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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小秦少爺派人送信來了,正在前廳等您!」

剛回到家,就听門房稟報。

以往秦鐘來信,都是通過西夷商人遞交國營司,還從未直接派人送到家里。

賴尚榮立即趕往前廳。

只見一劍眉星目,面色略有些黝黑的俊朗男子,坐在廳內。

見自己進來,忙起身拱手道︰「賴大人!」

「柳湘蓮?你怎麼回來了?秦鐘怎麼了?」

看著眼前黝黑的漢子,賴尚榮幾乎無法將他,與那個面冠如玉的柳湘蓮,聯系在一起。

雖然他除了皮膚黝黑,並無狼狽之相,賴尚榮還是忍不住擔心,是不是秦鐘出了什麼變故。

「大人放心!秦鐘很好!」

柳湘蓮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賴尚榮。

賴尚榮一把接過,拆開信封,將信展開。

「師傅︰

見字如面。

不知不覺離京已一年有余,因保密需要,徒兒之前的信中並未談及所觀所感,以及達到西夷後的諸般安排。

離京的路上,使團航行于茫茫大海,途徑了許多國家,也讓徒兒見識到了,師傅口中的廣闊天地。

同時,也見識到了西夷諸國的殘暴。

每到一處殖民地,同行的西夷官員,不以為恥,反倒大談特談。

看著那一船船的昆侖奴,如同豬仔一般被圈養販賣。

不單徒兒,就連梅翰林也大有感觸,並對師傅的高瞻遠矚,深表欽佩。

……」

梅恭佩服自己?賴尚榮對此倒沒什麼感覺。

不過,他畢竟是名義上的出使主官,態度有所轉變,至少對于秦鐘的工作有所幫助。

「按照師傅的吩咐,徒兒到港的第一時間,便找到了當地的繪畫。

是的,他們的抓根,與我大夏的龍,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卻妄圖將兩者混為一談。

在弟子將繪畫交與梅翰林之後,他怒闖不列顛皇宮,斥責了這一行徑,並責令他們立即整改。

……」

將抓根與龍混為一談,這也算是賴尚榮穿越前的意難平,既然有機會糾正,當然順手為之了。

「半年前,我們招募了工人,興辦了大夏報,宣揚大夏文化。

並在報紙上,刊登了匠人的廣告,在等待航行期間,教授了一些簡單的漢話,此次隨隊一並帶回。」

意識形態的入侵,往往都是潛移默化的,賴尚榮不求能夠影響全局,只要在西夷內部,灑下些仰慕大夏文化的種子即可。

「經過實地走訪、探察,徒兒發現西夷諸國,非但不是鐵板一塊,不列顛和高盧基之間更是苦大仇深。

或許可以利用這點,達到以夷制夷的效果。

據聞他們的軍隊遇到,不需號令便會打起了,為了避免這一情況,在南洋他們以暹羅國為界,高盧基殖民地主要在暹羅以東,不列顛則圖謀暹羅以西諸國。

……

希望這個消息對師傅有用。」

賴尚榮對于秦鐘能發現這些,深感欣慰。

他確實也在利用西夷諸國的仇怨,大夏的工業剛剛起步,西夷諸國雖然不大,但海外殖民地甚多。

別說大夏沒能力,憑借一己之力征伐世界,即便是有,也需要知道過剛易折的道理。

拉一打一,遠交近攻,徐徐圖之,才是善策。

所以,在茜香國之戰談判的時候,他果斷的拉攏崛起不久的不列顛。

讓不列顛能夠分出精力,去對付身毒的尼德蘭。

果然,尼德蘭在身毒吃了癟,伙同高盧基,將目光轉向倭國和鮮國,這也給了賴尚榮圖謀兩國的一個契機。

「在西夷的這一年多時間里,弟子見到了許許多多,與我大夏不同的風景。

他們雖然沒有我們的文化底蘊,但商貿發達,如國營司一般的工廠,遍布各地。

尤其在航海技術上,我們確實遠遠的落後于西夷。

遙想當年鄭和下西洋的盛景,不過三百來年。

……」

能夠看到不足,才能彌補不足,對此賴尚榮十分欣慰。

「這里的海盜,大多有著國家的背景,徒兒和柳大哥一路之上,除了學習西夷語言,便是偷學他們的航海技術及海戰技巧。

柳大哥武藝高強,來西夷的這一年多里,潛伏于海盜之中,非但收攏了一批人手,也熟悉了海戰技巧。

徒兒和柳大哥商議,想請師傅出資,組建一支咱們自己的海軍,以備不時之需。

此次隨柳大哥回去的,有他收攏的下屬,也有徒兒招募的水手,航海人員。

隨行的海船,都提前打好了招呼,只要師傅應允,付款之後便立即可以投入使用。」

看到這,賴尚榮抬起頭,看向柳湘蓮。

原來,這一身黝黑的皮膚,是在海上風吹日曬的結果。

詢問道︰「隨行帶回了幾艘海船?」

柳湘蓮立即回道︰「回大人,三艘九桅大船,都可用做為旗艦,另有五桅中型海船六艘,都是卑職精挑細選的,足夠組建一支,頗具規模的海軍隊伍了。

如今正停在津門港,等待大人指令。」

頓了頓,遲疑道︰「只是這九艘船,怕是沒有二三十萬兩銀子……」

「放心!銀子不是問題,我還有些人手交給你。」

鮮國運輸婦孺還可以經由陸路,但倭國卻必須走海運,這幾艘船雖然運力不足,但只要加裝火器工廠制造的新型大炮,護衛卻不是什麼問題。

正好還可以順便熟悉海上航行。

秦鐘帶回的還有造船匠人,趕制可以運人的海船卻不是難事。

原本他打算將招募的孤兒,全部打入保衛科,如今卻打算分配一部分給柳湘蓮。

畢竟所涉金額不小,又是組建私軍的大事,柳湘蓮原本以為賴尚榮至少會遲疑,沒想到竟然這麼果斷。

「大人放心!卑職定不負所托!」

「你回來可有住處?」

「家中許久不住已經破敗了,如今卑職住在隔街的同福客棧。」

賴尚榮微微頷首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又舟車勞頓,先回去休息,明日午後,你再過來找我。」

送走柳湘蓮,繼續低頭看信。

「看得越多,越是佩服師傅您的遠見。

梅翰林雖收到過家書,但仍是數次向弟子表達了悔意,希望得到師傅的諒解。

……」

這個結果是賴尚榮始料不及的。

原本,前面的內容里,秦鐘說梅恭對自己有些佩服,賴尚榮只當他並不知道,自己將納薛寶琴為妾。

秦鐘做為徒弟,當然不好直言他納妾這樣的私事,所以用梅恭收到家書,隱晦的告知自己。

余下的兩張卻是給秦可卿的家書,無非是表達了做舅舅的喜悅,講述一些風土人情。

賴尚榮將前面的內容揣入懷中,拿著剩余的兩張家書,趕到天香樓,交給秦可卿。

秦鐘的這封信,有自己切身的感悟,他打算給賈蘭和賈菌傳看,之後再進行銷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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