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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搞事情的前奏曲

雲雀恭彌走了,鈴木園子捏著塊手帕蹲在原地, 老半天沒回過神來。

主要是被這份謎一樣的戰斗力刺激到了。

她確實見過不少超自然的東西, 也知道她們家守護神和守護神器都賊能打,但夜斗是武神一護是死神, 嚴格來說這些家伙早就被開除人籍了, 怎麼這家伙這麼可怕?

想到這里, 雖然見多識廣、但依舊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鈴木小姐震驚的喃喃自語︰「那家伙真的是人類嗎?」

某種方面非常感同身受的田綱吉哭喪著臉,痛心疾首的點頭︰「是的。」

「他一拐子砸碎了大理石的台面!」

「這算什麼,雲雀學長早年曾經抽飛過一輛救護車。」

「而且他性格也太奇怪了……」

——如果後來他已經放棄打人,那干嘛還那麼重的殺氣?

——這人一步一倒霉弄了滿身水,最後就為了扔條手帕給她擦眼淚?

「其實我覺得奇怪這個詞,並不能準確概括出雲雀前輩的性格特點……」

——騙人說花瓣落地都會被吵醒, 閑著沒事就折騰別人,這種惡趣味簡直讓人欲哭無淚好嗎?!

田綱吉此時的語氣,混合著謎一樣的心累和仿佛老司機看到後輩的欣慰, 搞得園子更加懵逼的抬起了頭。

兩人相顧無言,只覺得名為雲雀恭彌的可怕陰影跟會傳染一樣。

里包恩站在遠處看了看, 只覺得愚蠢大概也是會傳染的︰這麼糟心的一片廢墟, 兩個棕毛蹲那瞎惺惺相惜個什麼勁呢?

所幸趕來東京之前早有準備, 聯系好的同盟組織接手了幫忙善後的工作, 就在里包恩馬上就忍不住準備教蠢綱做人的時候,一連三輛黑色轎車如入無人之境的飆進了案發現場。

輪胎在地上擦出刺耳的聲響,美作玲黑著臉走下了車。

道明寺沒受過什麼專業的格斗訓練,從小到大只有他打人, 少有人敢還手,所以打架經驗也不怎麼豐富,但是醉鬼勝在力氣大,而且神志不清不好跟他計較,就美作玲把他從店門口拎到車上這幾百米的路,攏共被踢了七腳,嘴角現在還暈著一片淤青。

後來西門總二郎來幫忙,雖說兩人合力成功把他塞上了車,西門的下頜一側卻被道明寺手上的戒指劃了道小口子。

美作玲千辛萬苦擱好了道明寺,回頭還沒松口氣,就看到他半邊脖頸都是血的站在原地,嚇得心跳都停了一拍,結果他比道明寺還不省心,抽了張面紙若無其事的擦了擦,從抽屜里撿了面小鏡子出來。

那傷口雖然流血多,但除了長點傷的並不深,西門總二郎攬鏡自照半邊,托著腮邊涼涼的嘆了口氣。

美作玲掛斷了呼叫醫生的電話,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看他照鏡子。

「……你還有完沒完?」

西門總二郎挑起一邊眉毛︰「礙你事了?」

「你要是氣不過,進屋去把阿司揪起來打一頓,反正他現在已經醉迷糊了,要是覺得疼,醫生來之前可以先找急救箱處理一下,一個勁的看什麼呢——」

「我沒覺得疼。」

西門總二郎瞥了他一眼,又仿佛十分發愁的盯鏡子︰「我只是覺得丑。」

「……」

「玲,」西門總二郎疑惑的歪頭︰「你這是個什麼表情?」

美作玲可嫌棄的嘖了一聲,倒在沙發上沒再說話。

西門嘆了口氣,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樣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邊上上下下的拋著手上的小鏡子,一邊閑閑的感慨了起來。

「園子的毛病還真是根深蒂固啊……」

在听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美作玲蓋在眼皮下的眼珠輕輕動了動,倒也沒準備搭話,心說鈴木家那姑娘怎麼能說是個毛病多的人呢?

她明明就是【毛病】這詞成了精!

——又不識好歹,又不知道感恩,翻臉不認人的速度跟秒表有一拼就算了,還不記吃也不記打。

社交情誼也是情誼的一種啊,合作伙伴間也不至于全是冷冰冰的交易(事實上虛情假意起來是最肉麻的)。

結果鈴木小姐還真就跟只四處亂飛的鵑鳥一樣,你在地上扔米粒她才肯下來,一旦沒了口糧,蹦蹦跳跳的就飛走了,站在樹上居高臨下的一看,搞得還跟你自作多情上趕著喂她一樣。

不過想的雖然多,美作卻沒有說什麼。

事實上,因為鈴木園子這個人有毒一樣的態度,之前那幾次聯絡沒做根本就沒告訴過別人,放在明面上,鈴木和美作應該還是素不相識的兩個人。

西門總二郎回憶著餐廳里見面時她亮晶晶的眼楮,聲音里也帶了些笑意︰「看到漂亮的人就跟貓咪看到了鮮艷的花一樣,眼楮放光還一個勁的想上手模,不管見多少次面,總要盯著你發會兒呆表示敬意……」

說到這里,他若有所思的磨蹭起了下巴。

「你說她要是流落在野外,踫見了蘑菇會不會也專門挑長得漂亮的吃吧?」

美作玲的一只手臂壓在眼前,听到這話直接翻了個白眼︰所以你照著鏡子「丑」了這半天,就是怕不好看了,那只貓不願意來撥拉你這朵花了?

不過鈴木園子在他腦子里的形象一直是只鳥,所以比起西門說的貓逗弄花朵,在美作玲的腦子里,那畫面應該是一只沒長大的鵑鳥,抖摟著滿身圓滾滾的絨毛,吧唧一聲落在花蘑菇的傘蓋上。

說起來……

美作玲像睡著了一樣躺著不動,放在一側的手指卻下意識磨蹭了一下。

——一個小時之前在餐廳原本有一面之緣來著,不過因為道明寺沖他打的那套醉拳,他居然沒來得及好好看看真人長得什麼樣。

瑪德突然有點惋惜是怎麼回事?

此時此刻,接了緊急電話來賣人情的美作大佬站在車前,眼楮直勾勾的對上郵筒邊蹲成了個團的鈴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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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挺好看,發型也挺好看,整個人有種精修出來的精致,放在這一片廢墟的畫面里,到有點像是p上去的,連清晰度都不太一樣。

不過怎麼說呢……

美作玲其實看過她的照片,但平面和立體總歸是不一樣的,他因為職業原因過手的資料多了去了,看照片老看些一刀下去非死即傷的地方,不怎麼特意記臉。

所以就算西門總二郎手機屏幕上就是鈴木園子鼓掌的照片,這人在他腦子里的固有印象,還是一只沒心沒肺的鳥。

然而此時,沒心沒肺的鈴木小姐蹲在深色的郵筒旁邊,鼻尖也紅眼眶也紅,雖然看著還是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整個人卻可憐巴巴的不行。

美作玲皺著眉頭看了她半天,直看的鈴木園子若有所感的抬起頭來回視,還這歪著腦袋,疑惑的沖他眨了眨眼楮。

對哦,美作玲對上她透亮的雙眼︰雖然通過幾次電話,次次氣的她肝疼,但這位鈴木小姐似乎還不知道他長的什麼樣呢。

也許是陌生帥哥的出現沖淡了被打碎三觀的震撼,鈴木園子盯著美作玲看了老半天,覺得自己被美色安慰到了,扶著郵筒慢慢站了起來,因為蹲太久腳麻了,干脆原地蹦了幾下。

她忘性挺大,雖然面對雲雀的時候危機感極端緊繃(雲雀的殺氣不作假),但到底沒挨著打,回頭麻溜的就忘了,完全沒有吃到教訓的意思。

美作玲應付著面前兔子一樣手忙腳亂的少年,眼角止不住想去看她干嘛呢。

不過比起蹲在街邊,連絨毛都被淋的濕噠噠縮成一團的可憐樣子,他居然神奇的覺得她沒心沒肺站在樹上氣人的時候更讓人懷念。

——這畢竟是那個鈴木家的大小姐,連他的臉子都隨便甩,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該有人讓她難過才對。

這想法乍然出現又飛速消失,美作不動聲色的模了模心口,不由沉思。

我這人是不是有病?

=====

具體事宜如何善後變成了美作組的事情,不過彭格列雖然是地下世界的定海神針,讓日本的黑|道有些避諱,但到底不是一個系統的,互相幫助背後也是要走人情的。

黑暗世界其實有森嚴的等級劃分,這個等級一個是橫向的,一個是縱向的。

縱向的階級在于家族的體量,教父的家族(彭格列)就是絕對的秩序,其下分布著同盟的家族、作為下屬的家族、或是單純依附而生的小家族。

而橫向的秩序,在于家族內部的權利分布。

家主就是家主,教父彭格列的家主和外圍小家族的家主,在某種意義上是平衡的。

哪怕小家族的勢力不足彭格列萬一,只要黑手黨集中開會,他就有資格和彭格列的教父坐在同一張桌子上。

從縱向的等級來說,美作家再厲害,也該對世界第一黑手黨避些鋒芒,但從橫向的身份來說,美作玲是鐵板釘釘的下任繼承人——而在指環戰沒有正式分出勝負的時候,田綱吉只能算是繼承人備選,比他低了一個等級。

這就導致了兩個人雖然不能好好說話(畫風實在差得遠),但美作玲怎麼著看著小孩不順眼,都不能明確的表示嫌棄,而田綱吉再坐立不安,也不能在美作組的人接手完善後事宜後,就立刻開口請美作玲離開。

這倆人的身高差接近30公分,嚴格意義上來說田綱吉的長相也很有潛力,但他從小到大都廢材習慣了,本身脾氣也挺好,雖說戰斗力一個頂美作仨還富余,但踫上對方眼神強勢點的瞬間,他微妙的就弱氣了下來。

這其實是殺過人和沒殺過人的區別。

然而里包恩才不管這些客觀因素呢。

——蠢綱這麼慫,現在丟臉就算了,以後做了boss,怎麼代表彭格列的臉面和其他組織來往?

不過本性這東西是定好的,田綱吉從來都不是攻擊型的人格,美作玲打官腔他就糊弄著,遇到沒听懂的部分,就揉著後腦勺尷尬的笑兩聲,搞得里包恩越看越覺得不順眼。

蠢綱還在適應黑手黨的無形規則,鍛煉的也主要是戰斗力,別說打機鋒的水平了,他連可以速成的眼界拓寬(就是前面里包恩提過一個勁花錢的)課程都還沒上呢!

戴著禮帽的小嬰兒模了模爬在手臂上的蜥蜴,大而黑亮的瞳孔緊緊的盯著面前讓他不爽的畫面——想要扭轉這個交際氣場上的劣勢,只有讓蠢綱原地來一發零點突破,用絕對的武力值當場把美作玲嚇懵逼這一途可走了。

不過這個方法實在太蠢,里包恩就算喜歡看徒弟出丑,也不至于讓他干這種仿佛突然犯了神經病的囧事。

此時此刻,當大魔王在【上去抽他】和【給他留個面子】之間躍躍欲試的想要選擇前者時,一陣不算輕巧的腳步聲慢慢走進了他的警戒範圍。

里包恩一回頭,那個很可能變成彭格列女婿的鈴木小姐,正面無表情的站在他背後。

大魔王淡定的轉身,可愛的歪了歪腦袋,可自然的打招呼。

「ciao su。」

看外形應該很喜歡可愛事物的鈴木小姐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更加面無表情的移開了目光,然後他一巴掌拍在了美作玲的車前蓋上,對十分鐘前還惺惺相惜的病友田綱吉,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恐嚇。

她說︰「我剛才差點忘了,你把那個神經病美少年稱作‘雲雀學長’呢,對吧?」

田綱吉表面上茫然的眨了眨眼楮(他確實不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心里默默的擦了把汗︰所以說雲雀前輩的臉到底是有多大的殺傷力,你都覺得他是個亂打人的神經病了,居然還在神經病這個詞後面綴了個美少年?

鈴木園子完全沒被他柔軟的神情收買。

她篤定的說︰「所以你認識他。」

田綱吉點頭,然後心累嘆了口氣︰還好來的及時,沒有鑄成大錯……

眼見他表情為難的低下了頭,後面趕到的獄寺人馬上就炸了︰「十代目不需要為那種家伙道歉,他一點當家族成員的自覺都沒有!

山本武被他吼的一愣︰「唉?雲雀也是我們的一份子嗎?」

此時雲之戰尚未開始,不過里包恩從來沒把雲雀當過外人,山本根誰都能做朋友,疑惑完了,馬上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也對啦,」他想了想︰「雲雀也總是和我們一起玩來著。」

站在一旁的鈴木小姐若有所思的點頭。

「哦,這麼說,他也是彭格列的人啊……」

這句話低的如同喃喃自語,園子說完之後下意識咬了咬嘴角,里包恩的海拔只能抬頭看人,揚起腦袋時正好對上她這個表情。

——雖然看著是個能和蠢綱惺惺相惜的棕毛傻白甜,但這姑娘的思維模式還真是正統財閥繼承人的調調,從來不記【是誰想弄死我】,而是直接追根溯源,直接定義【是哪個勢力想弄死我】。

這種模式下的人很少專門報私仇,一般都是直接和對面高層接頭,然後等對方給交待。

如果處理結果和賠償都滿意,那就兩廂安好,但凡談不攏了,直接默認結仇。

也不對。

里包恩想了想雲雀暴走的起因︰她要是真這樣,應該找了鈴木會長再找九代目,哪怕現在聯系不上九代,找彭格列本部的茬才是正統套路。

她怎麼想起來去買並盛了那?

田綱吉腦子里沒這麼多彎彎繞,他想起雲雀後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氣,就問︰「說起來,鈴木小姐為什麼突然想要把並盛買下來?」

里包恩不動聲色的推了推帽檐︰這個問題問的不錯。

園子雙手抱臂盯著獄寺人皺了半天的眉頭,連養眼的陌生帥哥(就是美作玲)都不看了,半晌之後回答說︰「因為我生氣了。」

「哈?」

「你們這些人都莫名其妙的很。」她不高興的撇了撇嘴,「罵我也是,拉我也是,」重點看了看獄寺人,「搞得我跟個人渣一樣也是……」

說完,她抿了抿嘴唇,抬手指著街角處幫忙施展幻術的庫洛姆︰「還有一聲不吭挖我的牆角的事!」

鈴木園子特別自然的笑了笑,理所當然的說︰「我都這麼生氣了,報復一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這事還嚴重不到告家長的地步,熱血上頭多花點錢不行啊(_ )

因為這份理所當然,她這個表情很有些不動聲色的可怕,田綱吉倒是知道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花錢買東西……

不過︰「這也算是報復?」

園子比他還疑惑︰「這就是報復啊。」

「既然你們生活在並盛,那我就先買下來再說——比如你對並盛游樂園有童年回憶,那我就直接拆了,原地蓋個工廠;對小鎮後山的樹林有回憶,那就直接推平蓋個基地。」

「反正地在我手上,我想怎麼做都行。」

田綱吉一听報復這個詞,原本還腦補了下被大地主趕出並盛的場景,這會兒听到她的具體報復方法,腦子里陡然蹦出了一個耀武揚威的雲雀前輩。

——講道理,作為一個少年人,他還沒法體會這種手段的殺傷力,不過雲雀委員長在的話,改造並盛什麼的,根本就行不通的吧?

里包恩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在吐槽,但里包恩這會兒不止不想打他,反而有些感概。

彭格列是個黑手黨組織,這些熱血正盛的孩子,注定成為黑暗世界的一份子,背負家族雖然等于背負榮耀,但也等于背負這份黑暗的罪孽。

他難以抑制的抽了抽嘴角。

也許等十年二十年以後,並盛這段日子會變成田綱吉少有的、毫無雜質的溫情回憶,說不定到了那個時候,無堅不摧的彭格列十代目才能意識到︰當構建這份回憶的載體(並盛)變得面目全非時,那種空虛的、仿佛過去溫暖全被湮滅的感覺有多可怕。

畢竟人的記憶一旦缺少了提示,就是這麼一副不可靠的樣子啊。

這些想法出現的快消失的更快,里包恩甚至沒有讓它們發散下去,勾起關于自身的回憶,順勢跳上了車頂,看向了滿臉【我有錢我驕傲】的鈴木小姐。

一個提到報復,就下意識想到這種辦法的女孩子,本性得殘酷薄涼到什麼地步啊。

殘酷的鈴木小姐並不知道自己在第一殺手那忽悠來了這麼高級的一個評價。

她這一手都是和鳳鏡夜學的。

當年他們還相處愉快的時候,不知道看了場什麼電影,然後起了個什麼話題,主旨似乎是有關于復仇的。

鳳家三少看著她對電影結局露出的大快人心的表情,溫柔的幫她整了整領口,然後說︰「這也不算復仇成功,園子知道怎麼樣才能最好的折磨別人又不傷害到自己嗎?」

鈴木園子抱著桶爆米花愣住了,疑惑的看向鳳鏡夜︰看部商業電影而已,我們為什麼要討論這麼深刻的問題?

鳳鏡夜模了模她的眼皮,感受著女孩子上下顫動的睫毛,不動聲色的說︰「只要對人動手,總會有被對方反向傷害的可能,比起殺掉現在的仇敵,其實殺掉過去的他更有意思呢。」

鈴木園子不由沉思︰這個話題……怎麼還越來越嚴肅了呢?

雋秀的男孩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眯眯的說︰「其實回憶才是最好的自己,在一個人面前挨個毀掉他珍貴回憶的載體,和一遍又一遍的殺了他沒什麼區別呢。」

——母親給他的名字,母親做給他的玩具,母親買來的書籍和衣服,還有母親送給他的花朵。

在須王環走進須王家大門的那一天,靜江夫人就曾以【徹底告別你不堪的過去】為理由,正大光明的用這個方式,殺掉了過去那個名叫奧多的小男孩。

鈴木園子沒听懂他想說明什麼,卻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顫。

鳳鏡夜像是開夠了玩笑,低頭吻了吻園子的眉心,好脾氣的開始安慰她。

彼時,鳳家三少剛剛知道排在自己之前的那一任未婚夫,就是同社團的蠢貨部長,听著須王環跟喝醉了一樣嚎啕大哭的在那喊。

他說你知道嗎,我把我的名字告訴一個女孩子了……

鳳鏡夜哦了一聲算是听見了。

須王環抽了抽鼻子,說靜夜你別這樣,我說的名字不是【環】,是【奧多】啦!

于是鳳鏡夜打字的手陡然停頓了一下。

須王和鈴木對那段短暫的日子守口如瓶,園子和環雖然好騙,該注意的地方卻很有幾分敏感的本能。

所以那是鳳鏡夜第一次,听到須王環提起他和鈴木園子相處時的某個細節。

也是鳳鏡夜第一次發現︰雖然這兩人相處的仿佛兒戲一樣,但在須王環這個笨蛋的認識里,鈴木園子是讓他覺得可以放松下來的人。

環有一點點喜歡她了。

鳳鏡夜拍著未婚妻小姐靠在自己懷里的頭,眼鏡後的神色清淡卻多有閃動。

——也是在發現了自己知道這個消息時一瞬間緊繃的心情後,他才稍微有些察覺。

——其實他也開始有點喜歡她了。

美貌的少年垂首看向簡簡單單就陷入睡眠的女孩子,不由得反思起了那一瞬間微妙的失控。

然而以鈴木園子的復雜程度,她和鳳鏡夜思維模式的差別,堪比條形碼和二維碼之間的差別,何況她那會兒根本不知道前任未婚夫和現任居然還認識。

趴在貌美如花的未婚夫懷里,差點睡著的鈴木園依舊沒搞明白鳳鏡夜今天為什麼有點異常,但是她昏昏欲睡的間隙里,慢悠悠的記住了剛才靜夜讓她覺得危險時說的那句話。

【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直接摧毀他珍惜的過去】。

世界第一殺手的高端評價,本來應該屬于須王夫人來著←_←

準備原模原樣(其實花錢比對方多多了)復制靜江夫人報復模式的鈴木小姐,這會兒主要在和獄寺人瞪眼。

不過她不是很專業,瞪一會兒就忍不住想轉開視線,悄咪咪的看看美作玲。

美作玲好整以暇的抱臂倚在車門前,看樣子是沒興趣追究鈴木和彭格列怎麼結的仇,只是閑來無事盯著鈴木園子上下打量,一旦逮著她瞄過來的眼神,立刻就似笑非笑的哼一聲。

他哼完了總覺得哪里不對,然後又悄無聲息的垂下眼簾,模著心口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有病。

——他這表現怎麼跟刻意想撩人似的呢?

不對。

美作捏了捏鼻梁︰撩人之前好歹也要自我介紹一番啊,彭格列的人認識他,鈴木園子卻人名對不上臉。

說起來早前都是挨懟,他難得在這只鳥面前,享受了一會兒西門常說的【看到了好看的人就眼楮亮晶晶的盯著發呆,脾氣可好,笑的可乖】的待遇。

那邊廂,處于瞪眼主戰場的獄寺人卻對她那些暗搓搓的眼神有些氣不過。

他氣不過的不是鈴木園子上輩子拋棄他,這輩子還和別人眉來眼去(可能有那麼點吧)。

他主要氣的是——這人和十代目說話不認真!

身為順毛驢的鈴木小姐被灰發少年凶神惡煞的眼神越看越莫名其妙,雖然還是管不住自己總被美色(美作的臉)誘惑的眼楮,還是慢慢疑惑了起來。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我是偷你家存折了嗎……你這麼恨我?」

畢竟是商業盟友的第一位,保證鈴木園子和彭格列下一任十代目的和諧友誼(哪怕半真半假),其實和保證田綱吉和迪諾的友誼延續一樣重要。

大魔王看著這個仿佛已經互相討厭到無藥可救的場景,決定直接把夏馬爾賣了。

說錯了,他準備把夏馬爾的劇本賣了。

——如果鈴木園子真的娶了xanxus(里包恩堅信蠢綱會贏),那麼暗殺部隊瓦里安的歸屬也是個問題,雖說把人嫁出去了,就算解決了繼承權沖突,但夫家在聯盟中的地位太重要,確實不利于權利平衡。

讓鈴木小姐和阿綱有點前緣,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件減少麻煩好事。

于是就在鈴木園子將要和獄寺人再次吵起來的前一秒,穿著黑西裝的小嬰兒用蜥蜴變來的手杖敲了敲車頂,對疑惑著看過來的鈴木小姐歪了歪頭。

他問︰「鈴木小姐,你听說過前世今生嗎?」

作者有話要說︰  說好的6000 來啦!

美作玲血條還剩50%,里包恩血條5%預定中……

本來準備寫西門,結果在修羅場門口待命的又變成了美作玲【捂臉

然後是一己之見的人物分析時間。

在我的印象里,田綱吉在遇到里包恩前,就是個level中等偏下的普通少年人,他能力比較廢,被同學各種推月兌工作,說是脾氣好,其實也有點自卑所以不敢反抗的意思。

阿綱本性里其實有點冷漠,初期他還嫌藍波煩人的時候,藍波去學校給他送便當尿褲子了,後期寵溺模式的boss雖然心累,但肯定會耐著性子照顧他,但是初期這一集,阿綱的第一反應是太丟臉了。

還有黑曜篇時,犬和千種先襲擊的是風紀委員,阿綱听到拔牙魔傳聞的時候只覺得恐怖,類似于普通人听到附近有劫匪出沒,祈禱【千萬不要找上我啊】心情,可是等受害者出現了了平的時候,他除了害怕,還有了種【這些人怎麼能這樣】的憤怒心情,產生了想要做點什麼的初始沖動。

原作澤田綱吉最開始幾集奮進是被里包恩逼得,還有就是京子偶爾的一句鼓勵(作為青春期少年因為這種原因太正常了),後面慢慢變成了同伴不能受傷害(這個階段對路人的態度其實也就麻麻),再後來,才變成了為了堅持自己認定的信念,去阻止自己覺得不對的人和事。

我覺得天野娘畫這個過程畫的蠻好的,同伴是田綱吉的成長過程的催化劑,但在催化的過程中,真的有遠近親疏的區別(當然他很容易相信別人,將其認定為自己人),園子對他來說連眼熟的風紀委員都算不上,撐死算是里包恩恐嚇玩笑里的常駐角色,表現的不太在意(甚至是稍顯冷漠)太正常了。

這個是我理解中的形象,不要求大家必須認同,同人因為有構架的緣故,會省略掉很多人物塑造的事件和描寫(這些原作都有),同人創作是個二次加工的過程,我理解的田綱吉就是這個樣子。

還有獄寺人,這個角色是二次元最不好嫖的角色之一,他的屬性雖然是忠犬,但是忠犬對象是綁定的,是那種注定了問【女朋友和十代目一起掉水里你救誰?】之後會下意識回答【十代目】,然後就【十代目這麼英明神武才不需要我去救,你別玷污十代目形象】的問題和對方撕逼的存在。

我目前沒想到任何嫖的動他的辦法(哪怕早期好上了,十代目一上線,也就該下線了},所以在這文里他屬于連稍帶打的角色,會是曖昧向,卻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交往。

講道理和這種人交往能糟心死:-d

再強調一遍,人物分析是為了闡述作者為什麼這麼寫,防止有關ooc的爭論(這意味著只是理解人物的角度不同),也算是同人的特色吧,要是覺得作話寫這些嗦,我下次試著精簡一些……

最後慣例求個留言啦,麼麼噠(ゴ▔ 3▔)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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