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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顧笑

「這——」

顧慎都有些懵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听到這嬰兒的笑聲後,會有這種反應,仿佛那孩子的喜怒哀樂,都和自己息息相關。

兩世為人,大起大落經歷繁多,但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郡主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那站在郡馬身邊的男子,眼神有些晦暗,側身讓開了位置,其余侍女見狀也都站在一旁。

呂淵明一拍顧慎肩膀,「走,過去看一看,是不是和你有關系?」

顧慎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他少有這般緊張。

顧慎邁步走在前面,呂淵明跟在後面,向床榻處走去。

那床榻之上,鋪著一層層的錦緞綢被,在柔軟的床被之上,是一個襁褓,襁褓之中,一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正睜著一雙黑寶石般的大眼楮,這是一個很漂亮很精致的女嬰。

顧慎沒有走到床榻前,他已經看到了那嬰兒小巧的臉龐,他停下了腳步,臉上充滿了震撼。

「這孩子」顧慎口中喃喃自語,「她是我的孩子。」

顧慎也不知為何,但就是這般說了出來。

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真是太濃烈了,若是以前听到這種玄之又玄的說法,他大概率並不會相信,但現在當自己有這種感受的時候,他相信了。

而且襁褓中孩子的相貌,與自己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臉型、眉眼和自己太像了!

她的小嘴巴發出叭叭的聲音,形容間又能看出宋引章的影子。

這一刻,顧慎恍然了,知道了這孩子的來歷。

「他是你的那個好友?」郡主皺了皺眉,她站在呂淵明身旁,用手肘輕輕戳了戳,小聲問道。

呂淵明點了點頭。

郡主眉頭皺的更深了,道︰「他好像並不知道孩子的事?」

呂淵明又點了點頭。

郡主臉色微沉,一個連自己有了孩子都不知道的男人,會是好男人嗎?在她心中,已經將自家相公的這個好友貼上了浪蕩子、狐朋狗友的標簽。

顧慎邁開腿,終于走到了床榻前,彎下腰,幾乎是臉對著臉的近距離看著面前的孩子。

或許是顧慎出現的太過突然,嬰兒癟了癟嘴巴,眼看就要哭,顧慎見狀,頓時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看到顧慎的窘狀,嬰兒突然又咯咯笑了起來。

四目相對,顧慎被感染,也是笑了起來,他伸出手,輕輕放在嬰兒的臉頰之上,一種難言的親切感涌上心頭,在女嬰粉女敕粉女敕的臉頰上輕輕摩擦,逗的她又咯咯笑起來。

「呵呵。」

顧慎呵呵笑了笑,他轉過頭,看向站在後面的呂淵明,道︰「老呂,讓大家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呂淵明點了點頭,看向旁邊的郡主,以前在這呂府中,他說了算,但自從娶了郡主,這呂府中,就是郡主說了算。

郡主看了一眼顧慎,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嬰兒,微微扶了一禮,便轉身離開,帶著下人們走了出去。

等到眾人都離開後,顧慎才看向呂淵明,道︰「老呂,說說吧。」

顧慎坐在床榻邊上,看著床上的女嬰,他現在心里很亂,但也很開心,盡管腦海中思緒翻涌,但他眼中現在只有床上的這孩子。

呂淵明站在床榻前,他知道顧慎要他說的是什麼。

呂淵明略微沉吟,開口道︰「自從你去歲離開京城後,我便偶爾去你家里看看,看你什麼時候回來,本月上旬的時候,我路過秋明坊,去你家里看一看,但剛剛站在門前,就听到里面有嬰兒啼哭的聲音,便開門進去查看,在屋中找到了這孩子。」

「她和你太像了,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你的孩子。」

「我以為是你回來了,我便在你家中等,等了半日,都不見你的身影,我擔心孩子身體受不了,就帶著孩子回來了,並安排人在秋明坊盯著你家,看你什麼時候回來。」

說到這里,呂淵明緊皺眉頭,道︰「你竟然不知道這孩子的事?」

顧慎雙唇抿成一條直線,默默搖了搖頭。

良久,顧慎抬頭看向呂淵明,道︰「你見到這孩子的時候,沒有其他人嗎?只看到了孩子?」

呂淵明點了點頭,道︰「我也一直有疑惑,當時到底是誰把孩子送來的?怎的如此狠心,如果不是我那天恰好路過,去你家中看一看,這孩子——」

不知不覺中,顧慎眉頭已經皺緊,宋引章為什麼一聲不響的就將孩子扔下?她這簡直就是在謀殺!

如果不是呂淵明,一個嬰兒能撐多久?

難道暗中其實一直都有人在盯著?即使呂淵明不來,也會有人照顧孩子?

顧慎心中升起一個個疑問。

「這孩子,生下來幾日了?」顧慎腦海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

說來可笑,作為父親,他卻連自己孩子何日生下來的都不知道。

呂淵明想了想,道︰「府里安排了經驗豐富的女乃媽照料孩子,女乃媽說孩子生下來應該不超過半月,但卻也奇怪,這孩子的體格格外旺盛,明明誕生不足半月,精神頭旺盛的卻比尋常幾個月大的嬰孩還要更強。」

顧慎點了點頭,他有些猜測,之所以有這種情況,必然和自己與宋引章有關系。

那一晚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武道先天宗師,或者說身體已經慢慢向煉氣期修士轉變,而宋引章更不用說,以前顧慎還不清楚宋引章是什麼境界,那麼現在,顧慎大概明白宋引章起碼是虛丹境界以上的強者。

修士懷上子嗣的難度要比凡人大上許多,而且孕期也更長,但同樣的,誕生下的孩子也與凡間嬰兒有所不同,顧慎曾听過一些傳說,有大能級修士誕生子嗣,孩子一出生就是築基期修士。

自己的孩子不能和那些大能級修士相比,但生命力也要比尋常剛剛生下的孩子更為旺盛。

顧慎看著襁褓中的孩子,她吱吱哇哇的揮動這蓮藕一般粉女敕雪白的小臂,一雙黑寶石般的眼楮滴  的看著面前的男子,時不時的咯吱一笑。

顧慎心中默默思索,這孩子生下來不過半個月他想起在臨陽坊市吸收的那兩縷陽氣,那白色陽氣的出現,會不會和孩子有關系?

「老呂,孩子我想先帶走兩日,但——過幾日我要出一趟遠門,可能還要托你幫我照顧。」顧慎道。

呂淵明不假思索道︰「好,孩子就放在我府中,我會將她當做我的親生孩子對待,你不用擔心。」

呂淵明知道自己這個好友不是尋常人,他有難處,自該相幫。

顧慎笑了笑,「多謝了,老呂。」

「這孩子很可愛,我也喜歡,謝就不必說了。」呂淵明沉聲道,「但你在外要多加小心,要多想想這孩子。」

說完,呂淵明頓了一下,猶豫道︰「老顧,這孩子的母親?」

顧慎手掌輕輕撫模著襁褓中的嬰兒,道︰「她離這里很遠,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問她。」

呂淵明嗯了一聲,不再多說。

顧慎手掌一揮,一股精純的法力涌出,將嬰兒連帶著她的襁褓盡皆包裹。

下一刻,那襁褓以及嬰兒竟然憑空升起,落在顧慎懷中,不,顧慎的手並沒有踫到嬰兒,他將嬰兒虛托在懷中。

「這——」這一幕場景,將旁邊站著的呂淵明看的目瞪口呆,他知道江湖中武者的強大,也很向往,但卻從來沒有听說過這種手段。

呂淵明曾和上三品大高手打過交道,但那些上三品大高手好像也做不到顧慎這種程度。

內氣外放,先天宗師瞬間,這句武林中用來形容先天絕頂宗師的話語,在呂淵明腦海中浮現,他難以置信的看向顧慎,驚道︰「老顧,你不會已經到先天宗師境界了嗎?」

顧慎輕輕笑了笑,沒有回答,但他這笑容落在呂淵明眼中,卻已經是承認了。

呂淵明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神震撼!

先天宗師代表著什麼?那是鎮國級別的絕頂高手啊!

胤國明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但朝廷之所以仍能把控著大局,就是因為朝廷方有一位先天宗師境界的絕頂高手在,讓各方都忌憚。

呂淵明如今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布衣,現在他是崇寧帝欽點的狀元,開始上朝議政,深知那位偶爾在朝廷上露面的大將軍有多麼高的威望,深知有一些人上書皇帝給大將軍董勝加封「並肩王」,崇寧帝宣旨的公公都派出去了,但被大將軍婉拒。

不管這個傳聞的真實性如何,但可以從中看出一位先天武道宗師的重要地位。

若是顧慎先天武道宗師的消息傳出去,不知多少人會傾力來拉攏。

呂淵明心中是如何想,顧慎並不清楚,他懷中虛托著嬰兒,化作一道虹光,穿過屋頂,消失在黑夜中。

呂淵明終于再維持不住臉上的澹定,他整個人都有些懵,抬頭看了看完好無損的房頂,回過神來後,當即跑出書房,抬頭看向黝黑而深邃夜空,卻是什麼也沒有。

院子中,有下人走過,呂淵明拉住一名路過的侍女,侍女花容失色中帶著一絲竊喜,媚眼含春的看向呂淵明,「郡馬~」

呂淵明體格瘦削,平日里一副柔弱書生的模樣,此刻手勁卻是很大,竟將侍女握的都有些吃痛。

「你剛才可看到有人飛出去?」呂淵明看向侍女,瞪眼問道。

侍女被嚇了一跳,她是趙王府的丫鬟,郡主入主呂府,她也就跟了過來,下人們私下也打听過郡馬的品性,都說郡馬是個性格很溫和的人,這也讓許多下人都松了口氣,但是今日怎的發現了郡馬凶悍的另一面?

侍女身子微微顫抖,撥浪鼓似的搖頭,道︰「郡馬,奴婢奴婢沒有看到。」

呂淵明松開了侍女的胳膊,抬頭看著深邃夜空,發自肺腑感慨,「不愧是先天宗師境界,竟然恐怖如斯!」

從呂府到顧慎家中,不過隔了四五個坊市,以顧慎的飛行速度,不過是幾個呼吸間就可以趕到。

但懷里抱著骨肉相連的親女,顧慎不敢飛行太快,他格外的小心,乃至小心到有些不知所措。

虹光落在秋明坊顧慎家中,霞光漸漸散去,露出顧慎身形。

一片金黃色的梧桐葉隨風飄散,將要落在顧慎懷中時,被無形的法力彈開。

顧慎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兒,這孩子正睜著大眼楮看著自己,仿佛對這世間萬物都透著一股好奇。

顧慎笑了笑,抱著女兒便抬腿進了屋子。

主臥睡著鄭師姐,顧慎抱著女兒進了次臥。

顧慎整潔的床鋪,心知是鄭師姐收拾過了,他沒有立刻將女兒放在床榻之上,而是將被褥抬起,用催動體內法力,炙熱的精純法力漫過床鋪、被褥。

這被褥已經很久沒有用了,自己睡沒有問題,但自家女兒可不行,她那麼小一只。

一番高溫消毒之後,顧慎才將女兒放在被褥之上,「你等我。」

顧慎也不管女兒有沒有听懂,便立刻走出房間,拿了爐子和煤進來,在房間中升起了爐子,同時不忘將房間的窗戶打開一條縫隙。

一番收拾好後,顧慎才來到床前,此刻小家伙正咯咯看著自己笑。

「你怎麼不哭呢?」顧慎輕語。

在他的印象中,小孩子不都是喜歡苦惱嗎?怎得自己這女兒卻一直沒有哭?

「不會有什麼病吧?」想到這個可能,顧慎心中不由一緊,他立刻月兌掉鞋襪,盤腿坐在床上,看向女兒。

九轉功運轉,丹田中法力澎湃,很快他雙手之上便覆蓋上濃郁的法力,在這房間中,比燭火還要刺眼。

慢慢的,他手中的法力越發溫順,顧慎才輕輕將手下移,放在女兒的額頭之上,精純的法力很快在女兒小小的身體之上彌漫開來。

他在檢查孩子的身體,真的擔心會有問題。

這也是他今晚要將女兒從呂府帶出來的原因,他既要給孩子檢查身體,也要給她梳理身體,他現在已經是築基期真修,解決一些凡人身上的隱患還是能解決的。

一番檢查後,顧慎才松了一口氣,女兒並沒有得病,相反,她的身體竟然好的出奇,他剛才在檢查身體的時候,也順便用法力給女兒做了一次梳理,效果不比尋常武者突破境界時的洗筋伐髓差。

但女兒剛剛自母體中誕生,體內雜質很少。

但經過顧慎的一番梳理後,襁褓中的小嬰兒臉蛋越發紅潤,旺盛的生命力噴薄欲出。

許是累了,也或許是小孩子容易犯困,看了一會兒面前的大家伙,就閉上眼楮睡著了。

顧慎盤腿坐在床榻上,眼楮盯著孩子看,怎麼看都看不夠。

這一刻,突然成為父親的他, 然間有些理解御靈宗的宗主裴龍了。

也不知看了多久,顧慎輕手輕腳的從床上走下來,來到了院子里,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思緒紛飛。

他慢慢閉上眼楮,緩緩平息著躁動的心神。

今天經歷的事情,對他的沖擊很大,本來是去找老朋友,卻沒想到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誰能想到呢?

只是那一夜而已,就讓她有了孩子。

她將孩子生了下來,又送到了他的身邊。

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是想和我劃清界限、關系吧。」顧慎心中情緒復雜,琢磨著一些事情,「這也是應該的,我和她差距太大,而且也沒有感情基礎,就算有了孩子,也不是互相捆綁的理由。」

「但總有一天,我想去當面問一問她。」

她為什麼一聲不響的把孩子生下來,又要送來。

既然送來,是否是安置妥當後才離開?

他不是質問,只是想要問一問,最重要的是,他要向她道一聲謝,為了自己的孩子。

雖然這小小女兒的突然出現,打了顧慎一個措手不及,但他真的是很開心,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喜悅。

兩世為人,他是第一次做父親,他也曾幻想過,自己會不會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或者女兒,沒想到來的這般突然。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就仿佛是他和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了某種聯系。

穿越幾年來,他雖然總是在不斷的努力求生,但他心里卻總有一種浮萍之感,似乎是這一方世界的旅人。

而只有今天,那虛幻的感覺終于被擊碎,而擊碎它的,是那襁褓中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小嬰兒。

有了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呼!」

顧慎長出了一口氣。

他想起來,要給自己女兒取一個名字。

可是要取什麼樣的名字呢?

「顧寶?不行,太俗了。」

「要不然叫顧仙?我輩修士,煉氣修真,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飛升成仙嗎?」

顧慎又搖了搖頭,在他的前世,小孩子的名字不能取得太大,不然會壓不住,對孩子不好,顧仙這個名字太大了。

「顧月?這個名字不錯。」

顧慎琢磨著。

突然,他腦海中閃過女兒咯咯笑的小臉,眼前不由一亮。

「她那麼愛笑,就叫她笑笑,顧笑!顧笑笑!」

「她一輩子,都要高高興興、開開心心。」

「哈哈哈,顧笑。」

興化坊,呂府。

主院,正房中。

呂淵明坐在桌前喝茶,目光怔怔看著杯中已經漸漸涼下去的茶水。

今晚顧慎化作一道虹光離去的場景,在他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他對江湖事很感興趣,如果不是他沒有練武天賦,他必然不會投身仕途,而是快馬江湖。

呂淵明雖然不修武道,但對大胤國的武林很了解,卻從來沒有見過哪位武林高手竟然能夠御空飛行,即使是上三品武林高手也不行。

他只能將其歸于先天宗師境界的高深莫測,畢竟天下一直有傳言說「先天宗師,可以內氣外放,御空而行。」

「郡馬。」床榻上,靠坐在床上的郡主趙蒹葭將一卷書放下,看向房中端坐的呂淵明,出聲喊道。

只是呂淵明仿佛沒有听到,還在那里怔怔出神。

趙蒹葭眉頭微皺,聲音提高一些,再次出聲喊道︰「郡馬?」

呂淵明卻是仍舊沒有反應。

趙蒹葭坐起身子,重重喊道︰「呂淵明!」

這一下,終于將呂淵明的魂兒給叫回來了。

呂淵明放下手中已經涼了的茶杯,轉頭看向趙蒹葭,道︰「郡主,你叫我?」

趙蒹葭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道︰「你想什麼呢?坐在那里像根木頭,我叫了你好幾遍,你都沒應我。」

趙蒹葭是趙王嫡女,自小頗受寵愛,雖沒有養成跋扈的習氣,但也有些傲嬌脾氣,可以說把性子溫和的呂淵明吃得死死。

呂淵明呵呵笑道︰「沒事兒,想老顧呢。」

趙蒹葭皺了皺眉,道︰「別老顧老顧的,忒的粗俗,我也不喜他叫你老呂,這都是什麼稱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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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蒹葭對顧慎的印象並不好,那個人生了一個好皮囊,但卻是個風流浪蕩子,不知在外惹了什麼債,欺負了哪家姑娘,讓人家十月懷胎,誕下嬰兒,但那人竟然連自己有了孩子都不知道,可見他身上背了多少風流帳吧。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可不想讓自己的郡馬和那種人交朋友。

而且趙蒹葭是大胤國皇族貴女,極為看重禮儀規矩,而那人卻很是粗俗無禮,稱呼郡馬為「老呂」,見了自己不拜,而且還大言不慚的讓自己離開給他騰出說話的地方。

她對顧慎的印象能好才是怪事。

呂淵明哈哈笑道︰「無妨,哈哈。」

呂淵明和顧慎剛認識的時候,他是喊顧慎「顧兄」,但後來兩人接觸的時間久了,情義越發深厚,他也很喜歡顧慎身上那種灑月兌,便跟著顧慎一起喊起了「老顧」,沒想到如今倒惹得妻子不喜了。

趙蒹葭皺眉,問道︰「他叫顧甚?」

呂淵明點了點頭,道︰「是。」

「嗯?」趙蒹葭一愣,又問道︰「他叫顧甚?」

呂淵明看向妻子,笑著點頭,道︰「是。」

趙蒹葭一口氣沒上來,胸口被氣得起起伏伏,怒道︰「我說,他叫顧甚???!」

呂淵明看著惱火不已的妻子,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知道妻子的怒氣從何而來,點頭道︰「怎麼了?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趙蒹葭咬緊牙關,用著她剛才所鄙夷的大白話道︰「我問你,他叫啥?他姓甚名誰?」

呂淵明聞言一愣,旋即弄明白了剛才兩個人鬧得笑話,趕緊給妻子做了解釋,「他叫顧慎,顧是照顧的,慎是謹慎的慎!」

趙蒹葭呆了呆,這下也是知道了自己剛才鬧得笑話,臉色都不由一紅。

顧慎這個名字,她估計能記一輩子了。

夫妻兩個笑鬧了一陣兒,趙蒹葭才道︰「他一個男人,怎麼能照顧好那麼小一個嬰兒,而且孩子還要吃女乃,明日一早派兩個丫鬟和女乃媽過去吧。」

因著家庭的緣故,她不能讓那女嬰在呂府,若是讓父王知道呂府中多了一個女嬰,必然要大肆徹查一番,會鬧得很不好看,甚至呂淵明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但那麼可愛的小嬰兒,粉凋玉琢般討人喜歡,她也是極為愛憐。

現在被那粗俗的顧慎帶走,她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為孩子擔心,便要將女乃媽和丫鬟派去照料。

呂淵明聞言大喜,「好,明日我親自帶人過去。」

趙蒹葭點了點頭,道︰「你告訴那顧慎,日後若是那孩子缺什麼,讓他來府中取便是。你明日早些回來,父王要在王府設家宴,你與我同去。」

呂淵明笑著點頭應下,他當初狀元及第,京中諸多高官貴胃要招他做婿,他最終選了趙蒹葭,可不是因為看上了趙王府滔天的權勢,而是趙蒹葭這個人!

「郡主,有件事我想提前跟你說一下。」

「何事?」

「老顧過兩日要出趟遠門,想把孩子放在府中一段時間——」

「想都不要想!」

「呵,你這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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