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派遣一位將軍和百余名官兵,並以區區五百萬弗爾為代價(實際開銷還不足兩百萬里弗爾),就能將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20萬反法聯軍,隔離在400法里之外的波蘭大平原上,而且長達半年,甚至更久。與此同時,法軍就能騰出手來,在反法聯軍兵力虛弱之際,伺機吞並掉比利時和萊茵蘭。
無論這怎麼看,這都是歐洲戰爭史上一樁非常劃算的交易。
「安德魯公民,我認為你不是在幫助波蘭,而是準備犧牲更多的波蘭人。當年,蓋克蘭將軍的種種做法,已經令大量的無辜平民死于非命。」
這名外交官那悲天憫人的發言,壓根起不到任何效果,他原本再說幾句,但被一旁惱怒的勒貝爾揮手打斷。
其後的時間里,卡爾諾與聖鞠斯特輪番詢問了援助波蘭中可能會出現各種問題,其中就包括軍事指揮權,軍資分配,以及游擊戰的開展等。
毫無疑問,上述問題顯然都超出了本次听證會的討論範疇,但安德魯非常配合的一一作答。
等到最後,安德魯還提醒說,由于柯斯丘什科將軍的存在,起義軍內部在初期會保持相對團結的狀態。
可一旦領袖出現意外或是戰局不利的時候,代表大貴族立場,軍隊中間派,以及代表富裕平民與部分小領主的雅各賓派,三方勢力就會相互爭權奪利,最終將加速走向失敗。但如果……
上述的所有信息之中,少部分是基于現有的情報及分析,大部分則屬于穿越者的「大膽預測」。
听證會的後半程,卡爾諾與聖鞠斯特將座位挪到一起,然後兩人拋開會場上的其他參會者,相互交頭接耳了好一陣。
領到會議結束前,身為桑布爾-梅斯和摩澤爾聯合軍團全權特派員的聖鞠斯特突然站起身來,他直接告訴安德魯。
「安德魯公民,依照我與卡爾諾公民的商議結果,少校你將繼續留在巴黎,在擔當警察總局政治部警長的同時,也必須服從卡爾諾委員的指揮。至于你本人何時前往聯合軍團司令部報到,是要听從軍事委員會的具體安排。」
卡爾諾與聖鞠斯特聯名給安德魯升了一級軍餃,這屬于正常的酬功之舉。
畢竟,穿越者從間諜們那里「成功挖掘」到的各種軍事情報,的確令救國會的兩位高層大開眼界,以至于安德魯日後可以在「軍委會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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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于出錢出人援助波蘭一事,兩位委員卻是絕口不提。這多少令安德魯感覺有點失望。
一旁的勒貝爾在送走兩位救國委的大佬,反身就對著安德魯說︰「援助波蘭的事,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委員們認為你對于波蘭顯得過分關注,估計軍事代表團不會有你的名額。」
听到這里,安德魯心中早已按捺不住的叫嚷起來。
「誰TM願意去波蘭,只要援助的火炮、槍械能夠到位,我就去找巴爾斯討要那150萬里弗爾好處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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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自由樓出來,安德魯再度通過長廊,來到平等樓的軍令部。憑著卡爾諾和聖鞠斯特聯合簽署的晉升令,安德魯成功領取了一套代表少校軍餃的大肩章。
雖說少校與上尉不過是一級差別,但意味著安德魯擺月兌了低級軍官的格局,開始穩步向中級軍官邁進。更為關鍵的,是這一份晉升令,鞏固了其巴黎警察總局二把手的地位。
走出杜伊勒里宮的時候,已是中午一點。
安德魯以慶祝自己晉升少校為名,將畫家兼上司的達維從藝術宮拉了出來,順帶還有那個叫艾瑪的漂亮女孩。
于是,兩男一女來到藝術宮附近的地中海餐廳,享受了一頓美味大餐。
一小時後,剛剛抹去嘴邊酒漬的安德魯,再度馬不停蹄的趕往劇院區警署的拘留所。
兩周前,科德利埃俱樂部遭遇國民公會的查封,很快又被改造成劇院區的一座臨時拘留所,本區警署和自衛軍抓到嫌疑犯大都關在這里面。
無論是以前的科德利埃俱樂部,還是現如今的科德利埃拘留所,其前身都是一座古羅馬式的修道院。
由于修道院的外牆太過破舊,狹小的窗口幾乎透不進任何光線,所以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必須在會場的石穹頂下燃起數十個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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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德魯再度故地重游時,大廳里面已關押了50多名疑犯,這些人被兩道寬大的鐵柵欄分割開,男女囚犯各佔一邊,兩側牢籠的中間是一條通向審訊室的走廊,幾個充當獄警的「小紅帽」在此來回巡視。
所有嫌疑犯只能席地而睡,但如果給監獄看守一些好處費,他將會提供一大堆干草和一件半舊毛毯。
當安德魯從鐵柵欄中間的走廊經過,他耳邊听到的盡是一些痛苦無助的哀嚎。這類悲慘場景,這位政治部警長早已司空見慣,甚至有點鐵石心腸。
但如果此時向上抬頭,就會看到牆頭頂上保留著紅色油漆寫成一行標語,上面寫著︰「自由、平等、博愛。」
當年,這一行標語是行事激進的埃貝爾親自刷上去的,而主張寬容的丹東則是出主意的人,並幫忙扶著梯子。
勒讓德爾時常回憶說,「盡管那時的敵人非常強大,卻是一個相親相愛的快樂時期。」
對此,安德魯卻是在內心月復誹︰「對同類的無情殺戮,屬于人類與生俱來的邪惡本性。」
昨夜被捕的莫雷爾、朱莉夫婦,以及那名普魯士間諜,三人都是分別關押在單獨牢房里。
當安德魯進入那名莫雷爾的牢房時,布魯斯與其手下輪流在此審訊了兩天兩夜。盡管綁在十字架上囚犯看似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但行刑者很有經驗,囚犯身上的大都屬于皮外傷,雖然疼痛難忍,但不嚴重,更不致命。
「怎麼樣?」安德魯看了看一動不動的莫雷爾,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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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說︰「與之前的口供沒有什麼出入,應該差不多了。」
差不多的意思,就是可以隨時結案,然後丟給革-命法庭速審速判,最後夫妻倆一同上斷頭台。
安德魯點了點頭,他示意布魯斯讓兩名手下先出去,自己轉向囚犯,走上前說道︰
「我是政治部警長安德魯,我相信你听得見,而且非常清楚,因為我的人從不擊打嫌犯的顳葉,也就是耳朵及周邊部位。如果你希望自己妻子與兩個兒子能繼續活下去的話,必須認認真真的听清我說的每一個詞,尤其是要听懂我說的每一句話,明白嗎?」
莫雷爾依然耷拉著腦袋,身體輕微顫抖一下,沒有吭聲。
安德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來自伊澤爾省的格勒諾布爾,五年來巴黎做生意。因為老鄉的關系,你與馬拉區警署的警長馬爾松中尉結識了,而且關系非常好。嗯,沒錯,是他將你推薦給糧食局的采購員,而你借此得到了不少生意,也賺了不少錢……」
一旁的布魯斯干咳了兩聲,他想提醒上司,這種栽贓嫁禍同僚的風險太大,但剛想開口,卻被安德魯掃過的鋒利眼神制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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