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詩柳看到此景一口氣都差點沒提上來,眼淚混著泥水落下在黑暗里看不清,嗓音哽咽的不行,「我一直按著手表上的定位在找你,我走了一天,顧時洲,你怎麼樣可以這樣?」
顧時洲擰著眉心,眼里帶著幾許的困倦和起床氣,嗓音冷了不少,「急救手表怎麼不按?」
傅詩柳蹲了下來,無助的抱住膝蓋,羸弱的身姿在雨中微晃,「按了就退出了啊,我想和你一起找到寶物怎麼能退出呢,我一路撐過來都是這麼想的,可你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不管不顧的摟著另一個女人睡覺,完全沒有找她的意思。
她紅著眼看向帳篷里的姜暖暖,「她是魏子易的隊友不是麼,為什麼你們會在一起。」
姜暖暖輕咳一聲,「我們跳傘落在一個地方,就臨時組隊了。」
「但你睡的是我的帳篷,我的睡袋。」傅詩柳越說越委屈,身上的泥水還時不時的往帳篷里濺。
顧時洲將手電筒往旁邊一放,「不然今晚讓她睡在外面?我沒那麼畜生。」
傅詩柳一噎,一時的情緒上頭了,啞著聲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姜暖暖覺得這會頭頂的惡毒女配光環好像都亮了不少。
她看了顧時洲一眼,見他沒什麼表情,自己要是這會給人騰位,就得變落湯雞了。
「我的錯,你們別吵。」
想了幾秒鐘,姜暖暖爬起來,拉開背包給傅詩柳遞了毛巾,「那你擦擦進來,等會我出去。」
傅詩柳這會又脆弱的說︰「不是姜小姐,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我們可以一起躲雨。」
「我知道,誰都有脾氣。」姜暖暖平靜道︰「你先進來吧。」
顧時洲拽住她的手腕,皺了眉,「你鬧什麼出去?叫你出去了?」
「沒鬧。」姜暖暖甩開他,揮了揮手腕,sos的按鍵一閃一閃的發光。
「我按了急救鍵退出,不玩了,等工作人員過來我就走。」
她本來也就來刷一波好感,這會走也無所謂,下次再找機會刷就行了,沒必要把自己搞的跟女主一樣狼狽,她又不演虐心劇情,這苦愛誰吃誰吃,反正她是吃不下了。
顧時洲眼底泛著冷意,一身泥水鑽進來的傅詩柳很快將帳篷的一小塊位置弄濕,她蜷縮在角落里,用毛巾勉強擦了擦,露出一張苦情女主角的漂亮臉蛋。
「不枉我走了那麼遠的路,還是找到你啦時洲。」傅詩柳努力撐起一個笑臉,不讓淚水從眼眶里落下,這淒美程度,是姜暖暖看了都要夸一聲牛逼的境界。
顧時洲盤腿坐在睡袋上,垂眸看著她道︰「大可不必。」
傅詩柳笑容一僵,沉默下來。
姜暖暖摻和在這氛圍里感覺渾身刺撓,當帳篷外頭的工作人員舉傘來接人時,她立即給兩人比了個加油,「我先走一步,再見。」
顧時洲看她干脆的鑽出帳篷,低罵了句,「小沒良心的。」
工作人員撐傘舉過姜暖暖頭頂,順勢往帳篷內看了那個小泥人一眼,內心唏噓。
這傅小姐真是全場最慘,飛下來不一會就迷路不說還掉了泥坑,從泥坑爬起來走一天都沒找到物資就算了,好不容易跟隊友匯合了,結果人家顧二爺窩里還有個漂亮干淨的小美人。
他們那邊的攝像頭還清楚拍到了,這位爺今天是怎麼牽著這姑娘的手漫步叢林的,本來還打算給傅小姐跟顧影帝炒個cp,現在看來也只能純純走搞笑路線。
工作人員的心思千回百轉,姜暖暖已經坐上了暖氣烘著的越野車,一路到節目組的駐點休息。
島非常大,節目組的駐地就是一棟私人大別墅,是島主人臨時借給他們用的。
給棄權嘉賓們準備的房間也特別好,姜暖暖泡進浴缸里的時候都舒爽的嘆息一聲,還拿起旁邊托盤里的熱牛女乃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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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在這等到節目結束然後去幫忙頒個獎好了,叢林探險還不能洗澡什麼的,確實不適合她。
晨邊樹林里頭的雨停歇。
為了打造真實性和對那一千萬寶物的尊重,節目組並不會讓傅詩柳錯過物資點後還有機會洗澡換衣服,等天蒙蒙亮時,她身上的泥也結成塊了。
顧時洲一晚上沒怎麼睡,帳篷里那些髒髒泥點子很擾人心情。
「時洲,我來的時候看見附近有個水潭。」傅詩柳難受的揪著衣服,「你能帶我去洗洗麼。」
顧時洲眼底泛著青,長腿跨出帳篷不耐道︰「自己去,我收帳篷。」
「回來再收也可以。」傅詩柳咬了下唇,心里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就撒了嬌,「你陪我去好不好?」
那嬌憨的神態語氣,三分都學了姜暖暖的樣子。
顧時洲盯了她一會,忽覺得這張臉真是又髒又難看,冷嘲︰「當初確實不該管你。」
傅詩柳愣了,「什麼?」
「法國那趟。」他勾唇一笑,眼底冷嘲,「確實不該管你。」
「收起這副表情,你以前從來不會做。」
傅詩柳白著臉最後自己去水潭里洗了洗,結果又倒霉的被蜈蚣纏了腳脖子,她一路尖叫狂奔回來,狼狽倒地。
顧時洲收好帳篷,順腳踩死了那條從腳腕上爬下來的蜈蚣。
傅詩柳仰起白淨脆弱的臉,眼楮通紅,似有些受不了了,「要報復我到什麼時候,你才願意原諒我。」
回應她的是甩在眼前的一個登山包,以及一道輕慢男聲,「不是找了我一晚都要一起拿到寶物?能背起來就走。」
姜暖暖坐在屏幕前喝著熱牛女乃,看著屏幕里這兩人的互動,跟著工作人員互相吐槽,「這麼大個包還叫人背呢。」
工作人員斜了她一眼,「你就沒發現顧二爺這是區別對待?」
「什麼區別對待。」
「他昨天不就給你抗了一天的包。」
姜暖暖搖搖頭,拍拍他的肩,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這你就不懂其中奧秘了,越愛一個人被背叛的時候就越恨她知道吧,顧時洲這演的是先虐後甜。」
工作人員嗤之以鼻,他昨天還看見這兩人去水潭洗澡,還威脅不給拍,完了回帳篷那段路,人顧二爺褲子拉鏈都是開的,也不能放進節目里播出。
他們要是沒一段,他能倒立吃狗屎。
姜暖暖看無聊了,低頭開始給顧廷宴發消息。
集團辦公室里。
顧廷宴剛把一份文件甩到桌上,夾層內的紙張嘩啦撒了出來,幾個被訓的人低著腦袋大氣不敢出。
「範陽街那棟樓的質檢報告,你們看過?」
「當時是看看過的,質監站那邊出來的報告一切合格。」他們低著腦袋,磕磕巴巴的回答。
他起身,這次直接將桌上的文件殼狠狠投擲了出去。
文件一角擦過一人的面頰,割出一道血痕。
顧廷宴指尖抵著桌子,狹長的黑眸深沉,聲音發狠,「重檢出來消防不行,梁柱鋼筋偷工減料,三層商鋪以上動了一面承重牆擴空間,你們告訴我這是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