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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听了肖大生的話,趙肖氏眼里只是閃過一絲不耐,但出于對這個大哥的尊重,即便心里不滿她卻什麼也沒。

可一向不管事的趙德卻突然站起身,臉色大變,一雙眼楮充斥著憤怒,惡狠狠地盯著肖大生,他這樣的舉動引得堂屋內的其他人都皺起了眉頭,接著變了臉色,「這是我們家的事情,大哥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爹,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大舅舅也是為了我們好才會這些話的。」趙思賢不滿地瞪了趙德一眼,實在不明白爹這是發哪門子的瘋,要知道這個大舅舅雖不是村長,可生意已經做到縣城里去了,听在縣城都買了很大的宅子,哪次來他們家不都提著厚禮,爹若是將大舅舅得罪了,他們以後的損失可不少。

再,她還想讓大舅舅給自己介紹縣城里的少爺公子,若是成了的話,自己嫁過去便是少女乃女乃了,她怎麼能夠讓爹給攪和了,想著,一張清秀猶豫美麗不足的臉笑得格外燦爛,「大舅舅,你不要跟我爹計較,他估計是剛剛酒喝多了,胡八道的。」

很顯然,趙家的幾個兄弟姐妹都清楚這一,紛紛附和著思賢的話,使得趙德一冷靜下來,才驚覺自己太過激動,訕訕地道歉,模著自己的煙桿,恢復往日的模樣,唯有坐在他身邊的趙肖氏探究地看著趙德,細長尖銳的眼眸透出一絲幽黑光。

「好了,都是自家人,一時失言,我不會介意的。」肖大生倒是心寬體胖,並沒有將趙德的不敬放在心上,只是在心里嘆氣,自己這些年不常回村,終究還是生疏了,再妹妹這幾個孩子,明明二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將孩子養成這樣,那一雙雙眼神看著自己,透露出的討好是為了什麼?他肖大生若是看不出來,還能混到縣城里去嗎?

「二姐,我覺得大哥得沒錯,」肖二生與趙肖氏一樣,不苟言笑,卻多了幾分村長的威嚴,剛剛肖大生只是稍稍一提,他就清楚二姐打的如意算盤,並沒有想阻止,只是,「畢竟都在一個村住著,若是鬧得太過了,對你們來也不見得是好事。」他身為一村之長,知道的事情自然比旁人要多得多。

「大哥,二弟,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趙肖氏信心十足地道,看看自己這三個兒媳婦就知道,哪一個不是算盤打得叮咚響,可不還是被自己壓制著,在這個家,就是她了算,這麼些年,她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哪一件沒做成的。

肖家兩兄弟見自家趙肖氏如此,也就不在多,畢竟趙德的那句話沒錯,再親他們也是個外人。

「趙二哥,恭喜你啊,」肖大柱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他雖然不能理解趙二哥這麼好的人,為什麼要取那名聲臭得不行的肖大丫,不過,看著他臉上開心的笑容,就知道對這門親事,趙二哥自己也是願意的,「這是去肖家送禮啊。」看著那綁著紅綢的禮櫃,笑呵呵地道。

「恩,」趙守孝頭,一邊的王媒婆見兩人有聊開了的架勢連忙開口催促道︰「我兩位大佷子,有什麼事情,也得等送禮之後你們再慢慢聊,再耽擱下去,女方那邊的親戚都要走了。」到這里,王媒婆心里就有氣,那趙家一家子還真是只充充場子,那麼些女人,沒一個做飯的,還得這二佷子花錢請人,這也做得太過分了,估計很快就會傳出流言,趙家不喜這麼親事。

再看看忙里忙外的趙守孝,顯然一也不意外趙家人的行為,虧還笑能笑得這麼開心,也罷,看在銀子的份上,看在這兩口不不容易的份上,她就多幫幫忙吧。

「這可耽擱不得,趙二哥,你快去吧。」趙大柱笑著拍了一下趙守孝的肩膀,目送一行人走遠,愧疚之情再次涌上心頭,他本和趙守孝是同歲,自己家里的柱都三歲了,趙二哥現在才定親,這里面恐怕也有自己的原因在。直到現在他都不明白,時候去河邊玩耍,明明是自己不心頭磕在石頭上,怎麼等自己醒來,就變成是趙二哥打傷的。

自己解釋了好久,家里人是相信了,可整個村子的人都開始流傳趙二哥是個二愣子,慢慢地就變成傻子了,哎,現在好了,趙二哥也要娶親了,他的心終于可以輕松不少了。

這一天,肖瑤總算見到了肖大丫的爺爺,女乃女乃,大伯,二伯以及一眾嬸子堂兄堂姐,佷子。不過,那一張張鐵青的臉,活像誰欠了他們百八十兩銀子一般,生硬地讓人看了都倒胃口,吃飯的時候倒是一也不客氣,肖瑤這個主角早就被擠到一邊。不過,她也很樂意看著肖雷賠心,肖李氏處處做低討好,肖水更是嘴不停,即便如此,肖雷一家五人,兩個老人也只是在見到肖金時露出那麼一絲笑容,其他的時候,都是一臉的沉重。

關于肖雷與他家里的糾紛,肖大丫還是有模糊記憶的,據當時肖大丫她娘死後,留下的財產自然不少,那時,他們肖家還未分家,誰人不眼紅。可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肖雷竟然擅自做主,用剩下的銀子當做聘禮,將肖李氏娶進門,便宜了李天那麼一個外人。

那可是一大筆銀子,而如今李天之所以能在鎮上買房子,開店鋪,也是因為有那麼大一筆銀子,了解各種細節的肖家兩老,還有肖雷的兩位兄長,怎麼不生氣眼紅,再看現在肖家一大家子的著裝,還有剛剛幾個孩子吃飯的勁頭,便知道他們過得很不好。

呵呵,沒想到在親情和愛情之間,肖雷這麼勇猛地選擇愛情,在看著那肖家兩老眼里時不時閃過的傷心,村里卻依舊沒有傳出肖雷不孝的名聲,看起來曾經不,或者現在的他們都很疼愛肖雷,只可惜,肖瑤對于肖家人可沒有半同情,看戲看得不亦樂乎。

「一個丫頭片子出嫁,還要五畝良田的嫁妝,你們一個個是腦子進水了。」肖雷他爹肖林不悅地道,聲音,神情都與肖雷有著八分相似,就連眉宇間的不耐和暴躁也跟肖雷沒有兩樣。

得,看戲又遭報應了,牽扯到自己身上,不過,肖瑤也是無所謂地模模鼻子,無論他們怎麼,自己不願意讓別人討到的便宜,誰也別妄想。

肖雷緊抿著嘴蠢不言不語,對于爹娘和兩個兄長要心里不愧疚是假的,可見著他們對星兒那態度,心里有覺得萬分憋屈,他想不明白,星兒哪里不好了,爹娘每次見面都要給她難看,還有哥哥嫂子們,更是當星兒不存在似地,這里明明是他家好不好。

一听肖林提到那五畝良田,更是一陣肉疼,心里憋屈,卻只得狠狠地瞪了肖瑤一眼,更是不敢將自己與這畜生的交易出來,一個做父親的,對一個女兒無可奈何,出口她都覺得丟人。這些天,只要看著總是帶著笑意的肖大丫,他的胸口便像是堵了一口氣,是吃不好,睡不好,脾氣更是大得不行。

「二弟,你家可真是有錢,每年節日里怎麼不見給爹娘買些東西,哼,」老大肖樹冷哼一聲,「嚴格按照分家時該給的給,一文不多,真真是孝順,若不是爹娘攔著,你以為你家的那事情我們會替你瞞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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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麼多銀子老三就這麼不聲不響地送給了別人,再想著因為家里沒銀子遠嫁早已經沒有了消息的兩個妹妹,再看著肖雷對李星兒那維護的樣子,肖樹真不想認這個弟弟。

「大哥,跟他那麼多做什麼,」老二肖河看著肖雷的臉上明顯是輕視,他們早已經打了注意,等到爹娘過世,他們就當再也沒有這個弟弟,這是虧得他們兩兄弟從對他那麼好,白眼狼一個,「我們這肖家十幾口人加起來,恐怕也沒有三弟妹一根拇指來得重要,今日若不是爹娘一定要我們來,哼,老三,就算你住的是金窩銀窩我也不會踏進你們家門。」

肖雷看著曾經對自己很好的兩位兄長,那冷情的話讓他的臉色有些蒼白,本以為時間一久,總歸是親人,就是再大的心結也會解開的,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哥,二哥眼里已經不是以前的失望,憤怒,而是冷漠,更別那些佷兒,佷孫,想想,從今天進門,似乎就沒有開口叫過自己。

肖瑤端坐在那里,也不回話,比起自己這個將要外嫁多年不聞不問的孫女,他們的目光自然是集中在肖李氏身上,有了大伯和二伯的開口,在看著兩位嬸子話夾著刀子,尖酸刻薄,髒話連篇得令肖李氏淚水在眼眶打轉,一臉委屈的模樣令肖雷心疼不已,在覺得親人不理解自己的同時又對于兩位嫂子厭煩不已。

只有眼尖的肖瑤看得見,肖李氏眼里閃過的屈辱以及恨意,呵呵,真是越來越熱鬧了。

是啊,真是熱鬧,她現在可以萬分肯定,自己那個死去的娘,對肖雷肯定是半感情都沒有,瞧瞧她死後留下的爛攤子,雖銀子是好東西,可看著原本美好的一家人因為她留下來的銀子而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她已經可以相見,等到這肖雷落難時,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再有留給自己嫁妝,將房契,地契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都明了那死了的娘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至于為何會讓肖李氏登堂入室,恐怕是她自己不屑與之爭斗吧。

不過,沒關系,肖瑤愉快地將吵鬧聲當成背景音樂,肖大丫她親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按照你埋下的隱患引導她們走向你設下的局。

「你這個傻子來這里做什麼,快滾!這里不歡迎你!」屋內的女人一個個話夾槍帶棒,沉默的幾個男人臉色也不見得好,而就在這個時候,李秀才激動的聲音從院外傳來,令看戲看得很是樂呵的肖瑤眉頭微微皺起,站起身來,甩給肖李氏一個眼神,管好你的女婿。

「喲,這不是李秀才嗎?瞧你這話得,我可是帶著大佷子上門送禮的,肖雷家的,禮到了,快出來!」雖這一次只是送禮,可看著趙家佷子這麼期待的模樣,王媒婆就不由得更加用心起來,至于這李秀才與肖家的恩怨,與她並沒有多大的關系,就算是李秀才話得有些過了,人家好歹是秀才,她也不願意多做爭執。

肖雷和肖李氏起身,肖瑤,肖水跟在身後,而肖家其他人則是用看戲地眼神,想要看看五畝良田的嫁妝能換取多少的聘禮。

「秀哥哥,你來了。」肖水笑著開口,正要往劉秀才身邊湊,卻被肖李氏拉住,她身為過來人,怎麼會看不出來,此時李秀才一雙赤目怒視著趙守孝的模樣,就像是丈夫被帶了綠帽子一般的屈辱,若是水兒此時湊上去,一定討不到好的。

「哎喲,恭喜,恭喜,」王媒婆嘴角抽搐地看著安靜的院子,這算是怎麼回事?李秀才不是退了大丫的婚嗎?怎麼如今看起來又像是十分嫉妒趙家大佷子一般,難道這里面還有隱情不成?再看著肖家的人一出現,趙守孝和李秀才的目光都集中在大丫身上,仔細一瞧,今天的大丫明顯是經過精心打扮的,一身淡粉色的衣服,配著同色裙子,加上精致的繡花鞋,干淨的笑臉,笑意盈盈地那麼一站,不就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嗎?

突然,王媒婆覺得自己真相了,這肖大丫被退婚跳井一刺激之後,變得漂亮了,所以李秀才後悔退親,可看著大丫的樣子,明顯是中意趙家佷子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眼光,秀才都不要?不過,現在看著肖家兩個姑娘,這差距明顯就出來了,雖大丫皮如今還是面黃肌瘦,可比起肖水那淚眼彎彎一臉苦笑,她還是喜歡大丫這樣喜慶的。王媒婆心里是九曲十八彎,牢牢地將今日所見心中所想記住,等空了才有能與其他老婆子聊,她可是很享受其他人一臉好奇又驚訝的模樣,最後還不忘了她身為媒婆這個職業的事情,吉祥討喜的話不斷往外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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