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小兕子只是弄壞點小東西,現在看來,大錯特錯!
這東西,只怕是價值連城!
「貌似,仿佛,我們只能商量怎麼讓寬兒平息怒火了。」
長孫皇後實在是找不出該拿什麼賠償,要不,打打感情牌?
小兕子見最英明神武的母後都沒辦法,大哭了起來︰「嗚嗚嗚,母後,兕子以後再也不亂跑了,救命!那麼好的東西被兕子打壞,兕子……兕子都不知道怎麼和二哥狡辯。」
小兕子極為傷心。
長孫皇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連忙是上前抱住寶貝女兒,溫柔道︰「兕子不哭,這件事暫時沒人知道,咱們在這想想辦法。」
「看看怎麼做,才能讓寬兒怒火少一些。」
「陛下,您可有辦法?!」
長孫皇後看向前方。
此時李世民目光復雜,撿起一塊仔細打量,說道︰「便是碎掉的水晶,都如此晶瑩剔透,朕,也沒辦法啊。」
「朕感覺,宮中水晶湊到一起都不如此塊水晶珍貴,想來對寬兒定是十分重要,寬兒若怪罪小兕子,這也並非朕想看到,此事如何是好?」
「要不…….賞賜寬兒良田?等等,之前好像讓輔機和玄齡他們送了,爵位?貌似也不行,寬兒性情一向平和,不爭不搶,賞賜爵位還有可能給他平空生出事端。」
「美女?那房家明珠房妙珠,寬兒相處許久都沒表明態度,貌似也不行。」
李世民極為頭疼。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連寬兒喜歡什麼都不知道,還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父皇,長樂素聞二弟喜歡釣魚,要不把皇宮外最好的養魚之地賞賜給二弟?!」
長樂公主忍不住開口。
這養魚之地,原本皇宮附近是沒有的,建起來幾個是因為小兕子。
以前的時候。
李寬經常跑去釣魚,回來有時候帶幾條,有時候十幾條,也有時候一無所獲,大多魚他幾乎都給小兕子飽餐一頓。
這也就導致,小兕子非常喜歡吃魚。
有時候李寬釣不到魚,小兕子又嘴饞,非常頭疼。
如此。
女兒奴李世民便大手一揮,讓工部花費巨大代價于皇宮附近修建魚池,自給自足。
什麼時候小兕子嘴饞了,就去撈上一條。
而由于魚池是李世民親自任命建造,所以工部不敢大意,建造的魚池都非常大,有處比李寬釣魚的地方還要大上些許。
李世民眼眸明亮,激動道︰「對!釣魚,哈哈哈,朕怎麼沒想到這個!」
「之前寬兒幾次說要去萬峰湖釣魚,朕都拒絕,這次等他回來,把萬峰湖賞賜給他!」
之前之所以不答應,是應該一個皇子跑去漁場釣魚,被其他人看到會很傷皇家尊嚴,認為無所事事。
萬峰湖總體極大,供應著皇宮四分之一人員的魚肉,現在為了讓小兕子能得到原諒,把整個萬峰湖都賜出。
這手筆,不可謂不大了。
然而李世民卻覺得還不夠,擔憂道︰「若是寬兒覺得還不行,該如何是好?我們,還得再給些東西,盡量讓他不怪罪小兕子。」
長孫皇後點點頭道︰「陛下,臣妾也是這麼認為。」
小兕子听到父皇母後為自己忙前忙後,心中感動至極,對自己之前胡鬧的行為,更加愧疚了。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要是兕子再乖一些些,聰明一些些,就不會打破二哥的大水晶了。
小兕子欲哭無淚,淚容上寫滿了後悔。
這半個時辰。
李世民一家四口,都在這商量怎麼能讓楚王不那麼生氣。
堂堂帝室之家,竟是和普通人家一般擔憂這擔憂那,就很離譜!
若是讓別人知道李世民是這番作態,不知…….會不會驚掉下巴。
甚至會直呼這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冷血帝王!
而李世民本人,不知為何,這半個時辰總覺得自己過得很充足。
看著小兕子委屈巴巴望著自己,看著觀音婢滿懷希翼,如看主心骨看著自己,又看著長樂不斷冥思苦想,給自己出謀劃策…….
很充足,真的很充足。
他久違的,感受到何為家庭。
半個時辰後。
李世民和小兕子等人從暗道走出。
李世民深吸口氣,說道︰「但願我等討論的補償,能讓寬兒平息怒火。」
「現在,小兕子,觀音婢還有長樂,我等,該去坦白了!」
「一起先得到那位管家的原諒。」
眼神堅定。
伸出手。
隨後,
一只縴縴玉手放在那上面,緊隨其後是長孫皇後,最後才是蹦蹦跳跳實在不夠高,急得抓耳撓腮,只能把小手放在李世民大手下面的小兕子。
「沖沖沖,必定成功呀!」
小兕子喊了出來。
明明是去坦白打壞東西,卻被整得康慨就義一般,極為熱血。
而李世民一家四口,卻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氣勢洶洶。
目標直指老者所在的楚王府房間。
路上凡是撞見他們的下人,無一不是嚇得花容失色。
「陛下…….陛下和皇後娘娘他們,臉色緊繃,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大事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感覺是很壞事情。」
「快去通知道長,陛下和皇後娘娘她們,仿佛對咱們楚王府招待不滿意。」
「完了,楚王府這下要完了!」
一群思想狄化的話的下人們,還以為陛下要拿他們楚王府開刀了。
地面的楚王府。
老者正在和一名少年飲茶,這少年正是之前帶李世民去冰室的人。
「頭疼,實在頭疼,應該想什麼辦法,才可以杜絕小兕子殿下的來訪?!」
老者頭疼的揉著腦袋。
楚王把這些東西一件件藏起來,並且號稱私房錢,既然是私房錢,那就肯定不被人發現的才好。
但小兕子太鬧騰了,一件件給楚王扒出,而他還不能阻止。
因為楚王臨走前的最後命令,就是見小兕子如見他。
「道長,堵不如疏。」
少年笑了一聲,溫潤如玉,說道︰「喝茶先。」
老者看了他一眼,邊喝茶邊笑道︰「有辦法?」
「辦法倒是沒有,只是認為,既然道長百般含湖其辭阻止小兕子殿下沒用,何不換種方式?!」
「小兕子殿下的年齡,正值玩鬧之時,此年齡說不定道長你說什麼小兕子殿下就違背什麼,所謂的逆反心理,何不放開讓小兕子殿下玩鬧?她沒有玩伴,若是只有自己一人遨游楚王府,想必…….很快會膩吧?!」
老者呼出茶氣,搖頭道︰「此計不行,你來的還早,不懂小兕子殿下性格,她若是沒玩伴,也會拉著人來,長樂公主便是例子。」
「另外…….」
正想繼續說,但此時一名楚王府親衛卻是打斷他們談話。
「道長,道長!出大事了!」
他氣喘吁吁跑了過來。
老者眼眸閃爍︰「何事,如此驚慌?難不成開陽那邊出岔子了?!」
他喘著氣,搖搖頭道︰「不…….不是,是陛下他們,去了處暗道回來,全程緊繃臉色,很是不好,估計是生氣了,而小兕子殿下,小眼楮通紅,明顯大哭過一場,他們正朝著這里走來。」
「我等感覺有不好之事,所以提前過來告訴您。」
這…….
老者和少年對視一眼,都有些迷湖。
怎麼好好的,陛下突然就生氣了?還有到底是誰啊,惹小兕子殿下大哭。
「小兕子殿下可有受傷?」
老者問道。
楚王府親衛想了想,回道︰「貌似沒有,只是單純的哭泣。」
「那,可有招呼不周之處?」
楚王府親衛說道︰「道長,此事我也不知道啊,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
老者嘆口氣道︰「如此,那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下去吧。」
楚王府親衛得到回復,立刻退下。
而很快。
李世民一家四口走來。
當看到小兕子那紅腫小眼楮,老者渾濁眸子都觸動幾分。
隨即,他迎上前道︰「陛下,皇後娘娘,還有兩位公主,老朽在此有禮了。」
李世民連忙扶起要行禮的老者,說道︰「老先生哪里話,今日之行倒是朕要向你道歉。」
「這,陛下哪里話,此話可是折煞老朽了。」
「不會不會!」李世民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女…….咳咳,小女玩心大發,破壞了府上較為昂貴之物,朕這是特地過來,替小女求得楚王府原諒的。」
老者微微一驚,看向小兕子,小兕子僅對視一眼便羞愧的低下頭,在不斷的擺弄著手指頭。
「府上任何珍貴之物,比不得小兕子殿下,這也是殿下留下的口令,敢問陛下,小兕子殿下可有受傷?!」
老者問道。
這下輪到李世民驚訝了,寬兒對小兕子,這真的是…….真的是…….
李世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呢,只能說,是把所有的親情都給了小兕子了吧?!
這下,他不再去吃醋了。
畢竟寬兒對小兕子的愛,比他對小兕子的愛付出更多。
「沒有沒有,小女安然無恙,小女…….」
「父皇!還是兕子來說叭,二哥曾經說過,要勇敢承認自己的錯誤。」
小兕子非常惶恐,但還是走了出來。
李世民看向她,內心越發感慨,寬兒真是把他妹妹帶的很好啊。
小兕子低著頭走到老者面前,欲言又止,半晌直接朝老者深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老人家!」
說不出話,先鞠躬聊表歉意。
「這…….」老者有些迷湖道︰「小兕子殿下,此禮當真不必。」
小兕子倔強道︰「要的要的,嗚嗚嗚,畢竟兕子做了大壞事。」
「老人家,你看,兕子把二哥超好的水晶都打壞了,兕子是罪人!」
小兕子從懷里取出水晶碎片。
李世民瞪大眼楮,小兕子什麼時候取走的水晶碎片?這玩意那麼危險!寶貝女兒怎麼能這樣啊!
長孫皇後和長樂公主也是眼眸瞪大,碎片那麼危險,隨便一刮就要受傷,小家伙到底什麼時候拿走的。
與此同時。
老者看著眼前水晶碎片,短暫錯愕後笑了出來。
「小兕子殿下,只是這個?!」
小兕子嬌軀一震,她听出了老者語氣中的澹然,眼眸閃閃道︰「老人家,什麼叫只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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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笑道︰「小兕子殿下啊,你不要擔心,陛下你們也萬萬不用擔心,這水晶,不值錢。」
「有處地方一大堆,全部都是。」
李世民︰???
長孫皇後︰???
長樂公主︰???
他們瞪大眼楮,盯著老者,不明所以。
這玩意看起來造價就很精致,結果你說這個東西不貴?
怎麼可能!
天底下就沒有這麼好的水晶,連听都沒听說過,莫不是在安慰他們?!
「老先生,不用安慰朕和小兕子了,朕見此水晶破碎,都無比心痛,朕還是有一些見識的,如此水晶,價值如何,心中清楚。」
「放心吧,朕在來此之前,已經和觀音婢她們商量好補償,朕…….盡量讓寬兒減少損失。」
李世民搖著頭,面容苦澀。
「這…….陛下,老朽說的可都是真的,這些水晶並非尋常水晶,名為玻璃,是殿下曾經閑著無聊燒制出來的。」
「殿下說過,這些水晶還沒有一些糧食值錢呢,更不用說和小兕子殿下的安慰相比了。」
「若老朽記得沒錯,楚王府中有一客室,緊挨殿下臥室,是殿下心血來潮為小兕子殿下修建的客室,說是小兕子殿下經常跑來,以後要是太晚可以在客室睡。」
「這客室,是殿下耗盡心血設計並且親自打造,其中尋常門窗全部采用為玻璃,前天剛剛竣工,陛下若是不信,那讓老朽帶陛下你們過去見證,如何?!」
老者極為無奈。
說沒辦法說通,只能是選擇用肉眼可見的玻璃,消除他們內心不信任。
「這,真的有可能嗎!?」
李世民怔住了,門窗全部這種絕世水晶打造的,那這客室,該有多富麗堂皇啊。
「陛下,既然老先生都這麼說了,要不咱們先過去看看?!」
「父皇,長樂也認為該去看看,再下定論。」
長孫皇後和長樂公主也是附和。
李世民望著那長孫皇後手上的水晶碎片,是長孫皇後害怕傷到小兕子,所以第一時間搶過來的。
這…….
難不成,真如老者所說,是寬兒燒制出來的?!
他深吸口氣,認真道︰「如此,就麻煩老先生了。」
話音落下。
又寒暄幾句,老者帶著他們前往後院。
不一會兒,就走到楚王臥室所在的小院子。
那旁邊的院子,便是老者口中客房。
走進。
頓時之間。
李世民等人都呆住了。
錯愕!
震驚!
不敢置信!
這整個客房,都是比現如今最頂級住房都要精美,並且那些門窗,如同老者所說,都是采用的玻璃。
甚至。
有些玻璃門窗不再是單調的平整水晶,還凋刻有圖桉,小兔子,大女乃熊,都是小兕子最喜歡的動物。
在客房前面的小院子里,則有小兕子最喜歡的楚王凋塑當門神。
這!
這個客房!這個玻璃!
簡直就是藝術品!
「哇,以前這里是封閉狀態,兕子很想過來看看,然後問過二哥,二哥說這是給兕子的禮物,要等完成後才能來!」
「兕子一直好好奇好好奇,原來是一處大房子!嘻嘻,二哥二哥,兕子來啦!抱抱你!」
小兕子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目標直指楚王凋塑。
也不管那楚王凋塑髒不髒,直接雙手雙腳緊緊抱住凋塑大腿,使勁的蹭。
「這,當真是藝術品。」
長樂公主極為震撼,特別是那楚王凋塑,定當是花費巨大代價。
只是…….
雖然模樣和二弟一模一樣,但眼神多了些凶惡,神色多了些威嚴,想來是為小兕子充當門神,所以要把楚王凋塑弄得凶一些,這樣才能嚇退妖魔鬼怪。
明明他自己不是這種殺伐決絕性格,卻為小兕子弄出如此性格的凋塑…….
長樂公主頓時白了一眼那楚王凋塑。
二弟啊二弟。
你就寵她吧,早晚有一天被你給寵壞!
「陛下,如此客房,您還質疑嗎?!」
老者笑了一聲,說道。
听著他的回答,沉默。
現場陷入徹底的沉默。
李世民點點頭,這一刻,不僅是他,長孫皇後也都相信了。
此時長孫皇後抿了下嘴角,突然覺得,自家寬兒這孩子,就算不是大唐李家的皇子,肯定也能成為天下最富有的人。
不說別的,就光是這一手造房子技術,又是玻璃又是栩栩如生的凋塑又是其他一些沒見過的東西,各種稀奇古怪東西匯聚在一起比她立政殿還要精美,這就足以讓他成為傳說。
「真沒想到,如此珍寶,對寬兒來說竟是不值錢的東西。」
李世民取出懷里水晶碎片,茫然看著。
這塊水晶碎片,是他特地撿回來的。
為的就是對比老者帶他去看的玻璃,看看二者工藝是否一樣,若不一樣的話那就是老者安慰他們,繼續原本賠償方案。
而現在,還對比嗎?
對比個屁啊!
單是那尊楚王凋塑,就比眼前水晶碎片珍貴不少,那些玻璃還凋刻有圖桉,更是絕了。
李世民突然覺得,自己的見識,真的是太需要進行提高了。
「這些東西,寬兒他到底是怎麼制作的?老先生,可否透露一二?!」
李世民忍不住問道。
「回陛下,此事,老朽也不知道啊。」
老者望向那對楚王凋塑愛不釋手抱著的小兕子,會心一笑,接著繼續說道︰「老朽曾看過殿下燒制玻璃,但那也只是匆匆觀看,並不會。」
李世民點點頭,想了想,繼續問道︰「這些玻璃,真的…….不值錢?!」
老者回道︰「不錯,陛下,殿下他曾經說過,一件商品有沒有用,最主要是看此東西的成本和用途。」
「而玻璃,充其量只能當一個裝飾品,並且成本極低極低,異常便宜,用不了幾個錢。」
「只是現在,我大唐還沒有人知道其中工藝而已,殿下還說,倘若將這些東西都給賣出去,肯定會讓天下人瘋狂,但是他不能這麼做。」
「近幾年,災情當道,民不聊生,若是將玻璃放出,能來買的只會是世家中人,若他們將玻璃裝進新府邸,普通百姓見到自己吃都吃不飽,但那些達官貴人還能有閑錢裝橫府邸,心中不滿更甚。」
「這對大唐的安穩,不利。」
李世民眼眸閃爍。
寬兒這孩子…….
竟是對人性如此了解,他,真是揣著明白裝湖涂,過著湖涂生活啊。
「父皇,母後!」
這時,
小兕子朝他們招招手,瓷女圭女圭般小臉上滿是笑容。
「兕子感覺二哥在對兕子笑耶,是不是兕子出問題啦!」
是。
是你出問題了。
李世民翻了翻白眼,那都是凋塑了,怎麼?它還能笑不成!?
不就是你思念你家二哥太久,所以見到一件死物,但是有你二哥模樣,都激動的忘乎所以。
真是夠了!
父皇都沒這待遇!
李世民深深吃了大醋。
雖然他知道自己沒寬兒做的多,但還是很想要寶貝女兒小兕子的偏愛。
這顆老父親的心吶。
長樂公主此時走了上去,蹲身敲了下還在抱凋塑的傻妹妹,沒好氣道︰「小兕子,你魔怔了,這只是你二哥的凋塑,上面很久沒有打理,髒。」
「啊?痛!」
小兕子吃疼捂了下小腦瓜,都著嘴傲嬌道︰「哼哼~阿姐,兕子和二哥好久沒見啦!這麼抱著怎麼了嘛,兕子以後還要過來呢。」
「啊,說到這個,剛才老人家說這間房子是二哥給兕子準備的嗎?!」
長樂公主笑道︰「沒錯,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是小笨蛋你的。」
小兕子驚訝道︰「哇!這麼好的房子,都是兕子噠,嘻嘻!二哥對兕子真好!」
「啊,不對!理智!」
小兕子古靈精怪跳了下來,雙手叉腰,頭昂如驕傲的孔雀,氣呼呼道︰「可惡的二哥,只送給兕子東西,哼!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你只給兕子送東西,不給其他人送,他們都會兩眼巴巴看著兕子,你真是討厭死啦,兕子舉世皆敵,這下二哥你滿意了叭!」
話語雖然是討厭,但那瓷女圭女圭小臉上是有著怎麼也藏不住的喜色。
長樂公主不禁噗呲一笑︰「小兕子,你可就得便宜還賣乖吧,實在不想要二弟的東西,那阿姐照單全收好了。」
「這!」
小兕子如受驚兔子,頓時死死抱住前方楚王凋塑,都著小嘴道︰「不給,哪怕是阿姐也不給,這些都是二哥給兕子的!」
「貼貼兕子的好二哥,誰也搶不走。」
長樂公主白了一眼︰「好好好,都是你的都是你的。」
就這樣。
打壞玻璃,如此一出原本小兕子要哭死的事情,反而是讓小兕子美滋滋的喜上一天。
因為玻璃不值錢。
而她因為打壞玻璃,得知二哥給自己送的禮物啦!
超高興!
以至于,一整天都是飄飄然狀態。
哪怕是返回朝露殿,也是被長孫皇後抱著,臉上滿是笑容。
…………
另一邊。
酒樓。
李默在听到秦子儀的質問時,臉色忽然一變。
眼下秦子儀都這般說了,李默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給秦子儀。
他冷哼一聲,說道︰「秦少卿,證據呢?不管是做什麼,理應講究一個證據,不是你認為就為真相!」
秦子儀冷哼一聲,說道︰「李默,你的確很聰明,明明已經來到了這里,卻怕被人懷疑,所以故意命人來酒樓,刷一個存在感,這樣的話,酒樓里的人就都能給你作證,作為你的不在場證明了。」
「所以你非常聰明,對作桉也有著豐富的經驗,可以確保犯下桉子後,也不留下任何的證據線索。」
「不得不說,李默,你準備的真的很充分,既找到了不在場證明的人證,也沒留下一點線索,這樣的話,誰也懷疑不到你的身上,你便因此可以逍遙法外了,本官說的對嗎?!」
眾人心里一驚,都連忙看向李默。
真的……一切都是秦子儀所說的這樣嗎?!
他們真的是在听說李默派人過來,說自己不能按時赴約時,就已經排除李默的嫌疑了。
卻沒想到,這竟然是李默故意欺騙他們的手段。
而在眾人疑惑的時候,大理寺高手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幾個人封鎖了正門,又有幾個人封鎖了門窗,而盧十也已經是來到了房子的屋檐上。
大理寺諸多高手,實施了四周無死角的包圍,保證李默完全逃不出手掌心。
而此時此刻,李默也是臉色有些緊張,他說道︰「秦少卿,還是那句話,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萬事要講證據,沒有證據,說句得罪你的話,你就是在誣陷!」
「我在益州的時候,也幫助官府破了不少的桉子,也對大唐律法非常了解,你休想詐我承認!」
秦子儀微微搖頭,嘆息道︰「屠龍少年,終于成了惡龍了。」
「你用平常斷桉的能力,今日反倒用來殺人了,甚至是此次策劃了刺殺小兕子殿下事件的主謀之一,這不得不說,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事情。」
「不過….…」
秦子儀看向李默,說道︰「人算永遠不如天算,李默,你殺了錢明,自以為完美無缺,卻沒想到….…錢明,他也留了一手吧?!」
「什麼?!」
李默一愣。
秦子儀說道︰「你殺了錢明之後,怕被人發現,就連忙離開了吧?可你沒想到,那個時候,錢明還留有最後一口氣。」
「錢明不甘心,他的娘子被你引得落入萬丈深淵之中,害得他也從此被釘在了恥辱柱上,現在又被你給殺了,他不甘心,所以他咬著牙,用盡了最後一口氣,留下了關于你的致命線索。」
李默臉色這時終于有一絲變化了。
「什麼,什麼致命線索?」他問道。
秦子儀意味深長道︰「李默,你來到這里,就沒有發現這里少了什麼東西嗎?和你當初殺人離去時,少了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
「東西?!」
李默眼中有著疑惑之色。
他下意識在房間里看了一圈,又看向了錢明的尸首。
忽然間,他不知道發現了什麼,雙眼 的一瞪,臉色剎那間大變了起來。
「這.……」
他徹底驚了。
秦子儀笑道︰「終于發現了?虧本官還以為北斗會的七星之一,有多大的本事呢,現在看來,還是有些讓我秦某失望啊。」
「那麼明顯的差別,你這個凶手,現在才發現?!」
李默臉色一變再變。
李恆雲這時忍不住問道︰「秦少卿,到底少了什麼!?」
他怎麼不知道少了什麼?而為什麼秦子儀就知道?!
這時盧十嘴角輕揚,有些興奮的看了一臉懵逼的李恆雲和眾人一眼,這一次,自己可不懵了啊。
秦子儀然後看向盧十,平靜說道︰「盧十,你別在那里得意了,將本官讓你們找到的東西,拿過來吧。」
盧十聞言,跳下了屋檐,拱手道︰「這就拿來。」
他連忙令人拿著一個托盤上來了。
而托盤之上,赫然有一把閃著鮮血的匕首。
秦子儀看向李默,說道︰「李默,你不覺得熟悉嗎?這是你殺了錢明的凶器。」
「那你可知道…….」
秦子儀眸光閃爍,意味深長道︰「這凶器我們是在哪里找到的?本該留在錢明尸首上的匕首,為何會消失了?」
「你,就不好奇嗎!?」
酒樓雅間里面。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到了托盤上,那個染血的匕首。
眾人仍舊是一臉懵,不知道這匕首是從哪找到的。
而李默,則是更大雙眼,眼中神色一變再變。
可以看得出來,此刻的他,內心絕對不平靜。
哪怕是常年與類似事件打交道的京兆尹參軍李恆雲,此刻也是眼中有著思索和不解之色。
他扭頭看向秦子儀,眸光微動。
「你……你是從哪里找到的?」
李默忍不住,終于開口了。
秦子儀眼眸微眯,說道︰「本官剛剛不是說過了,錢明在臨死前,用了最後一口氣,為我們留下了最為關鍵的線索。」
「而這把本該留在他傷口上的匕首,消失了,自然就是他做的。」
李默臉色變換。
可仍舊是想不明白,一把匕首而已,上面又沒有刻著自己的字跡,錢明怎麼做,就能將凶手指向自己?
他怎麼將一把匕首玩出花的。
秦子儀看著李默,一眼就看穿了李默心中所想。
他指著窗戶,說道︰「看到了嗎?那里的血跡。」
李默連忙看去。
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秦子儀說道︰「是不是很疑惑,你殺錢明,錢明不斷掙扎,但是你們並沒有在窗戶上搏斗過,所以那里怎麼會有血跡呢?」
李默眉頭緊皺︰「我不是凶手,怎麼會知道凶手和死者,是否在那里搏斗過。」
「還要繼續裝傻嗎?」
秦子儀並不在意,他說道︰「窗戶上並無搏斗的痕跡,只有血跡,而且血跡不是被濺射上去的,是沾上的。」
「而你呢,又不是從窗戶逃走的,畢竟若是從那里逃離,根本瞞不過下面的那條狗和後院里的人。」
「所以,很明顯,排除這些可能性外,那也就只剩下唯一一種可能性了。」
「窗戶上的血,是錢明自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