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啊…….」
長孫無忌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我這是…….我們這是怒極反笑啊。」
「是啊！」杜如晦立馬符合道︰「我們太傷心了，我大唐至寶，居然要被突厥人買走了，我們真的是…….哈哈哈…….」
「才區區一百萬擔的糧食…….哈哈哈…….虧死了，虧死了！」
魏征雙手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不說了，回去飲酒，哈哈哈…….」
杜如晦大叫。
程咬金在後面，索性直接用袖子把他自己的臉給擋住了。
一百萬擔的糧食啊！
有了這個糧食，百姓過冬，將會再也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于，都有足夠的糧草應對突厥了。
現在，突厥若是南下，大唐真的是很難抵擋，畢竟連糧草都沒有，但有了這一百萬擔糧食，那麼一切都不一樣了。
就算突厥來了，大唐也有一戰之力了。
大唐這一次，真的是月兌了楚王的福，竟然白白能得到百萬擔的糧食。
絕了！
真的是絕了！
長孫無忌，魏征，程咬金和杜如晦四個人憋不住，他們怕自己再待下去就會露餡。
雖然說，現在大殿里都是自己人，可，事情畢竟沒有成功。
萬一出現什麼意外，他們壓根擔當不起。
直接 了。
踉蹌逃竄。
打算著找個地方，直接喝上兩天，就等百萬擔糧食到賬！
「哎…….陛下的壓力太大了，咱們走吧。」
「輔機，魏征他們的壓力，想必也很大，沒想到，竟然都快要瘋了。」
「咱們也走吧，不能為陛下分憂，老夫心中實在是.……難受。」
李靖長長嘆了口氣，離開了這里。
秦瓊，尉遲敬德，魏征他們也都是搖搖頭，憂心沖沖，步伐有些沉重。
….…….……….
「知不知道，今日早朝可是亂了，那突厥人，因為前天和親之事被取消了，故而大怒，要陛下給他們好多好多貢品，但是我大唐國庫空虛，陛下給不了，只能用一個稀世珍寶償還。」
「我也听說了，這稀世珍寶，乃是海外仙島遺留下來的絕世寶貝，據說，使用女媧娘娘補天石凋刻而成？」
「是啊，誰說不是啊，這稀世珍寶一出，伴隨著無數聲狼嚎，此物鎮壓著我大唐氣運，但是這次竟然要歸于突厥了，該死的！今後我大唐，該怎麼應對突厥啊？」
「沒辦法了，沒辦法了啊，陛下為了大唐，真的是付出了太多太多，哎…….這稀世珍寶交給突厥，那麼今後，突厥越發的壯大，而我大唐越發的衰敗，難難難！」
「楚王所說之言，我等心頭震撼，但是想要做到太難了啊。」
「不要說喪氣話，陛下還在堅持，不過稀世珍寶罷了，大不了我等就是一死！」
「沒錯！可是，這絕世寶物，就要給突厥了，實在是不甘心啊！」
「這珍寶太珍貴了，听說遠超和氏璧，可是今日，才不過就換了百萬擔的糧食，這…….我大唐真的是要虧死了啊！」
「沒辦法啊，誰叫三年前，我大唐一敗涂地呢。」
「突厥這一次，真的是撿了個大便宜啊，估計做夢都能笑醒了。」
「…….」
長安的街頭巷尾，無數人都在討論。
早朝的事情，瞞不了多久，更別說是這麼重要的事情。
稀世珍寶！
鎮壓大唐氣運！
可是兩天後，就要歸屬于突厥了。
太慘了！
真的是太慘了！
百姓心里別提有多憋屈了，這是自家的寶貝，卻讓別人賤賣，就如同貧苦百姓到了最後，只能用極低的價格把良田賣出去。
哎…….
長安百姓們都真的是深有感觸。
大街小巷，皆是嘆息，拍胸哀嚎，難以自己，恨突厥很貪心，也恨自己無能！
國子監。
孔穎達于房間之中，正專心看著手中書卷。
虞世南，一手提著長袍，臉色凝重，匆匆而來。
「沖遠，沖遠，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沖遠，朝堂之上，我大唐即將失去鎮壓國運之物，壞了，壞了啊！」
「沖遠，沖遠…….」
虞世南大呼小叫，直接用身子把門給撞開，一蹲在了孔穎達面前，滿頭大汗。
孔穎達疑惑的望著他。
虞世南立馬把早朝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沖遠，這件事，你怎麼看？」
「沖遠啊，你怎麼不說話，沖遠！」
虞世南焦急。
孔穎達望了他一眼，深深一嘆。
「此乃我我大唐命數，不必驚慌失措，怕什麼？我大唐只要有楚王殿下在，翻不了天！」
孔穎達開口呵斥道。
「楚王…….可是…….」
虞世南不知道孔穎達，為何對楚王李寬，如此有自信。
但是…….
孔穎達已經低頭再次看書去了。
他張張嘴，也說不出來什麼話了，只能嘆了口氣，然後站起來朝外跑去。
他要去和其他夫子說說去。
孔穎達翻了下書頁。
抬頭，望著已經消失不見的虞世南。
書房的門，半開著。
似乎已經有些涼意的秋風，微微吹拂了進來。
現在已經快要九月了，天，也開始不溫不燥，吹起來無比舒服。
門口的桂花樹，已經開始飄花，兩側的菊花，怒而芬芳。
天很藍。
草很綠。
一切都很美好。
孔穎達笑了一下。
他再次低下了頭，笑著看起來書了。
大唐至寶？
若是真的，楚王殿下，絕對不會允許至寶旁落他人，而若是楚王殿下不出面，那麼這件事，絕對沒有明面上那麼簡單。
就讓風，繼續再吹一會吧。
…….…….…….
北疆。
這里的溫度，已經可以稱得上寒冷了。
今年，似乎比以往的都要提前。
不過，倒是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北疆本就是蠻荒之地，這里的天氣熱一點冷一點的，誰在意？
沒有人在意！
還不如想想今天晚上吃什麼呢。
隋末時期，十八路反王爭奪天下。
後來被李世民逐一擊破，但有一只沒有消滅，而是退縮到了北疆，依靠于突厥成立了梁國。
這人，便是梁師都。
因為有突厥人支持的緣故，這個只有四個城池的梁國，竟然成為了一個深深陷入大唐體內的釘子。
突厥經常以梁國為挑板，時不時的騷擾下大唐。
大唐完全沒有辦法。
只能吹胡子瞪眼，吃了這個啞巴虧，一直忍著。
進攻突厥不容易，想要繞過梁國攻擊突厥，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會被梁軍配合著突厥圍殲。
而若是要先攻克梁國更是不易，四座城池在突厥的幫助下，已經修建的固若金湯。
想要消滅梁國，所付出的代價，是不容小覷的。
若是因為消滅梁國，而付出太大的代價，動搖邊防，萬一被突厥抓到機會，重蹈三年前的災難，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大唐無比謹慎。
不敢輕易主動。
對于梁國，更是頭疼的厲害，完全沒有辦法。
這好像就是一個死局。
梁城！
這是四城中作為恢宏的城池，也是梁國國都所在。
中央的梁國宮殿。
「哈哈哈…….來來來，喝酒喝酒喝酒！」
「爭天下，有什麼好？還不如這般逍遙自在。」
「那李世民，我看啊，還不如我過得舒坦。」
梁師都手中攥著酒杯，望著大殿下的舞姬，醉意朦朧的大笑。
身側，十數個宮女伺候著他。
捏腳的，錘腿的，按肩的…….
全都有。
下方，追隨梁師都的諸多將領，也都是舉著酒杯，放浪形骸的躺在大殿里。
「將軍說的對！」
「哈哈哈…….那李世民小兒，現在不知道怎麼頭疼呢，今年听說有蝗災，現在突厥要糧食的使團又去了，娘的，當皇帝有啥好，咱們這樣才是舒坦啊！」
「誰說不是啊？來來來，將軍，喝酒喝酒，我等天天如此瀟灑，他李世民，絕對不可能！」
「就是就是，我們沒事就去草原狩獵，空閑下來，率領大軍出城，往大唐掃略一番。」
「這日子，美！」
「…….」
下方的那群人大笑，無比狂妄。
「是啊！」
「這李世民，拿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上次想要攻城偷襲，最後白白死傷五六百人，倉促逃離。」
「哼，我看大唐，完全不是突厥的對手！」
「我們抱住突厥的大腿，說不準，有時候也能去一趟長安，搶幾個李世民的嬪妃玩玩。」
「那長孫皇後，聲名在外，我可是眼饞很久了啊！」
梁師都說著，猶如豺狼般的眼眸中，流露出無比痴狂的。
用舌頭舌忝了牙齒，
滿臉帶著一股野獸般的貪婪。
「將軍，快了，快了，肯定快了，放心吧，哈哈哈…….」
「就是的啊，三年前，突厥便兵臨長安，只是我等沒有參與，下一次，我們定然要加入其中！」
「沒錯，到時候，我梁國再拿下北疆幾座城池，一步步蠶食大唐，我梁國，未免沒有成為霸主的那一天！」
「將軍，到時候，長孫皇後定然抓到先獻給你。」
「…….」
眾人大叫。
聲音狂妄。
「哈哈哈…….好好好！」
梁師都大叫。
但是，就在此刻…….
噠噠噠…….
腳步聲，突然在外面響起。
「這話，去給閻王說去吧！」
一聲無比突兀，冰冷的聲音，剎那間乍起。
下一刻。
梁師都臉上的笑容 的一頓，目光，驟然盯向了外面。
下面的那群將領，也都 的驚起。
「誰！來人！」
「是誰敢擅闖我梁國皇城，格殺勿論！」
梁師都大叫。
「不要叫了，你的人，都已經死完了。」
「現在，皇城之中，只有你們幾人活著了，呵呵呵…….」
「不得不說，殿下為我們找的棲身之地，真的不錯啊。」
在輕笑中，兩個人，並排走了進來。
一人氣質雍容，手持絲綢巾。
一人冷酷如霜，腰配繡春刀。
「你們是誰，敢敢如此放肆！」
「我梁國固若金湯，沒有人能進得來！」
梁師都 地起身。
那些將領，全都退縮在了梁師都身前。
大殿中的宮女，一個個驚慌失措，臉色蒼白的匍匐在地。
「沒有人進得來？」
「固若金湯？笑話啊，試問天下，我西廠，有什麼地方去不得？」
那氣質雍容的男子輕笑道。
而旁邊，那繡春刀，已經出鞘。
「錦衣衛奉殿下之令，誅殺叛賊！」
「殿下？你們到底是誰？」
「西廠？錦衣衛？為何本將軍從未听說過！」
梁師都不信，他還真不信，這兩個地方他從未听說過，若是就這麼死在這兩個陌生人手里，真的是無限憋屈。
「我家殿下嗎？你還不配知道！殺！」
繡春刀出，一道人影直接沖了上去。
那雍容的男子，站在原地，笑著搖搖頭，說道︰「沉大人，慢一些，畢竟你才剛到北方，這功勞就讓給你了。」
「本督主，可不會和你搶這些。」
他話音剛落，前方，數道人頭已經滾滾落地。
只剩下梁師都一人。
此刻。
臉色慘白。
呼吸急促。
雙腿發軟。
控制不住自己，一股黃白之物直接布滿了整個褲腿。
太快了！
真的是太快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快的招式，這些年他也算是從打打殺殺，刀山血海中爬過來的。
可是，他從來沒有遇見這般之恐怖。
自己的這些部下，無論怎麼說都是精銳，不然也不會活到現在。
可…….
可…….
現在完全承受不住對方一刀。
徹底的承受不住！
麻了！
徹底的麻了！
撲通…….
梁師都雙膝直接跪在了地上，爬著，從地上的血水中，朝大門口爬去。
猶如累累喪家之犬。
繡春刀入鞘。
那冷酷的男子望著他，一步一步，就跟在梁師都後面。
「同為本根生，卻幫助異族，燒殺搶掠同族之人，殿下有令，殺無赦！」
他寒聲喝道。
「不，不，不…….」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梁師都搖頭，瘋狂的搖頭，他的聲音顫抖著，用盡了全部力量朝著大殿的門口爬去。
仿佛爬出了大殿，他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