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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鈴木園子之前正在和大伯打視頻電話。

她屋里的攝像頭固定在恰到好處的地方,但鈴木次郎吉現在正在南極線南探險, 設備有些受限, 導致了視覺角度的極端不對等。

園子在電話剛接通的時候,看到的只有一把大胡子。

大胡子上上下下的開始晃動, 大伯的聲音帶著滋滋啦啦的信號聲傳了過來。

「你爸爸到底是怎麼想的?!」

72歲的老先生義憤填膺的吼道︰「他是賺錢賺傻了嗎?怎麼能找個中學都沒畢業的小孩子來和你相親?」

沒等鈴木園子贊同的點頭, 電話另一邊的鈴木次郎吉繼續吼︰「你說說你, 那是決定你下半輩子的終身大事,你爸媽選人不過腦子,你自己也不知道過過腦子嗎?!」

園子嘟囔著說︰「這也不是我願意的,不都是你們怎麼安排我怎麼做嗎……」

她一還嘴,大伯頓時更生氣了︰「你要是真听我的話,去年盂蘭盆節就該去和他見面了, 還有鳳家那個小孩什麼事啊?」

「我跟你說,」他中氣十足的教訓道︰「真想趕緊結婚,你先把那個中學小男孩處理了, 我看差不多也快到中元節了,這次你去祭拜的時候, 要好好和零談談!」

鈴木次郎吉先生大言不慚的開地圖炮︰「我選的人, 一向比你爸媽靠譜多了!」

園子毫不遮掩的「切」了一聲, 撇嘴︰「你什麼時候靠譜了……真正算是你選的, 也不過就宗像禮司了一個人,這人還莫名其妙的就跑了,最後連個交待都沒有……」

並不了解王權者為何物的大伯被堵得一時語塞。

下一秒,他從鏡頭畫面的邊角里, 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宗像禮司站在門邊,對著投影上放大到扭曲的臉微微欠了欠身,神情鎮定的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鈴木次郎吉被他鞠躬鞠的一愣,接著眼楮一瞪,就跟吵架吵贏了似的,可高興的哈哈大笑起來,耀武揚威的沖不明所的園子做了個鬼臉,「啪」的一聲切斷了通訊。

難得敏銳了一次鈴木園子小姐,下意識就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她就愣住了。

不公平……

鈴木園子不可置信的看向門邊的人影,委屈的連眼角都不由自主的耷拉了下去。

宗像禮司這個人——他怎麼越長越好看了?!

一時之間,室內的空氣流速微妙的靜止了下來。

宗像正式踏進臥室範圍內的時候,順手關上了他進來前處于半開合狀態的大門。

他在鈴木園子十分驚恐的注視下,淡定的從門邊的櫃子里抽出了一雙軟毛拖鞋。

青之氏族的首領沿著鞋櫃、立架和置物台的順序,一路換鞋月兌外套解鑰匙,然後站在衣帽間門前的立鏡前,神色從容的扯松了脖子上的領巾,又慢慢把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最後自如的揉了揉脖子,摘下眼鏡放在了手邊的台子上。

走過不過五米不到的距離,衣冠嚴謹的青之王,便變成了下班歸家的普通上班族。

宗像站在房間中央環視了一圈,在鈴木園子越發戒備的目光下,抬腳走到床邊的沙發椅上坐下。

英俊的青年閑適靠著高背的座椅,半挽起的袖子露出線條緊實的小臂,雙目緊閉神情舒緩,深藍色的碎發輕柔的搭在鼻梁上,他膚質本來就偏白,被落地窗前直射而下的日光柔柔的一灑,瞬間美好成了一副凝固的油畫。

鈴木園子盤腿坐在床上,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太可怕了……

她不動聲色的往床里退了退,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緊張的連踩在被單里的腳趾,都不自覺地蜷了起來。

「我跟你說……」

少女的聲音帶著顫顫巍巍尾音,鈴木園子捏著胸前的衣服,艱難的鼓起勇氣,義正言辭的警告他︰「你別試圖用美□□惑我!我是不會屈服的!」

不對。

園子用大毅力捂住自己的眼楮,但還是舍不得似的留了兩條縫,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說︰「你找我是到底有什麼事啊?」

宗像禮司撐著額角的手輕輕點了點,慢慢睜開了眼楮。

睫毛微顫,深藍閃爍,剎那間仿佛星河倒轉。

真好看……

鈴木園子的呼吸再次一頓,眼神不自覺的就移到了他似乎準備開闔的嘴唇上。

宗像禮司淡定眨了眨眼楮,問︰「那個‘零’……是誰?」

園子被問的一愣,隨即惡行惡相的說︰「我憑什麼告訴你啊!?」

宗像明顯被她這一點都不友善的行為模式驚到了,神色中甚至不自覺的露出了些純然的疑惑。

鈴木園子頓時更加生氣了。

「不準你用這種眼神看我!」

她一巴掌拍在身前的抱枕上,義憤填膺的念叨說︰「你這眼神什麼意思啊……明明一開始是你的問題吧,怎麼弄的好像是我無理取鬧似的……」

坐在窗前的青年神色一頓,看樣子更像是在疑惑「這不本來就是她在無理取鬧嗎?」,但他卻沒有什麼生氣的意思,只是撐著扶手站了起來,兩步就跨到了床上。

從用【你泡茶很好喝】這句話似是而非的確定關系開始,到宗像禮司正式作為鈴木家的代表參加活動為止,這中間,有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

換句話說,在研究著到底怎麼準備婚禮之前,除了沒有改姓,宗像禮司先生其實已經在鈴木家做了一段時間的女婿了。

再換句話說,除了沒有具體的手續,沒有指向性明確的負|距|離親密行為,這兩個人,其實曾經結過三個月的婚。

——講道理,宗像剛才站在衣帽間門口時,本來是想順便換身衣服的,無奈拉開了條門縫看了看,里面莫名其妙的掛了一排童裝。

于是在妻子莫名其妙就生起了氣的當下,他很自然的向前挪了挪,在鈴木園子驚恐和認命兼而有之的目光下,淡定的把她抱在了懷里。

園子的臉側恰好貼在他胸前,和溫熱的皮膚間就隔了一道輕薄的布料,她還沒來得及考慮要不要反抗呢,五感瞬間就被帶著些寒涼的茶香填滿了。

這下徹底不用反抗了。

她簡直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手慢慢環上了男人的後腰,然後在宗像禮司用下巴頦輕輕蹭她發頂的時候,不由自主的開始想象他此時此刻的神情有多好看!

簡直太過分了……

園子抽抽著已然欲哭無淚,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蹭回去的沖動

她在完全喪失了獨立思考能力的情況下,無形之間就完成了從【氣沖沖的盤腿坐好】、到【沒骨頭的縮在別人懷里坐好】之間的動作轉換,靠著宗像禮司的肩膀,從發梢和脖頸間的間隙,挑起眼尾去瞄的他的下頜線條。

然後情不自禁的開始咬牙切齒。

——你們這些人!

她恨恨的想到︰不就是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

下一秒,宗像禮司的捏著她的手腕,用大拇指去磨蹭著她中指的指節。

皮膚白皙柔軟,觸感溫熱不帶半點傷痕。

沒有模到繭子的青王疑惑的問︰「你多久沒有練字了?」

鈴木園子幾乎是不忍直視的、看著自己摧枯拉朽的速度原地投降,眼楮根本不受控制的盯在宗像臉上。

好,你確實了不起。

但她還是艱難的守住了自己最後的底線。

「我不想寫就不寫,不服你咬我啊?」

=====

十分鐘後,黑著臉的鈴木小姐和依舊很淡定的宗像先生,終于擺出了正常對談的架勢,開始就他突然上門的最終目的,進行友善而和諧的交流。

宗象禮司看著她鼓起的雙頰,頓了頓,問說︰「園子知道忍者嗎?」

園子茫然的眨眼楮︰「你想表達些什麼?」

青之王不由自主的清了清嗓子,斟酌著用詞說︰「那你知道,在你生活的世界中,有類似于忍者的人存在嗎?」

鈴木園子更加茫然的眨了眨眼楮,卻半點震驚的意思都沒有。

她特別自然的點頭,說︰「我知道啊。」

宗像的動作為之一停。

園子一頭霧水的看向他陡然收縮的瞳孔,理所當然的反問︰「我小時候被綁架正好見到過,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是次郎吉先生告訴我,」宗像伸手模了模她的發頂︰「說你被綁架之後,因為腦震蕩失去了記憶。」

鈴木園子現在一提大伯就生氣,也沒心思注意要打掉宗像禮司亂|模的手了。

「他怎麼什麼事都跟你說啊……」

氣到一半,她又想起大伯遠在南極——就他那個作死的性子,能不能四肢健全的回來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于是園子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不情不願的辯白說︰「我那是頭部受傷思維混亂,思維混亂和失憶是兩碼事,又不是摔傻了,慢慢好了以後,我自然就想起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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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園子小時候被綁架這件事,其實除了當事人本人,其他人對事件的離奇程度,根本沒有多麼明確的認知。

鈴木園子12歲時被綁架的起因,是因為有人仇富。

事件的主謀是一個被會社解雇了的中年男子,解雇他的會社和鈴木家沒有任何關系。

這人就是被生活現狀逼出了點毛病,單純的想要報復社會而已。

但同時,他又是個很有想法的人︰所以比起搶銀行,他開始琢磨著,想要干點能讓警察直不起腰,讓那些有錢人抱頭痛哭的事。

簡單點說,這個中年男子最開始的目標,是學十八年前失蹤的那個怪盜基德,當個有逼格有快感的模仿犯。

結果他智商不夠。

然後在謀求犯罪的這條路上,這個社會loser找到了一個經驗豐富的領路人。

那女人算是個低端怪盜,或者干脆將她稱為小偷就好。

依靠操縱社會關系潛入有錢人的家里,一邊工作、一邊研究著怎麼撈錢,最後干上一票大的,隨便撬開人家家里的某個保險櫃,見好就收立刻撤退。

那個女怪盜幾年前偷過常陸院家,鑒于這個世道上有錢人比較多,有錢的程度又比較夸張,干上一票可以瀟灑好幾年,她這次出山,就是想在鈴木家再撈一筆。

此時,這個loser已經放棄模仿基德了,他幾乎是自暴自棄的完全認定了自己就是個廢物,而他覺得自己之所以會被認定成是個廢物,那都是吸血資本家的錯!

他前腳跟女怪盜說想幫忙打下手,後腳就研究起了別的事情。

其實,能讓大富豪抱頭痛哭的事情,可不止是偷走他家里的寶物。

——綁架她女兒不是更快嗎?!

鈴木園子的生日一般過兩次,真生日和家里人過,假生日就是社交集會,女怪盜幾乎打听好了所有的行程,成功的在假生日那天,把鈴木家的二小姐從自己的屋里,騙去了東北角的小花園。

她分秒必爭的蹲在鈴木園子的三個保險箱前撬鎖。

鎖一開,一櫃子的牛皮紙。

知名偵探小說家柯南•道爾先生的手稿和他曾經得到作戰勛章,被整齊的碼在一起。

怪盜小姐仔細的翻了翻,還翻出了一張某小姑娘空手道比賽獲勝的照片。

背面歪歪扭扭的寫著【小蘭世界第一可愛】,還用紅筆在獎杯附近畫了個愛心。

怪盜小姐不由的陷入了沉思︰這玩意兒能值幾個錢?

等她強行壓著行動失敗的火氣從後門離開時,恰好看到loser開著接應的車輛在路口處抽煙,車里還坐了幾個演奏家打扮的男人。

鈴木家的二小姐被裝在放豎琴的大盒子里,就這麼晃晃悠悠的被運出了主宅。

=====

鈴木園子醒過來的時候待遇還算不錯,她被不輕不重的綁了起來,獨自坐在車廂的最後面,嘴巴里還被塞了條干淨的毛巾。

她靠著晃動的車窗眨了眨眼楮,看一群綁匪內訌。

那幾個演奏家打扮的同伙之所以當同伙,主要目的是想拿贖金分錢,綁架他們敢,殺人是沒膽子的。

作為主謀的loser雖然嘴上是這麼答應他們的,但他的主要目的是報復社會,所以在他的設想中,拿了錢,那就該撕票了。

女怪盜浪費了那麼長的時間,結果最後撈到的東西,還沒有常陸院家那對雙胞胎的十分之一之前,此時重點,明顯是想個轍好撈一筆止損。

于是,演奏家三人組想要錢,女怪盜想要等價寶貝,loser想要撕票好報社。

這個臨時組成的綁架團伙,從行動目標到利益劃分,都出現了巨大的分歧。

內訌剛開始的時候,演奏家三人組就合力把loser壓下了車——這貨手上有把搶,他們怕一不小心刺激到這個神經病,一槍把搖錢樹打死了。

女怪盜拿走了車鑰匙,鎖上了所有的車門車窗,打開自己的那些個高科技裝備,把從園子身上搜出來的定位器扔到了附近的山谷里,順便通過系統,研究著鈴木家和警察現在的反應。

之後發生的事情,就很玄幻了。

演奏家三人組和loser因為爭執開始廝打,最後失手把loser推下了山道,他們尋思著︰既然已經殺了一個人了,那干脆把女怪盜也殺了好了。

能多拿一份錢呢!

結果演奏家一號在埋伏過程中,被扔定位器歸來的女怪盜反殺。

演奏家二號在勒住女怪盜脖子的時候,突然心髒病發。

演奏家三號雖然成功弄死了女怪盜,卻被從山道下面爬上來的loser,一石頭砸在了腦袋上。

眼見最喪心病狂的家伙取得了最終的勝利,loser頂著滿頭的血,興高采烈的就準備往車前走。

一開始準備射殺女怪盜的演奏家一號,此時已經死的沒了氣,但那把唯一的凶器,還握在他手上。

loser氣急敗壞的想要砸車玻璃時,不遠處那尸體好巧不巧神經性的輕輕一抽,扭曲的指節正好卡住了扳機。

只听「啪」的一聲悶響,園子面前張牙舞爪準備砸玻璃的癲狂罪犯,無聲無息的變成了車玻璃上的一朵血花。

鈴木園子小姐清醒過來不過十分鐘,耳畔傳來可分辨的聲響也不過幾下,因為捆綁的緣故,連能看到的畫面都有限。

——也就是說,在一連串的「踫」啪「噠噠」「咚」和「轟隆」之後,雖然還沒有等到警察叔叔英明神武的身影,她已經成功弄死了所有想要傷害她的犯罪分子。

鈴木園子茫然的眨了眨眼楮,努力研究著該如何把自己嘴里的毛巾吐出來。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山道的盡頭走來了兩道晃晃悠悠的身影。

雖然車內是密閉的,但就從那走路姿態上看,園子都不由自主的覺得自己聞到了一股酒味。

這是兩個喝醉了的流浪漢。

他們看到一地死人後的第一反應,不是大叫一聲跑開,也不是原地報警,而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然後原地蹲下,開始扒尸體。

這個過程比較繁瑣,他倆成功的在女怪盜的尸體上找到了這輛車的車鑰匙,心說賣一輛車的錢,怎麼的都比扒出來這幾個錢包里的多吧?

誰知走到近前一看,車里還捆了個小姑娘。

月光皎潔,樹影綽綽,人跡罕至的山道上一半天都見不到一輛車路過。

十步之內躺了五個死人,一個穿著睡裙的12歲女孩,動都不能動的被綁在狹窄的車後座上,隔著染血的玻璃看向車內,她散著頭發,皮膚白皙光滑到了異樣的地步,臉上的神色明顯是懵懂多余驚惶。

——這怎麼看怎麼像是撞鬼了!

但這倆醉漢不覺得。

正常人看到這場景還有空聯想一下鬼片,兩個喝懵了的人渣滿腦子里的,就剩下了蜷在後座上的小女孩。

想著她肌膚柔軟,想著她惶恐不安,想著她手腕上被膠條捆出的、淡淡的紅痕。

兩個精蟲上腦的人兩手發抖的開始研究著開車門,無奈醉的腦子都糊涂了,這會兒滿腔的熱血有一個勁的往下三路沖,對了半天,死活沒把鑰匙插進門里。

說時遲那時快,行道台另一邊的樹林子里,傳來了一陣似有似無沙沙聲。

這莫不是有狼?

那個時候,鈴木園子還沒意識到︰開了半天車門不成功的這兩個人,到底是想對她干點啥。

所以在滿腦子【馬上就會被好心人救出來】的這種認識下,她毫無危機感的轉而看向了不遠處的林子。

面前的窗戶上糊了一層血,隱隱綽綽的看不太清楚,園子只是在某個瞬間,看到了一雙像是反光一樣陰森森的眼楮。

她後頸下意識的一陣發涼,心說可能真的踫上狼了!

不過……

她艱難的轉了個身,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想引起那兩個還在研究鑰匙的「好心人」的注意,一邊制造著提醒的聲音,一邊不自覺的想說︰按電視里演的紀錄片看,狼……不應該都是綠瑩瑩的眼楮嗎?

她看到的那雙……

怎麼好像是血紅色的呢?

——難不成看錯了?

下一秒,她就確定自己沒看錯了。

那雙紅色的眼楮像是瞬移了一樣,嗖的一下閃到了她的眼前!

在鈴木園子應激空白的幾秒鐘內,那個長著人類的外表,動作卻野蠻的如同獸類的家伙,以一種癲狂到讓人頭皮發麻的動作,趴在車玻璃上呵呵呵呵的開始低笑,伸出長的已經變了形的舌頭,急切的舌忝過了她面前這塊染了血的玻璃。

托他的福,鈴木園子的視覺好歹變清晰了點。

所以她就保持著這個木愣的姿態,透過那塊被舌忝干淨了血跡的車玻璃,眼睜睜的看著林子里接二連三的走出一堆紅眼楮的怪物,三三兩兩的趴在由五具尸體匯聚而成的血泊里。

最後走出來的那個家伙看樣子特別像人,甚至在對上園子眼楮的時候,慢條斯理的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巴。

因為實在有點可怕,園子死活沒敢移開眼楮。

于是那個神經病就這麼一邊死死的盯著車廂內氣味芬芳的少女,一邊拗著那兩個醉漢的脖子,一口一口的咬出了多半升的鮮血。

淅淅瀝瀝落了一地。

鈴木園子小姐此時有些懵逼。

所幸兩個流浪漢到底是喝醉了,直到變成別人的飲品為止,都沒能把車門打開。

鈴木園子心說這些怪物都能趴在地上舌忝血了,應該是不具備開鎖這種高智商技能的吧?

最後面出來的那個家伙發出了類似于冷笑的聲音,在鈴木園子小姐放棄治療的眼神下,用僵硬的小拇指勾起了落在地上的車鑰匙。

糟糕。

鈴木園子不咸不淡(畢竟轉折太快沒有真實感)的想︰這回我怕是真要死了。

然而那個拿著車鑰匙的東西卻沒有動,他深色懨懨的靠在樹上,晃動著銀質的鑰匙圈,任由周圍那些嗷嗷叫喚的怪物往車上沖。

隨著一聲讓人耳根發麻的脆響,那些怪物以超乎常理的運動能力蹦上了車頂,以這種中型巴士的堅固程度,頂部居然還經不起他們全力的一撞!

鈴木園子看著腦袋頂上那兩個陷下來的腳印,第一反應是慶幸這幫二百五不知道砸玻璃。

不對!

想到這里,她猛地回頭去,使勁的去看遠處那個仿佛是有點腦子的怪物,生怕他除了玩鑰匙鏈,還有些能判斷軟硬的智商,然後指揮這些怪物砸她的玻璃。

因破碎暫時附在level e身上的玖蘭家前任當家,在獵物驚慌失措撞進他的視線時,下意識的舌忝了舌忝嘴角。

這具身體等級實在太低,他的意識總有些莫名其妙的含混,所幸終于找到了幾個活人,好歹能壓抑一下這讓人煩惱的本性。

比起骯髒的男人,年少的女孩明顯更符合美餐的定義。

然而驚恐的美餐在撞擊下小心翼翼的瑟縮了起來,接著,用一種不知道是探究、還是煩惱的神情,開始一個勁的盯著他看。

月光下,年幼少女的眼楮透亮的像兩顆玻璃珠。

少女再三觀察,覺得首領八成也是個智障。

遂不由自主的原地松了口氣,心有余悸的微笑著點了點頭。

她抬起頭時,那個怪物正神色莫名的盯著她看。

鈴木園子那單線的腦回路此時還沉浸在【智障不知道砸玻璃】的慶幸中,她又一貫是被人盯著就一定會下意識盯回去的性子,所以在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鈴木園子對著玖蘭李土點了點頭,下意識的說了句「你好」。

話音一落,她自己先愣住了。

二十米之外,看清楚了口型的玖蘭李土同樣一愣。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之前那倆醉漢走過來的路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

鈴木園子︰媽呀警察來了!

下一秒,兩個白發的帥比從天而降。

隨著唰唰唰幾道寒光,鈴木園子面前這塊好不容易被舌忝干淨了的玻璃,又一次糊上了厚厚的血色。

在那個場景下,她很神奇愣了愣,接著不由自主的開始感嘆︰這怪物的血明顯比人的粘稠度高啊,你看糊到玻璃上都不往下流了……

因為視覺再次遭到了阻擋,等鈴木園子再次听到確切的人聲時,地上的尸體已經由五具增加到了十五具,她被女性帥比牽下車時,還曾經仔細的辨認了半天。

可惜沒找著那個轉鑰匙的智障。

然後她就被這兩個帥比帶回家了。

鈴木園子披著錐生夫人月兌給她的外袍,苦大仇深的在腦子里把今天晚上的事整個過了一遍。

臨下車時,她小心翼翼的揪了揪這位夫人的袖子,問︰「那些人是得了狂犬病嗎?」

錐生夫婦一愣。

「不是?」

她在腦內搜羅了一通,除了狂犬病,她實在也不知道什麼別的病了︰「難不成是喪尸?從某個機密實驗室里跑出來的,一咬就感染的那種?」

錐生夫人下意識回想了下剛才戰斗時的情境,猛地意識到︰這個女孩,也許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呢?

在那千分之一秒的時間里,她悄悄的豎起拇指,給自己的丈夫打了個手勢。

錐生先生若有所覺的眨了眨眼楮,下車前不動聲色的收起了那些獵殺吸血鬼時所用武器,言語間,沒再提及兩人之前清除level e的任務。

臨進錐生家門前,鈴木園子才知道這兩個長得挺像的大帥比不是兄妹是夫妻,而且這兩個大帥比,還還生了兩個小帥比。

兩個小帥比是雙胞胎,大的一臉冷漠,小的溫柔可人,鈴木園子被大大小小的四個白毛圍著,覺得眼楮都要被閃瞎了。

她現在全身上下就一條睡裙,負責保暖的是錐生夫人月兌給她的外套,可是底端沾了不少黑乎乎的污血。

鈴木園子蜷在錐生家的沙發上,猶豫著是先打電話、還是先借地洗個澡。

錐生家的兩個兒子雖然是雙胞胎,但很輕易就可以看出差別,錐生一縷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一角,好奇的盯著園子看。

錐生零雙手抱臂站在客廳角落里,盯著她外套下擺沾染的褐色血跡看。

鈴木園子像模像樣的猶豫了好一會兒,突然意識到︰自己從未獨自離家,所以並不能準確背出父母的電話。

她心說既然打不成電話了,那就只能洗澡了。

然後高高興興的就上樓了!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園子幸福的覺得自己簡直重活了一遍,不由自主的就哼起歌來。

那神情太自然了,自然的不像個差點就要死掉的女孩子。

削瘦的身影安安靜靜的藏在門邊,鈴木園子一抬頭,恰好就能對上錐生一縷好奇的眼神。

那種眼神,好奇里還帶著些欲言又止。

男孩的手指下意識摳緊了門框,問說︰「你不覺得害怕嗎?」

園子一愣。

——她這一點事沒有的,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我是說,」雖然瘦弱,但比她高了不少的男孩抿了抿嘴︰「爸爸媽媽帶你回來時……遇到的事情,你不害怕嗎?」

鈴木園子這一晚上都沒找著啥真實感呢,听他一問,情不自禁的磨蹭著下巴思考了起來。

一分鐘後,她得出了結論。

「雖然被狂犬病人聚眾攻擊這種事挺少見的,不過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比起害怕什麼,」她歪了歪頭︰「我居然微妙的覺得有些帶感……」

話音沒落,走廊另一邊傳來了一聲嗤笑。

雙胞胎中神情比較冷漠的那個對著園子撇了撇嘴角,不明不白的扔了句︰「愚蠢。」

不害怕,不過是因為你「一無所知」罷了。

鈴木園子莫名其妙被人懟了一句,站在原地茫然的眨了眨眼楮。

她看著錐生零遠去的背影,突然面無表情的轉頭問錐生一縷︰「你說我要是把手邊這個杯子扔下去,而它又恰好砸到你哥頭上的話,你爸媽會因此把我趕出去嗎?」

頓了頓,沒等錐生一縷做出反應,鈴木園子自顧自的敲了敲手心,篤定的自我回答說︰「肯定會!」

然後她原地伸了個懶腰,笑眯眯的對一縷攤了攤手︰「所以我決定,不和他計較這點小事了。」

=====

鈴木園子不記得父母的電話了,但不代表她沒辦法聯系上鈴木家。

她穿著錐生夫人找來的衣服,拿著借來的電話,在錐生家的客廳、廚房、和浴室,分別轉了一圈。

不出所料,這個家里的洗碗機、電視機、熱水器和洗衣機,統統都是鈴木制造!

園子照著能源商標上的標示,干脆打了該電器子公司的售後服務電話,在听到客服小姐的人工轉線之後,要求她通知她們通知領導。

因為怕被當成神經病,她把家用電器上的電話都打遍了,只要一層一層的匯報上去,不出意外的話,鈴木爹很快就會得到她的確切地址。

錐生夫婦剛剛結束任務回來,路上又湊巧遇到了level e傷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奇怪的意味,率先出言想留園子住一晚。

錐生宅的地方不大不小,但能住人的臥室是有數的,兩相分配之下,錐生零和錐生一縷住同一間房子,而園子今晚住一縷的臥室。

對于一個單細胞生物來說,是沒有失眠這回事的,要是她二半夜了還處于清醒狀態,要麼是到了需要倒時差的地方,要麼就是周圍實在太吵。

鈴木園子是被槍聲吵醒的。

緊接著她感覺到了一陣清涼的夜風,從被子的邊沿玩外看,她這間房子的半邊窗框、連帶著隔壁臥室的大半堵牆,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隨著二半夜的這一聲槍響,一個發了癲的大美人如入無人之境的沖進了錐生家的二樓,鈴木園子躲在門縫里東瞄西瞄的,只瞄到了錐生零匆匆跑下樓梯的背影。

她有點方。

樓下傳來了霹靂乓啷的聲音,園子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了下去。

如果她媽沒有騙她的話,就算遇到了入室搶劫,只要她能報出十倍二十倍的價錢,這些歹徒就算還是包藏禍心,也一定會投鼠忌器的!

錐生家都是好人,哪怕這樣做對她來說可能有點危險,但——了不起事後多花點錢嘛!

她順著塌了半邊的樓梯走下來的時候,一層已經完全看不出晚飯時溫馨的樣子了。

逆著月光,鈴木園子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可能不是一場單純的入室搶劫。

或者說,在下車時看到那十五具尸體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意識到了一切並不正常。

狂犬病,喪尸,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聯系到一起的東西。

站在窗前的女人有一頭順滑的白色長發,散亂的和服上印染著星星點點的櫻花。

她的神態扭曲到有些病態的程度,但單從審美角度來講,有一種非常震撼人心的美感。

因為園子的第一直覺給了美,所以再看時,她的腦子里就已經完全沒有空閑的地方可以留給恐懼了。

——哪怕錐生夫婦的尸體,就躺在沙發背後的一角。

這個大美人舉著錐生零的姿態,拗住他手臂的動作,張口啃噬時的幅度,都讓鈴木園子覺得似曾相識。

然後她一直在感嘆【她真好看】的大腦艱難的運轉了一下,成功的從三個小時前的記憶碎片里,找打了這個差不多場景。

那個轉鑰匙鏈的智障,就是這麼咬那兩個醉漢的。

鈴木園子站在樓梯口,冷靜的想︰那兩個醉漢最後怎麼了?

答︰死了。

于是她慢半拍的在腦子里畫了個等式︰要是再這麼下去,這個討人厭的小帥比怕是也要死了!

鈴木園子很輕易的就會討厭一個人,但從來不會想讓誰去死,哪怕是工藤新一呢,掉水里了她也是一定會跳下去救的。

所以在想通了這個等式的一瞬間,她幾乎是毫無猶豫的撿起了落在身旁的木棍【看樣子像是樓梯扶手的一部分】,努力屏蔽掉自己對于這個發癲大美人的膚淺好感,閉著眼楮沖上去,對著她的後腦勺就是一棍子!

結果棍子斷了,大美人沒事。

鈴木園子在被人家一胳膊甩飛出去之前,滿腦子都是「哎呀,不會吧?」這樣仿佛自帶歡快bgm的花式表情包。

然後她的後腦勺撞在了廚房吧台的櫃子上,疼的她眼前瞬間一黑。

結果這還不算完,大美人抬手又是一胳膊,被咬了一脖子血的小帥比也以同樣的角度飛向了她所在的方向。

園子秉承著絕不做他人墊腳石的基本原則,艱難的挪了一個身位。

下一秒,錐生零 當一聲砸在了她之前砸的地方。

因為聲音實在挺響,迷迷糊糊中,園子除了覺得大仇得報的成就感,又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他是不是要被撞狗帶了,用靈活程度比想象中高的多的身體輕輕托了托他,然後伸手去試他還有沒有呼吸。

錐生零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那個真的完全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的女孩子,就算滿身塵土了,還是滿臉好奇的伸手要來模他的臉。

而在她身後,那個純血種的女人,正一步一步的向這個角落走來。

他已經被咬了……

再黑暗徹底籠罩視線前,錐生零遲鈍的思維模模糊糊的運轉著︰他已經被咬了,可是她還好好的……

該怎麼救她呢?

哪怕從小就學習著獵人的課程,錐生零也實在沒有辦法把那些厚厚的理論,和這個陰暗的午夜聯系到一起。

然後……

然後出現了一道溫暖的白光。

在思維徹底停頓之前,一圈隱隱約約的白光籠罩住了廚房吧台前的一角,等錐生零再次恢復些意識時,屋里就只剩下他和那個被父母半道救回來的女孩子了。

身體不能動,一縷也不再視線範圍內,錐生零用後腦勺頂著堅硬的台面側了側身子,那女孩還窩在在肩頸附近的地方昏迷著,???下一下節奏井然的呼吸帶著輕微的濕氣打在他的皮膚上,像是干旱破敗的村莊之外,突然傳來了雨水墜落的聲音。

——這是活著的真實感。

他的視覺受到了一定的影響,仰起頭也不能清楚的看到天花板上的花紋,破裂的管道滲出了水跡,從廚房的最角落一路往外流,錐生零艱難的動了動胳膊,把躺在自己左邊的女孩子,稍稍往起托了托。

半睡半醒間的鈴木園子開始說夢話。

「這過的是哪門子的生日啊……去不了游樂園就算了,這冷颼颼的地方是哪兒啊……」

錐生零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卻突然很想听到人類說話的聲音。

他看著已經變成廢墟的房子,輕聲回答說︰「這里是我家。」

「那你家真慘。」

迷糊著的鈴木小姐財大氣粗的說︰「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高興啊……還不如住游樂園呢……」

錐生零說我沒去過那種地方。

已經開始發冷的鈴木小姐往男孩懷里使勁縮了縮,為了那點微薄的熱量,迷糊間可大方的許諾說︰「到時候我直接送你個游樂園好了,反正我們家有錢……」

錐生零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下巴頦正好蹭過她的發頂。

除了他熟悉的、家里常用的茉莉花洗發露的味道,還有一種更加溫和甜軟的花香。

——那更像是因為長久的燻香和滋潤,自然而然滲進了皮膚里的味道。

那也是數年之後,當錐生零在被屬于純血的血液香氣日復一日的誘惑著時,難得還可以辨認出的、屬于人類和自然的香氣。

半個小時之後,有錢到連燻香都按打算的鈴木家,再次體現出了金錢的強大之處。

好幾架直升機烏央烏央的出現在半空,巨大的探照燈將這一片打的燈火通明,成對的警車開上山道,拿著各種器材干脆利落的封了路。

警察先一步到達的現場,因為鈴木家封山的緣故,吸血鬼獵人協會連門都沒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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錐生零和鈴木園子坐在同一架商務直升機上,直飛東京綜合病院的頂層機場。

這件事的官方定性,很快就上了報紙,窮凶極惡的綁匪意圖綁架某財團千金勒索贖金,半途內訌致使人質被路過好心人所救。

可惜歹徒喪心病狂,持□□等武器沖入了無辜市民的家,將其一家三口殘忍殺害,只有獨子和某某千金一起活了下來。

你一看這報紙,八成感覺這某某千金是個喪門星。

鈴木家雖然不會有這種想法,但確實覺得錐生家出事是為了園子——既然這樣,他們就更要負起責任!給這個孩子足夠的補償!

鈴木朋子的意思是可以直接收養,結果沒等辦手續呢,一個號稱錐生夫婦好友的人出現在現場,要求將錐生零交給他照顧。

朋子夫人現場和這人比富,試圖證明自己家的環境更適合一個需要呵護的小男孩。

名為黑主灰閻的青年微微一笑,問︰「您收養了零,讓他做了您的兒子,可您能讓他繼承您的一切嗎?」

那會兒鈴木史郎能力還健全,鈴木家階段性的主要任務就是生個男孩,被他一問,備孕中的鈴木朋子頓時語塞。

青年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說︰「可是我能。」

雖然收養計劃擱淺了,但鈴木家一直都是個挺和善的土豪家庭,知恩圖報是最基本的行為準則。

鈴木史郎要求園子每個月都要給錐生零打電話、寄禮物,每逢錐生夫婦的生祭死祭,還要提前前往拜謁。

趕上盂蘭盆節,還動不動就請一個團的法師,沒日沒夜的給錐生夫婦跳大神。

自從決定了要招女婿開始,大伯天天逼叨逼,說黑主灰閻之前就有個養女,他尋思著黑主是不是也想招他入贅,從干兒子變成真女婿呀?

可是這麼多年下來,他們家都要為女婿愁死了,黑主灰閻還是沒有半點宣布讓女兒優姬和零訂婚的意思。

大伯後來查了一查,發現黑主灰閻辦收養時,就沒有給零改姓,他想了想,畢竟還有紀念親生父母這種說法,保留姓氏也算說的過去。

然而每年教育委員會開都要交流會,黑主灰閻作為學園長從來都是一個人去的,基本就沒讓他錐生零在大眾面前露面……

你說這背後能沒有陰謀嗎?

有時候喝醉了,大伯說話更難听的。

比如「他當時忽悠鈴木家說的那麼真情實感,結果還不是跟個騙保險金的一樣,也不知道鈴木家這許多年的禮物,到底是給了錐生零本人了,還是被黑主灰閻貪了。」

鈴木次郎吉的想法特別簡單,他就是想要個無後顧之憂的女婿而已。

如果黑主灰閻要食言,鈴木家是怎麼的都得給零撐腰的,既然黑主灰閻是以完全繼承為理由,從鈴木家搶走了這個孩子的撫養權,那麼,黑主學院的下一任理事長,那些個房契地契社會關系,必須都是錐生零的!

要是黑主灰閻半途反悔,教著自己的女兒用真愛一類的借口放棄婚約,讓其他不知道哪來的野小子做女婿,搶了零的東西,那他們鈴木還正好把人孩子娶回來呢!

錐生零,鈴木零。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以家為報。

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八千的,結果一萬二了……看在粗長的份上,能原諒我嗎【捂臉

然後求個留言吧(☉v☉)嗯

好了,大伯最心水的人選上線了,比起一起被綁架的富家子弟,我覺得我選的這個人選應該蠻新奇的【模下巴

時間線是玖蘭李土設計錐生夫婦,弄死緋櫻閑她真愛的時候,他是為了看不听話的未婚妻發瘋,才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錐生家附近的。

怪盜小姐姐這里出場有用的,方便櫻蘭最後直接清地圖的……

所以爸爸其實不用擔心女兒被洗三觀智障復發,園子之所以信恐山的話,是因為她從小就知道這個世界有超常的存在。

女主屬性就是什麼都知道,但是因為不當回事,所以什麼都不說。

從感情到世界異常,都一樣的:-d

最後推一波基友的新文,閑來無事一起跳個坑唄┐(▔⑸ ▔)┌

[綜漫]別過來,我不是隨便的人!

改了錯字,感謝幫我捉蟲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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