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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是永昌縣一年最冷的季節,若是像之前那樣,收成不好,就更加覺得難熬,只是,這樣的問題,在這個年份卻是完全不存在的,因為今年算是永昌縣推行新的種植方法獲得巨大豐收的一年。

無論是鎮上還是縣城,購買年貨的人再也不想往常那樣恨不得將一文錢掰成兩文用,為了慶祝這一年的豐收,許多之前想買沒錢的,如今都帶著一臉的笑容將那些東西背回家,消費**是前所未有的高漲,于是,商人們一個個也笑開了眼,白天忙得腳不沾地,可晚上看著那收獲,喜滋滋期待更加美好的一天。

臘月十八這一天,是個村重新選舉村長的日子,這樣打的事情,自然是在村里祠堂舉行,各家各戶的女人一大早就起來,翻出新衣服,將自己的男人打扮打扮,如今生活大家多不錯了,總不能讓自家男人還穿著幾年前的舊衣服,那麼,在其他男人面前一站,可不就丟面子了嗎?

有這樣打算的人不少,肖瑤怎麼著也算是其中一個,看著一身青色長衫,脖子上圍著灰色兔子皮圍脖,叫上穿著棉靴,筆直地往那麼一站,只要這男人不傻笑,英俊得很呢,「不錯,我男人就是好看。」

趙守孝微微有些臉紅,不過,眼里的笑意卻是不減,更是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膛。

「爹,好看。」五個孩子看著自家爹,發現跟之前很不一樣的趙守孝,齊聲道。

「呵呵,真是爹的乖兒子,乖女兒。」趙守孝呵呵一傻笑,一下子,他的俊朗被破壞了,剩下的不用,就是一股子的淳樸憨實氣息。

這時,敲門聲響起,外面肖大柱的大嗓門響了起來,「趙二哥,好了沒有,我們一起走吧。」

「好了,馬上來,」趙守孝在大堂里往回吼著,「妖,你真的不去?弟妹和嫂子他們都去看熱鬧了。」

「哼,不去,不去就不去。」肖瑤撇嘴,「我還是在家里等著吧,再孩子們雖然會走路很利索,可那麼擁擠的地方,很危險的,又進不去祠堂,只能在外面看著,有什麼意思。」

對于祠堂不允許女人進入這一,肖瑤很是鄙視,「那我很快就回來。」趙守孝完,再給了五個孩子一個傻笑,得到四個兒子一模一樣的傻笑,在悅悅的臉上親了一下,才笑呵呵地跑了出去。

肖瑤帶著五個孩子在家里等著,有些可惜不能看到肖二生難看的臉色,一定很精彩的,不過,應該能夠想象的吧,「寶貝們,我們去三樓玩去。」一听這話,五個寶貝都笑了,對于自家娘抱起悅悅,而另外四個娃子只能夠自力更生的爬樓梯他們早就不習慣了,反正累了的時候,娘會把他們放在搖籃里,推著他們上去的。

而這些日子,肖瑤除了給孩子們做衣服之外,就是卯足勁給他們做玩具,如今那大大的活動室里面,已經堆了不少,那是他們除了飯廳之外,最喜歡去的地方。

外面,杏花村的三三兩兩地帶著笑容朝著祠堂而去,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此時都穿著嶄新的衣服,選村長這件事情一般是一家出一個男人,孤兒寡婦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趙守孝自然是跟著肖大柱一起的,張翠花抱著包裹得掩飾的兒子跟在旁邊了,不久就跟肖長生他們那一路匯合了,「大貴叔。」「肖大叔,」晚輩自然是忙著打招呼。

肖大貴帶著跟平常沒有兩樣的笑容,一行人一路往祠堂而去,村子里的祠堂很大,外面圍著還熱鬧的婦人孩,肖大貴他們到的時候,肖二生已經在祠堂里村長的地方坐下來了,看著肖大貴一行人,臉色有些不好看。

「二弟,」肖大生笑眯眯地叫道,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是要沉著,穩重。

「大兄弟,沒想到這一次的村長選舉還是跟之前是一樣的。」肖二生站起身來,「又是我們兩人競爭。」笑著道,暗暗地提醒著肖大貴曾經的失敗。

「呵呵,肖二哥,我也就湊湊熱鬧,」若是之前,這話肖大貴還可以是真話,可現在,在知道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肖二生這人是更加不能夠當村長了,否則,整個杏花村的人都會被他害了的,完,繞過肖二生,給坐在左邊一排的長輩問號。

那些大部分都是已經老得走路要拄著拐杖的人物,可也別瞧這五個老頭,在杏花村這一畝三分地上,這一般啥事都不管,只等著死的人,若真是聯合起來,他們的後人絕對可以佔到杏花村百分之九十以上,當然,肖大貴和肖二生也是他們的晚輩。

肖二生看著趙守孝跟著肖大貴進來,心里就已經很是不滿了,趙守孝現在可以算是村子里獨特的存在,他身後站著縣太爺,親爹又是大周的將軍,對于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村民來,這樣雄厚的背景,你去得罪他那就是找死。

本來之前的罪過趙守孝和肖大丫的村民在了解到這些的時候,還有些忐忑不安,生怕哪一天對方想起來了,找自己麻煩,可久而久之,他們發現,這兩人完全就沒有放在心上,你笑著上前打招呼,他也會笑顏以對,關于種田有什麼問題,你去問,他也會仔細的回答,更讓不少人覺得,趙守孝兩口子其實是非常好的人,之前他們會那樣他,絕對是受了趙家的影響,也正是因為這樣,趙德一家子在村子里似乎慢慢地回到了之前趙守孝的處境,被孤立了,同時也被嫌棄厭惡了。

肖二生最不滿的不是趙守孝不支持他,早在他讓人毀滅肖大丫清白之事被拆穿之後,趙守孝表現出來的強勢,就讓他明白,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不可能修復的,所以不支持他也很正常。

只是,他沒想到趙守孝竟然跟著肖大貴一起來,這讓原本在支持他的村民都開始猶豫了。

「肖村長,你有什麼事情嗎?」趙守孝這話問得十分客氣有禮,只是,那經常笑得傻傻的人嚴肅著臉問著這個問題,就更讓眾人認為趙守孝很是不待見肖二生,加上肖大貴一直很會做人,即使是不支持他的,也不是因為討厭他,而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原因。

肖二生覺察到自己一直盯著趙守孝的行為有些失態,狠狠地壓抑著要開口就罵趙守孝的行為,「無事。」隨後就坐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趙守孝也不在意,看著坐在右邊的肖大貴,抬腳往那邊佔了過去,意思很明顯,「趙二哥,這鎮上的人怎麼還沒有到?在不來的話,午飯前可能會弄不完的。」肖大柱開口道。

「你也別擔心,若是午飯前弄不好,也不會餓著肖大叔和肖大嬸的,弟妹一定會回去做飯的。」趙守孝有些好笑地看著肖大柱,肖大叔和肖大嬸身體都不是很好,冬天的時候,基本不怎麼出門,像以前能做的,收拾屋子,做飯什麼的,肖大柱也不讓老人家動手,兩個老人只需要幫著看看孩子就可以了。

「恩,」肖大柱頭。

祠堂里面涇渭分明,一眼倒也看不出誰的勝算大一些,倒是外面,一大群的婦人吵吵嚷嚷的比里面熱鬧許多。

「咚,」一聲鑼響,將祠堂圍得密不透風的婦人嚇了一跳,回頭看著一身官服的吳天黑著臉站在那里,身後還有兩個捕快,嚇了一條,趕緊讓路。朱氏和陳氏的眼里卻染上了喜色,既然是吳捕頭來,那麼一定是支持自家男人的。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僅僅是外面的幾個女人,當吳天出現時,肖大生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而肖二生更是好不容易才撤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吳天的到來,讓原本因為趙守孝的態度猶豫不定的人,許多都沾到了肖大貴身後,原因很簡單。

「哈哈,趙兄弟,你也來湊熱鬧啊,」對著肖大貴和肖二生面無表情的吳天,看見趙守孝,很是熱情地打招呼,臉上的笑容雖然很猙獰,不過,他們卻能夠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長。

「村子里的事情,我自然要來的,只是,吳大哥,怎麼是你來這里?」看到吳天,趙守孝有些驚喜。

「想過來看看,你跟公子要了這趟差事,」吳天笑著道,看著肖二生的臉色越加的不好,「哦,正是要緊,我們一會再聊。」雖,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拿出縣里的批文,一本正經地念了起來。

該的完之後,他就坐下,由那五個老頭中的一個主持,「此時村長的選舉,有兩人競選,杏花村原村長肖二生,杏花村村民肖大貴,支持肖二生的,請將你們手里竹牌放到左邊的箱子里,支持肖大貴的,請將你們的竹牌放到我右邊的箱子里。」

幾句話就完,接著就是投票,投票沒有什麼次序,所以,肖大生最先站起來,投到肖二生的箱子里,緊接著是肖二生的三個兒子,他們自然是支持肖二生的,這樣也算是肖二生佔了先機。

看著這樣的情形,吳天一也不擔心,笑著道︰「趙兄弟,你快著,一會哥哥還要去你家里喝酒呢。」

僅這一句話,就讓上前投選肖二生的趙守忠三兄弟腳步一停,「哦,」趙守孝呆呆地來了這麼一聲,隨後,大步地將自己的牌子丟到肖大貴的箱子里,緊接著是肖大柱,再後來是肖長生,肖大貴的兄弟,佷兒也跟著上前。

形勢一下子就轉變過來了,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投肖大貴,而肖二生這邊,趙守忠他們分了家,算三個名額之外,就再無人往那里面頭竹牌,肖二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倒是他的兒子,對于這樣的情況似乎一也不覺得意外。

最終的結果很明顯,杏花村的新人村長就是肖大貴,吳天跟他了恭喜之後,就跟著趙守孝離開,留下肖大貴應對一眾恭賀的人。

外面與肖大貴交好的女人也挺高興的,唯有趙肖氏和趙思慧兩人臉色不好,她們都很清楚,若是沒有肖二生這個村長在杏花村給她們盯著,她們以後的日子只怕會比現在更加難過。

「媳婦,別生氣,不就是一個村長嗎?」花海看著心情不怎麼好的趙思慧,連忙安慰道。

「相公,你不明白,若是沒有二舅舅這個村長,我們在村子里的日子恐怕就更難過了。」趙思慧開口道︰「對不起,相公,都是我們連累得相公被其他的村民看不起。」

「慧,我們是夫妻,本就應該同甘苦共患難的,」花海一笑,完全不在意地道︰「村子里的人也並沒有做什麼,最多就是不理會我們而已,我們照舊過自己的日子,若是家里有什麼困難,我听村子里過年都要j□j聯的,到時候我可以寫一些,到街上去賣,也可以貼補家用,讓你和娘過上好日子的。」

這句話讓趙思慧和趙肖氏听得都很是滿意,「相公,你想起來了,你認字的嗎?」

花海搖頭,「什麼都沒想起來,不過,以前會的東西估計現在還是會的,你也知道,我不會種田,等到春節過後,不過,我會算賬,等到春節過後,我可以到鎮上找個算賬的活計,想來是不難的。」

「恩,」趙思慧頭,本來她有些擔心花海這樣好看的男子,出去的話,會被其他的女人勾走,可看著他眼里盛滿的情誼,在想著相公一個大男人,若是沒有事情做的話也是不成的,便頭同意了。

肖大貴當了村長,杏花村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們依舊過自己的日子,準備自己的年貨,這個年,可以在永昌縣境內,許多的人都過得心滿意足。

大周京都,左將軍府,本來是開開心心的除夕之夜,趙擎天卻怎麼也提不起興致來,這樣的趙擎天令鄭柔心里更加不滿,只是,這個男人雖是鄭家的上門女婿,可瞧著皇上對他的重用,再加上現在的勢力,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一無所有的趙擎天,她就算心里嫉妒難過,想發脾氣得要死,也得掂量掂量。

「相公,你這是?心情不好?」鄭柔打發了同樣悶悶不樂的兩個女兒,心里疼得很是厲害,如今整個京都誰人不知道,趙擎天曾經有一房妻室,就算妻子死了,還留下一個兒子,甚至有一個五胞胎的孫子。

這不僅僅讓她在眾多的貴婦面前丟盡了顏面,更是讓兩個女兒也抬不起頭來,只可惜,這些,一直以來都很關心她們的趙擎天竟然一都沒有發現,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緒里面。

「柔兒,你,為什麼我兒子不肯跟我回京都?」半攬著鄭柔的趙擎天沒有發現鄭柔有一瞬間的身體僵硬,「明明我這里榮華富貴都有,就是他想要繼承左將軍府我也可以答應的,可他為什麼願意呆在那個鄉旮旯里,每天在他那田地里轉悠,就是不願意跟著我離開。」

這是趙擎天一直都想不明白的,當初的自己,滿月復的才華,一身的武藝,躊躇滿志準備大展拳腳,奈何身份低微,只得此處求助,那個時候,得好听,自己是帶著趙苗氏四處看病,實際上是想著借助趙苗氏死去的父親的影響。

那老頭,雖然老年窮困潦倒,可據曾經在士林中非常有影響,本以為他曾經的學生會念在自己如此照顧趙苗氏的份上,提攜自己一下,誰曾想,自己太高估那老頭的能力了,所以,對于一心想往上爬不惜利用身邊一切人事的趙擎天來,他實在是不明白趙守孝為何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這個,我也不知道。」鄭柔都不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決心,才沒有失態,也沒有對這趙擎天尖叫,能出這麼一句話已經算是用盡了她全身的意志力,「相公,我身體有些不適,想先下去休息了。」

「恩,去吧。」趙擎天放開手。

鄭柔一轉身,是滿心的苦澀,若是以往,自己這麼,他一定會緊張個半死,馬上就派人找大夫,而如今,卻只得了這麼冷淡的兩個字,她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一趟永昌縣之行,竟然會讓自己的男人有這麼大的變化。

這男人,她到底知不知道因為他,她們母女三人受了多大的委屈,又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他竟然將全部的時間用來想自己兒子的問題,他這樣的行為,讓她們母女三人情何以堪。

趙擎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老是放不開這個問題,照理,在杏花村與趙守孝他們一家子不歡而散,他應該很討厭這個兒子的,可是,想到那憨憨傻傻的笑容,他又會覺得異常親切,難道這真的是血濃于水,令自己想忘都忘不掉?

「娘,」鄭柔走出門,就看見守在門口的兩個女兒,一臉擔心,滿眼委屈地盯著她。

「你們怎麼在這里?」鄭柔溫柔地笑著,可剛剛她一臉的苦澀與難過已經被兩個女兒看得一清二楚,這個時候,再看到這樣的笑容,只會覺得更加難過與心酸,兩人一左一右牽起鄭柔冰涼的手。

已經十五歲的鄭嫣擔憂的問道︰「娘,爹是不是有了哥哥就不要女兒了?」

「怎麼會?」鄭柔搖頭,「你們兩個不要瞎想,早些睡吧,明天我們還要去家里拜年呢。」

見鄭柔不願意多,姐妹兩個也不再多問,只是,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左建軍府里,偷偷溜出兩個身影,「姐姐,我們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鄭茹有些擔心地問道,不過,那一雙明亮的大眼楮里卻透露出興奮與激動。

「會有什麼問題。」鄭嫣一身男裝打扮,瀟灑地一笑,「我們不是跟爹娘留書了嗎?他們知道我們是去永昌縣找兄長,就不會擔心的。」

「那我們走吧,我偷偷听,兄長跟爹爹長得一模一樣,也不知道他跟爹在一起,誰跟威風些。」鄭茹完這話,動作十分瀟灑地上了一匹溫順的馬。

鄭嫣的動作是同樣的利落,「自然是爹爹威風一些,不過,如今的爹爹,我不喜歡,很不喜歡。」鄭嫣嘟著嘴,「娘那麼好,他為什麼要讓娘受委屈。」

「恩,」鄭茹頭,十分贊同自家姐姐的話,「姐姐,若是我們真的將兄長帶回京都,爹真的能夠變回以前那個好爹爹嗎?」

「一定會的。」鄭柔一臉堅定地道,隨後,兩人揚起馬鞭,去了城門口,等到城門一開,第一時間朝著南方而去。

杏花村今天很熱鬧,肖雷家的女兒,也算是杏花村的一枝花,肖水出嫁,她不像趙思慧那樣名聲壞得不行,再加上對方是秀才朗,去吃酒席的人自然不少。

肖雷滿面笑容地站在外面迎客,看著一批批熟悉的面孔走了進來,直到吉時都快到了,父親和兩位兄長一影子都沒有,他心里不失望是假的,可是,因為是女兒的大好日子,他不得不牽起開心的笑容,來往于賓客之間。

「趙姑爺,怎麼沒有見大丫啊?」李天的媳婦抱著自己的孫子,看著趙守孝提著禮物進來,大嗓門地嚷道︰「怎麼她也算是水兒的姐姐,妹子出嫁的大喜日子,她這個姐姐一表示的都沒有不,怎麼還面都不露一個。」

熱鬧的場面一下子有些停滯,趙守孝呵呵一笑︰「家里有五個孩子,實在是走不開,我跟妖是夫妻,我來也是一樣的。」

杏花村的村民看著李天媳婦那張狂的樣子,心里很是不滿,誰人不知道大丫和如今新郎李天曾經是未婚夫妻,大丫逼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免得到時候大家都難看,怎麼到了這女人嘴里,听著就那麼讓人難受呢。

「怎麼會一樣?我從來就沒有听過姐夫給姨子添妝的。」李天媳婦非常地恨肖大丫,若是當初她答應嫁給自己的兒子,家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自己家里也不會娶一個婚前失節的女人回來,自己這個婆婆也不會在家里的地位越來越低了,想著趙思賢這幾日竟然跟李天眉來眼去的,她就恨不得殺了趙思賢那個賤女人。

只是,她不能,也沒有那個膽子,李天現在的生意是越做越好,自己娘家的人又死光了,若是惹怒了李天,將自己休了,那才是她的絕路,所以,即便是知道兩人有漸漸勾搭在一起的趨勢,她也只能咬碎牙齒吞到肚子里。

于是,心有不甘的她只得將矛頭指向罪魁禍首肖大丫,所以,在今天這樣的日子,才會不依不饒地這樣的話。

「呃,」這話趙守孝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看了看黑著臉的肖雷,他一個大男人可不怕被什麼?

「你閉嘴。」終于,李天看到妹妹陰狠的目光,開口道,「大佷子,你別介意,這婆娘就是這樣,口無遮攔,我回去就好好收拾他。」

趙守孝也沒有回話,只是找到肖大柱他們所在的地方坐了下來,肖雷家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妖的命並不比他好,所以,對于造成這一切的一家人,他是半的好感也提不上來。

好在,沒過多久,新郎李秀一行人吹吹打打地來了,這一次出嫁,不想肖瑤那次,是肖雷親自背著肖水出門。

蒙著大紅蓋頭的肖水,揚著幸福的笑臉,她終于等來了這一天,打自己懂事的時候,就喜歡這個長得很好看的哥哥,自從知道他竟然是自己的姐夫,是肖大丫那個傻女人的未婚夫,她難過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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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自己有一個好娘,終于,將他變成了自己的未婚妻,這又足足等了三年,今天,她真的成為了秀才哥哥的新娘,以後會為他生兒育女,與他白頭偕老。

听著喜婆高唱吉祥的話語,她知道接自己去秀才哥哥家里的轎子已經就在眼前了,而此時的秀才哥哥一定就站在轎子旁邊,帶著迷人的笑容盯著自己,想到這里,她心里一片的甜蜜,臉上更是紅得厲害。

「慢著。」一聲沉穩卻氣勢十足的聲音打破了喜婆的高唱,眾人隨聲望去,只見一個滿頭銀發,拿著拐杖,穿著富貴的老太太出現在門口,她的身後,站著一群僕人,男女都有,一看這陣勢,就知道對方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然而,讓眾人吃驚的不是這老太太驚人的排場,而是他的相貌,背著女兒的肖雷抬頭,看著那張臉怎麼看都覺得熟悉,直到想起像誰是?整個人都倒退了兩步,這樣的行為,在古代被視為不吉利的。

「爹,」肖水不明白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看著爹後退兩步,臉一下子就白了,「你做什麼!」

可此時,肖雷已經听不去肖水的話,腦子一片空白,臉色也跟著慘白起來,就是他身邊,剛剛還淚眼汪汪嫁女兒的肖李氏,嘴唇都不斷地顫抖,若不是此人的年齡在那里,她一定會認為是她回來了。

看著不知道如何反應的肖雷一家,杏花村有些年紀的人也是很吃驚,肖大貴不得不上前,「老太太,您是?」即便響起肖大丫的話,看著面前這個氣勢十足的老太太,他不由得有些氣弱,上前,帶著尊敬的語氣問道。

「哼,」一聲冷哼,隨後那拐杖在地上用力一杵,石板鋪得道路瞬間破碎,那一幕看得眾人膽戰心驚,有膽的媳婦尖叫出聲,立刻被身邊的男人緊緊地捂住了嘴,隨後扯開僵硬的討好的笑容看著掃過視線的下人。

「我是誰你們這一群人還沒資格知道。」那老太太這話時,竟然沒有人敢出來反駁,一揮手,一把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椅子出現,老太太氣勢驚人地坐下,視線緊緊鎖住肖雷,臉上終于出現一抹笑容,「今天可真是大喜的日子,你們家嫁女兒,而我也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女兒,真是可喜可賀啊。」

果然,見過肖大丫她娘的人一個個在心里哀嚎,他們就算再傻,也知道這老太太來者不善,要早知道有這麼一茬,他們今天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瞧著被堵住的門口,想悄悄離開都沒有可能了。

肖雷此時冷汗長流,知道對方這話是對著自己的,可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心里有些怨恨那女人,不是家里沒有人了麼?怎麼會在時隔這麼多年後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凶悍的娘來。

「以為不話就沒事了?」老太太開口完,一拍手,幾個隨從帶上來四個人,眾人一看,這不是肖樹和肖河兩口子嗎?一看他們四個的樣子,就是被揍了。

「老太太,你快放開他們,我是這里的村長,杏花村從來就不是不講理的地方,我們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肖大貴上前,開口道︰「若是他們真的有錯的話,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所以呢?」老太太看著肖大貴,收斂氣勢,笑著問道,此時的她到像是個慈愛的老太太,可肖大貴半也不敢放松,心里發苦,這算是怎麼回事?自從當了村長,他元宵節一過,就開始部署挖地道的事情,雖待遇很好,可也很累人,要不是每日回家,看著家人一個個無憂無慮的笑臉,他覺得很有可能會撐不下去,好吧,前幾天總算拎了東西,去臨近的幾個村村長家里討了法子,讓自己輕松了下來,結果,又出現這麼一茬子事。

最關鍵的是,這可是一來就來了一群陌生人,要是這些都是奸細的話,他怎麼就這麼倒霉啊。

「所以,無論老太太是什麼身份,這里畢竟是杏花村。」肖大貴心里哀嘆,面上卻半也不敢疏忽,開口道,話落,身後的兩個俏生生的比新娘子還好看的侍女已經拔出了劍,對著肖大貴,嚇得肖大貴的家人心一下子都提到嗓子眼了。

「哈哈,」老太太爽朗一笑,揮手,兩個侍女有呈現最初的狀態,笑著道︰「也罷,那麼,我這老婆子也就入鄉隨俗一次,首先,我想問你這個村長,若是未婚懷有身孕的女子,當如何處置。」

肖李氏整個人抖得更加厲害了,「娘,」肖金擔憂地看著一臉死回的肖李氏,實在是不明白她眼里的恐懼和害怕是為了什麼?

「自古以來,女子貞潔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事情,若是有未婚懷孕的女子,也得依情況而定,如果是被強迫的,自然是報官,將那惡徒繩之以法,孩子是否生下來,按受害者的意思,不過,無論她如何選擇,她的一生都只能夠在寺廟里,如果是自願的,這樣不知羞恥,自甘墮落的女人,自然是要沉溏的。」肖大貴之所以得這麼仔細,是擔心前一種情況出現。

「哦,」老太太的鷹頭拐杖瞬間指向肖陳氏,也就是肖樹的媳婦,「那麼,接下來該你了。」

「是,」肖陳氏看了一眼自家的男人,見他並沒有反對,才開口,準備將當年的事情一一出來,「不許!」一聲淒厲的尖叫,把眾人都嚇了一跳,肖李氏猛地沖上前,噗通一聲,跪在老太太面前,開始磕頭,「老太太,我求求你,放過我吧,今天是我女兒的大喜日子,有什麼事情,能不能明天再。」

肖雷的心也是跳得很是厲害,「呵呵,」對于肖李氏的苦苦哀求,老太太是一不忍之色都沒有,反而很愉悅地笑了出來,「一個本該沉溏的女人,她的兒女本來就不應該存在與這個世上的,!」

最後一個字,很是嚴厲,顯然是對著肖陳氏而言的,肖陳氏一抖,再也顧忌不到什麼,將隱瞞了這麼些年的話了出來,肖李氏想要阻止,可是,早就被侍女住了穴道,不能動彈,可感覺依舊還在。

這一次,就連肖大貴都忍不住滿心的震驚,這李星兒相對于村里的其他婦人來,絕對是大家閨秀,可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此時,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看著肖李氏的眼神就像是再看這個世上最骯髒的東西一般。

忍受著這樣赤果果的眼神,肖李氏羞憤欲死,雖然從頭到尾她都不認為自己有錯,明明她和肖郎是真心相愛的,若不是那個女人插足,他們的兒子又怎麼可能沒來及出世就死掉了。

「肖村長,你听清楚了嗎?」等到肖陳氏將話完,老太太看著肖大貴,「你這要怎麼辦?」

「怎麼辦?」肖大貴有些恍然,這樣的事情他們從來也沒有踫到過,未婚懷孕在農村本來就很少,而且大部分都是被逼迫的,如今出現這麼一個自甘墮落的,還好好地活了這麼些年,生下一雙兒女的肖李氏,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老太太,這件事情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我想開祠堂,大家一起商量一下。」

老太太皺眉,隨後又松開,「也罷,這畢竟是你們杏花村的事情,老身就不插手了,不過,」視線集中在肖雷身上,「肖雷,你很好,真的很好,我那女兒,萬中無一的人品,嫁給你,才幾年就早早地離開了,你能夠給我一個法嗎?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因為有了之前的事情,眾人的視線懷疑地看著肖雷,莫非是肖雷為了早早地將李星兒娶進門,將其毒害了的。

肖雷穩住心神,「老太太,蘭英的身體進入我們村子時就不是很好,之後又因為生了肖大丫,更加虛弱,自然是病死的。」星兒的事情抖出來,肖雷已經可以想象,一切都完了,不過,這殺人的罪名是絕對不能夠承認的,否則,以這老太太的強勢,他們一家人今天就沒有一個能夠安然無恙的。

「是嗎?」老太太輕飄飄的問話,是全然的不相信肖雷的這一席話。

「是的。」肖雷目光堅定地道,雖然蘭英的死是因為被星兒氣到了,不過,誰也沒有證據,只要他死不承認,一定能夠度過去的。

「呵呵,我猜想,你是趁著我女兒剛剛生了孩子,身子不好,就帶著你的情人在我女兒面前晃悠,活活把她氣死了吧。」這老太太的眼神可不是一般的利,「你也不用辯解,無論我女兒是怎麼死的,都是這麼久的事情了,老身就是再厲害,也找不到證據,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只是,你要記得,善惡到頭終有報。」

其實早在肖娟去世時,家里人對他不待見的時候,他就在想,這是不是他的報應,所以,這老太太的一句話,直接戳到了他的心坎里。

「我听肖家人,我女兒留下來的金銀首飾,你竟然將好大一筆給了你的大舅子,請問,哪位是他的大舅子,相比今天也在吧。」老太太笑著道︰「是自己出來,還是老身讓人將你請出來。」

「別,我自己出來。」李天一听,連忙站出來,「老太太,你這可不能怪我,是肖雷為了要早些娶到我妹妹,非要將銀子送給我的,要知道他們兩人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我妹妹也嫁不了別人,白送來的銀子,我怎麼可能不收。」

「那麼,現在,你就將那銀子給老身吐出來。」老太太不管他得天花亂墜,「從來沒有人敢佔老身的便宜,快二十年的時間,就按照原來的二十倍,明天我會讓人到你家里去取的。」

二十倍,那麼,自己還剩下多少,李天仔細地算著,隨後心里的肉一陣陣的痛,就等于這些年都白干了,「憑什麼?想要問肖雷要去,明明當初的是聘禮,笑話,哪里有人將聘禮要回去的,還二十倍,你怎麼不去搶。」

「就你們家那銀子,還不值得老身一搶,四十倍。」老太太開口道。

「你,」李天的媳婦還想什麼,直接給李天一個巴掌扇了過去,這女人一眼力界都沒有,這位老婦人一看就是有權有勢的,他怎麼會缺這銀子,她明明就是來找茬的,四十倍,讓他眼前一黑,卻也怕這女人再出身來,立刻捂著她的嘴,開口道︰「我會準備好的。」

隨後,老太太的目光停留在新郎李秀身上,「你就是拋棄我外孫女兒,非要一個j□j生下的後人的秀才,你真是好眼光。」

「不,老太太,這婚禮不作數,我們還沒有拜堂,她也不算是我的媳婦。」李秀在听到肖李氏坐下的那些事情之後,心里早就後悔了,笑話,他又不是傻子,若是將這樣的女人娶回去,他們家以後就一定會像肖雷這一家一樣,成為笑柄。

肖水本來正在難過自己的爹娘為什麼會坐下這樣的事情,卻沒有想到,秀才哥哥會出這樣的話,竟然要悔婚,心里難過得很,哪里還能顧忌到其他,從肖雷的背上跳下來,掀開蓋頭,「秀才哥哥,你什麼?再一遍?」

「長得也不怎麼樣嗎?不過手段不錯,就憑這樣的姿色,能夠勾引到自己未來的姐夫,老身不得不,你們果然是一家子人。」老太太冷笑地道。

「秀才哥哥!」看著李秀因為老太太的話而愈發難堪的臉,聲音提高了好多,大眼楮里眼淚直打轉,她不敢相信,秀才哥哥會在這個時候拋棄她的,她不相信,秀才哥哥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只是,李秀終究還是移開了目光,「肖水,我們的婚約自此取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你,你,」眼淚終于話落,順著她的臉落下,她不能相信,前一刻還是幸福滿滿的新嫁娘,為什麼,現在就成了棄婦,成為眾人心里的笑話不要緊,可是,秀才哥哥,那個對自己???好,很溫柔的秀才哥哥,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李秀,你想得美!」本來在家里帶孩子的肖瑤,李子卻突然到訪,李大哥告訴他,肖雷家有好戲在上演,讓她趕緊過去,之後將孩子交給李子看著,來到肖雷家,已經錯過了最精彩的部分,听到李秀這句話,哼,我會讓你得逞才怪。

「妖!」對于這場親事發展到現在很是不可思議,有些暈暈乎乎的趙守孝一看到熟悉的人,立刻離開傻乎乎的笑容,上前,開口叫道。

「恩,」肖瑤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隨後,牽著趙守孝的手,走上前,從李秀眼里看到對自己的驚艷,甚至有幾分痴迷,「李秀,你當我們肖家女兒是什麼,這婚毀了一次又一次,你當自己真是個什麼玩意。」

「大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秀有些反應不過來,村里的人也同樣有些反應不過來,照理,之前肖大丫被拋棄,如今看著肖水也被拋棄,心里應該很高興才是,怎麼這話的意思像是不讓他們悔婚,成全這對狗男女。

「你不知道,水兒她娘,做出那樣,哎我都不出口的事情,再,肖水也從來沒有告訴我,她的高背竟然有j□j出身的。」李秀解釋道。

「所以呢,你娶的是肖水,不是肖水她娘,也不是肖水她外婆,」肖大丫開口道︰「你的這些理由,跟肖水都沒有關系,你身為秀才郎,這人品這是令人懷疑,之前不過我娘對你祖母的救命之恩,毀掉兩家的親事,如今一見肖水落難,又想將她踢開,你想得還真是沒,肖家的女兒是你想招惹就能招惹的嗎?」

「無論我和肖水之間的關系有多麼不好,她怎麼也算是我的妹妹,別你想在這個時候甩開她是絕對不可能,」肖瑤得義正言辭,「以後成親之後,你若是敢欺負她,我都不會饒了你的。」

眾人一回想,確實是怎麼回事?這秀才也太沒擔當了吧,其實吧,他們也就是處在外人的位置上才會覺得肖瑤得沒錯,若是當事人換成了他們,也一定會做出和秀才一樣的決定。

「再,當年,你毀我們之間的婚事時所的話我可是饑餓的很清楚,那是你,你和肖水是真心相愛的,求著我成全你們,李秀才,大丈夫一言九鼎,一諾千金,而你呢,一次又一次地做一個失信之人,你覺得你配這個秀才的名頭嗎?」肖瑤字字緊逼,得李秀才是面紅耳赤,卻找不出話來反駁,可要他就這麼認下來,他真的不敢想象,以後他們家會變成什麼樣子。

趙守孝無論如何都是支持肖瑤的,很是鄙視地看著李秀才。

「你若是覺得自己不配,我明天會讓縣令大人撤去你秀才的功名。」這句話,是肖瑤第一次仗著李青寧的關系,明目張膽地威脅別人。

「肖大丫,你,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李秀才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威脅到了。

「哼,很明顯,」肖大丫靠近一步,聲地道︰「這是你自己的選擇,若是你沒有剛剛那句話,我或者還不會找茬,可肖大丫因為你們的關系沒了,你們兩個若是不一直白頭偕老,怎麼對得起我。」

「我不明白你這話的意思。」李秀才開口道︰「況且現在吉時一過,現在成親會不吉利的。」

「你明白就好。」知道李秀的選擇,肖大丫笑得更加燦爛,轉頭,彎腰,撿起地上的紅蓋頭,彈了彈上面的灰,「妹妹,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可得高高興興的,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絕對會做到的。」

肖水有些恍然,隨後想到肖大丫成親前跟他們家達成的協議,心里想著,還好這肖大丫是信守承諾的人,只是秀才哥哥,一想到剛剛他出絕情的話,肖水的心揪著痛,臉上一片黯然。

「放心,若是你在李家過得不好,可以來找我,或者直接去縣衙,他們會知道該怎麼辦的。」替肖水蓋上蓋頭,隨後道,這句話,很明顯就是沖著李秀才而去的。

「喜婆,起轎吧。」將肖水扶進轎子,回頭對喜婆道。

那喜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響起自己該的喜詞,哎喲喂,這是她見過最驚心動魄的婚禮了,簡直就是一波三折,而騎著馬離開的李秀才,臉上如死了爹娘一般的難看,完全沒有了最初的喜悅之色。

這邊,肖雷的院子里的,很安靜,很安靜,「走吧,還待著做什麼。」肖瑤拉了拉趙守孝的手,根本沒有理會那老太太的一群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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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肖瑤和趙守孝都走了,而那老太太並沒有攔著,肖大貴也帶著自己一家人,臉上有著幾分心地離開,隨後更多的人安靜地走了,「將軍,」右邊的侍女開口問道。

「去肖大丫家里。」老太太看著很快就變得冷冷清清的院子,開口道。

「是,」于是,他們一伙人也離開了,肖樹,肖河神色復雜地看了一眼肖雷,隨後扶著自己的媳婦,轉身離開。

肖李氏的穴道在那一行人離開時就被解開了,可此時,她依舊保持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肖雷頹廢地蹲在身子,兩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就是現在懂事不少的肖金,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對他們家會有多大的打擊,別娘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就是他,以後恐怕很有可能會光棍一輩子,至于剛剛出嫁的姐姐,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有可能幸福才奇怪了呢?

「娘,你怎麼會坐下這樣的糊涂事來?」肖金開口問道,身為兒子,未婚先孕四個字他實在是不出口,「現在要怎麼辦?」

院子里的兩個人誰也沒有回答,他們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不能出來。

肖雷想,報應啊,果然是報應,若是當初自己好好地對蘭英,跟星兒斷絕了關系,是不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妹不會死,娘也還活著,還不會連累到兒女。

肖李氏滿腦子都是怎麼辦?怎麼辦?那一雙雙鄙視的眼楮,厭惡的表情,對,沉溏?不,她不能沉溏的,她不想就這麼死了的,一定得想辦法,眼前一片黑暗的肖李氏慢慢地回神過來,腦子也開始清醒過來,四周冷清的場面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金兒,這是怎麼回事?」

「妖?我們怎麼不進去。」看著打開家門,拉著自己靠在門口的肖瑤,有些疑惑地道。

「你應該知道那位老太太是我的什麼人吧?」肖瑤捏了捏趙守孝的臉。

「外婆。」這次,趙守孝倒是能夠肯定的,「所以,她會來我們家,這倒是件好事,」不過,看著肖瑤那樣的笑容,心里又警惕起來,難道又是一個別有目的的?可奸細有派老太太來當的嗎?

「誰知道呢?」肖瑤並沒有給出準確答案,「只是,那個老太太,似乎並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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