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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奇葩總動員(捉蟲)

楊夕脖子被人掐住, 卻並不肯束手待斃。

全身靈力運到手臂上,【玄鐵劍】驟然刺出,卻被「骷髏修士」徒手擋住。鐵劍與手掌硬踫硬,發出的分明是金石交擊的聲音。骷髏修士輕輕一笑,握住劍刃,空手奪下楊夕的劍, 反手刺進楊夕小月復, 直接把楊小驢子扎了對穿!

楊夕只覺月復下一痛, 喉間一甜, 哇的吐出了一大口血。腦袋一歪,不動了。鮮血淋灕的沿著長劍流下來, 染紅一地。

男人雲淡風輕的一笑︰「蚍蜉撼樹,可笑,可笑!」

不遠處, 鄧遠之鬧場的聲音靜下來了。

準確的說, 是在場所有人都靜下來了。傳送陣里走出來的低階小修士們, 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一名亡客附在骷髏修士耳邊,低聲說了兩句什麼。鄧遠之動了動耳朵,他听見, 那小卒叫的是「長老」。

亡客盟的長老, 非元嬰修士不可勝任,這是多少年來的規矩。五十年前,亡客盟當時的三位長老就已經在修真界小有名氣了。

「問天」、「鬼枯」、「折草娘」,除了最出名的「問天」行事還算有些規矩, 後兩位基本就是徹頭徹尾的邪修,且是聲名狼藉的那一種。

鄧遠之眯了眯眼,身形枯瘦,脾性傲慢,這人應該是喜食活人精血的「鬼枯」。

鬼枯听屬下說完,不以為意的一笑,沙啞的開口︰「不過是個會喘氣兒的鑰匙,吊著一口氣就行了,神識什麼的,還是抹去的好。」

說完,空出來的那只手往楊夕頭上一抓,雙眼泛起金芒。

抹去他人的神識,邪修們所用的方法大多是以自己神識吞噬他人,以人魂作補品,抵得上三五月的苦修。

可是,就在鬼枯剛剛放出神識,甚至還來不及刺入的時候,異變突生,那一直無聲無息的小丫頭猛然張開雙眼,眼眶里如有實質的黑火眨眼間蔓延開來,爬遍全身。

然後,鬼枯就跌進了一團藍色的漩渦里。

只一瞬間的恍惚,鬼枯就發現自己被捆在一根木棍上,身下架著一堆柴火。不遠處幾個衣衫襤褸的人正在口涎橫流的吃著什麼東西。

其中一人轉臉看過來,雙眼幽幽的發著綠光,手中正在啃的,正是一根活人的大腿骨!

「原來是幻境!」鬼枯不屑的冷哼︰「小姑娘就是小姑娘!不過是個吃人而已,本座生吸活人的時候,你祖爺爺還在穿吶!」

幻境里對時間的感覺,與現實中是不同的。

在鬼枯的感覺里,他停留了約有盞茶時間。

然而在楊夕的感官里,【離火眸】輔一發動,立即遭到反噬,一股強大的神識匯聚在一處迎頭碾壓過來,楊夕只覺頭腦中如有百八十頭大象奔過來跑過去,狠狠碾壓,悶哼一聲,左眼流出一道猩紅血淚。

一片模糊的血紅色當中,楊夕盯準鬼枯眼中那片刻的迷芒,抬手臂一揚,心里【五骨斷魂釘】射出射向鬼枯左眼。

卻又一次,被鬼枯徒手接住。

三根手指一捻,令程家下人們聞風喪膽的【五骨斷魂釘】就這樣化成了一片粉末。

鬼枯這次是真的怒了,他吞過的神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早吞成了熟練工種,竟然還能被個沒築基的小丫頭拖進了幻境?

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楊夕也快黔驢技窮了,她一直覺得自己挺有作死的天賦,不論是作自己的死,還是作別人的死。

若她事先了解這骷髏男的特點,給她三天時間謀劃,再給她七天時間準備,她覺得自己起碼有三成把握把這貨給作死。

可是毫無預兆的狹路相逢,她連這人的修為境界都不曉得,就平白的來了一場正面硬踫。楊夕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自己是那只踫在石頭上的雞蛋!

但是,她還有最後一枚【五骨斷魂釘】,不是普通的那一枚,而是程家水牢里,吸飽了活人生氣,滿是森森惡意的那一枚。即便修士築基以後銅皮鐵骨,她不相信人能全無破綻。不然的話,這高階修士干嘛還要用手擋?直接用眼楮硬接不就完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手。

鬼枯殘忍的一笑,掐在楊夕脖子上的右手突然用力,楊夕縴細的脖子在他手下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

楊夕手中最後一顆【五骨斷魂釘】倉促出手,因為攻擊的位置偏低,鬼枯並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楊夕極其陰險的復制了初次與仇陌見面時,那小狼崽子的下.流招術。

【五骨斷魂釘】扣在手心里對準鬼枯兩腿間狠狠捏了一把。

楊夕兩眼一黑,面色卻是一喜。

扎•進•去•了!

再高階的修士他也是個爺們兒,除非是佛修,否則只要是個爺們兒那脆弱的地方就必然是弱點。

尋常修士練體也沒有把那地方練成銅皮鐵骨的,要不然……以後……怎麼用?

銅皮鐵骨什麼的……那還能有感覺麼?

當然,修士身體的再生力強大,治療的手段也多樣,這麼凶狠的一下子足夠讓凡人斷子絕孫,換到修士身上卻很難留下什麼生理殘疾(心理就不好說了)……可是……

它真疼啊!

鬼枯全無準備,他做夢都沒想到,這毛頭小丫頭能使出這麼下流的路數,當場發出一聲慘嚎!

這一痛之間,右手忍不住就松了一下。

楊夕總算是沒給活生生掐死,連忙大口吸氣。鬼枯血紅著雙眼,甚至不先把那釘子拔下來,抬起左手拍向楊夕的天靈蓋。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只見斜刺里沖過來一個人影,迅疾如風,動如閃電。

其實全場人,包括離火眸的楊夕,沒人看見他是什麼時候沖過來的,等楊夕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影已經平貼著地面殺過來,一個「飛沖肩」撞在鬼枯的□□,活生生把人撞飛了出去。

而那根【五骨斷魂釘】……

扎•得•更•深•了!

楊夕尚未反應過來,只見那人影干脆利落,毫不戀戰,撿了楊夕就跑。

楊夕一邊兒吐血,一邊兒趴在那人肩膀上,斷斷續續的開口︰「青……青鋒,你救我我是很感動的……可是能別扛著麼……我肚子上還插著把劍呢……」

「啊?」小侍衛語氣中滿是懊惱,腳下不停,把肩膀上的人往前一甩,換成個公主抱的姿勢,奪命狂奔,邊跑邊崩豆兒似的的念叨︰「快跑快跑,我打不過那個人,被追上會連累小王爺的……」

楊夕一邊兒吐血,一邊兒享受一把「飛一般的速度」,只覺得勁風迎面而來,臉上跟刀刮似的︰「你剛不是把他給撞飛了……」

青鋒腳下如風,羞羞澀澀的答道︰「那是……那是他太疼了……而且我是個體修……」

原來是被個體修撞了一下啊……楊夕恍悟,神仙保佑他的子孫後代……

不知道那位「慘遭重創」的修士是不是掙扎了很久才爬起來,總之楊夕的感覺是他們已經跑出了三條街,拐進了一個崎嶇的小胡同,後面才想起一聲怒吼︰「你們要付出代價!」

青鋒一臉急急的小樣︰「怎麼辦……怎麼辦……我不認識路……」

這時,胡同盡頭響起一聲低沉的獸嘯,如鳴雷降世,大地震顫︰「嗷——嗚——!」

只見景小王爺駕著他那輛金燦燦的獸車,像個救世主一樣寶光閃閃的杵在那,一臉欠扁沖青鋒招手道︰「跑那麼慢!你抱的是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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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鋒好像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大眼楮一下子亮起來,一口白牙笑出來足有二十多顆。「小王爺!」

楊夕險些被這一主一僕給閃瞎了狗眼!

青鋒抱著楊夕一溜煙閃進車里。景中秀一抖韁繩,巨獸四蹄踏空,獸車騰雲而起!

楊夕來不及感嘆土豪金的奢華獸車居然會飛,側臥在地上,想要說點什麼。前面駕車的景中秀卻好像背上長了眼楮,頭也不回的道︰「甭謝我啊!謝我給你扔下去!」

楊夕一笑,不再說話,覺得有點窩心。

青鋒紅著臉,蹲在自家小王爺身後,激動又緊張的模樣︰「小王爺……」

景中秀愛理不理的「嗯」了一聲,斥道︰「少廢話,還得回去救那個褲衩兒呢!」

楊夕一愣︰「鄧遠之怎麼了?」

景中秀「哼」了一聲,「剛你們一跑,‘褲衩兒’就和那個骷髏男干起來了!要不你以為我能把車全須全尾的趕出來?」

景中秀咂咂嘴︰「沒看出來,那‘褲衩兒’干架還挺厲害!」

獸車疾馳而下,從空中猛然扎入人群之中。橫向擺了一個尾巴,根本不停,景中秀扒著車門嚎叫︰「快撤!」

鄧遠之滿身滿臉都是血,那血的顏色紅的詭異,在出來的臉上和身上涂滿了繁復的符號。

楊夕眼瞳一縮,【獻祭魔紋】!

只見鄧遠之雙手拍地,大喝一聲︰「九幽冥域,惡靈為證!吾血為祭,吾魂為引!血魔現世!」

一個血紅色的影子從他手下的地面上,掙扎沖出,轉眼間遮蔽了半個天空,以鋪天蓋地之勢壓向一群亡客!

獸車三人組也被這驚天法術驚得目瞪口呆。

鬼枯連退三步,接連祭出四五件防御性的法寶。面色鄭重,隱隱有懼意。

剩余亡客們大多是個三腳貓的水平紛紛奪路奔逃。原本被聚攏在一起的低階修士,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哭爹喊娘。

然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偽少年鄧遠之卻在漫天血色下掉頭狂奔,一溜竄上了獸車,扯著脖子狂吼︰「快特麼跑啊——爺是用幻術騙他的——!」

景中秀一腳登在靈獸上,獸車騰空而起,眨眼間消失在雲端。不見了……

僅兩息時間之後,洗劍池上空風平浪靜。既沒有血魔,也沒有紅霧。

元嬰期修士鬼枯,數百年的養氣功夫全都在此刻喂了狗,以前所未有的憤怒向天咆哮︰「別讓老子抓到你們!老子要把你們碎尸萬段!碎尸萬段——!」

可惜,楊夕他們已經听不見了……

雲層上,獸車的行駛終于平穩了那麼一點兒。

景小王爺放開了韁繩,捅了捅在一旁兀自喘息的鄧遠之︰「哎,褲衩兒,你念的那是口訣是真的吧?還有,怎麼知道血魔長什麼樣兒呢?」

鄧遠之被捅得「嘶——」了一聲,語氣十分惡劣︰「怎麼著?老子就特麼是個奪舍的魔修!你有本事你去告!」

景中秀當然是不會去告的,景小王爺這人吧,往好听了說叫好奇心過強,超月兌人類的正常範圍……往難听了說就是……不三八難受!

不過鄧遠之這一動,景中秀倒是看清了他身上的狀況。背後還算了,他正面橫七豎八全是深可見骨的傷口。月復部有一個掌印,皮膚干枯,泛著黑氣。右側胸口明顯癟下去一塊。

是了,鄧遠之明顯是沒有築基的。

即便他是個奪舍重生之人,腦子里面法術論斤稱,手段用筐量。只要靈力不夠,用不了的還是用不了。一個練氣期的小修士正面硬抗一位至少是通竅期的修士,哪怕只有不到盞茶的時間,戰況也必然是十分壯烈的。

鄧遠之一挪到楊夕身邊,拿一根骨折的手指頭指著楊夕的鼻子,道︰「我告訴你,上次你留我一條命,今天我救你一次,咱倆誰也不欠誰的!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兒,老子就在旁邊兒看著你死!」

楊夕有點兒對眼兒的看看鄧遠之的手指,耷拉下來的一截兒指頭,露出白生生的骨頭茬。她決定把鄧遠之的話當成放屁。

然後眼楮順著手指頭,挪到了鄧遠之的兩條腿中間,「我說老遠子……你怎麼又被人扒光了?」

鄧遠之本來叉著兩腿坐在楊夕面前,聞言猛的把腿並上,兩手捂著襠,臉色憋得和上面的圖騰一樣紅︰「你你你……你還是個姑娘嗎你!」

楊夕很莫名其妙,看一眼我就不是姑娘了?

難道你那小蟲蟲和別人功能不一樣,只要看一眼我也能長出來一條?

景三八拍著地哈哈大笑︰「哎呦喂,我說褲衩兒,你的褲衩兒哪兒去了?這下我得叫你光 兒了啊!」

青鋒小侍衛一臉正氣︰「那個修士是不是非禮你了?他有沒有,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景三八當場笑抽過去了。

鄧遠之氣急敗壞︰「我去你們大爺!爺是因為要用【血祭魔紋】!不然我個練氣六層,哪使得出那麼強的幻術!【血祭魔紋】要畫滿全身,你給我穿著褲衩兒畫個全身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雙眼皮的又一顆地雷,以及土豪emily的又一顆火箭炮,俺愛你們!

哎……還是想要一個,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修仙的文名啊。而且好多親親說我得文案渣,仔細想了想,好像確實沒有體現出楊小驢子的萌屬性。略糾結

蟲子撓撓頭︰話說,有喜歡看wwe美摔的妹子嗎?「飛沖肩」什麼的,雷恩斯真是太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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