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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李歡︰我在漢朝有條路,我三你七

甘蔗制作紅糖的工藝,簡直比造紙術都簡單容易。

李歡是發現了,在漢人的眼中,南方就是不毛之地,就是司馬遷在史記里寫南方,也是不過爾爾,可在自己的眼中,南方遍地都是錢啊!

這個時代的糖……一言難盡,除了自己最愛的蜂蜜,味道極為純正之外,別的不提也罷,後世家家戶戶都能吃到的白砂糖,皇帝劉徹一輩子也沒吃過一口……

如果自己把熬制出來的紅糖推廣出去,那有將是何等恐怖的一筆收入?全國獨一家?想想嘴都能笑歪了。

雖然說,制糖的工藝本質上真的是處于一種有手就行的地步,彷造起來也不難,可是自己的老板是劉徹啊,這門生意絕對可以輕而易舉的攬入自己懷中,這就相當于是變相的官營。

如果徹底收為官營,李歡相信劉徹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他沒有工夫算賬,但是桑弘羊絕對有足夠的工夫算賬。

官營之後,各層級的官員們過手一下,也會沾染點油腥的味道。

可如果放在自己這里呢?自己可以上繳純利潤的七成進入劉徹自己的腰包,官營之後的收益,能有自己給的純七成利潤多麼?

畢竟,小舅子劉徹的繡衣使者們都在睜大眼楮為劉徹數錢,劉徹沒必要做這種把自己的錢,又分一遍給別人的習慣。

司馬遷豎起耳朵,等著李歡的下文,結果李歡卻喝著蜂蜜水,啥都不願意說了。

「侯爺,您準備帶著下官前往淮南國?」司馬遷忍不住問道。

李歡搖頭道︰「我大漢的太史令,怎麼可能去淮南國?你不想做這個官職了?」

「怎麼會?」司馬遷歉然一笑︰「我家世代都是史家的,不做這個,還能做什麼,只是……」

「你想問我到了淮南國以後,會有什麼不可思議的新發明嗎?」李歡咧嘴一笑︰「這個簡單啊,你重新挑選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跟著我們前往淮南國去不就行了,將他的見聞全部都記錄下來,拿回來給你看。」

司馬遷差點就點頭了,可一想到這個不管自己多麼信任的人,都有可能為李歡所俘獲其內心——或是以金錢動其心神、或是以權威壓起體表、或是兩者皆用……

那麼,這個人記錄下來的東西,還能信任嗎?

他可是眼看著張湯這樣的 士,都在李歡身邊逐漸沉淪了下去,更不用說公孫敖這樣提刀征戰疆場的 將,這些日子的人生格言已經從「馬踏匈奴,橫掃草原,縱橫漠北,飲馬瀚海」變成了「今日無事,勾欄听曲。明日也無事,勾欄听曲,後日也無事,還是勾欄听曲……」

虧得這個人日後不會長久在陛邊,否則的話,司馬遷都擔心這種奢靡之風,會讓皇帝失去了銳意進取的精神。

「其實,只要是關乎利國利民的大事,下官也未嘗不可……」司馬遷的態度越發謙卑,回頭看了一眼熱火朝天的田地,對著李歡流露出來了一個笑容,轉身又加入到了秋收的大軍中去。

「這人驢木腦袋,還是認為跟著你,就能升官發財了?」公孫敖磨著鐮刀,覺得司馬遷真是奇怪,隨後他抬起頭來,看著李歡流露出來了一個極其邪惡的笑容︰「還是他有龍陽之好,已經看上你了?」

「你真惡心!」李歡鄙視了一番,搖頭說道︰「這才是個好官,如果咱們大漢,能多幾個這樣的官員,百姓的日子都會好過一些。」

「不懂那麼多,你還去割不?」

「不去了。」李歡沉吟道︰「此情此情,我忽然詩興大發,想要吟詩一首……」

「你只要不是婬性大發,要婬濕一手就行!」公孫敖提著鐮刀,賤兮兮地笑著︰「今天晚上,咱們去勾欄听曲兒,看我怎麼婬濕一手!」

李歡強烈鄙視︰「我這一首觀刈麥,是要流傳千古的,你懂什麼?粗魯!」

「哈哈哈……」公孫敖完全不在乎,大笑著走向了地里去割麥子。

李歡的觀刈麥還沒有流傳開來,淮南王聘請公孫敖為淮南國大將軍的書信,就已經到了。

公孫敖做足了姿態,讓淮南王的使者足足跪了半個時辰,方才出恭完畢,走出去迎接。

他急匆匆的和李歡辭別之後,就已經踏上了前往淮南國的道路去了。

李歡這個時候,方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公孫敖這個奇怪的法子,會不會是皇帝劉徹給他指點的呢?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個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怎麼可能想的出來這樣一個讓淮南王又愛又氣的辦法?

這算什麼?買一送一?

秋收完成之後,曬糧食,就成為了安陽縣的第一要務,同樣伴隨著的,還是驅鳥。

今年曬糧食,到處都是光整的水泥地板,百姓們家家戶戶都樂得合不攏嘴。

縣令卻已經在這個時候累倒了……

這是真的累倒了,安陽侯親自裝模作樣是完全沒問題的,但是縣令總覺得有無數雙眼楮在盯著他,于是從沒干過農活的他,親自在田地里不分晝夜的收割糧食,搞得一群小吏們都快崩潰了。

大家平日里干的都是些什麼工作?

然後,縣令累倒了之後,接二連三的小吏也累倒了。

李歡特意讓人去查看了一下,這是真的累倒了,包括那些小吏……

晚上睡覺的時候,縣令總是渾身上下疼得睡不著,痛苦的申吟聲,時常會持續到睡夢中還在繼續。

李歡本想親自去慰問一下的,但是衛少兒極力反對,說這樣很容易讓這個小吏馬上升官離開安陽縣,這樣願意親自在田間地頭埋頭苦干的縣令,是真正的好官,多留在安陽縣一些時日,是安陽縣百姓的福分。

李歡覺得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是好官,你不讓人家往上升?非要壓在最底層?

只是……稍作思索之後,他忽然發現自己老婆說的話很有道理。

人到了什麼位置上,不是良知決定自己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做的,更多的時候,真的是坐著的位置,決定了自己的腦袋應該怎麼想。

于是,他讓人給縣令送了一些絲綢過去,當作是褒獎,給那些累倒的小吏,也送了一些錢糧過去,當作是慰問。

豐收的日子,李歡又開始天天射鳥,箭法不敢說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就算是射殺驚飛的的麻雀,也少有失手。

光頭強覺得李歡是天生的射凋人,對于箭法,有著絕佳的天賦,如果長年累月下去,或許可以射死匈奴中的射凋人。

射凋人是什麼級別?

光頭強說,李廣就是能射死射凋人的級別……

李歡立刻就知道,自己這輩子也不太可能成為李廣那個級別的神箭手。

但射鳥是真的快樂……

新型改制的戰車和民用拉人的馬車,同一時間推出。

司馬遷在李歡的啟發之下,將馬車分成了運人、運貨、戰車三種類型。

戰車就是最初的那種多層減震鋼板疊加的馬車,戰馬身上披上帶有鐵尖刺的護具,只露出一雙眼楮,馬車前方的駕杠上,有鐵卡扣,安置有挺刺出去的戰矛,且不止一根,遠遠看去,密密麻麻,李歡自己都覺得頭皮發麻。

如果匈奴人的騎兵敢于和這樣的戰車對沖,那真的是第一時間,就會被撕碎!

戰車的後方車廂內,除了頭頂固定好遮擋箭雨的頂篷之外,其余的布置,和正常的戰車沒什麼區別,包含了馭手和左右兩邊的副手。

唯一不同的是,這樣的四輪戰車上,可以安置的副手能多出好幾個,手持長戈、弩箭、投石的人,李歡認真算過,最多可以安置六個!

這還是考慮到了需要擺放武器的原因,而且彼此之間站在戰車之上殺敵的時候,需要留出足夠的空間,以免戰車沖陣殺敵的時候,彼此之間距離太小,互相掣肘。

比較讓李歡非所思的事,自己這六百個護衛里邊的人,多數都喜歡用搬磚丟人……

他們認為戰車沖陣的時候,長戈的殺傷力雖然足夠,但是如果利刃勾住了敵人的身體,尤其是勾到了鎧甲上的時候,極有可能立即月兌手,甚至于扭斷自己的手,而過不松手的話,自己本人也極有可能會被拖下戰車。

但是板磚不一樣,這玩意兒只要照著匈奴人的臉上招呼過去,死不一定死,但是絕對會落馬,甚至把半邊臉砸一個稀爛,那時候,再怎麼牛皮的人,在千軍萬馬沖陣的時候,眼楮看不見,落馬了,都只有死路一條。

李歡還是覺得長戈好使,斬馬刀的長度驚人,力量狂暴,完全為了毀滅而生!但士兵身披鎧甲,站在高速沖鋒的戰車上的時候,非常消耗體能,完全持續不到一場戰斗結束。

其最後的結果,霍去病在山坡下的一片校場之上,立起來了草人木樁,帶著人駕馭戰車沖鋒模擬。

結果,李歡真的發現,這群人很喜歡用板磚,而且板磚砸得又狠又準。

于是,六個副手,一個御者的戰車上,又不得不添加了兩位板磚手……

李歡的表情很復雜,雖然內心已經接受了自己的護衛們大抵都是街頭霸王的高手,可也不知道這事兒上報給劉徹之後,劉徹的心情是什麼樣的?

堂堂大漢帝國的戰車副手,你不射箭、也不揮舞長戈,就丟板磚……更要命的是,還丟的那麼準,三十步之內,呼嘯而至,指哪打哪;二十步之內,任何飛來偷吃糧食的鳥兒,都逃不過這些人的飛石,十步之內,那是又快又準,在校場上演練的時候,每次都可以精準的砸中假人的頭,甚至于假人頭上固定好的頭盔,都被直接砸飛了出去。

這要是真人,那絕對不可能活得下來。

除此之外,射了大半年鳥的護衛們,箭法也比之前高的多,幾乎任何一個拉出來,都可以射中飛鳥的地步。

戰車上的六個副手中的三個弓箭手,高速沖鋒的戰車上,瞬息射出去的箭失,不敢說百發百中,但十射九中,都可以死死的釘進活動的目標靶心。

漢朝時候,沒有活動靶子,也就導致軍中很多士兵,在訓練的時候,可以十射十中,但是到了戰場上,敵人又不是死人,站在那里不動讓你射,故而準頭就會降低不少。

于是,李歡挖了深溝,搭上木板,留出一個縫隙,制作了兩種活動靶子,一種是左右兩邊快速跑的,一種是前後跑的。

然後讓士兵騎著戰馬,站在戰車上這樣射箭。

司馬遷看到這種練兵之法,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他走過漢帝國的許多地方,從沒見過哪個人能這樣針對性的訓練射箭的。

很自然,身為皇帝的忠實狗腿子,這樣的訓練之法,立刻就被送到了皇帝劉徹的御桉之上。

很快,漢軍大營之中,這種訓練之法瞬間風靡了起來。

比較讓衛青覺得尷尬的是,站在那種減震的馬車上,他居然射空了兩次移動靶子……

以前不覺得怎麼,是因為混亂的戰場之上,很難看清楚自己射出去的箭失,是否有效的殺死敵人。

但是,這種奇怪的訓練之法,正好可以彌補了這種戰場之上的經驗。

漢軍大營中熱火朝天的訓練就這樣開始了。

李歡依舊督促著司馬遷改進馬車,單純拉人的,不能太笨重,司馬遷開創性的想到了充滿了彈性的強弓……

或許是多日看人射鳥射箭,他居然想到了把鋼板做成弓的樣子,然後安裝在馬車上作為嘗試。

結果……成了!

這種馬車的承重力不大,只能來拉人,尤其是達官貴人,商賈地主,貪圖享受的那一類人,馬車走在路上,那種舒服的感覺,遠比鋼板疊加帶來的減震更加刺激、更加過癮……

自此以後,李歡親自看到過不止一個商賈,總是喜歡帶著自己的小妾乘坐這種馬車之後……他自己也拉著白止嘗試了一下,簡直不可思議,其中之樂,不足為外人道哉。

司馬遷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開創性的發明,會引發這樣稀奇古怪的事情……

安陽縣出廠的馬車訂單,一直都在以一個極其夸張的速度增長著,尤其是這種專門為達官貴人定制的奇奇怪怪的馬車……

不僅如此,就連水泥道路,都已經順著左谷水,一路南下,修建到了漢水重鎮成固,並且快速向著漢水西邊的南鄭、東邊的西城,也就是漢中郡的郡城延伸而去。

直到此刻,漢中郡郡守依舊不敢來見李歡……大抵是因為某人曾經獅子大開口,要一百頭耕牛,某人沒給,現在安陽縣發展起來,他這個郡守勢成騎虎,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不過,李歡完全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現在的他,祭祀完了秋神,看著巫師們跳了好幾天的奇奇怪怪的舞蹈之後,秋神似乎意猶未盡的回到了天宮,李歡也得把自己的婚事而放在心上了。

翠花的小月復已經開始顯懷,每日行走的時間,也依舊不曾減少,就連她的食量,都在增加,于是以前的小蘿莉,微微發福後,也開始擔心夫君會不會嫌棄這樣的自己。

只不過,每次看著夫君那喜愛的眼神,總能打消翠花心中的這種顧慮。

侯府上下,開始認真清掃,每一寸地方,都被僕人們認真擦洗過。

李歡就很喜歡這種被繡衣使者伺候的感覺,只需要自己一個眼神,這些人就知道什麼事情該做,應該做成什麼樣,才能令自己滿意。

聖大的婚禮,就要在這一百零八級台階上的三層高樓內舉行。

如山一樣的巨型水車,更是成為了外邊廣場上獨特的美麗風景,日夜不停的水循環,讓整個安陽城,都看起來極為干淨。

一層的大廳,早就已經被裝飾得極為喜慶,長安城各式各樣的勛貴們,都陸陸續續地來到了此處,就是剛剛到了淮南國,做了大將軍的公孫敖,也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同時帶來的,還有淮南王第十次的請求……

李歡都不得不感嘆,這真是一個堅韌不拔的老頭。

于是,重新有了身份的公孫敖,便開始代替李歡迎接這些從長安城過來的勛貴們。

不日時間之後,衛青也到了,他帶著皇帝陛下冊封的敕令,給李歡又增加了一千戶食邑,八千戶的頂級勛貴,就這樣誕生了。

大抵是小舅子的賬房先生桑弘羊為他算了一筆賬,發現這個姐夫真是個財神爺之後……不賞賜點什麼東西,真的說不過去。

衛青到了之後,李歡的兩個便宜舅舅陳蟜和陳須這才和陳皇後姍姍來遲一樣。

陳皇後抵達此處,那些老勛貴們,似乎像是暗中商量好了一樣,紛紛走出下榻之處,前去迎接,只不過這些人都點到為止,只是山呼恭迎貴人。

這讓坐在新式馬車上的阿嬌,忽然有了一種昔年尚為皇後時的奇怪心理感覺。

李歡忙走上前去,拱手拜道︰「兒臣曾見母後!」

有些恍忽的阿嬌這才微微一笑,看著李歡道︰「吾兒,阿母行路累了,為阿母領路。」

「喏!」李歡拱了拱手,轉身看向還跪在地上跪迎阿嬌的眾多老勛貴們,表情略顯郁悶,邊上的大長秋則會意了李歡的眼神,聲音高亢︰「行——」

跪在地上的眾多老勛貴們,這才紛紛站起身來,退到寬敞的道路兩邊,恭迎阿嬌入城。

李歡騎著馬,走在阿嬌的馬車邊上,低聲和阿嬌說著些什麼話。

「八千戶侯,再有軍功在身,可就是萬戶侯了。」

「萬戶與我何加焉?」李歡搖搖頭︰「阿母,你回長安後,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老家伙們,怎麼給我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你感覺出來了?」阿嬌好看的眉頭,先是皺了一下,隨後才帶著幾分古怪的笑意說道︰「阿母還以為是你,讓人找了你這兩個不成器的舅舅,扇動老勛貴們上書陛下,立東西兩宮皇後,作天下之表率。」

「嗯?有這事兒?」李歡眼神愕然︰「這事兒真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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