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楊夕看清七人位置的同時, 便听見雲想游給她傳了個聲︰「說話的就是寧孤鸞,常年帶著一幫人在這一帶混,穿門欺負黑街新人。」
楊夕一愣︰「雲師兄,你沒走?」
趁著那幾人還有三兩個從周圍的樹上跳過來,楊夕悄然往後退了兩步,模到隱身中的雲想游。「雲師兄, 你干嘛躲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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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想游憋了半天, 似乎十分難以啟齒︰「他們會變成這樣也有我的關系。以前不到金丹期的弟子, 是不知道黑街夜戰的……但是我後來雇他們坑過釋少陽……」
楊夕︰「然後他們坑人上癮了?」
雲想游默認, 半晌才道︰「現在寧孤鸞什麼人都往黑街拽,他和釋少陽是夠了, 一般弟子晚上在外面晃,還是有危險的。」
楊夕低頭往下看了看滿街的鬼修。活人掉下去,的確還是有點危險的。
楊夕看著對面七個身影已經站穩, 挑了挑眉毛。坑我?
楊小驢子忽然毫無預兆的出手, 且起手就放了一個大招。天羅絞殺陣——紉字訣。
紉字訣本是把靈絲逼成鋼針般一線, 射殺敵人的偷襲招式。可楊夕此時用來,卻是全然不顧靈力消耗,全身爆出數百條靈絲, 利劍一般爆射過去, 鋪天蓋地如一片箭雨。
那邊七個黑斗篷,人未落地,話未說完,迎面就被來了個強襲。當場就有兩人中招落地, 並且摔得相當難看。「哎喲!」
那說話囂張,貌似叫寧孤鸞的家伙更是氣急敗壞︰「臭丫頭,你是什麼意思?老子約你來打擂,你要搶劫是怎麼著?」
楊夕八風不動,貼著雲想游道︰「這回我信你了,的確有陰謀,這要是正常人早撲上來砍我了。」
雲想游被這種奔放的作風驚呆了,以至于沒留意到楊夕突然就不對他用敬語了。
半晌才道︰「你就不怕他們真上來砍你?」
「你不是在麼?還能讓我死了?」
雲想游眉頭狠狠一跳,「若是他們沒問題,我是騙你的呢?」
「那他們就是好人了,我直接把你賣了,他們會理解我的。」
「……」雲想游。
雲想游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單純得跟釋少陽似的,听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可正常人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更謹慎,先用言語試探雙方,然後觀察情況嗎?
這種上來先捅一棍子,看看能不能捅死的已經不是凶殘兩個字可以概括的行麼?
尤其是「直接把你賣了」這種毫無顧忌事後發言,讓雲想游這種心高氣傲的人,差點一激動把楊夕抓過來掐死。
雲想游皮笑肉不笑道︰「你這分辨敵友的方式還挺特別哈?」
「沒辦法,我笨嘛。听人說話听不出真假,只有打打看唄。」這理所當然的態度,讓雲想游掐死她的沖動更強了。
「呵,你打完的結果是?」
「好韭菜啊……」
「啊?」
雲想游還沒反應過來,楊夕已經一步邁出去了。
只听她一本正經的對那幾人道︰「你是木有鳥?我是一個人,你們來了七個人,我以為你們要搶劫,才先出手的。」
雲想游︰「……」
寧孤鸞一愣,對了,這丫頭還不知道「黑街夜戰」的規矩呢。不能誤了發財大計!勉強收拾怒氣,大笑道︰「哈哈,你想多了,兄弟們看了你一個人在擂台上橫掃幾十人,十分佩服。都想來會會你,咱按規矩來!」
「單挑的規矩,還是群毆的規矩?」
寧孤鸞一呆︰「你還想打群戰?」這是怕自己死太慢的節奏?
楊夕︰「你不說我橫掃幾十人麼?你們才七個。」
寧孤鸞險些被楊夕這份兒囂張態度憋出一口老血。你還真拿哥兒幾個當那種成色的貨麼?正常人都能想到,半夜賭斗,一賭一萬的,肯定不是那種級別好麼?心道,讓你囂張,這就別怪哥哥們下手狠了。陰陰一笑道︰「不如先挨個兒來場單的,最後再來群的。」
「行啊,不過群的時間長,不能也一場一萬吧。」
這話太合寧孤鸞的心意了,當即道︰「那你覺得多少一場合適?」
「十萬吧。」
斗篷底下的寧孤鸞先是一呆,隨後臉上浮現一個奇妙的笑容︰「你有十萬嗎?」
他們對楊夕的財產情況是做了調查的,應該也就八萬多的樣子。所以,這是不用哥兒幾個上計策,自己就打算借貸了?
卻听楊夕道︰「現在沒有,輪你們一遍不就有了嘛。」
寧孤鸞氣得鼻子好懸沒歪到耳根兒去。虧得自己看了她的擂台表現,還以為是個謹慎守財的脾氣,早知道是這麼個囂張無腦的貨,老子用廢這麼大勁?
可這勁兒廢都廢了,總不能白廢。別說她是囂張,她就是上來打臉,自己看在靈石的面子上,也得把戲演完吶?
「呵呵,你挺相信自己的實力吶。」
「不,我是相信你們實力。」
「啊?」
「你們的實力,足夠差。」
寧孤鸞心里瘋狂的跟幾個搭檔傳音︰「我不能忍了不能忍了,這絕壁不能忍了,這或絕對是故意打臉的!老子第一陣就要虐翻她!」
其他幾人紛紛勸阻︰「老大,小不忍則亂大謀!上回釋少陽不是一樣狂?結果還不是賠得當褲子?按計劃行事啊!」
楊夕這邊,也在跟雲想游低聲交流︰「雲師兄你說,他們會怎麼坑我呢?居然還要借兩個外人……」
雲想游沒好氣的哼哼︰「騙賭,還不都是一個樣子。先讓菜鳥上,讓你贏兩場,嘗了甜頭。然後你就會越輸越想把本兒撈回來了。」
楊夕︰「有道理,那我前兩局就可以盡情玩弄他們一下了。」
雲想游︰「……」玩……弄……
寧孤鸞那邊好容易被安撫下來,終于撐著笑,從身後點了一個人上來,正是一開始就中了楊夕的「紉字訣」的兩人之一。
「那就先讓我這個兄弟,跟你打一場……」
楊夕卻打斷了他︰「不是你約得我麼?還是咱倆先打吧。」
寧孤鸞一僵,這可跟計劃不一樣。當即笑道︰「我的水平在兄弟們當中墊底的……」
楊夕︰「那就更應該先跟你打了,由易到難嘛。」
寧孤鸞瘋狂跟兄弟們傳音︰「老子一定要虐她,虐她!再忍下去老子跟她姓!」
其他人死死攔住︰「老大,想想靈石!亮晶晶的靈石!」
楊夕見寧孤鸞一直不出聲,也填了一把火︰「我覺得吧,我從最菜的打起比較好。要是最菜的都打不過,那後面的也就沒有必要打下去了。」
寧孤鸞跟弟兄們傳音道︰「我了去!難道還要老子輸給她?她剛才那囂張勁兒呢?」
「哎……老大,輸就輸吧,誰讓你說錯話了呢?」
寧孤鸞咬牙切齒,像是給自己找個忍辱負重的動力一樣,忍不住跟楊夕出聲確認了一下︰「那你要是打贏了我呢?」
楊夕︰「哦,那當然就要繼續了!」
寧孤鸞一閉眼,豁出去了。
結果,楊夕說玩弄,還真就是一點不摻水的玩弄!活生生的!
寧孤鸞本已經準備好迎接楊夕用靈絲把人甩下擂台的大招,想著老子實行不抵抗政策,橫豎一跟頭完事兒。如今這招兒已被傳成了打擂外掛一樣的存在,結束戰斗最快了。
可惜,人楊夕根本沒用這招。
天羅絞殺陣——縛字訣。
鋪天蓋地的靈絲飛出,寧孤鸞瞬間就被纏成了一只亮晶晶的「繭」。
若講單一一招的消耗,這是天羅絞殺陣中最大的。但如果是持久戰,這招一旦逮住了敵人,「玩弄」起來卻是不需要後續靈力支持的。
楊夕手工把這蠶繭拖過來,擺在房檐兒邊兒上。眾人都在納悶,這是做啥?直接扔下去不就贏了嗎?
楊小驢子飛起一腳,把那蠶繭對著屋脊的方向踹了上去!
騙子小弟六人眾︰這是非要扔到後街街,月兌離戰場?
結果那蠶繭滾著滾著就開始減速,似乎是力道沒掌握好。在制高點附近一個小停頓,然後骨碌碌又滾了下來。
楊夕還是站在那個位置上,見蠶繭下來,面無表情又是一腳。
騙子小弟六人眾︰哦,這補一腳,總應該過去了吧?
結果,一腳,兩腳,三腳,四腳……
騙子眾終于悟了,感情人這是踢蹴鞠呢。每一腳滾上去的高度都不帶變的。
幾個人紛紛在帽子底下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老大犧牲太大了……那丫頭不知道,我們可是知道的,老大他暈船吶……
話說,老大你都這樣了,怎麼不開口認輸哇?
蠶繭里,寧孤鸞淚流滿面,老子想認,但是這丫頭一上來先特麼給老子嘴堵了!
她這蠶繭雙層的,一層貼身,捆得死死的,外邊兒又套一層中空。
老子在里邊兒滾得跟那蹴鞠里的鈴鐺似的!
楊夕這一邊兒踢著球,一邊兒還不忘跟雲想游交流︰「雲師兄啊,我問你個問題唄?」
雲想游還震驚于這種無恥得沒有下限的「玩弄」,「你問……」
「雲師兄,當時坑小師兄的靈石,你拿了幾成啊?」
作者有話要說︰ 改文來著,結果更晚了。好吧,我盡量晚上加一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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