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應雄與無名找到了一支隊伍。
這支隊伍專門負責組織災民前去新城。
湘地邊境距離新城不過六百里,途中還有幾處專門施粥與休息的休息區。
慕應雄也不禁感慨,那新城的城主當真是想的周到。
兩人跟著這支難民隊伍來到新城,剛到新城他們就感覺耳目一新。
新城從里到外,到處都是工地,大部分地方都略顯雜亂與泥濘。
不過所有地方都充斥著熱情,洋溢著希望。
他們兩個跟隨的這支難民隊伍剛剛到新城外,就有人興沖沖的過來。
「鹽場招人,不論男女皆可,每日工作五個時辰,包吃住,每個月月薪六百文錢。」那吆喝的人是個黑皮大漢,目光一直在審視著眼前剛剛到來的難民。
此刻這些難民都才剛到,一路奔波勞頓,身心俱疲。
再加上背井離鄉,又沒著落。
此刻听聞黑皮大漢開出的條件,不少人都動心了。
「大哥,此人莫不是騙子不成?哪里有如此優待的條件,若是他真能給出此等條件,怕是自己都不用賺錢了吧?」無名義憤填膺的說道。
就在這時候,又冒出幾個人,卻是不同的作坊。
「老鄉,來我們作坊吧,我們作坊工作輕松,每個月還有一天的休息時間,包吃包住,每個月七百文錢的薪水。」
「別被他騙了,他們工坊是打鐵的,來我們作坊,我們作坊是做肥皂……」
無名都有些懵,這群人開價一個比一個離譜。
難道他們承諾的這些條件,當真可以兌現?
慕應雄則扶著下巴,無名關心的是這些工坊負責人是否會兌現承諾。
在慕應雄看來,如果一個兩個是有可能欺騙的,可是如果大家都開出這麼高的待遇,那說明這是普遍的工價薪資。
而他真正在意的是,這麼多人投入到工商業之中,那就意味著更少的人從事農業。
沒有足夠多的農民,也意味著這里的糧食需要從其他地方購買,而本地的糧食也將更昂貴。
昂貴的糧食將會極大的增加百姓的生活成本。
這顯然不是一個優秀的管理者、統治者會犯的錯誤。
兩人決定先去附近的鄉鎮看看。
而離開了新城不到十里,他們就已經看到了數不清的良田。
這些良田不同于以畝為單位的田地,而是相互連接成片。
一頭牛一個人,就能夠一直往前開墾犁地。
還有這里的田地水利設計非常特別,高地有水車灌既,還有許多蓄水池。
同時他們還發現,這些農民還在田地之中養魚。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發現這種事。
更少的勞動力,卻能種植更多的土地。
慕應雄再次前去了新城,並且對新城的政策進行了解。
在了解了農田賦稅等方面的了解後,慕應雄非常驚嘆,因為這里仿佛是中原千百年來最完美的解。
中原一直是作為農耕民族,土地兼並一直都是歷朝歷代最重視的問題,也一直都是無法解決的問題。
每一個朝代的興衰覆滅,雖說有很多因素決定的。
可是同樣也可以看做是土地兼並的一次次循環。
當士族、地主將土地徹底的吞並,百姓手中的土地下降到一個閾值,農民起義就開始了,然後打破固有的利益階層,新的政權誕生,土地、利益重新分配,每一個王朝都是如此反反復復,沒有一個能夠逃月兌這個宿命。
可是如今慕應雄從新城知道了一個全新的思路。
新城不控制土地兼並,控制的是耕種土地的人口。
一個地主買再多土地,如果佃戶不夠,那麼他的土地也只會爛在手里。
當然了,要玩這招,首先要能提供足夠多的工作崗位。
慕應雄在了解到新城的施政策略後,簡直是要原地跪下膜拜。
從稅收政策到施政方向,全都是圍繞在如何讓新城百姓生活更好。
「英名,隨我去見見那位城主吧。」慕應雄說道。
「大哥,你不覺得此城人人言商,每個人都將利益掛在嘴邊,卻無儒家之仁德,佛門之慈悲,如此見利而忘義之城,怕人他日就是魔道之所。」
「英名自然高雅,從小到大都沒真正的忍饑挨餓過,爹娘當年也是未曾苛待過你,可是為兄卻是在外面待過數十年,知道黎民百姓要的不是你口中的仁德、慈悲,他們首先要吃飽,如果吃不飽,那麼所有的仁德、慈悲都是空談。」
慕應雄知道無名有些愚昧,只是他說出這種話,還是讓慕應雄有些不喜。
來到城主府的時候,慕應雄就听到了郎朗讀書聲。
「在下湘地慕名鎮,慕應雄,特來求見貴城主,還請兄弟幫忙通報一下。」
門口的守衛去而復返,將慕應雄與無名請入城主府內。
而兩人卻被請到一個學堂外,先前听到的郎朗讀書聲,就是從此處傳出來的。
不過真正讓慕應雄和無名驚訝的是,在這里教書的人,居然是葉陽。
兩人在外面等了三刻鐘,葉陽這才完成今天的課程,一群小孩子飛奔的沖出教室。
葉陽漫步的走來,看到慕應雄和無名,抱拳作揖。
「慕應雄前輩、無名前輩,別來無恙。」
「你是……此處的城主?」慕應雄驚疑不定的看著葉陽。
「我的弟子斷浪是新城城主,我不是,我只是代課老師,給他幫一些小忙。」
「小友,新城的施政方針,不知道是你的想法還是你徒弟的想法?」
「應該是以我為主導,然後再加入他自己的一些想法。」葉陽說道︰「不過我只負責傳授他知識,引導他的道路,至于他未來是否能按照我所期望的那樣,我也無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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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的弟子是打算興兵作亂嗎?」慕應雄最後一個問題,卻是有些大逆不道。
「可以這麼說,不過和過去的改朝換代不一樣,這次我們是打算用和平演變的方式奪取江山。」
「什麼是和平演變?」
「其實就是經濟、文化以及政治野心的入侵,不以戰爭為主體,算依舊不可避免的帶來一些傷亡,可是卻能讓損失降到最低。」
「你可知道,此等行徑無異于謀朝篡位,罪不容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