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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武勛高層的意思

第六卷

6.5武勛高層的意思

臘月二十八,公侯街一處小院,賈璉外宅。

「哈哈,子陽這次過來,我這里算是正式開門了。」周陽這次是最後一個過來,剛進門就看到賈璉大笑著迎上來,「原本牛兄弟召集大家一塊兒聚聚,是想找個酒樓的,正好為兄這處院子剛剛拿下來,就辛苦大家過來幫著暖暖,什麼酒菜之類也是為兄包了。

你小子倒好,再晚一點兒我們都準備上菜開席了,你竟然才過來,要不是為兄幫你解釋,其他兄弟都以為你這總兵大人不來了呢,嚷嚷著富貴就忘了窮兄弟,你說你耽誤了大家這麼長時間,準備罰幾個?」

「璉二哥恕罪,今早的小禮物你收到了吧?」周陽壓根兒沒接罰酒的話頭,轉而談起另一件事,「江南畢竟遠了些,來回再快也得半個月以上,還沒算那邊辦事兒的時間;小弟就從津門找了兩個添頭,好歹不能讓這院子沒個照看。」

「雪字號不愧是匯通天下,前天璉二哥提起的事情,今早周兄弟就安排了,那兩個我也見了,恐怕放眼京城,也只有你敢說是什麼‘添頭’。」大概是兩人在院子里說話聲音大了些,馮紫英已經跟著迎了出來,「就是放在雲兒那里,怕是也能當得起前三位。」

「紫英大哥有禮。」周陽笑著拱拱手,一句沒提當初被算計的事情,仔細說來,神武將軍馮家落拓如此,他能佔到一半兒責任,就算是有仇都能說報了,「若是你那里需要,小弟也能安排,就是不知道馮伯父會不會打人。」

「哎呀,你們三個夠了,外面就算是晴天,你們都不覺得冷嗎?」就在這時,客廳里傳出的聲音讓周陽臉色一變,「妹夫也真是的,送這個送那個,就沒想過我這里也空著,被你按在營中這麼長一段日子,人都快憋炸了。」

「別看我,我可不知道。」看到周陽轉過頭凌厲的目光,馮紫英趕緊擺手,「你們親戚家自己安排的事情,自己商量去,我們這些外人可插不上手,再說今天之前,我也沒見過文龍兄弟,有什麼問題你還是自己去問吧。」

「這不是前兩天薛家姨媽過來小坐,提起了文龍兄弟嗎?」賈璉趕緊接過了話頭,「為兄正好听你嫂子提了一句,他也有空來玩兒,不就一起叫來坐坐了?好說歹說,人家也是掛了副千戶的名頭,雖說全靠周兄弟幫襯,那也不能一直關著吧?」

「既然是璉二哥的意思,小弟就不說什麼了。」周陽皺了皺眉頭,還是無奈認可,他擔心薛蟠出問題,這才一直關在軍營中,這種事情本就能干不能說,更何況現在都快過年了,總不能還不讓回家看看吧?結果一不留神又漏了。

賈璉這處院子是典型的大號一進院,五間正房帶耳房、東西各三間廂房,另有除去院門四間倒座房、隔著院門按照東一西三分布,長寬大約在十五丈、十四丈的樣子,面積真心不小了,今天來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酒席自然擺在了正房正廳。

客人不多,就是除去寧國府之外的七家年青一代,再加上馮紫英、韓琦、衛若蘭,如今又多了個薛蟠,座位基本上是按照官職排列,周陽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了中間主位上,雖說其他人全都表情復雜,但也不會有人不長眼。

「來來來,正好周兄弟送來的兩個‘添頭’剛到,原本為兄準備讓雲兒那邊送幾個人過來,現在省事兒了。」賈璉一句話讓全場表情古怪,周陽送他的是兩個清倌,明顯是做屋里人的,誰也沒想到他竟然當樓子姑娘用了,「你們倆剛來,我也不知道誰擅長什麼,就只撿自己會的唱幾段兒。」

「璉二哥,你這院子不是用來當樓子的吧?」周陽沒好氣的打斷他,「自家兄弟聚聚,你還想弄出個無遮大會啊?我看你的酒菜不錯,兄弟們一塊兒吃點喝點兒就行了,要她們在這兒干什麼?萬一哪位兄弟說漏了嘴,你就不怕全京城都知道?」

賈璉明顯皺眉,最後還是擺手示意兩個「添頭」離開,薛蟠更是頗為不舍,但在某人一個目光後,老老實實選擇坐下听著;幸好現場眾人也就他倆有著愛好,很快隨著酒菜的消耗,客廳里氣氛慢慢熱鬧起來。

「周兄弟,這次為兄召集大家一起,原也是有些想法。」終于,酒過三巡之後,牛奔與其他眾人對望一眼後開了口,「這次的事情確實是各家做的不妥,可老一輩處置了也就罷了,自家兄弟是不是可以放一放?真要是耗上三代人,到時候誰還記得誰啊?」

「牛大哥,不是小弟不願意幫忙,其實按規矩來說,各位伯父的做法並不能算錯,只是誰也沒想到,這次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周陽看了看敬陪末座的陳也俊、韓琦以及馬信,真的不想多管閑事,「若是先帝在,最多申斥幾句就完了,甚至連這一點都能省了,可如今就」

酒桌上瞬間一靜,連大大咧咧還喝了不少的薛蟠都沒膽子搭腔,這次變亂直接獻祭了一個皇帝,還不許皇家找幾個人出氣?周陽和皇家的關系確實很好,但人家沒必要冒這麼大風險,就為了給別家面子,投入和回報完全不成比例。

「周兄弟,你的意思我和牛大哥自然明白。」眼看牛奔被堵了回去,柳棟只能開口接下,「我們也不敢求情太多,你看是不是幫著說句話,給幾家年輕人一個機會,也不說什麼位置之類,就只說允許他們戴罪立功,送去北靜王爺那邊听用如何?哪怕是最下面的丘八都好。」

周陽皺了皺眉,這才明白了武勛高層的意思,陳瑞文、韓川和馬尚已經沒救了,那就先緊著年輕一代,因為這三家全都是定的「三代不得敘用」,必須打破這一規矩才行,只要送三人到平北軍,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立功」,按照慣例來說,百戶以上實缺難說,試百戶、總旗之類不要太簡單。

「各位兄長,小弟的事情你們都知道,要說直接破開,那只能說想多了。」周陽先看了眼巴巴的陳也俊一眼,考慮半天還是無奈開口,有這位在,他要是完全拒絕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你們別想著勞煩北靜王爺了,沒戲,或者說實缺都沒戲。

這樣,我給你們找永昌殿下說說,看看能不能讓你們在龍禁尉那邊掛個四等侍衛(正七品)的名頭,也不指望現在干什麼,大殿下很快就要登基,接下來自然是大婚,兩三年的工夫最少兩次大赦天下,你們再趁機到四位王爺府上,辛苦王妃、太妃牽個頭,各家內卷一起求求皇後娘娘,剩下的事情不用我說了吧?」

一眾子弟眼楮一亮,齊齊露出了笑容,這辦法其實不稀奇,難就難在第一步,沒有這一步弄到官身,將來就算有機會求情,最多也就是弄個「赦免」,耽誤兩三年不說,最後還得從頭再來,若是再考慮這兩三年的變化,結果如何怕是很難說了。

「周兄弟敞亮!」陳也俊輕輕一嘆,也沒再提之前的「師弟」稱呼,只是說完就端起足有三兩的酒碗一飲而盡,緊接著就是馬信和韓琦,三人喝完後也沒再多說,起身直接拱手告辭,顯然是回去和自家大人商量。

「紫英大哥,你這里呢?」四個人照顧了三個,剩下一個太難看了,周陽也沒再矯情,直接向馮紫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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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里太過特殊,就不勞煩周兄弟了。」馮紫英苦笑一聲也端起酒碗悶掉,只是看他的表情,眾人都明白過來,馮家這是和太上皇那邊招呼過了,將來肯定有什麼安排;只是具體如何,外人肯定無從得知了。

自從馮唐被安排到五軍都督府「升遷」之後,戚建輝很輕松就軟硬兼施,將御林軍的控制權拿到手上,最後干脆撤銷了禁衛軍的名號,整個宮中的防衛部隊統稱御林軍,戚建輝自然也從原本的「指揮使」升任「統領」,接下來只需要慢慢清理就好,馮唐、馮紫英全都沒了位置,但也不至于直接廢掉。

「哎呀,你們就是閑不下來,哪像兄弟我,要不是被妹夫按著腦袋」薛蟠看他們全都一副「祿蠹」的樣子,很是不屑的抱怨兩句,只是還沒等說完就被某人的目光按下,只好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一臉諂媚的說道,「妹夫說的是,妹夫說的是。」

「子陽,文龍兄弟一看就是為兄同道中人,你又何必非要壓著他?」賈璉此時也喝的迷迷湖湖,語帶不滿的說道,「橫豎薛家有的是銀子,還能缺了那點兒花銷?再說他回了自家,不是也能給你省事兒麼?」

「璉二哥,文龍兄不只是我的舅兄,還是金陵薛氏的家主。」周陽看了看其他人,他們雖然一開始不解,但听完這兩句就都明白過來,只剩下賈璉和薛蟠依然迷湖,只好繼續解釋,「雪字號是薛家的產業,小弟最多算是代管。

要是有哪個不知死的對他下手,或是綁架或是控制之類,讓他簽下什麼文書或者條子,拿到雪字號就能辦事兒,到時候就算小弟不同意,拿到官府都打不贏官司,上次在金陵,就因為和人爭一個丫鬟,他就差點兒讓賈雨村算計了去,小弟哪里還敢放心?」

「原來,金陵知府自盡之事,也是因為周兄弟。」柳棟微微一笑,端起酒碗悶掉,「有膽子算計文龍兄,果然是個不知死的,听說他還是賈府同宗?」

一句話說完,周陽、賈璉同時皺眉,現場氣氛明顯冷了不少;之後眾人也都聊起了風花雪月,再沒說過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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