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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故意麻痹咱們

梁丘壽問道︰「是什麼消息?」

孔昱說道︰「府君,便是力子都部的賊寇,自陰平、建陽一帶,北上到了合鄉、南成一帶。」

梁丘壽說道︰「自陰平、建陽一帶,北上到了合鄉、南成一帶?」

孔昱說道︰「正是。」

梁丘壽問道︰「何時北上的?」

孔昱說道︰「下吏是剛得知的消息,據報稱說,是前兩天北上的。」

梁丘壽微微蹙起眉頭,想了想,問孔昱,說道︰「忽然北上?對此,你怎麼看?」

孔昱答道︰「府君,以下吏之愚見,他們有可能是南下楚國受阻,東攻郯縣又不利,因此有意北上泰山,或者打算與瑯琊郡的樊崇部賊寇合兵,故而北進到了合鄉、南成一帶,下一步,他們有可能會攻費縣。」

陰平、建陽兩縣在東海郡西部的南邊,合鄉、南成兩縣在東海郡西部的中間地帶,這幾個縣離魯國都很近。建陽、合鄉兩縣與魯國接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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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縣則位處在東海郡的北部,西南與南成縣接壤,是東海郡都尉府的所在地,過了費縣,再往北即是泰山郡,往東南是城陽國和瑯琊郡。

——城陽國是一個小郡,郡內只有四個縣,南北僅百里寬,東西不到兩百里遠近,便是後世的沂南一帶,其正位處在瑯琊郡南部和泰山郡南部之間。泰山、瑯琊兩郡的北部是接壤的。

梁丘壽模著胡須,瘦削的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說話。

孔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等不及了,就主動說道︰「敢問府君,在想什麼?」

梁丘壽說道︰「也不一定是要北上泰山,或與瑯琊樊崇部賊寇合兵。」

孔昱不解其意,問道︰「府君此話何意?」

梁丘壽說道︰「你方才不是說,今日入境我魯國的那股流民,看起來不像是正經流民,也許會是董次仲或者城頭子路部的賊寇麼?」

孔昱說道︰「據那西鄉亭長所報,確乎如此。」

梁丘壽說道︰「那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力子都部的賊寇之所以由陰平、建陽北上到合鄉、南成,其實不是為了打費縣,而是欲與城頭子路、以至董次仲兩部之賊寇,聯兵攻我魯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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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昱皺起了眉頭,說道︰「合攻我魯縣?」

梁丘壽說道︰「這支入我魯縣境的,疑似城頭子路或董次仲所部賊寇的流民,他們會不會是城頭子路或董次仲那邊派來,去與力子都聯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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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縣在魯國的北部,陰平、建陽兩縣與魯國南部的薛縣等地比較近,而離魯縣比較遠;合鄉、南成在陰平、建陽的北邊,離魯縣就近了很多,從合鄉到魯縣,只有一百多里。

如果這支入境的流民,的確是董次仲或城頭所子路所部的賊寇,那麼無緣無故的,城頭子路或董次仲為何要派其部曲入境魯國?梁丘壽本有此疑。這會兒听了孔昱說的力子都部的最新動向,他似是找到了一個答案。會不會是力子都、董次仲、城頭子路三部義軍想要連成一氣,故此董次仲、城頭子路計劃與力子都聯兵攻打魯縣,以打通東海郡與東平、東郡間的通道?

孔昱琢磨了會兒,覺得梁丘壽提出的這種可能的確存在,臉色凝重了起來,說道︰「府君,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支過境的流民,可就不能輕易把它放過去了。」

梁丘壽仰起臉來,又想了一會兒,說道︰「不,還是按適才說的,他們如果來攻縣城,咱們就打,他們若繞城而走,咱們就不理會。」

孔懿問道︰「敢問府君,這是為何?」

梁丘壽說道︰「城頭子路或董次仲若果真是要和力子都聯兵攻我魯縣,那麼咱們就算是把這支賊寇攔下,也起不到阻止他們的作用,反而若是此訊提前被郡中士民知曉,只會令郡中騷亂,將不利於我提前部署防御。因是,仍將他們放過,然後你我私下備戰,此方為上策。」

孔昱在軍事上並無特長,再說梁丘壽又是郡守,他既然作出了如此的決定,孔昱便就听了,不再有異言。

梁丘壽說道︰「明天你去把郡屬長請來,我與他細議守御之策。」

如前文所述,王莽事事追求與古之儒家聖制、典籍相合,不僅大改地名,官名也改了很多。

如郡太守此職,按照任職者的爵位不同,分別改稱為了卒正、連率、大尹,侯爵為郡守者稱卒正,伯爵為郡守者稱連率,無爵位為郡守者稱大尹;郡中掌管軍事的都尉此職,王莽也給改了名字,稱為屬令或者屬長,子爵為都尉者,稱屬令,男爵為都尉者,稱屬長。

魯國的都尉是個男爵,因稱屬長。

孔昱應諾。

……

魯縣在泗水的南岸,便在梁丘壽與孔昱說話的時候,泗水北岸,離魯縣約四五里的地方,一塊野地上,正停駐著一支人馬。

這支人馬約數百人,多青壯,亦有婦孺,即是劉小虎、戴蘭、高長三部義軍。

劉小虎、曹幹他們入境後,擔心魯國會派郡兵、縣兵來阻攔他們,——由此地去東海郡的話,必須要渡過泗水,一旦遭到阻攔,泗水就不好渡過,因而就暫先停駐在了此地,遣派了斥候到魯縣打探,看一看城中的動靜何如。

薄暮時分,斥候打探回來,向劉小虎、陳直、劉昱稟報說道︰「城中並無動靜,只是城門關了,沒有郡兵、縣兵出城。」

劉昱大為疑惑,說道︰「沒有兵馬出城?倒是怪了!咱們雖是裝作流民,但一看,咱們就不像流民,魯縣距離魯國西界甚近,咱們入境的消息,魯國郡府一定已然獲知,……這從魯縣城門關閉這點上,也能料出,魯縣郡府肯定是已知道了咱們入境,並且對咱們的身份也甚懷疑,可卻為何無有兵馬出城,而僅僅只是關閉城門?……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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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虎問道︰「難道什麼?阿弟,你想到什麼了?」

劉昱最近正在苦讀兵書,了解到了一些過去的戰例,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說道︰「阿姊,會不會是那魯郡太守故意在以此來麻痹咱們,誘咱們渡水?等到咱們渡水一半的時候,他給咱們來個半渡而擊之?」

陳直笑了起來。

劉昱問道︰「姑丈,你笑什麼?」

陳直模著頷下胡須,說道︰「魯郡的太守梁丘壽,到我早年游學到山陽之時,曾與他有過相見,這個人我還算是了解。他不是機詐之人,也不善於兵事。以關閉城門為誘,而半渡擊之,這種事情他是辦不來的。」

劉昱說道︰「那他為何不出兵阻攔我等?」

陳直說道︰「魯國小郡,郡兵、縣兵皆不多,而當今魯國之大患是力子都部,他緊閉城門,不來與我等交戰,以我料之,必只能因他欲保存實力,以備力子都之進犯。」

劉小虎說道︰「姑丈的意思是,咱們可以放心大膽地渡水了?」

陳直說道︰「不錯,既然梁丘壽不派兵出城,我等便可放心渡水了。」

「梁丘」此姓,源自地名。山陽郡的昌邑縣有個梁丘鄉,這個鄉便是梁丘壽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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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壽其家在昌邑也算一個右姓,梁丘壽在昌邑也是一個有名氣的士人,當下時俗,士人在年輕時通常會游學於外,一則增廣見聞,再一個也是借此博取名聲,陳直年輕時,就曾游學到過山陽郡,——山陽郡和東郡離得很近,兩郡接壤,卻是見過梁丘壽,與他相識的。

劉小虎相信陳直的判斷,點了點頭說道︰「好,姑丈既然這麼說,那就下令渡水!」望了望前頭的高長部,又對陳直說道,「勞煩姑丈,去給高長部的曹豐等說一說姑丈的推斷,讓他們也跟咱們一起拔營出發吧。」

魯郡會不會派兵阻攔的擔憂,曹豐等人亦有,既然陳直已經判斷得出,梁丘壽應當是實無阻攔之意,那要想讓曹豐等跟他們一起拔營,這個判斷就得先告訴他們。

而又若告訴他們這個判斷,曹豐等現在畢竟還別是一部,要是派個地位不夠的過去,未免顯得不太合適,因此這件事就只能勞煩陳直。

陳直自不推辭,當即應諾。

一邊劉小虎叫人給本部和戴蘭部傳令,一邊陳直便去前頭高長部,建議他們也拔營出發。

曹豐、曹幹等也派了斥候去魯縣打探,他們的斥候和劉小虎的斥候一起回來的,魯縣緊閉城門,未有遣兵出城的消息,曹豐、曹幹等亦已知曉。

陳直到了高長部中時,曹豐伙中沒有找到曹豐、曹幹,問了才知,曹豐、曹幹不久前被高長叫了過去。陳直心頭一跳,問道︰「高從事醒了?」

迎接陳直的是李順,李順恭恭敬敬地回答說道︰「是,我家從事醒了。」

陳直心念電轉,頓時各種念頭紛起,口中說道︰「好,好,你家從事醒了最好!」

他便又趕緊到高長伙中,一眼看見,不止曹豐、曹幹在,田武、田壯、李鐵等也在,包括那個本是縣吏、現則入了曹豐伙中的蘇建亦在,共約七八人,圍在高長躺的肩輿周圍。

陳直登生狐疑,到至近前,注意到了曹豐等的表情,更覺古怪。

卻那曹豐等人大眼瞪小眼,正在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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