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局蒙特利爾站正在召來一次重要的會議。
蒙特利爾站組長以上的人物都來參加會議了,在狹窄的會議室里,氣氛更加凝重。
除了現任站長李特之外,前任站長吳可也來了,他這幾年擔任的是蒙特利爾市的市長。
雖然人事關系不在保密局了,但是大家對他仍然非常敬重。
奇怪的是,長桌的首席位置還空著,意味著還有地位更高的人要來。
除了吳可和李特之外,其余的人臉上都有一絲愁容。
原因很簡單,陛下剛剛下達了命令,要對保密局的規模進行裁撤。
光復戰爭結束之後,保密局的擴張速度並沒有停止,一個保密局不僅要搞情報,還要搞反貪,搞文宣,搞司法,搞執法……幾乎涵蓋了強力部門的所有領域。
隨著海外殖民活動如火如荼地展開,保密局的觸角伸向了海外,勢力範圍也越來越大。
因為涉及的領域太多,保密局發展成了一個龐然大物。
一些人甚至傳言說保密局至少有十萬特務。
十萬當然夸張了,但是因為有很多秘密特務和外圍人員,所以保密局到底有多少人,只有副局長莫傳武知道。
今年,為了適應新的發展形勢,華殷帝國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機構改革。
成立了單獨的司法部、紀檢部、警察部、國安部、大法院等部門,而國防軍內部也成立了自己的憲兵部門,隨著機構框架進一步趨于完善,很多不應該由保密局承擔的職責逐漸從它的身上剝離了出去。
而保密局就只剩下了情報工作這一個業務了。
隨著業務範圍的收縮,保密局會更加專業和靈活,但是也意味著要裁剪大量的人員,一旦涉及到人走人留的事情,就總是最難辦的。原因很簡單,保密局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比馬大,其他的部門剛剛成立,哪有保密局風光呢?
而今天,就是蒙特利爾站裁撤的日子,這樣的大事,當然要由高層來宣布。
那些組長臉上的愁容自然也就好理解了,誰都不願意離開保密局。
一干人等在會議室里枯坐了十幾分鐘,兩個人走了進來。
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立刻立正站了起來。
「副局長好!」
來人正是保密局實際的操盤手莫傳武,而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人大家都很面生,似乎在總部從來沒有見過。
「我今天來是來宣布一個任命的,因為李特任期已滿,擬調任總部督查室擔任高級督導專員,蒙特利爾站的站長,由李小明接任。」
站長和總部督查室高級督導專員級別相同,後者甚至更高一些,看起來是晉升,實際上卻是調到了閑職部門,不能說養老,但勢力全力要小很多。
李特的表情倒是很平靜,顯然已經早就知道這個任命了。
李特是接替吳可當上這個站長的,但是年齡卻大不少,現在已經快五十了。
像他這種工齡不長,年齡不的人在保密局里不少,這是由華殷帝國草創之時,人力稀缺造成的歷史遺留問題。
隨著年輕人的成長,這些「情報」生命不長年齡又比較大的人,注定要提前退居二線——總部督查室就是給他們養老的一個好去處。
除了李特之外,其他人臉上有些吃驚,顯然他們對李小明這個名字似乎有些陌生。
「李小明原來在魁北克辦事處工作過,是魁北克光復的重要功臣。」
在莫傳武的「提醒」之下,在場的人都想起了那樁「陳年往事」,當時整件事情很轟動,保密局轉到辦事處的特務死了好幾個,但是內部對這件事情諱如莫深,很少提及。
內部的人只是隱隱約約地知道有一個立了大功的功臣被雪藏了起來,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功臣那麼年輕。
回想起其中的關聯,那些原本有些不服的人也都閉上了嘴,這個資歷當然有資格接替站長的位置。
「好,接下來的工作由李小明給大家安排,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莫傳武說完之後,就要往外走,其余的人一下子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吳可和李特,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你們出來,我們一起聊聊天。」
莫傳武帶走了兩位「前任站長」,就是給李小明留空間的。
今天不管是吳可還是莫傳武,都是來給李小明站台的。
雖然他有大功,但是這幾年一直在各個殷人部落當軍事顧問,沒有什麼人脈,因此需要有人站台。
更何況,今天李小明要做的第一項工作就是一個得罪人的事情。
李小明不是以前那個愣頭青李小明了,他在殷人部落模爬滾打那麼久,對待人接物那一套早已經了然于胸了。
而且因為殺過人,經歷過生死,所以又在澹定從容之中多了一絲殺氣。
一番無懈可擊寒暄作為開場白之後,李小明進入了今天的正題。
「各位,保密局要裁撤人員,總部和分支機構都有一定的名額,我初來乍到,但是也得做這件得罪人的事情,請大家見諒。」
保密局的「家法」很嚴格,所以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
說完之後,李小明留一個個念起了名字,短短幾分鐘,他一口氣念出來六七十個名字。
蒙特利爾站總共有150個人,這一口氣幾乎砍掉了一半的人。
其中就包括在坐的八位組長中的四位。
不管是要走的,還是留下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大家放心,去的地方有警察局、稅務局、緝私局,都是不錯的部門,拿的錢不少,也輕松一些,關鍵的是,仍然能為陛下效忠,為帝國效忠。」
「大家有什麼反對意見嗎?」
李小明的話里有軟有硬,誰又敢說一個不字呢?
很快,那四個被裁撤的組長就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會議室。
李小明看著剩下的四個組長,眼神從平和變得銳利。
「好,閑話不多說了,我來說說我們最近的任務。」
劫後余生的幾個組長立刻坐直了身體。
「最近,蒙特利爾白人復國組織活動很猖獗,制造了幾起性質惡劣的破壞活動,局長都知道了,他非常生氣!」
「我向局長和副局長做了保證,三個月之內徹底根除白人復國組織,如果不能完成,我提頭去見。」
「你們有沒有信心?」李小明問道。
「有!」組長們一個個精神抖擻地喊道。
「為陛下效忠,為帝國效忠!」
「為陛下效忠,為帝國效忠!」
蒙特利爾城,注定要再一次經歷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