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肖青獨自坐在涼亭中發呆,每天晚上的這個時間,趙修都會到院子里尋她,與她聊天。
半年來幾乎沒有變過,晚上去院子幾乎成了肖青的習慣。
肖青抬頭看天,這時候身後傳來柳清新的聲音︰
「青兒,趙修他••••••」
肖青沒有回頭,仍是看著天空說︰
「娘親,我知道的,阿修回去了,他本就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能想開就好,他走的時候找我要了舂米機的圖紙還有一些種子。我都給他了!」
肖青點點頭︰
「我知道了,或許舂米機的圖紙到他手里,會更好地得到推廣!」
肖青雖然不知道趙修的身份,但是想到趙修的樣子也知道趙修的不簡單。
現在的自己太小,太弱,無法和肖正河還有那個人抗爭。
為了安全,她和趙修大概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
柳清新看著自家女兒並沒有表現的多難過,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你能想開就好,娘親還怕你傷心呢!」
肖青回頭笑著說︰
「難過說不上,只是有些習慣了他的存在,忽然不在了,反而有些不習慣,不過時間久了就好了!」
柳清新贊同的點頭。
也是,自家閨女開始上學了,學堂里幾乎都是與肖青年紀相仿的人。
自家女兒不寂寞了,所以就沒有那麼難過了吧。
說白了,還是孩子心性。
第二天一早,肖青早早就出門了。
今天學習的是古琴。
她一早就進入仙府內部找了一把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箏,拿到院子里去練習。
琴是她在修真界學習的最拿手的東西,因為喜歡,她經常來往凡人界購買凡人使用的箏。
縱使過了千年之久,她也沒有改掉這個習慣。
仙府里不僅僅有凡人箏,還有以箏做為武器的仙器。
多的數不勝數。
孫千今天看起來無精打采的,看樣子是被昨晚的肖青嚇到了。
肖青上車的時候,孫千恨不得躲到馬車後面去,生怕肖青對他動手。
到了青山學院,肖青下車的時候孫千還是躲的老遠,肖青無語道︰
「你不必害怕我。你們的毒只要我不讓它發作就不會發作!
我下學之前你就帶著人去我娘親的鋪子幫忙吧,我娘親會給你們結算工錢!」
在听到結算工錢四個字的時候,孫千瞬間抬起頭看向肖青。
「工錢?小姐,我們有工錢額?」肖青點頭︰
「我說過,好好做活計,我不會虧待了你們的。」
「是。多謝小姐!」
看著肖青走進學院,孫千樂呵呵的走了。
肖青抱著箏走進教室,發現她的位置上的椅子已經碎了。
雖然表面看起來很完整,但是如果坐上去定然會崩塌。
桌子上還有各種各樣的涂鴉,紙屑。
肖青眉頭皺了皺。這時候身後響起苗思琴的聲音︰
「呀,這不是肖青妹妹麼。怎麼不坐著啊!」
肖青扭頭看向身後的苗思琴,此時的她滿臉的幸災樂禍。
就差將這事是她做的這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肖青看向門外,此時離著上課的時間還有不到一炷香,就算是想換桌椅也來不及了。
肖青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坐到了凳子上。
桌子也被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擦布給擦干淨了。
就在肖青坐下的那一刻,苗思琴瞬間瞪大了眼楮。
「怎麼回事,她的椅子不是出問題了麼?」
這話說完就看到一名女子從門口走了進來。
女子一身淡青色的長裙,頭發是婦人的發髻。
她皮膚勝雪,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朵牡丹花。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自帶一種渾然天成的韻味。
她一進教室就看到了還站在座位上的苗思琴。
「苗思琴,你在這里站著是準備給學子們上課不成?」
苗思琴在看到那女子走來,臉上立馬變得有些慌張。
「見過雪蘭山長!」
「畢雪蘭看了一眼苗思琴,抱著手中的箏走上講台的位置。
她將手中的箏放到了桌上說道︰
「听聞有新生入學,我就再次介紹一下自己,我叫畢雪蘭,是你們的琴藝山長,現在準備上課吧!」
畢雪蘭說完看向苗思琴的方向,臉上還帶著不悅與疑問。
苗思琴也察覺到自己不該再繼續站著,她慌亂的坐下。
只听到「嘩啦」一聲,苗思琴的凳子,桌子瞬間倒塌。
苗思琴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啊呀!」苗思琴慘叫,緊接著就听到周圍傳來嘲笑聲。
苗思琴站起身滿臉憤怒的看著肖青︰
「是不是你搞的鬼?」肖青扭頭看向苗思琴,目光淡然冷漠。
「苗同學是在和我說話?」
肖青的聲音好似一灣死水,任誰听了身體都會生出幾分冷意。
苗思琴先是一顫,緊接著說道︰
「對,我就是在和你說話,是不是你將我的凳子和桌子弄碎的?」
肖青冷笑︰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苗思琴這時候大罵道︰
「我••我怎麼知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蛇蠍心腸妒忌我呢!」
肖青嗤笑道︰
「我妒忌苗思琴同學什麼,是妒忌你出門不梳頭還是妒忌你處處討人嫌?」
這話說完周圍再次爆出嬉笑聲。
這時候畢雪蘭看向肖青說︰
「那你說說怎麼回事?」
「肖青不知道,肖青到學堂的時間也不過半柱香的時間。」
畢雪蘭看著肖青,不卑不亢,還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狀態,這倒是讓她相信了幾分。
她將目光看向班中的其他學子︰
「可是真的?」
這時候人群中有一個少女的聲音響起︰
「山長,肖青學子其實和山長到的時間也就前後腳的。」
既然是前後腳,那就沒有作案時間。畢雪蘭目光不善地看向苗思琴。
苗思琴立馬說道︰
「萬一,萬一她在我們之前就到了學院呢!」
肖青冷笑︰
「苗思琴學子,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為了你放棄早上寶貴的休息時間來捉弄你?
況且,我昨日才入學,與苗思琴學子並不熟知,苗學子為何就要一口咬定是我做的呢?
再或者說,其實苗同學想要在我的桌椅上做手腳捉弄我。
一緊張就將自己的桌椅看成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