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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 林黛玉面頰仿佛火燒一般

第五卷

5.13林黛玉面頰仿佛火燒一般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六月十三,如果說一開始只有那三十多萬斤沒收鹽貨的時候,賣鹽還需要控制的話,從六月初八雪字號鹽船批量到達開始,揚州碼頭的鹽貨市場真正開始了「隨便你來得什麼人」模式。

不只是如此,因為鹽場全程武裝監控,任何時候確保兩個長矛小旗執勤、一個火繩槍總旗待命,整個碼頭的治安環境好的讓人不忍直視,除了一開始出過幾次小偷小模被當場處決之外,現場甚至連吵架的都少見,當然,個別時候也不是沒有例外

「憑什麼一個人只能買一斤?」正當所有人排隊買鹽的時候,一聲呼喊突然傳入每個人耳中,「家里老小十幾口人,一斤鹽夠干什麼的?連半個月都撐不到啊;您就多賣我一斤,也省的小人一個月跑兩趟,其他人也可以」

「這位,你最好帶著鹽馬上離開,別給我搗亂,也不要給自己惹麻煩!」賣鹽的伙計一邊和下一個顧客收錢交貨,一邊頭都不抬和剛才男人說話,「這幾天你這樣的不是第一個,但現在鹽場還是每人只賣一斤,你知道為什麼嗎?」

「怎麼,我不給錢嗎?還是我的錢是假的?」男子臉色 地陰沉下來,「你們既然把鹽運過來,不就是為了換銀子嗎?誰給錢不行?橫豎也不過是賣完了就走,哪里就需要一個人只賣一斤?還是你們的鹽根本不夠用,在這里拖時間?」

他的話一出口,整個攤位前隨之一靜,所有排隊百姓全都面露驚疑不定的神色,顯然是和男子有同樣的擔心;雖說鹽這玩意兒消耗量不大,但也不用擔心放壞,家里存上三五斤,五口之家一個季度都不用再買,若是可以多買一些

「雪字號還能缺了貨?」攤位伙計終于抬起頭,明顯不知道怎麼回答,幸好一個掌櫃冷笑著過來,看向男子說道,「若不是上面要求這麼賣,雪字號的鹽貨能把整個揚州城埋上;看到後面的鹽船沒有,這樣的貨船隨時可以再來十艘八艘,沒鹽?」

「原來你們是賣的私鹽?」剛剛的男子「臉色 變」,也讓現場幾乎所有人停下了動作,不少百姓甚至已經退了幾步。

正如販賣私鹽屬于抄家滅族的重罪一般,購買私鹽雖然談不上大罪,但要是被人抓住把柄,一般百姓可扛不住,隨便來幾個衙役捕快上門,稍微刮點油都能把一個普通家庭掏空;其實雪字號如此敞亮的賣鹽,已經讓很多人懷疑了,只是大家都裝傻,現如今被人點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是搗亂的?」那掌櫃突然笑了,一邊擺手招呼攤位上的伙計後退,一邊轉頭向後喊道,「軍爺,這里有人搗亂!」

一陣迅速的腳步聲,足足一個小旗的長矛兵大踏步沖了過來,引得現場一片驚呼,攤位前幾乎瞬間清出了一片空地,剛剛搞事情的男子一下子孤立了——也不是,就在絕大多數百姓退後時,偏偏有幾個人沒退,以至于空地上「正好剩下」了六個人,在百姓的包圍中顯得非常突兀。

更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那小旗沖過去就挺起長矛,一句話不說就將剛才說話的男子刺了個對穿;其他士兵同樣沒廢話,在連聲慘叫中,三下五除二將剩下的幾個人捅翻補槍,隨即拖著尸體離開現場,留下一條刺目的「血路」。

現場百姓全都驚恐的看著,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甚至連逃跑的人都沒有,因為他們已經發現,原本應該是隱蔽在鹽袋堆後面的一個總旗火繩槍手已經就位,甚至已經點燃了火繩!

「行了,現在接著賣鹽,還有沒有需要的?排隊過來!」片刻之後,等到確認現場沒問題,火繩槍總旗退回,長矛小旗繼續維持警戒,剛才的掌櫃沒事兒人一樣走出來,繼續招呼生意,「記住了,一個人只賣一斤,每斤四十五文!」

鹽場之外的河道上,一艘貨船二層。

「先穩,這樣是不是太」趙桐不放心的問道,「萬一要是真的起了亂子,我們怕是沒法向大人交代吧?」

「能出什麼亂子?」孟坤全程「觀賞」完鹽場的鬧劇後,大大咧咧的向趙桐說道,「大人走之前專門交代過,普通百姓其實沒這麼多閑錢,一次買一斤二斤算是最多了,現在雖然控制在一人只能買一斤,其實對絕大多數百姓並無影響。

更何況,我們在碼頭上明刀明槍的擺了二十個長矛手,有點兒腦子的都知道,這種時候不能鬧事,普通百姓更沒膽子;還敢像剛才那幾個一樣的,絕對是處心積慮想要搞出事情的,肯定月兌不出那群鹽商的手尾,敵人嘛,不殺還留著管飯?」

「可是,萬一有誤傷」趙桐依然不放心。

「好了,我的趙百戶,你就放一百個心,現在又不是天下大亂的時候,有幾個百姓面對直接沖過來的官軍還不讓開?」孟坤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這些日子又不是只一次,你看哪次出過問題?真要讓他們鬧起來,那才是少不了百姓死傷呢!」

「也好!」趙桐無奈點頭。

同一時間,林府,後院花園。

身上擔著天下公認的「肥缺」,又是四代列侯家世,林如海肯定不會缺銀子;封建時代歷來都有「當官不修衙」的慣例,各級衙門駐地基本上都是「夠用就行」,這讓生活講究的林如海完全住不下去,因此在上任後沒多長時間,就自費買下了衙門不遠的一處宅院,作為自家的住處。

六月的江南氣溫已經頗為炎熱,哪怕是在綠植覆蓋、巨樹環繞的花園之中,其實溫度也不低,但相比于外面幾乎堪稱「燒烤」的氣溫,這里已經非常不錯了;尤其是水塘邊的小樓中,配合著四角擺放的冰盆,房間里出現了罕見的夏日清涼。

「燕翎姐姐,你和周大哥每日都這般辛苦嗎?」看到趙燕翎提著長劍進門,原本歪在長榻上翻書的林黛玉輕聲問道,「如今天氣炎熱,小妹就是什麼都不做,都不願意出這涼房,如你們這般還要辛苦習武,豈不熱死個人?」

「習武之人,本就講一個‘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三天打漁兩天曬網能練出什麼來?」趙燕翎說話時順手將長劍掛在牆上,干脆的扯開腰間束帶,將已經濕透的勁裝月兌下後搭在了長榻靠背上,「我這算什麼,不過是走走劍路;你再看看姐夫,到現在還沒停下。」

「哎呀,燕翎姐姐你又這樣!」不想林黛玉面頰羞紅,輕輕背過身去,卻是趙燕翎月兌了勁裝之後,身上只余下肚兜和貼身襯褲,弄得林妹妹很不好意思,「你橫豎也小心些,周大哥還在下面呢,萬一要是踫上了,你還活不活了?」

「噗嗤——姐夫到這里還有多遠呢?」趙燕翎忍不住笑了出來,走到林妹妹身邊扭了扭她的面頰,「你呀,真是個傻姑娘,讓人愛的什麼似的;都是女兒家,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和大姐二姐從小習武,那一次不是這樣,就是冬日里練完,也只能涼水沖洗,若不然一身的汗漬,臭也臭死了!」

一旁本來坐著發呆的雪雁趕緊起身,紅著臉將趙女俠推進了旁邊的浴室,又把剛剛放下的勁裝收起來,準備送去清洗——卻是這小樓按照南疆「竹樓」的款式建造,第一層只有普通房屋一半兒高度,既不住人也不放東西,完全就是為了防潮,人員居住全在二層;因為本就是備著防暑,這里專門安排了浴室。

「姑娘,周大人真是好本事!」正當林黛玉繼續低頭看書時,身後的丫鬟望著數十步外仍在揮劍習武的周陽說道,「奴婢听說過,周大人手里那口寶劍,好像是叫‘斷馬劍’,有好幾十斤重,一般人想要揮起來都難,到了大人手里,竟是輕若無物!」

「周大哥確實是個好的。」林黛玉輕輕放下書本兒,順著丫鬟的目光望了過去,「這些日子父親能夠如此輕松,多虧了他的照應,當初他還向我許諾,定能為母親和弟弟報仇,如今也都做到了,真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嘻嘻,奴婢看話本兒時記得,小姐若是說‘大恩無以為報’,下一句該是什麼來著?」想不到雪雁趁機調侃一句,羞的林黛玉當場沒了形象,「哎呀,姑娘輕些,奴婢知錯了!」

「我打死你這促狹的!」林黛玉面頰緋紅,抓過丫鬟就是幾下「重拳」,只打的她求饒才罷,「這等事情豈是可以渾說的?若是傳了出去,名聲還要不要了?更何況,周大哥又是謙謙君子,這些日子同在這花園中,竟是一次沒有自己過來,真真是守禮」

「那,姑娘是希望周大人過來呢,還是再不想見他呢?」雪雁笑嘻嘻的調侃一句,卻發現自家姑娘並未反駁,只是紅著臉直直望向遠處。

「好妹妹,不如我叫了姐夫過來,和你見禮如何?」不想浴室中傳出更加促狹的聲音,羞的林黛玉面頰仿佛火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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