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計,你們家也需要承擔一半。」劉父略微苦澀的臉上,極力的擠出一點笑容。
計父訕訕一笑,他們家本來就是外來戶,一家幾口人擠在一個屋內,這本身就沒有多大的空間,哪里還有多余的地方讓出來。
承擔一半。
說的輕巧。
剛才計賓實可是沒有承認,這劉家人難道還想讓他們家承擔劉向夢犯下的過錯嗎?
「老劉,這件事似乎跟我們家沒有多大的關系吧?」計父失望的看了一眼計賓實,怎麼記吃不記打,自己什麼德行,心里面一點數都沒有嗎?
劉向夢是李家的兒媳?
一直挑逗人家有夫之婦覺得自己厲害嗎?
正主再次找上門的時候,真的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哎。
劉父的心里面跟明鏡一樣,也不跟計父客套。
「因為你們家計賓實的行為已經阻礙了大雜院的名聲,如果你想一分錢都不出,那恐怕以後四合院容不下你們家,你們只能回去自謀生路了。」
劉父也不是威脅,而是述說一件簡單-平白的事情。
可是也讓計父感到不安。
「老劉,你知道什麼?」
大雜院外。
老李頭坐在門口的台階上抽著旱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屋內,他也想將兩家人趕走,之前也沒有合適的借口,這一次如果無法完美的將事情壓下去。
那他順水推舟將兩家人打發走,免得在破壞大雜院的團結。
之前也不是沒有人跟他反應過問題?
只不過礙于情面,並沒有將事情做絕,可是這計賓實記吃不記打,上次鬧得影響已經夠大了,這一次還是惹來一身髒水。
吩咐了身邊的人幾句。
決定晚上開大會。
徹底的杜絕這兩顆毒瘤,家風不正,幾乎沒有一個人是冤枉的。
不喜歡?
那就不要貪戀李家優握的生活條件,平日里,李國全每個禮拜帶回來的肉食、各種糧票,就能看出人家是真心實意的將他們當成一家人。
奈何老劉家無福消受。
「院里面管事的大爺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我們無法妥善的將這件事掩蓋過去,那會讓街坊鄰居投票,將我們兩家趕走。」
劉父失望的看了一眼躲在計賓實後面的劉向夢。
「工作還回去,之前從李家得到的錢全部還回去,你們兩人去街道辦解除關系,那李家人顯必也不會再次追究了。」
「至于你跟計賓實兩人,愛做什麼做什麼,你的弟弟妹妹也都長大了,家里面沒有你們的位置,有多遠滾多遠。」
劉母有些不舍。
主要是當初給的太多,這一次為了徹底的解決矛盾,哪怕是將他們的家底掏空,也不一定能還的清。
自家大兒子也要結婚。
如果听說他們家出現這擔子的事情,以後如何相處。
「我不去。」
劉向夢失望的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眾人,決定先下手為強。
「你去哪里?」
劉父看到劉向夢一臉怒火中燒的樣子,摔門就要離開,連忙呵斥道。
不過,屋外的一幕更加的讓他感到事情的發展已經出乎他的意料,院外擺滿了各種小馬扎,還有一張八仙桌,上面坐著院里面的管事。
劉向夢更是不知死活的怒吼道︰「咸吃蘿卜澹操心。」
「這是我們家的私事,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不知者,無畏懼之心。
周圍的鄰居,不是面露不屑,就是一口唾沫呸在劉向夢的臉上,有的性格比較急躁的人,直接甩出一巴掌將劉向夢打倒在地上。
「劉向夢,今天可不止是你們家的事情,因為你做的那些苟且的事情,不僅敗壞了大雜院的名聲,還讓外人看輕我們院。」
「趁著事情還沒有發酵,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家任何一個人,要麼滾出大雜院,要麼乖乖的閉嘴,讓李家人不在追究。」
門口的糙漢子,是軋鋼廠三車間的焊工劉慶,在軋鋼廠干了二十年,自然也听說過李國華,那可是笑面虎,不動聲色的從一個街 子華麗的轉身。
成為軋鋼廠的駕駛員。
還有李父母,一家三職工,還都是八大員之一,不知多少人羨慕,這劉向夢之前也就是一個待在家里面傻傻分不清現實的人。
哪怕是李懷德,三翻四次的找李國華的麻煩,哪怕是當面頂撞,也不敢拿人家怎麼辦?
就已經說明問題?
「你們憑什麼打我?」
呸!
坐在小馬扎上,院里面德高望重的婦女劉大媽不屑的唾棄道。
「你做的那些苟且事情,需要我們給你暴露出來,不知悔改,我看將她跟後院的計賓實兩人游街示眾,讓正陽門的人看看究竟是兩個什麼東西?」
劉大媽一句話。
震懾當場!
劉向夢更是畏懼的看著平日里和眉善目的劉大媽,小的時候,還給過她糖吃,現在對她厭惡至極。
院子中,眾人不屑的目光,更是深深的打擊了她的自信心。
不敢開口反駁。
「諸位鄰居,能否看在大家都是鄰居的份上,暫且繞過她,她畢竟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我也不是偏袒她。」
劉父連忙解釋道。
「而是徹底的將她與李國全的孽緣斬斷,我們家高攀不上,以後讓她跟計賓實老老實實的過日子,李家父母很好說話的。我們家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
劉父忐忑的心情,滿目瘡痍,淚流滿面的直接跪在地上。
不得不跪!
也不得不解釋。
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大雜院的人,自然也不能過分的緊逼著不放,哪怕是想要趕走他們,可也需要合適的借口。
「那老劉趕緊過去跟李家人好好解釋一下吧。」劉慶模了模光禿禿的頭,憨厚一笑,裂開的嘴巴上,可是一點也看不出憐憫。
更多的是憤怒。
計父還想悄咪-咪的躲回家,可是周圍的鄰居怎麼會放過他們呢?
尤其是計賓實?
外表看起來老老實實,背地里一肚子的壞水,一點界限感都沒有,跟劉向夢勾勾搭搭,一點也不避諱,之前大家可以當沒有看見。
可現在怎麼能無視。
「老計,你帶著家底,拎著你們家的兔崽子也跟著過去,如果無法求的李家人原諒,我看你們家還是趕緊滾蛋,跟你們住在一個院子里,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劉慶凶神惡煞的表情。
讓原本還想躲在角落的計父徹底的慌亂。
「去!」
「現在就走。」
計父低著頭,將煙桿插在褲腰帶上,一輩子老實窩囊,可沒有想到盡然有如此一天,被周圍的人敵視,一切的根源。
可就落在計賓實的身上。
「事情結束後,你跟著人下鄉去吧。」
計父拍了拍計賓實的肩膀,怯弱的跟在劉父的身後,眼不見為淨,就計賓實的行為,哪怕是被人打死在街上。也不會有人為他感到可憐。
而是會叫好。
浸豬籠雖然不會安排,可是游街示眾,然後發配邊遠的地方,每天吃沙子。
少不了。
沉悶的幾人,磨磨蹭蹭的走到四合院的門口,劉向夢躲在身後,不敢進去,靜下心來的時候,她也想明白自己恐怕再也吃不上白面饅頭了。
不管她如何鬧,以後也不會有人在縱容她。跟著計賓實如果兩人離開四九城,那以後只能干苦活,還不一定能吃飽。
吃好的東西,更是天方夜譚,以後每天還想吃肉,想不想吃巴掌。
推開那半扇掉了紅漆的大門。
前院洗衣服的秦淮茹,詫異的看了一眼劉向夢,以及她的家人,還有一個陌生的小伙子,長相倒也不賴,不過之前沒有見過。
易中海撇撇嘴。
望著李家,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剛才他可是看著李國全兩口子狼狽的出門,以及中院的喧囂,現在李國全沒有回來。
而是來了劉家的人。
「你們家也不過如此嘛。」
易中海回屋,掏了一把瓜子,放在兜里面,還拿著板凳跟在他們的身後,在閻埠貴家門口放在,朝著屋內瞅了一眼。
「老閻,出來看戲?」
易中海敲打了一下門框。
听聞動靜的閻埠貴,也連忙起身,坐在門檻上,不一會的功夫。
中院擠滿了人影。
大部分都是看熱鬧的,也想看看劉家人怎麼還有臉過來,找李家質問,還是跪地求饒,哪怕是經歷過大場面的李父也捂著額頭。
丟人丟到家了。
以後在四合院里面,恐怕他們想要抬頭做人,恐怕也難上加難。
至于劉向夢,臉蛋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趕緊搶先一步進家門,等幾人全部進去之後,才關上房門,拉上窗簾。
現在知道羞愧。
難道不覺得晚了嗎?
等著有些瞌睡的李國華,走到門口,直接將大門打開,順便將窗簾也拉開,讓落日的余暉灑落到屋內,輕蔑的笑道︰「既然敢做,為何還怕眾人嗤笑。」
「你?」
計賓實望著李國華,雙眼冒光,如果不是這貨從中插一杠子,這事情就不會鬧到如此地步。
他也不會被人戳 梁骨。
外加家人也不會被大雜院的鄰居逼迫。
一切罪魁禍首都是眼前的人。
「閉嘴吧你。」
李國華坐在主桌上,家里面也沒有哪怕多馬扎,何況李父母也覺得丟臉,根本不想跟他們多交流,索性走到旁邊的里屋。
躺在床上。
不在搭理外面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