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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豬場里,鄭八斤被老陳攔在門外,說什麼也不讓進。

他自然是識得鄭八斤的,但是,他一句話說了,沒有王朝生的允許,就算是老板來了,也不讓進。

鄭八斤只好等著王朝生來。看了看電子表,十分鐘之後,王朝生出現在他的面前。

王朝生見到鄭八斤大感意外。

知道鄭八斤從離開之後,很少這麼晚了還來看看。忙著解釋︰「都是怪前不久發生了那種事情,老陳也真是,連你也不讓進。不過,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實在。」

鄭八斤笑了笑,說道︰「我沒有怪他的意思,相反,這樣的人,還值得表揚,年終的時候,記得給他發獎金。」

王朝生點了點頭,說記住了,回頭看著老陳說道︰「還不謝謝老板?」

老陳說了句謝謝,就沒有了下文。

鄭八斤也不介意,說內心話,老陳守在這里,他是真的放心了,不管什麼人,打著什麼牌子,只要進不了這個門,就很難對里面的豬不利。

他看著王朝生,說道︰「走,去辦公室坐坐。」

王朝生忙著帶路,他剛才不過是去了一趟家里,自從海子的菜出事之後,他就沒有回過家,現在一切風平浪靜,終于可以緩口氣,抽空回去向老婆交一下公糧,不然,如狼似虎的她可得找別人借糧了。

進了辦公室,鄭八斤看了一下里面的工人考勤表,沒什麼問題,那些人都是老熟人,都是村子里本分之人,信得過。但是,他依然交代,一切要小心,不管什麼時候,內部管理都不能放松,越是平靜的時候,越不能麻皮大意。

王朝生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每一個進來的工人,現在都發了工章,盡管如此,老陳依然要檢查他們身上帶的物件,凡是與工作無關的東西,一律不得入內,安全第一嘛。」

鄭八斤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這一次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王朝生疑惑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鄭八斤附耳說出了事情的經過,王朝生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一天就圍著養豬場轉,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這也難怪,李寅失蹤的事情,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除了唐正文和婉清娘之外,當然,就是黃犁村的一些村民了。

而唐正文和婉清娘都是本分人,沒事不論他人長短,自然沒有把這事兒傳開,就算是來送菜,也只是放下菜就走,根本就沒有和王朝生多過的交談。

他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末了,鄭八斤告誡王朝生,讓他不要聲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驚慌。

鄭八斤告訴王朝生︰「我現在要偷偷去一趟海子,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今晚在這里過夜,你要幫我提供不在場證據,方便我暗中行事。」

王朝生看著鄭八斤,關心地說道︰「你一個人去,實在是太冒險了,萬一發生什麼情況,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我實在是不放心。」

「沒事,我自有分寸。」鄭八斤看著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空,說道,「我打算不騎車,走路上去,以免打草驚蛇。對了,陳老這里,你得想辦法把他引開,到時,我好出去。」

王朝生見他執意如此,雖然擔心,也不好反對,看著他說道︰「那好,你一切小心。不過,要引開老陳不容易,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從來不說假話,而且,是一根腸子通到底。」

鄭八斤點了點頭,沉吟片刻之後,說道︰「那我只好翻牆出去。對了,如果天亮之前我回來,就在外面學兩聲貓叫,到時,你再想辦法把我拉上來。」

王朝生點了點頭,依然不放心地說道︰「不如這樣,我陪你去,如果有事,互相之間也有個照應。」

「不用,人去多了反而不方便,你守住這里就行。」說著,鄭八斤出了辦公室,找了一個相對隱蔽一點的角落,雙手撐著兩面的圍牆,動作麻利的爬了上去。

這牆足有兩米高,鄭八斤就如玩一樣輕松。

王朝生看著他,有些吃驚,沒想到鄭八斤的身手不錯,也就放心了不少。

而鄭八斤心想,院子里應該養兩條狗,不然,遇上自己這樣的人,翻牆進來都沒有人會發現。

在這里是不允許翻牆的,抓到就當入室搶劫論罪。

鄭八斤向著海子的方向而去,快得就如一條狗。

此時的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是,鄭八斤發現,從他重生以來,不但身體變得靈活,強壯無比,耳朵變得很靈敏,就連眼楮也犀利了起來,連晚上走黑路都比別人強。

這就是他選擇晚上出行的原因,正好,他這一身黑色的西服,就如夜行衣一樣,只是,那白色的襯衣有些顯眼,剛才就應該換一件。

都已經出發了,就顧不了這許多,反正外面穿著西服,別人看到的不是身影,最多是個倒三角形?

二十分鐘後,鄭八斤到了山腳,身上開始出汗,早知如此,就該騎摩托車來,實在不行,弄輛自行車也好呀,就不相信,敵人的眼線都布到了十里村。

想想又覺得小心一點為妙,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自己好歹是個重生者,在這山卡拉里就被人暗算,說出去都對不起重生這個職業,這個機會。

開始爬山,就沒有之前那麼快,鄭八斤放慢了腳步,回過頭,看到十里村的燈火,就如星星一樣。

遠處,連只狗都沒有叫,這個世界,不,應該說現在的農村,太安寧了,不知是什麼人,還是什麼如狼一樣的東西,硬生生要打破這種寧靜。

對于現在的農村來說,大家的要求都不高,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只想混碗飯吃而已。

這種小小的要求,為什麼要破壞?

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存在。

半個小時後,就算是鄭八斤這樣的人,身體再強,汗水都濕透衣背。

襯衣粘在身上,有些難受,鄭八斤月兌了下來,把它放在了一棵小松樹上,就穿著空心的西服繼續往山上爬去。

他現在的造型,可以想象,就如那個叫什麼來著的憨憨一樣,西裝里面沒有襯衣。不過,在這個時代,這種穿著的人大有人在,連一些小姑娘都會這樣,「經不經典我不管,我就喜歡這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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