奈何單身狗無人捧場,她只能自己想想。

戰部劍修,凡年頭久的,基本都刷過蜀山大副本。資格更老些的,如張子才、馬烈、嚴諾一,甚至刷過三百年前的蜀山副本•噩夢模式。

所謂邪修,不是一種道統,也不是對惡人的稱謂。

真正的邪修,是指專門用損人利己的方式修煉的人,不是偶爾為之,而是一直如此。

比如采補,比如早些年被禁的拿妖修、精修的內丹煉藥,再比如有些惡劣妖魔的生吞活人。還有鬼道的殺活人制厲鬼啦,也都是公認的邪修手段。

所以嚴格算起來,白允浪雖然登上過誅邪榜首,其實算不得真邪修。

當然,還有很多界限比較模糊的,非公認的手段。

比如以殺入道,互吞晉級的僵尸……

至于邪修的善惡問題,這就跟討論一個殺手是好人還是壞人一樣。殺人吃飯,你能說他是好的?可你要說百分百的壞麼,凡間每隔幾百年又總會出那麼一兩個殺手中的義士。

是是非非太復雜,咱們還是來看比賽。

楊夕使出了壓箱底的「青藤」之後,場面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精彩且歡樂。

白門兩位弟子的戰斗,看起來再也不想是打架了,那活生生就是在撕!

楊夕靈力不夠使,不停長出青藤來,吸食釋少陽。因為比賽規矩,兩腳落地就算輸,楊夕幾乎是整個人掛在釋少陽身上揍他。

釋少陽被纏了一身觸手,自然也是不干的,本名靈劍終于開了一轉,化作一支青翠碧綠的玉骨竹劍。

砍!砍!砍!

所以整個過程看起來,就是楊夕不斷往釋少陽的身上爬,釋少陽努力把楊夕從身上撕下來。

倆人兒都不怎麼好受,釋少陽已經被戳成……那真不能叫篩子,篩子沒那麼多眼兒。

而楊夕的枝條可是長出來的,砍來砍去,還是五感敏銳的精道,她也很疼啊!

撕到這種程度,雙方都有點動了真火。

釋少陽在楊夕又一次爬到自己後背上的,一劍捅穿了楊夕的左肩。天雷鍛骨都沒抗住一轉的靈劍,楊夕肩膀上「 嚓」一聲,只是幸好沒掉。

而楊夕的天羅絞殺陣本就是精細控制,「纏」字訣變成了「絞」字訣,不過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同門師兄妹,打得擂台上熱血飄灑,場下圍觀的大嘴巴們紛紛閉得牢牢的。總覺得已經听到白斷刃在咆哮……

下面一級的兩位築基修士,在經歷了淋得滿臉血,掉得一頭葉子,還被打得熱火的師兄妹當樁子踩過好幾遍之後,倒霉的只能縮在角落里等他們打完。

沒辦法,他們也還沒分出勝負呢。

終于,飛身空中的師兄妹,身形忽然同時一頓,好像被什麼東西按下了暫停鍵一般,轟然墜落,流星一般。

「 當——」砸在了下一級擂台上。

張子才一怔,瞪著擂台上兩具尸體樣的東西︰「什麼情況?」

這句話真是問出了大家的心聲,就算是月兌力摔下來,也沒有一起月兌力的道理呢?

「楊夕用了人偶術。」嚴諾一長長的嘆了口氣,他轉過頭,目光復雜的看著馬烈。

眾人理解了。

楊夕那一串一串的天羅絞殺陣,又夾帶了人偶術。一邊人偶了釋少陽,又放棄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所以便有了眼前這個鴛鴦雙雙墜。

董阿喵疑惑道︰「平手?」

沐新雨仔細的看了半天,然後開心了。

「不是呀,楊夕在上呢!」

董阿喵定楮去看,果然釋少陽扁扁的躺在底下墊著,楊夕全身上下都壓在比自己高壯的師兄身上,真是一點都沒沾地。

董阿喵︰「……奇才。」

然後她帶著興災樂禍的心情,轉過頭去看馬烈。在場的人都知道,干掉了釋少陽,基本就干掉了通竅期的一半,後面,只是楊夕能不能連戰的問題了。

可是那個吸靈力的奇怪綠藤冒出來,只怕沒人會再懷疑楊夕連戰的能力。

然後,董阿喵忽然察覺,從這場戰斗開始不久,馬烈就沒有再說過話了。

馬烈整張臉都是白的,一動不動的望著地上的兩人。

放棄投票權這話,他純粹是一時沖動才應了,而事實上他也知戰部不可能有一個永遠不表態的次席。

別的不說,邢首座就能劈死他。

如果真的踐諾,他唯一的辦法就是辭去次席之位。

而如今看到了這樣的結局,冷下來的腦子終于想深。

因為打賭這麼可笑的理由辭去次席之位,邢首座還是得劈死他。除非他退出戰部……

可他的整個半生,都已給了昆侖戰部。

與其那般,還不如被首座直接劈死!

如果抵死不認帳……馬烈痛苦的捂住了臉,當著這麼多人失信,本是要懲治新人卻造下這麼愚蠢的錯誤。他這個次席,在戰部還有什麼威信?

而且,跟一個小姑娘刷光棍,他也根本做不來……

通竅期的後半段,還有什麼人能攔住這個楊夕嗎?

地面上,楊夕解除了人偶術。把釋少陽按在地上,臉對臉的看著。

大眼瞪小眼。

大眼的忽然露出一個壞笑︰「小師弟……」

常規情況下,昆侖大師哥,大師姐,那可都是打出來的!

釋少陽入道多少年就當了多少年同境界大師兄。當場被調戲得羞憤欲死,楊夕若一路擼過去,一直擼到通竅第一名,就真有資格做他師姐了。

當然眼下並非常規情況,楊夕只是個練氣,站不住通竅的擂台。官方譜牒上,楊夕並不會是通竅期大師姐。

而白門家學里,楊夕還是要按照俗世的規矩,叫一聲小師兄的。

但是丟人啊!

釋少陽一臉崩潰,被小師妹打敗了,而且是同一招中了兩遍,我是蠢的嗎?蠢的嗎?蠢的嗎?

可惜,沒有一個人同情他。

圍觀群眾︰你終于體會到我們當年被你完虐的心情了……小師弟。

喜大普奔!(≧▽≦)

楊夕抬起頭,大戰不但拆了通竅期的擂台,下方築基期的擂台也被搞得除了碎石就是血,除了血就是楊夕的葉子……

兩位被搶了戰斗場地的築基弟子,因為誰都不肯先下擂認輸,唯有縮在角落里躲禍。看向楊夕的眼神有點可憐巴巴的。

楊夕誠懇的仰起臉:「勞駕,能幫忙把我撕下來麼?」

「啊?」

眾人這才看清,楊夕臉上赫然浮現出四道年輪。

而另兩位修士幫忙之時,方才發現楊夕身上各處女敕綠的枝丫、軟白的根須,竟似不受控制一般繼續瘋長。從釋少陽身上往下一「撕」,帶起一片淋灕的血水。

有釋少陽的,也有楊夕。

而兩個築基修士的手掌一觸到楊夕的肩膀,那枝丫根須竟也就著相貼之處鑽進血肉!

「精道四輪?怪不得可以戰勝通竅!」

「那不是通竅,那是釋少陽!呵呵,你換個精道四輪來試試打不打得過?」

「沒人好奇她怎麼進的階麼?怎麼想也不會是日月精華,陽光雨露吧。」

「話說……你們沒發現她有走火入魔的征兆嗎?」

戰部里撥開人群,走出一隊醫修,飛下來落在楊夕身側。為首一人斯文白淨,書卷氣一身,連看人的目光都有點像在看書︰「戰部次席,游陸。診費一顆三品靈石,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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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夕下意識想說「躺躺就好」。

游陸面無表情的說︰「你在再躺一晚,明日就可以送去大長老的丹房,跟那蘿卜種一起了。」

楊夕︰「謝謝師兄,我不會放棄治療的……」

專業的不愧是專業的,裝備上就先進許多。

那兩個築基期同門踫都不敢踫楊夕一下,沾上就撕掉一片血肉。

人游次席兩手一伸出來,雙手上就套了一副雪白手套。那饑渴似的藤條、根須,纏繞其上百刺不入。頓時就被稱成了一把可愛的小玩意兒。

游陸揪下一把小玩意兒︰「賣麼?」

楊夕覺得她從師兄眼中看到了一個「坑」︰「不!我還是付靈石吧。」

游陸把那把「玩意兒」揣進自己兜里,遺憾道︰「可惜了。」

楊夕有預感,自己絕對不會想知道他可惜什麼。

游陸雙手貼在楊夕身上,以自身靈力順導楊夕體內紊亂的草木之力。那雙白手套看著不起眼,實際卻分外好用。

藤條根須無從穿入,靈力輸出卻毫無障礙。

擼起楊夕的褲腿一瞧,得,哪還有腿?分明兩截兒木頭。游陸假公濟私,又從楊夕身上揪了幾把葉子。

楊夕在治療的間隙,仰起臉在人群中搜索,很輕易的找到了臉色青白的馬烈,掀唇一笑︰「馬師兄,服了嗎?」

馬烈渾身一震,蒼白臉色立刻漲紅,怒目回視過來。

楊夕掀了掀唇角︰「幼稚……哎!游師兄,你揪兩把頭發就得了,扒皮就不要了吧?」

游陸一手葉子,一手樹皮,遺憾的︰「哦。」

理清了楊夕的靈力之後,游陸留下一句︰「你體內六道不平,差得太多。要再這麼亂用精道之力,總有一天就要徹底回歸自然了。」

可他的語氣分明是很希望楊夕徹底回歸自然的樣子。

楊夕︰「……」

游陸帶著幾名醫修飛了。順道卷走了擂台上滿地的斷藤殘葉。

擂台上變得比楊某人的臉還干淨……

當楊夕繼續踏上通竅期的九十九號擂台時,人群中的目光都不怎麼淡定了。那目光不再集中到楊夕身上,而是紛紛小心的往馬烈身上瞄去。

有同情,有不忍,當然也有幸災樂禍等著看戲。牆倒眾人推,落井眾人踩,昆侖弟子也沒能免俗。更何況,馬烈平時的人緣也未見得有多好。

不甘心是麼?不公平是麼?心寒如水,心冷如冰。

那你倒是扶穩了牆,別跳井啊!

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別那麼容易摔跟頭,你這輩子都看不見這些難忍的污濁。

很不幸,馬烈跳了。

于是這世間慘不忍睹的冷暖人情,便向著他撲面而來。避無可避。

「馬師兄,想好怎麼跟首座交代了麼?」董阿喵抱著雙臂,兩眼看過來真是尖酸又刻薄。

沐新雨看都不看馬烈,悠悠的望著天上白雲︰「怎麼交代都沒用吧,二師伯不會接受的。 」

董阿喵撓撓耳朵︰「啊喲,那就可憐了,會不會被開除哇?」

沐新雨把目光落下來,看著楊夕的比斗︰「其實我更好奇,只在戰部呆過的馬師兄,除了打架什麼都不會的馬師兄,他離開戰部之後……」沐新雨淺淺的笑了一下︰「還能找到差事嗎?」

董阿喵向著馬烈的方向邁了一步,張子才拉了她一把。董阿喵來氣︰」你干什麼?他欺負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拉他呢?」

張子才覺得自己無辜躺槍,馬烈雖然冷著這幫女修,但並沒有這樣冷嘲熱諷過。

沐新雨沒人拉著,所以她毫不在意的說︰「找不到差事,就連內門的位置都保不住了吧,也許外門也保不住?」

昆侖的準則,三年無業則出內門,一年無職則黜外門。不能貢獻的,昆侖不需要。

其實以馬烈的資歷,應該還不至于這樣慘。

但是他心里怕……

通竅期剩下的,真正給楊夕造成威脅的很少。一路殺過去,楊夕再沒有用過精修之力。

憑著天羅絞殺陣的的漫天飛絲,除了會「歸無」的釋少陽,大多擂主都是一波被秒。寧孤鸞的羽毛、江如令的紙片,本身都不是攻擊手段,是以年輕弟子們竟無人見過這般無孔不入的人偶術。

終于打敗了排行第二的通竅期弟子,楊夕踩著空步,一步一步,邁向通竅期第一的擂台。

對于馬烈來說,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髒上,生疼。

沖擊著骨膜,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楊夕的左腳踩上第一號擂台時,忽然轉過頭看著馬烈︰「馬師兄,你難過麼?」

馬烈繃住了最後的尊嚴,一語未發。

楊夕自己答︰「在你瞧不上女修,不讓我進戰部的時候,我也是這麼難過。」

馬烈一下沒站穩,倒退了一步。

董阿喵抱著胸一聲冷哼。沐新雨回頭一絲淺笑。

而在場圍觀八卦的女修當中,甚至有不少是進過戰部,又被氣出來的。更有在各種場合吃過馬烈的態度,看他不順眼的。

一群女人的嗡嗡聲,和一聲聲暢快的冷笑,直如一個個耳光難堪的扇在馬烈臉上。

連嚴諾一、張子才都感到了鋪面而來的惡意,和臉上火辣辣的難堪。

昆侖戰部,在任何一方面都從未這樣,被昆侖自己的弟子敵視過。

戰部,是一個門派的守護者,一直都是受弟子們尊敬的。卻在這些深入接觸過戰部的女弟子中,如此的不得人心。

「馬師兄,你想過為什麼會落得這樣下場麼?」楊夕一雙眼楮又大又清澈,認真看過來的時候,幾乎讓人不敢對視。

馬烈咬住嘴唇,認錯的話卻是說不出口。

楊夕搖搖頭︰「不是的,不是因為你看不起女修。你覺得女修耽誤事情,戰力低下,這是你的事情。」異色的大眼楮里有淡淡的失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吶。」

「如果你不能接受一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施加給別人呢?你是師兄,你是次席,你是戰部的老資歷,你可以罵女人,可以打女人,可以用鼻孔看女人。但你不該,絕了別人的前程,你是沒有資格這樣做的。」

楊夕看著他︰「你看,你並沒有想到我的戰力是怎樣,所以你並不永遠是對的。所以你沒有資格像邢師叔那樣,想方設法,不擇手段的把你的想法付諸實現。」頓了一頓,「尤其你的手段,又那麼難看。」

如果說馬烈這就從心里認錯了,那絕對是扯蛋。但是這一番話,他不是不震撼的。

戰部不待見女修的男劍修有很多。

畢竟這幫糙老爺們兒,有時候真的很難理解這種嘰嘰喳喳,動不動就哭,沒點野心,沒點正事兒,吵了架就能一輩子翻臉的生物。

嚴諾一跟他講過,張子才跟他講過,邢首座也跟他單獨談過,甚至以前的雲想游還為此揍過他一頓。可他沒覺得自己有錯……

馬烈閉上了眼,終于想起來所有人中,似乎只有他總被單提出來這個問題。

重要的不是他怎麼想,而是作為次席,他不公平。

開口的時候,嘴唇都是麻木的,舌尖僵硬得發顫︰「我會辭去戰部次……」

楊夕一直盯著馬烈,在他臉色死白,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才出聲打斷。

「馬師兄,我不知道你能把現在的難過記住多久。但我想讓你明白,別人對你的忍讓,並不都是因為怕了你。」

楊夕收回了邁上擂台上的那只腳,踩著空步,直接登上了金丹期一層。

馬烈震驚的站在了原地。

許久,張子才忽然無奈的笑了︰「這可真是大師姐啊……」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撕就撕吧,我已躺平(準備好英勇就義的蟲子)

但的確這才是我想寫的故事,並不是龍傲天。

有讀者說我是戰斗著的女權五毛黨,或許沒錯。但我從不贊同女權就是把男女倒過來。那只是在發泄敵視。

平等,尊重,人們一直在追求的,我想要,也想所有人擁有。

關于戰部這個設定,一是這種現象,切切實實存在于生活中一切高效、粗暴、要求效率和紀律的組織當中。

更重要的原因是,驢子作為一個人,登頂路上的阻礙從不會只有敵人,還有很多來自路人甚至隊友。多少次我們戰勝了敵人,卻磕死隊友身上心如死灰。

世界是不斷發展的,它的發展在逐漸淘汰一些不合理,不快樂——不要懷疑,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絕對都比一千年的人快樂。只是不如那時候滿足。

昆侖的世界,也是這樣在動蕩中前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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