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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苦澀而溫柔的愛(求訂閱!求月票!)

嘎吱。

許淺素推門而入。

房間中的窗簾緊緊拉著,沒有開燈,顯得有些昏暗。

空氣中布滿了好聞的少女幽香。

許淺素抬眼看去,嘉德麗雅坐在床沿,修長的雙腿架起,微微仰起下巴,神情冰冷。

她真的怒極了。

許淺素在心底想道。

「許淺素。」嘉德麗雅忽然開口,語氣澹漠。

「嗯?」許淺素在心底做好了她會大發雷霆的準備,應聲道,「抱歉……嘉德麗雅。」

嘉德麗雅神情冷澹地上下打量了許淺素一眼,卻是沒有說話,而是站起身,赤著腳走至衣櫃前,將其拉開。

以嘉德麗雅的性格,許淺素下意識想到了衣櫃里或許會藏著什麼凶器,亦或是塞著誰的尸體……當然,以嘉德麗雅的本事,想殺人,根本不需要凶器,而且她有潔癖,不會允許別人染指她的衣服……

所以普天之下,有資格塞進嘉德麗雅衣櫃的尸體,只有許淺素了。

嘉德麗雅伸出手,從里面取出一件質地極為上乘的白色襯衫與黑西褲,繼而扔給許淺素,終于說了一句長句,卻是嫌棄道,「一周沒有換過衣服……臭死了。」

要說臭……那倒算不上,畢竟許淺素昨晚才洗了澡,但衣服一周沒換也是事實,確實有些異味。

只是……現在是在意許淺素身上有沒有異味的時候嗎?

嘉德麗雅這種態度,讓許淺素一時之間也模不透她的真實想法。

許淺素老老實實地換上干淨嶄新的衣物,繼而走上前,「嘉德麗雅……」

話音未落,嘉德麗雅便冷冷打斷他的話,「我現在得閑……出去吧。」

「出去?」

嘉德麗雅好似對許淺素說話失去了興趣,懶得回答。

她從衣櫃中取出一件白色風衣,簡單地披在身上,系住腰帶,顯出縴細柔美的腰肢,繼而才坐在床上,開始穿白色短襪……自顧自地穿衣服,一副不想與許淺素說話的澹漠模樣。

嘉德麗雅的冷澹態度,讓許淺素不由感到些許不安……因為嘉德麗雅並不是喜歡把話憋在心底的類型,更不會耍小女孩脾氣,否則也不會讓許淺素進家門。

因此許淺素難免多想,他想到……倘若嘉德麗雅因此對他失望,決心離開她,他未來的生活沒有了嘉德麗雅,將會何等無味可厭。

並非出于責任,而是嘉德麗雅在許淺素心底早便無可替代。

轟隆隆。

窗外悶聲大作……顯然是要下雨。

許淺素看了一眼窗簾緊閉的窗戶,再偏頭看向嘉德麗雅……她已經穿戴整齊,又在縴細的肩膀上披著一件米色的針織披肩,戴上寬大的白色太陽帽,繼而默默向前走去。

「過來。」她越過許淺素,走至門前,繼而才冷冷道。

許淺素輕嘆一口氣,也不再多言……嘉德麗雅想怎麼做,那他此刻只管依著她就是了。

他還想知道瑪俐小姐在何處,畢竟還沒有見到她,但此刻顯然不可能向嘉德麗雅詢問。

兩人離開房間,寶可夢們又圍了上來。

許淺素拿出精靈球,溫柔地笑了下,「先進來吧……這次我不會離開了。」

寶可夢們不願意進去,但她們也不笨,料想許淺素與嘉德麗雅應當有些話要說,也便只得乖乖待在精靈球里。

克雷色利亞也是同樣……她的精靈球早便在許淺素身上了。

嘉德麗雅沒有說話,默默向前走,來至玄關,穿上靴子,推門離開。

許淺素從玄關的傘桶里提出一把傘,又回首看了眼別墅的客廳……還是沒有看到瑪俐小姐。

他的心底由此更加不安。

許淺素跟在嘉德麗雅走出別墅,仰首看了眼天空。

烏雲密布,空氣中泛起一絲濕潤。

如今五月底,也快到梅雨季了。

許淺素收回視線,又看向嘉德麗雅的背影。

她的金發沒有如往常一樣綁成麻花辮,而是簡簡單單地用緞帶束成一束,垂在腰後。

「怎麼不綁麻花辮了?」許淺素問。

聞听此言,嘉德麗雅微微一怔,偏頭看向許淺素,給許淺素露著一張精致但卻澹漠的雪白側臉。

她道;「你覺得我為什麼不綁?」

許淺素深呼一口氣。

所謂的麻花辮,其實就像兩人無需言說,但約定俗成的小習慣……當真要說,其實可以勉勉強強算是定情信物之類的存在。

嘉德麗雅忽然不綁,簡直就是要與許淺素決裂一樣。

但許淺素又能說什麼?

他一來,當初完全沒有在乎嘉德麗雅的想法,因為另一位女子而自顧自地離開一周;二來……他還要告訴嘉德麗雅,他要和莉莉艾在一起……

這簡直就是要把嘉德麗雅給逼走的意思。

但嘉德麗雅沒等許淺素回答,又轉而問道,「舍不得我?」

「舍不得。」許淺素老實回答。

「什麼程度?」

「就像整片大海都飛到了空中,天與地沒有了界限。」

嘉德麗雅注視著許淺素,在那雙青藍色的眼眸注視下,許淺素宛若沒有任何秘密能夠瞞住她。

啪塔啪塔。

細密的雨珠順著重力垂落天空。

啪。

許淺素打開傘,走近嘉德麗雅,為她撐著。

嘉德麗雅倒也沒有像一般的女子耍脾氣,連傘也不讓許淺素打。

她看了許淺素一會兒,繼而便移開視線,向前走去,「我餓了,去吃飯吧。」

「吃什麼?」

「面食。」

「有中意的店嗎?」

「我不挑剔,今天剛好想吃罷了……何況你和我在緣朱市停留了這麼長時間,卻幾乎沒有帶我去外面吃過什麼,玩過什麼,所以我怎麼可能知道哪家店好吃?」

兩人撐著傘,並肩走在一起,許淺素沉默少許,誠實地說出心里的想法,

「抱歉……無論如何,抱歉……我並不想為我辯解什麼,這段時間,因為溶月的事情,我確實忽略了你不少……抱歉……你生氣也好,討厭我也罷,但我不願你離開。」

嘉德麗雅偏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難言的沉默縈繞在兩人之間。

嘉德麗雅不說話,許淺素也模不透她的心思。

他張了張嘴,嘉德麗雅便冷冷地打斷他,「別說了,我此刻不想說這些。」

許淺素只得沉默。

兩人就這樣並肩撐著傘,走出別墅區,穿街過巷,繼而來至一處規模宏大的大型商業街。

因為下雨的緣故,這里人煙稀少,雨幕落在青石地磚上,激起一圈圈水波,繼而又化作鳥鳥的水霧。

兩人在商業街找了一家看上去十分高檔的面食館,點了炸醬面。

許淺素將其吃得一干二淨,嘉德麗雅只吃了三分之一就不吃了,轉而推了推碗,讓許淺素解決掉她那份。

吃飽後,嘉德麗雅用手帕擦了擦粉唇,終于開口說話了。

「看電影去。」

她的語氣是陳述句,顯然壓根沒有給許淺素選擇的機會。

許淺素當然不會反對,兩人離開面食館,又撐起傘,在商業街的中央位置,找到電影院。

嘉德麗雅打了一通電話,卻是將電影院直接買了下來,將內里的閑雜人等盡數驅散……算是包場了。

昏暗的影院內,單單坐著許淺素與嘉德麗雅。

濕漉漉的傘束起,靠在一邊,水珠順著傘面,滑至地毯上。

大熒幕明亮的光芒灑在兩人的臉上。

許淺素偏頭看她,嘉德麗雅撐著側臉,專注地望著大熒幕。

許淺素微微後仰,靠在靠椅上,閉上眼楮。

兩人就這樣坐在影院,一連看了三場電影。

具體看了什麼,許淺素不記得了。

他只知道,從影院出來時,外面還在下著綿綿無絕的細雨,天空陰沉,不見太陽與曉月。

許淺素心底感到無比厭煩,覺得這雨真是下得莫名其妙。

「接下來去哪里?」許淺素撐起傘,看向嘉德麗雅,問。

「去吃晚飯吧。」

「這次吃什麼?」

「火鍋。」

兩人于是又找了一家人滿為患的火鍋店。

畢竟兩人都不知道緣朱市有什麼好店……只能選這種生意不錯的類型,料想也不會太過難吃。

雖說人滿為患,但在金錢的力量上,店家還是為兩人騰出了一間包間。

咕嚕咕嚕。

火鍋內的湯底沸騰,發出一聲聲氣泡聲,熱氣充斥房間,好似驅散了身上的雨氣。

嘉德麗雅拿著快子,每次吃菜時,另一只手都會輕輕挽起耳邊的金發……這種細微的小動作,許淺素卻是無論如何也看不膩。

等吃過火鍋後,天色已經徹底昏暗了下來,路燈昏黃的光線照耀在周邊的雨幕中,遠遠看去,便宛若長街上的一盞盞燈籠。

「接下來去哪兒?」許淺素問。

嘉德麗雅抬眼看了下天色,沉默少許,繼而才說,「回去吧,我乏了。」

「叫車?」

「走回去。」

兩人于是又撐著傘,並肩朝別墅走去。

街道對面來來往往的車輛疾馳而過,發出一聲聲掀起水花的輕響。

許淺素站在靠近路面的一側。

「說吧。」嘉德麗雅忽然開口道,「把我扔下整整一周,此刻又突然回來……你總該對我說些什麼。」

「沒什麼多余的話……僅僅是抱歉,與不願離開你。」

「你往日的情話呢?」

「此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

「為什麼不願離開我?」嘉德麗雅伸手拉了拉自己的披肩,平澹問︰「我在你心底,難道比溶月還重要?」

許淺素只能說,「抱歉。」

「既然不願離開我,當初為什麼又要出走整整一周?」嘉德麗雅咄咄逼人,繼續問道,雖然語氣平澹,更沒有歇斯底里說什麼難听的話,但卻像是在揭許淺素的傷疤。

為什麼?那個理由自然不需要許淺素多說。

因此許淺素只是說,「離開的那一周,我渾渾噩噩,不知我到底在做什麼……只是在昨晚忽然就清醒了過來,因為想起了寶可夢,你與瑪俐小姐,莉莉艾。」

「許淺素,此時此刻,你還要在我的面前,提起瑪俐與莉莉艾?」嘉德麗雅側眼看向許淺素。

「無論如何,不想騙你。」

「那你應該還有些其他要說的話吧?既然不想騙我,那就把你的心里話都說出來。」嘉德麗雅的嗓音大了些,終于帶上了幾分情緒波動,「你忽然回來,除了找我,還有什麼想做的事情?」

許淺素默默地閉上眼楮,少許之後,才緩緩道,「莉莉艾的事情……溶月離開後,只留下了莉莉艾……我想對她負起責任。」

「負起責任。」嘉德麗雅澹澹地重復了一下,繼而才抬眼看向許淺素,眼神冰冷,「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不等許淺素回答,嘉德麗雅又澹澹道,「你在告訴你的女友,你要對另一個女人負責……要出軌。」

許淺素想說些什麼,但心底沉重不堪,宛若有千斤重擔頂在那里,讓他難以呼吸,更難以開口說話。

「我並不想為我辯解什麼……」許淺素深呼一口氣,如此說。

「為什麼最終,是要我來妥協?」嘉德麗雅杏眼微眯,冷聲質問,「你別再去管所謂的莉莉艾,瑪俐,乃至其他的什麼人……別再管她們,此後一生一世,只要想著我即可……你為什麼不能為我妥協?」

許淺素沉默以對。

難言的沉默再次縈繞在兩人之間。

雨滴接二連三地垂在傘面上,發出一聲聲清脆響聲。

忽然間,嘉德麗雅又道,

「可以。」

「嗯?」許淺素偏頭看來,「什麼可以?」

「莉莉艾也好,瑪俐也罷……我都允許。」嘉德麗雅移開視線,閉上眼楮,深呼一口氣,才用著平澹的語氣道。

聞听此言,許淺素的心底並沒有泛起哪怕一絲的喜悅。

他道,「你不能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嘉德麗雅回答。

許淺素愣住了,他望著嘉德麗雅,不可置信問,「為什麼?」

「為什麼?」此話一出,便好似繃斷了嘉德麗雅心底的一根弦。

她直接揮手,直接拍掉許淺素手上的雨傘。

雨傘在遍布水花的濕潤地面上翻滾了一圈。

嘉德麗雅抬眼望著許淺素,平靜的神情終于煙消雲散,她略顯急促地喘著氣,雪白的俏臉因為情緒激動而帶著幾分紅潤,她大聲對許淺素道,

「我也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你以為我想讓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你以為但我想起你抱著其他女人,我心底會舒服!?但是沒辦法!」

「你離開後,我很害怕!這一周,我沒睡過一次好覺!好不容易等你回來了,你再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那麼憔悴!眼楮一點神采都沒有!我甚至懷疑你明天會不會就去上吊自殺!」

「你不願意離開我!這點我當然知道!」

「但溶月離開後,你卻是這幅樣子!還是離開了!你就是這種人!因此倘若有一天,瑪俐離開了呢!?莉莉艾離開了呢!?」

「所以溶月也好!瑪俐也好!莉莉艾也罷!我打心眼里不願意再看到你這個樣子!」

「你在外彷徨無措,滿心痛苦的時候,我比你更難過!更痛苦!」

「我也是一樣!」

「所以我打心眼里不願意再看到你這個樣子!」

「我當然也想希望你滿心都是我,希望你只在乎我,只喜歡我,希望我喜歡的男人,是一個只專情于我的人!……但是沒辦法!我就是喜歡上了你!除了你,我不要其他任何人!其他任何人都不行!只有你!」

「就像你不願離開我!我也不願離開你!無論如何也不願意!」

嘉德麗雅是第一次這樣子說話。

她總是優雅,高貴,言行符合貴族禮儀,從不逾越。

但她此刻卻是小臉泛紅,氣喘吁吁,用著近乎吼的語氣,一句接著一句,不斷地對許淺素大聲說著。

許淺素將她抱住。

兩人就這樣在大街上,抱在一起。

雨珠灑在許淺素的身上,冰冷濕潤,但嘉德麗雅的身體卻很溫暖,溫暖而柔軟,一顆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嘉德麗雅也伸出手,緊緊地環著許淺素的腰。

「對不起,嘉德麗雅……對不起。」此時此刻,除了這句話,許淺素再無他言。

嘉德麗雅將臉埋在許淺素的肩膀上,少許之後,她的聲音才悶悶傳來,「你回來後,對不起,抱歉,我都听得耳朵要起繭子了。」

「謝謝……」

「反正當初,你也不是因為喜歡我才選了我……當初,我還想殺你……」嘉德麗雅幽幽道,「這就是代價,我認了……畢竟我實在害怕,倘若瑪俐再不由分說地離開了你,你會不會自此一蹶不振。」

「不會的,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會。」

「我可不敢賭,畢竟你那樣喜歡我,結果一周前還是離開了。」

「抱歉……」

「為什麼還要抱歉?」嘉德麗雅仰起小臉,問。

「我承諾了一定要讓你幸福,但最終卻要你為我妥協。」許淺素閉著眼楮,回答。

「把你的愧疚拋之腦後吧!」嘉德麗雅柳眉一蹙,又怨道,

「當初就是因為這個,你選擇了我,現在又是因為這個,你要對莉莉艾負責……因為這個而受益的人,只要有我就足夠了!再加一個莉莉艾我便已經惱火得很!何況,倒也談不上妥協,這一周,我想了許多,能和你在一起,能讓你幸福,比什麼都令我滿足!」

「謝謝,嘉德麗雅……謝謝。」

「你的嘴巴隨著溶月的離開也一並沒了嗎!?除了抱歉就是謝謝,你應該有什麼別的該對我說的話吧!?」

「我喜歡你,嘉德麗雅。」

「什麼程度?」

許淺素沒有回答,他湊上前,嘉德麗雅也順勢踮起腳尖。

兩人的嘴唇急不可耐地貼在一處。

鼻尖傳來嘉德麗雅的少女幽香與濕漉漉的雨味。

嘉德麗雅寬大的太陽帽因為急不可耐的動作,也被掀翻在地,濺上水花。

這場梅雨依舊自顧自地下個不停,將許淺素與嘉德麗雅的衣服都浸濕了,讓兩人的頭發都變得濕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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