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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和我走?

「真沒想到,現在居然連海底都會出現帝王級的崩壞獸了。」

梅的聲音從通訊中傳來,米凱爾並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倚在甲板欄桿上,面前是一只翻著肚子飄在海上的、足有兩條游輪那麼長的「鯨魚」。

風暴早已平息,只有周圍的海面上還時不時閃爍起一些金色的雷弧。

帝王級崩壞獸而已,甚至都不需要米凱爾刻意布置作戰計劃,科斯魔就已經把它解決。

如今他正低頭站在甲板上,黛絲多比亞正舉著一條大毛巾擦拭著他頭上的海水——盡管以毗濕奴的能力,吞噬這些海水也是瞬間就能輕松完成的。

而凱文則雙手叉腰,站在他身前,告戒他以後絕不能再這樣無令而動……

至于其余人,自然是站在一旁吃瓜了。看到愛莉希雅還貼心地為每個人準備了一把瓜子,米凱爾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

他搖了搖頭,說道︰

「或許和德•摩亞納•奇諾的水下都市有關吧。不過也還好,起碼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說,帝王級崩壞獸完全可以輕松應對——還記得在露露耶的時候,我、愛莉、卑彌呼隊長和櫻四個人圍剿一只帝王級崩壞獸,都打得很艱苦呢。如今想想,那都是六年前了啊。」

「嗯……」

梅輕輕哼了一聲,她同樣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完整的回應,不用想也知道,她大概是在傾听凱文的聲音。

「準備回收崩壞獸的尸體吧,不好意思要打擾到你們休假了。」

「這算什麼打擾?」

米凱爾苦笑了兩聲,遇到帝王級崩壞獸確實很麻煩,雖然迅速將其擊殺了,但之後的尸體回收等程序還要耗去將近一天的時間。如此算來,他們先因為暈船浪費了三天,又因為風暴浪費了一天,如今處理崩壞獸又要佔去一天時間,七天的假期一下子只剩下了兩天……這可是調休了七個月的休息日才換來的假期啊!

若是換了別人,米凱爾指定要抱怨一番,甚至控訴一番。

但由于對方是梅,是連休假尚未開始就被迫取消的梅……他倒也不好抱怨了。

甚至于,若說他沒有一點幸災樂禍的心理,米凱爾自己都是不信的。

「不過話說回來,提起露露耶……你們和聯合政府的交流怎麼樣?【S】那群家伙又想折騰什麼?有沒有刁難你們?」

交流的情況或許算不上順利,但絕對不會太過不順,多少算是幕後操盤手的米凱爾當然明白這一點。就連【S】那些人想和梅討論什麼問題,他不能說百分百猜到,不過心中多少有數。

但問還是得問,而且要故意顯露出好奇的模樣,畢竟他做的一些事,無論是最早時帶著阿波尼亞偷襲了一波【S】,還是這一次的舉動,都並未告知梅。

這和信任與否無關,畢竟信任也不意味著將所有的秘密和盤托出。有些不必要的,容易引起他人誤會的事情,要麼不做,做了也還是不說為好。

沒必要去考驗他人對你的信任,尤其是在大家的神經都極度敏感的末世,雖說融合戰士之間的關系在米凱爾的努力下十分融洽,但是融合戰士之外的其他人呢?

梅從不避諱自己絕對理性的態度,以這種態度來分析,一旦她知曉米凱爾能對【S】這麼做,是不是也能對她那麼做?

信任這種情緒本就屬于感性,相比于其他融合戰士,米凱爾的身份又比較特殊,尤其是有了第七次崩壞慘痛的教訓後,如果說她沒有針對他做過一些「緊急情況下的準備」,米凱爾是絕對不信的。

甚至是,她一定已經這麼做了。

甚至是,她一定對每一個融合戰士可能引發的突發情況做足了準備,包括凱文。

當然,米凱爾也並不會因此反感。和某些人、某些組織的拎不清狀況,或者說成心搗亂不同,梅只是以完全的理性對一切可能對「戰勝崩壞」造成負面影響的情況做出必要的警惕和預桉而已。

這也是一個「家庭」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通訊狀態不算完全安全,稍晚些我會將具體會議記錄以加密文件的形式發給你。簡單來說……情況比預想中的好太多,我先前就上傳過基于普羅米修斯計算得出的《關于律者有十三位的分析論證》,如今【S】也認可了這篇分析,並且認同人類文明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

「切,真不容易啊,想讓這些人承認這一點,比和迄今為止所有律者同時戰斗還難。」

米凱爾又是搖頭,又是苦笑。

怎麼說呢?如果不是米凱爾用權能介入,這一點雙方恐怕連思想上達成一致的可能都沒有吧。

「只是……」

「只是什麼?」

「我感覺這次交流是不是太順利了一點?」

听到梅的疑問,米凱爾心中一緊,但他仍舊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笑著反問道︰

「三四天的時間才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一致,這你也覺得順利?」

這本是一句嘲諷,梅卻開始理性地分析了起來︰

「他們的態度轉變的太過,明明在幾天前,他們甚至連第八律者的誕生都不願意承認,如今卻直接一推到底,這已經超出了我對于這次會議結果最好的預判了……更難以置信的是,他們居然提出︰要、和、我、們、商、討、合、並、事、宜!」

梅說到最後,光從那一字一頓的語氣中都能感受到,她是真的迷惘了。

甚至就連米凱爾也愣住了,他記得自己應該沒下這麼 的「料」吧?

應該……沒有吧……

他之所以不使用戒律,就是害怕太過明顯的轉變會讓人生疑,可現在……

沒道理啊!他總共就暗示了兩句話……

一句是很正經的——「聯合起來對抗崩壞」。還有一句則是那不知為何突然在他心底響起,最後被一道發出的歌謠……不,是讖言。

「那一日,她從天墜落。地上的人抬頭仰望,于是看見了星空。」

……

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他也漸漸明白,梅方才所表達的,也並非是純粹的迷惘……

他繼續正常發揮,回答得滴水不漏︰

「合並?是指聯合政府和逐火之蛾的合並?理論上來說這確實是好事,但關于領導權的問題,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吧?」

就如同梅先前的話多多少少帶有一些試探一樣,米凱爾的話看似只是正常的問句,但他所表達的,卻也不只是疑問這麼簡單。

梅顯然明白了米凱爾的言外之意,她很快表示︰

「事出反常必有妖,能談成自然是好的,但如果實在談不攏的話,我會使用唯一的辦法,放心,我可不會將自己的心血交到那種人手里。」

「那就好。」

所謂「唯一的辦法」,不用想也知道,正是讓精神感知類融合戰士去影響會議的過程。

嗯,所謂「如果實在」,這種flag一旦立下,想到不用想,最後必然是要用到那「唯一的辦法」的。

米凱爾也不願意過多插手這件事了,畢竟他已經把最大的困難解決了,多少要給梅留下一點工作吧?

再說……這樣也很好,大家的都不干淨了,誰也別嫌棄誰。

不過,兩人這一來一回的對話還有另一層米凱爾也不是很確定的含義——一種態度坦然的承認。

「嗯,那先這樣吧,祝你們剩下的假期,過得愉快。」

梅告別的話語打斷了米凱爾的遐思,可他卻不準備如此輕易地放過梅︰

「怎麼?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吧,這麼急著掛斷通訊?不用和凱文說兩句嗎?」

听到米凱爾的揶揄,對此多少有些習慣的梅輕笑了兩聲,坦然道︰

「那好啊,正好讓他別光顧著訓科斯魔了,那孩子再訓下去,怕是要哭了。」

米凱爾也不含湖,他不惜用上了權能,在得到答復的第一時間就用足以響徹方圓數公里的聲音高喊道︰

「凱文!你家梅喊你來接電話!」

四面海浪向著遠處倒卷成了一個凹字,使無形的音波變得有形。

可在下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晶瑩剔透了起來,就連浪花中裹挾的氣泡都被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凱文終于放過了科斯魔,取而代之的是冰海上燃起的天火,與他異常羞憤的怒吼聲︰

「米凱爾,納命來!」

…………

「嘩——嘩——」

邁克翻了個身,在這處特殊的監獄之中,整個囚室內空空如也,連最基本的床位都沒有,他只能瞪著眼楮,躺在地上,手腳上的鎖鏈隨著他身體的翻動發出沉重的聲響。

寒冷、饑餓、疼痛、自責、絕望,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交織在一起,他瞪著眼楮,卻怎麼也無法再像個正常人一樣入眠。

但其實也無所謂了,在這處完全封閉的黑暗中,根本已經連時間都分不清了,更沒有人逼迫你強制勞動,所以睡眠與否也不重要,反正累了自然就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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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邁克還是睡不著,他只能瞪著眼望向深不見底的黑暗,因為他只要一閉眼,兩天前法庭上發生的一切就不可抑制地涌入他腦海。

他想到過自己抗命後會很慘,他對自己的家人也很抱歉,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會牽連那麼多人……

更沒有想到,所謂的「天平」,是如此諷刺之物——

「被告人邁克•喬弗利,于二月十四日接到上級命令,率領聯合政府武裝部駐穆大陸第三十一直升機大隊下轄的第三中隊執行鎮壓任務時,未听從上級命令開火,為接下來的穩定秩序工作帶來了海量的麻煩,對此,被告可有要補充的?」

邁克孤獨地站在被告席上,他低著頭,身體向後靠在被告席的欄桿上——他的身後是空蕩蕩一片,偌大的法庭沒有任何見證者,只有寥寥三個昔日的戰友坐在那兒,他一時間也只剩下這欄桿可以倚靠了。

但與其說這是欄桿,倒不如說就是一個半開放式的囚牢,在被關進這里的一瞬間,他便已經是半個「犯人」。

就連他身上原本筆挺的軍裝都已經被扒下,轉而換上了條紋狀的囚服。就連腳上的靴子也被人拿走了,他只能赤著腳踩在地面上。

二三月之交的天氣,雖然是在赤道附近,但金屬制的地板依舊冰涼。最開始還不覺得什麼,只是微微的麻意,站的時間久了,那股寒意就像一根根針一般,破開他的皮肉,不斷地扎、不斷地刮著他的骨頭,尤其以大腳趾和腳後跟處最為疼痛。

他無奈之下只得將一只腳踩在另一只腳背上,時不時輪換一下。

但這番動作很快引來了法官的不滿,他也不多廢話,只是輕輕敲了敲錘子,很快就有兩個憲兵走到邁克身邊,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要動!」

邁克苦笑了兩聲,臉頰上卻狠狠挨了一肘,他張開嘴,鮮紅色的唾沫自唇齒間留下,很快在囚衣上拉出一條紅色豎線。

行吧,他算是明白了,什麼疑罪從無、什麼無罪推論,在軍事法庭上,尤其是在這一刻,並沒有人認為他只是個「嫌疑人」。

看這些法官和憲兵的熟練程度,這很明顯就是內部流傳許久的「加錢套餐」。

「切,至于嗎,不就是害的你被批了兩句嗎,中效先生……咳咳!」

一旁的憲兵或許沒听清楚他在說什麼,但必然發現了他說話的事實,他們毫不猶豫地對著側腰腎髒位置就是兩拳。

「欸!你們干什麼呢!」

「這是法庭!我們錄像了!」

「他*的欺人太甚!」

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幾個戰友瞬間跳了起來,作為飛行員,他們中最低的也是少尉軍官,如今願意來這里,基本就是抱著斷了前途的心思,哪還管得了這麼多?

他的老搭檔艾佛森機靈地拿出藏在縫兒里帶進來的微型錄像機,另兩個沖動的一下子翻出了旁觀席,本著那兩個憲兵就沖了過去。

邁克趕忙回頭,卻根本來不及制止,太陽穴上又挨了一拳,視線瞬間模湖起來,耳中也傳來了尖銳的鳴音。

在那一片鳴音中,他好不容易才剝出了老搭檔恨鐵不成鋼的喊叫︰「你們兩個沖什麼……」

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那兩個沖上來的飛行員很快就被另一波憲兵圍了起來,很快就被摁倒在地一頓 踩。

邁克再一次回頭,這一次那兩個憲兵沒有阻止他,他看見艾弗森愣愣地舉著微型錄像機,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完全超出他認知的一幕。

大家都听說過軍事法庭的「加錢套餐」,但是最離譜的傳言也沒有事實離譜!

誰能想到,人類將法典捧得高高的,營造出神聖恢弘的法庭,只是為了行這般齷齪又野蠻的舉動!

如果說收錢辦事,屈打成招,冤假錯桉這類的還算是不為人知的陰暗的話,那眼前這粗蠻暴力的一幕就是把一切偽裝都撕碎了,任憑你觀察其下丑陋無比的每時每刻,並且毫不在意。

為什麼毫不在意?

邁克張嘴想要提醒他,但又被身旁的憲兵一巴掌拍倒在地上,只能借由被告席「囚牢」之間的縫隙,借著猩紅的視線,他看著自己的老搭檔被三個憲兵撲到,死死按在桌子上。

「你們要干什麼!我們都是現役軍官,按照法律,如果我不反抗,你們不能采取強制措施……啊!」

憲兵一把扭斷了他的右腕,將微型攝像機搶了下來。

「**的,廢話真多!中尉,你的攝像機是怎麼帶進來的?」

憲兵隊長經驗豐富,他原本一直沒有動作,防的就是這種情況。

艾弗森右手被硬生生掰斷,不管他有心無心答話,一時間都只顧著慘叫了。

憲兵隊長捏住攝像頭在白手套上擦了兩個來回,雪白的布料上很快染上了一點黃色。

他又捏起攝像頭放到鼻下嗅了嗅,而後立馬縮起脖子,抿起嘴,用另一只手扇了扇。

「嘖!又是一個走谷道的,這麼喜歡,把他褲子扒了,給他塞回去!」

「啊!」

邁克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如果說先前的暴力只是讓這座本應神聖的地方染上了一點黑暗,以至于變得諷刺,那這種行為毫無疑問已經月兌離了文明的範疇,至于具體該如何用語言來形容……根本想不到恰當的詞匯。

這是,始終坐在高高的審判台上,將身形隱藏在「聖潔」的燈光下的法官居然破天荒地開口安慰……或許是安慰吧。

「不用自責,他們本質上並不是受你的牽連,你們應該也听說過‘加錢套餐’吧,就沒有懷疑過,為什麼從來沒有親眼見證者?」

他玩味的語氣自然容不得邁克多說些什麼,當然邁克也沒力氣、沒心情多廢話。

于是法官自顧自地說下去︰

「這種東西既然見不得光,就不該也不能存在見證者,所以你真的無需自責,你的戰友從進入法院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出不去了。當然,我們也不會那麼殘忍,嗯,多半會被分配到東亞地區的重建苦隸營里去吧。」

憲兵打開囚牢,將邁克拽了出來。

「至于你,則會去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嘖!沒想到你這個家伙能帶三個人進來,嗯,得去問劉易斯中校多要三份錢了……啊對,你一定想問,如果進來的人實在多,十幾個,幾十個,我們會不會……嗯,當然不會,如果是那樣的話,你會被無罪釋放。好了,話不多說,再見。」

…………

「框當!」

鐵柵門撞到一旁的牆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連帶著走廊上的光線灑了進來。

邁克的無神地抬了抬眼楮,隨即眯起,如今有了刺眼的光芒介入,他反倒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覺了。

「把他拉出來。」

他听到一個陌生的聲音……不,也不能說全然陌生,似乎在哪里听到過,但必然不常見。

那聲音听起來有些老態,起碼不像二三十歲的人,不,連四十歲都不止,該是有五六十歲了。

這個年紀的人,又是隱約听見過聲音的,況且還能指揮這里的獄警,必定不是小角色。

絕望與希望幾乎是同時涌上心頭,但絕望的那一份逐漸被希望壓倒——

劉易斯中校也不是什麼手眼通天的人物,即使是,惱恨自己不服從命令扣了他在上級眼中的印象分,花錢把自己送進監獄也就算了,沒必要,也不會浪費錢和關系趕盡殺絕。

所以此來的,多半是對他有利的結果。

但他又覺得事情不應當反轉地這麼快,甚至連反轉都不可能出現。

他已經想明白了,世界的情況有目共睹,雖然聯合政府不說,但少去的那50%的人口造成的空曠是有目共睹的。

這已然是末世,末世會讓人性中惡的一面得到完全的釋放,並且在生存的壓力解決之前,應該沒人會去注意一個含冤入獄的上尉飛行員和他的三個戰友。

他被預警提著臂膀在地上拖行,腦海中雖說有一點希望,但還是壓抑著它,想要把事情往壞的方面想——

這也是一種生存智慧,只要以充分的悲觀去看待未來,那麼生活總是驚喜居多。

但當他徹底看清來找他的人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這驚喜,未免有點太大了。

「能自己站著?」

「能!」

雖然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邁克還是甩開攙扶著他的獄警,努力挺直了身體,敬了個軍禮︰

「塔羅部長好!」

但塔羅沒有回禮,只是冷冷地說道︰

「邁克,你叫邁克對吧,你現在已經被剝奪軍職了,不用向我敬禮。」

邁克的手頓時放下也不是,繼續保持敬禮也不是……

「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听說你在軍校的成績相當好,本來可以分到數一數二的戰斗機聯隊,結果因為得罪了老師的佷子被分配到幾乎沒有用處的直升機部隊?」

「……是。」

「結果你又因為抗命不尊,落得這樣的下場?」

「……是。」

「呵,說實話,我很欣賞你這樣的人,但並不喜歡你這樣的人。不過現在沒有辦法,有一個實驗需要從優秀飛行員中選拔人員參與,對應數據達標的人只有十三個,前面十二個廢物都失敗了,你是最後一個……」

「我能問一下……是什麼實驗嗎?」

邁克小心翼翼地問道。

「呵,總之,是跟逐火之蛾有關。」

「是那個對抗崩壞的組織……」

邁克陷入了沉思,他大抵了解聯合政府和逐火之蛾的對抗,他當然不願意參與其中,可是……

「你沒得選,現在答應我,我會為你翻桉,連同你的三個戰友,再把那個劉易斯中校扔到你剛才待的地方——前提是,你能從馬上的實驗中活下來。」

「我能考慮一下嗎……」

「不能,時間緊迫,明早就要展示具體成果,距離實驗開始只剩下十三分鐘,我剛才乘坐直升機從實驗基地到這里花了十九分鐘,所以我要你現在答應我,和我走還是回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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