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遁入金舟之際,金舟亦已沒入道域之門。
時空異變。
金舟之外,出現了一片由虛空及星河所組成的河道。
金舟疾馳其中,乘風破浪而去。
一股股神異之力更是隨之從金舟之側不斷撲入帝辛體內。
那是道。
道道飽含道蘊的神力,不斷往帝辛體內涌著。
即便是他沒有在意,也未專門提煉修行。
可這些道蘊,依舊在不斷且自主地滋養著他的大道。
時間大道,帝辛已走至極限。
連他本身,都已經成了時間。
從境界而言,時間一道,應是走無可走。
但是現在,他的時間大道竟然也還是在慢慢滋養,慢慢壯大。
而且他的心中也產生了一絲明悟。
他的時間大道,的確已經走到了極限。
可是,時間卻沒有。
他已與時間合而為一,身化時間。
可是,他是時間,時間卻不是他!
「這便是大道無涯嗎?」
「極限之上仍有道路,苦海盡頭亦不是巔峰!」
「一山一山,一人一人,我輩之道,永無境頭!」
原本,帝辛打算一沖入金舟,便將蘇勒殺掉。
界外世界是何模樣,他不知道。
界外世界又有何等神異,他也不知道。
他無法確定,蘇勒是不是有能力在到達界外世界之時,傾刻聯系上他人。
然而現在,帝辛卻著實是被此刻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驚住了。
無窮無盡的大道,讓他忘乎了所以。
待到他反應過來,回過了神,已有一息時間過去。
也僅僅只是這一息而已。
星河變換。
那由無盡虛空與星河所組的通道,已徹底消失。
金舟,亦是飄浮于一片無窮的宇宙空間之內。
是的!
便是宇宙。
四方上下,東西南北,失去了界限。
星辰隕石,隨處可見!
這便是帝辛在穿越之前,從電視里各種科幻作品里看到過的宇宙模樣!
再一次,帝辛心里一驚。
隱隱約約之間,他的心里甚至涌出了一股異樣之感。
就好似,有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被他忽略了。
又好似,有某種秘密要從他的腦子里沖出來了。
忘記了蘇勒,帝辛又下意識地朝著宇宙虛空看去。
望著那一顆顆死寂的星辰,看著什麼都沒有的宇宙虛空。
帝辛下意識輕聲呢喃。
「這,便是界外世界?真正的世界?」
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他猛地轉身,沖到金舟甲板之端,朝腳下眺望而去。
或是得益于金舟的力量。
又或是他高絕的境界。
在看得清楚,在離金舟極遠極遠。
不知道是多少億萬里。
又或者說,不知道是多少光年之外,有一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星系。
星系之間,無數細小的星球與殘破的隕石,旋轉不止。
星系之間,有恆星,亦有行星。
所有的星辰,都圍繞著一片虛無的空做著有規律的旋轉!
星系中心,不是恆星!
便代表著,這不是一個恆星系,而是一個銀河系!
最讓帝辛驚訝的是,遠遠地眺望著那廣袤無邊的銀河系時。
他隱隱約約看出,那銀河系與周邊數大大小小的星系,組合起來,似是一個龐大的人影!
「歲月之主!」
在震驚的剎那間之後,帝辛心中猛地產生了一絲明悟。
那數個星系所合成的人影,便是隕亡的星系之主!
所謂道域,便是銀河星辰!
那一顆顆星,是歲月之主隕亡的靈氣所化。
那還活著的星,便是歲月之主曾經所得的一顆顆道果!
是的!
遠遠眺望而去,那不知多少光年之外的數團星系之中,帝辛能察覺到。
有的星辰是活著的!
只不過和活著的生靈不同。
帝辛所感受到的,是星辰中心奔涌著的岩漿,是星辰表面的勃勃生機。
是星辰土地之下所蘊含著的,可以渙發生命的強悍力量!
所謂道域!
不止一處!
生靈生命,也分布于歲月之主所隕亡的‘尸體’各處!
此刻,帝辛也終于明白,為什麼時間之靈會說界外來客,是沒有坐標才會需要順著時間長河順流而下。
原來所謂的坐標,便是那無數星辰之中,道域世界所在的具體位置。
而今,帝辛亦能望到一片浮白之光。
那浮白之光,充斥著數團星系之中,緩緩流淌。
如一片死水,又好似蘊藏生機。
帝辛知道,那就是時間長河!
難怪,時間之靈明明也是處于大道有涯的時間。
可以她的實力,道主巔峰之境于她而言,依舊不過只是螻蟻而已。
她的強,不僅僅在于她本就是歲月之主的本源之力。
亦是因為,道域的大道有涯,並還是她的大道境頭。
她的道,有盡頭。
可那盡頭,卻要比道域世界的生靈大得多,也遠得多!
而在時間長河所流倘之處,有顆星隱藏在諸多衛星之中。
一顆碩大的恆星散發著炙熱的光芒。
恆星之光太過耀眼,好似那帝辛所望到的那顆星,完全隱藏在了光芒之中。
除此之外,還有十數顆行星,伴隨著那帝辛所見的那顆星,不斷飛舞,不斷旋轉。
似是在庇佑那顆星球。
「道域!」
「陣法!」
又微微一怔,帝辛恍然大悟。
那顆被他注視著的星辰,便是道域。
而恆星,行星以及道域所在區域的每一顆星辰甚至是隕石。
是組成了一個陣法。
一個保護著道域星辰的強悍陣法。
再一轉頭,帝辛所見的,所有還活著的星辰四周,幾乎都是如此。
都有星辰圍著或是伴著一同飛舞。
亦有死去的星辰,也結成了陣法!
「心身化星,再化宇宙。以星結陣,以星生機!」
「這便是修行的下一步!」
看著看著,帝辛便已徹底了然。
道法歸一之後,接下來的修行方向,他似是也已有所了解。
「煉氣之士修行,以靈氣藏身氣海竅穴。」
「穴道,經脈,便是生機渙發之所在。」
「也就是說,若要身化宇宙,便是要將每一個氣穴都化作星辰!」
「嘶!」
剛想到此處,帝辛便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望著有著死尸輪廓的星系,他忍不住驚異呢喃。
「若此番理論是正確的。那在歲月之主活著之際,這些星辰豈不全都是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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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顆星辰,都有勃勃生機,都有璀璨之光!」
「這,豈不等于是真正的創世之力?真正的從無到有的生化之力?」
「轟!」
也就是在這時,一聲可怕的轟響陡然傳進了帝辛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