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緣和李蘭蘭的回家,導致了家里一只老母鴨有緣,晚上就有了大大的一鍋老鴨湯。
斜眼看著老三,李緣突然問道︰「蘭蘭,早戀了沒?」
李蘭蘭嚇得渾身一哆嗦︰「沒有,真沒有。」
「那你這麼慌張干嘛?別以為我不知道。哼哼。」反正有事沒事詐妹妹一下。說不定能詐胡一把呢?
「哥,就是收到幾封情書,我真沒答應。」李蘭蘭連忙回答道,「媽,我這次考試語文考了第一名咧。」
張珍掃了一眼,沒說話。她明顯知道自己的這個閨女是副什麼德行。
見轉移話題似乎沒有成效,李蘭蘭連忙解釋說︰「真的。真是第一!我班語文苗老師,她特痛恨那本什麼《賭場》里的流氓文字。連上課時候都狠狠的批判了一整節課。我就投其所好,在作文里也大罵那個叫緣哥的作家。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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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李蘭蘭揉著胳膊悲憤欲絕︰「媽,咋能打人咧?我又不知道是哥寫的。」
李緣冷笑︰「你這篇作文,我要表起來掛牆上,以後作為咱們家的傳家寶。就是要讓子孫後代看看,他們有個姑姑有多麼的愚蠢?」
李蘭蘭不服氣的咕囔道︰「就是寫的很流……粗鄙嘛。根本不尊重文字,遣詞造句到處會扣分。怪不得考不上大學。」
「哥!我支持你。哥寫的就是最好的。」還是李雲雲最貼心,她立刻站出來匡扶正義。
「嘁。」李蘭蘭白了一眼,「你懂啥好不好?笨蛋一個,先想想辦法考試及格吧!」
「你才是笨蛋!」
「你是你是!」
張珍目光橫掃,一股殺氣瞬間就鎮壓住了兩個笨蛋女兒。顧雨芹躲在一旁「吃吃」亂笑,還時不時瞟李緣幾眼,表情是那麼的幸災樂禍。
「雲雲。」李緣好奇問道,「外面都在那麼說的嗎?他們是怎麼評價我那本書的?」
「我也不知道太多。上課還來不及呢。」李蘭蘭回答道,「反正我們學校的老師沒說什麼好話,說那是中國教育的失敗。」
「失敗就失敗吧!反正錢拿到手了。咱家悶聲大發財。」李緣也沒有放在心上。
由于魚頭坳這里消息閉塞,村民又是文盲半文盲居多。他們根本不關心文人之間的那些破事,所以對李緣家幾乎沒什麼影響。
就在這時,張珍突然心神不寧的問道︰「緣緣,你說大棚蔬菜好賣嗎?會不會賣不出去?」
回家之前,家里的大棚蔬菜就有了第一批的收獲。因此李緣有點奇怪,他轉頭詢問顧雨芹︰「芹芹,不是運到白沙市去賣了嗎?」
顧雨芹解釋說︰「大棚蔬菜賣的很貴,白機廠食堂肯定不會要。他們想要學你上次那樣,就放在路邊叫賣。媽在擔心這個咧。」
李緣就更加奇怪︰「一樣的路邊叫賣,還不如去縣城或者市里吧?咱們家有多少大棚蔬菜?一眨眼就會賣精光。最好還能找幾個本地攤位,我們可以專做批發,根本就不用去操心這些辛苦錢。」
李緣的話立刻惹來了老媽的罵聲︰「怕辛苦?咱家的家當不都是辛苦出來的嗎?我還要留給我大孫子哩。」
顧雨芹一邊偷笑,一邊幫忙說道︰「咱們家其實已經請了不少幫手咧。種大棚的時候就請了不少村里人。這次賣到省城,同樣讓剛子、喜子他們幫忙。照我說,緣子你定的價格也太貴咧。如果實在賣不出去,那就便宜一點賣。多少也能賺一點。」
李緣無可無不可。種植大棚的區區收入,現在的他早就不放在眼里。
啃著一根鴨翅膀,李蘭蘭含湖不清的說道︰「哥就是這樣的人。他沒多大本事,就知道鑽到錢眼里哩。嘻嘻。」
「老三,再警告你一次!如果敢在學校談戀愛,我打斷你的腿!不是,打斷你們倆的腿!」
「要你管。」李蘭蘭白了一眼。
「行了行了,你也別管三丫頭了。」老媽張珍說道,「緣緣,現在芹芹已經有了,你也不用去京城了吧?在家里安歇一陣?」
李緣為顧雨芹盛了一碗老鴨湯。他笑道︰「京城的事暫時不急。差點兒忘了告訴你們,過幾天我會跑趟索基爾,和朋友一起合伙做筆生意。」
「索基爾?那是哪里?」
「非洲的港口城市。」
「非洲?」家里的女人都嚇了一跳,「緣緣,不去行不行啊?那里太危險了,現在家里的日子還過得去。」
還是一樣的問題,都把亞非拉當作了洪水 獸。
李緣笑了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生意方面可能有風險,安全方面還是能保證的。而且這還是和港商合作,最好還是跑一趟。村里還需要農轉非和招工指標呢。」
關鍵時候,還是需要黃小豬這個擋箭牌。
張珍猶豫了一會兒。家里男人到外面闖蕩,她還是比較能接受的。就是這次跑的實在太遠,直接去了非洲?
「那你準備去多久?」
「應該春節前後出發,來回三、四個月吧!正好能趕上芹芹的預產期。」
「那……行吧!」
家里的那幾個女人也沒有多想,還以為這是在幫忙港商跑生意呢。
「唉!你春節也沒辦法在家里過咧。」張珍多少有點失落,「別忘了,去看看你姥姥。」
「知道了。」
「……」
……
兩天後,金水寨。
「張貴家,你外甥來看你啦——!」
顧雨芹臉上用頭巾包裹的嚴嚴實實。她斜坐在毛驢身上,好奇的打量著這座大山深處的小村莊。
牽著毛驢,李緣來到了一座土牆圍著的院子︰「舅、舅媽,招娣、來娣。姥姥呢?」
沒一會兒,就見到一位老太太興奮的從屋里走出來︰「我那大外孫來了嗎?讓姥姥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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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精神還是不錯,就是眼神有點不太好。找了一圈,才找到了李緣小兩口的方向。
「姥姥,你身體還行?」
老太太高興的拉著李緣︰「還行還行。就是看不清道了,上下山不方便。咦?這位……是你媳婦吧?」
「姥姥。」顧雨芹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