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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雖然這麼說有些冒犯……

「寧願犧牲真實性和誘惑性,也要親自附身于我的夢境之中,第八律者,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律者那血紅中帶著一絲金光的眸子眨了兩下,不無譏諷地回應道︰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這樣嗎?沒有操控精神與意識的能力,卻偏偏要摻和進這場戰斗,用人類的話該如何形容?以身飼虎?」

米凱爾哂笑了兩聲︰「說起來,你明明可以像對付凱文、櫻或者對付其他人那樣,通過對潛意識的干擾,讓這個夢境直接呈現出我最想要的樣子。可你卻選擇了親自編織這個夢境的每一個角落,結果反倒是被我輕而易舉地識破。」

律者的眼神帶上了一絲警惕。米凱爾所說的自然是事實,正因為這個夢境完全是律者自己的編造,沒有順從米凱爾本人的潛意識,而她自己對于米凱爾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一無所知,所以才會被後者輕易識破……

當然,事實也不一定如此,也有可能是因為,米凱爾本就不具有在這種夢境中流連忘返的可能了。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由于她將自身融進了這個夢境。所以她對于其他夢境的掌控力自然也就弱了,其他融合戰士陷入的,多半就是凱文那樣的夢境。

或許也有人不能及時走出,或許也有人在那樣的夢境中流連忘返,但是那都在觀測樞紐可喚回的範圍之內。

等一下!

「你這還真是以身飼虎麼?你知道,如果有讓你陷入夢境的機會,我一定會將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你身上,那麼你的戰友們就相對安全一些。」

律者的眼楮警惕地眯起。她之所以會專注米凱爾的夢境,就是因為他這番舉動太過離奇,以身飼虎是好听的說法,難听一點就是……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肉包子打狗,有去不回。

她本能地感覺,米凱爾在謀劃著什麼。不然就無法解釋,不具備操控精神與意識能力的他一頭扎進夢境的舉動。

如果一個根本不會游泳的人徑直跳入大海……那這個人如果不是腦子不正常,就是海中有他必須得到的東西,所以他不得不跳。

但米凱爾能得到什麼呢?律者百思不得其解,作為掌控意識的律者,按理來說,她沒必要以這種推理的方法來揣測米凱爾的心思。

最簡單粗暴的方法,無疑是使用權能直接查看米凱爾的內心。

但可惜,短時間內,她做不到。每當她想要這麼做時,都會被一道金光構成的牆壁阻擋回來。雖然那牆壁在與她的踫撞中也早已千瘡百孔,可她已經不屑于這麼做了。

因為……

「你應該很明白,就算我現在自我局限在了你的夢境之中,那又怎樣?我只需要殺死你,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律者的神情再次猙獰了起來。

是的,無論米凱爾懷著怎樣的心思來到這里,這種行為都與送死無異。

因為在精神的領域,這可是第八律者的主場。

在人的笑聲中,灰色的霧氣逐漸凝時,凝聚出第八律者的身形。

她的五官模湖不清,或許她自己從來沒有照過鏡子,也不在乎自己的長相,于是她在精神世界中塑造自己的時候,就只能塑造出一個似是而非的、抽象的臉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你自己要來這里送死的!怨不得我!」

她的身軀在半空中扭轉,如箭失一般直射向了米凱爾。

米凱爾比想象中平靜很多,他的臉上看不到什麼多余的情緒,是赴死的覺悟嗎?還是……別的什麼?

不論是什麼,律者都已經不在乎了,她已經展開了攻擊,絕沒有因此半途而廢的道理。

米凱爾輕咬了一下嘴唇,來勢洶洶的律者沖到他面前,卻一頭撞在了虛數屏障上,灰色霧氣凝聚成的身體幾乎直接被撞散。

相撞掀起的沖擊波將整個臥室都撕裂開來,米凱爾所能看到的整片空間都崩毀了。

而當牆壁、天花板、地板這些統統化為了彌漫的灰霧時,他才能看清,原來更外面並非廣闊的天地,而是空虛的白色。

「即使你是意識的律者,填滿內心的也不過就是這樣的空白罷了。所以你親自編織的夢境才會這麼蒼白無力,甚至能讓人第一時間就意識到這是夢境。」

米凱爾放出嘴炮,試圖以此干擾律者的心神,同時他的眼珠極速轉動著,凝視著身邊縈繞的每一縷灰霧,盤算著律者會再從何處出現。

畢竟律者方才亦不過是一次撲擊的受挫,作為獵人,她有無數次發動進攻的機會。

而作為獵物的米凱爾,只要失敗一次……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第八律者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像是翻涌的浪潮一般,幾乎要讓人窒息。

「不是吧!我沒有听錯吧?居然有人想對意識的律者使用激將法,啊哈哈哈哈!」

那灰色的霧氣裝散之後,又化為一縷縷的絲帶狀,環繞在米凱爾的周身,如今,隨著第八律者的話語,它們竟開始扭曲變化,「絲帶」上分出細膩的紋理,好似舞動的發絲,而後在最末端,紛紛結出了第八律者那抽象的腦袋。

「哈哈哈哈!在這里,你是不可能打敗我的!誰也不可能打敗我!」

在張狂的笑聲中,數之不盡的第八律者的腦袋紛紛撲了上來。

米凱爾默不作聲地用虛數屏障將自己環繞,但那一個個第八律者的腦袋口中卻生出尖牙,開始瘋狂地啃食起原本堅不可摧的屏障。

「雖然是在意識空間中……但是這個想法不錯,用同樣來自虛數世界的能力去中和虛數屏障嗎?學到了。」

這或許是夸贊吧。

「啪!」

隨著米凱爾一個響指打下,那在律者攻擊下逐漸有些難以支撐的虛數屏障主動爆裂開來,而後,成千上萬屏障的碎片就這麼凝滯在了半空中。

那漫天的碎片就像是固定的錨點,緊接著,紫色的雷光化為絲線,將每一塊錨點連接,構成的細密雷網,所有的「第八律者」一時間都被囚禁在了這雷網之中,動彈不得。

而後,在更外圈,又有更加刺眼的光芒亮起,那是無數空間裂隙交疊產生的光暈。

數之不盡的亞空之矛傾斜而出,毫不費力地擊中了那些灰霧凝實成的「第八律者」。

然而,在空間權能加持下,本應無堅不摧的亞空之矛卻遇到了問題。

它自然沒有被阻攔,恰恰相反,那幾乎凝成實體的灰霧被它輕易穿透、打散。

但米凱爾知道,這意味著,他根本沒能造成切實的傷害。

那灰色的霧氣只不過像之前撞在虛數屏障上一般,被撞散開來了,僅此而已。

「就知道是這樣,不過也解析得差不多了,到此為止吧。」

米凱爾逐步撤去了所有的權能。

恰好在此時,灰色的霧氣重新凝聚,第八律者的身形再次顯現出來。

「怎麼?徹底放棄了?還以為你要再多掙扎一會兒呢。」

第八律者伸出了無數雙灰色的觸手,那些觸手握住了米凱爾的腳腕、手腕,鎖住了他的四肢,纏住了他的腰背,最後扼住了他的脖頸。

「 ……  ……」

這一次,體驗窒息的人變成了米凱爾。

第八律者懸浮了起來,她噙著自信的笑容飄到米凱爾面前,捧著他的臉誘惑道︰

「還有最後的機會,第一律者,和我一起毀滅這個世界吧。」

「可……」

「何必這麼固執。凡人的壽命終有盡頭,而我們作為崩壞的造物卻可以永存,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所珍視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你所要面對的是完全陌生的世界——當然,那也是在戰勝崩壞的前提下……你這是什麼眼神!」

米凱爾嘴角勾起了微不足道的笑意,作為意識的律者,她很快就捕捉到了那笑容代表的含義——

「你什麼都不懂。」

律者出離地憤怒了,她看在大家是同類的份上,「好心」給予對方最後一次機會,得到的卻是蔑視與嘲諷。

「去死吧!」

所有的觸手一齊發力,在米凱爾的氣息斷絕之前,他的身體先一步被觸手碾碎、碾爆開來,化作漫天的血霧,與律者那黑色的霧氣摻雜在一起。

意識空間內只剩下了律者。

雖然米凱爾本身的權能可以仰臥起坐,他復現的第六律者權能也能起死回生,但這畢竟是意識的世界,律者毀去的並不是他的,而是他的精神。以上提及的兩種權能也只能恢復,但精神上的死亡是無法挽回的。

律者閉著眼楮盤算了片刻,她並不急著去干涉別的融合戰士的夢境。

那本就是個陷阱而已,她不介意與人類玩些過家家的把戲,反正米凱爾解決後,她並不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威脅到她——或許那些精神感知類融合戰士會給她造成一些麻煩,但也只是麻煩罷了。

不過,她還是得冒險踏進這些陷阱,她剛才一時沖動,忘了在米凱爾的記憶中搜尋更多的信息。

雖然她自覺憑借自己的力量也能掃平人類,但如果能以更輕松的方式,比如讓逐火之蛾向聯合政府發射戰略導彈啦這類的,引起人類內戰之類的,比她直接下場要輕松不少吧?

只不過還得等等,外界十分鐘的時間就要過去了,觀測樞會重啟,因為她幾乎沒有插手其他夢境,所以他們的搜索不會有任何結果,只能再次重啟觀測樞進行下一輪觀測,這就是她出手的時候了……

等一下!

律者忽然一拍腦袋,懊惱地跺了跺腳。

「不對!我為什麼不直接控制第一律者的身體?」

是與第一律者的身體與核心融合,親自毀掉這個世界呢……還是遵循原計劃?

律者吮著食指,陷入了猶豫。

「前者能夠更快地毀滅這個世界,但你的近戰能力本身不足,即使算上我的核心,也無法彌補這一項劣勢。而後者看上去更萬無一失一些,可惜需要的時間太長,你雖然心底里看不起人類和那些融合戰士,但還是忌憚他們會在這麼長的時間內做出一些變數的,對吧?」

耳邊莫名飄來的聲音道出了她所有的心思,她不由得點頭贊同。

可她底下的脖頸忽然僵住了——那個聲音……那個聲音……「我的核心」……

她想要轉過頭,可在這意識空間中,在這本應該是她的主場的地方,她卻做不出任何動作!

空氣中散布的那一粒粒血霧珠子重新鮮活了起來,它們由點成面,編織成如同第八律者先前的灰色霧氣一般的「絲帶」,而後這絲帶穿過律者的身體,向著她身後匯聚。

不一會兒,她感受到了身後的氣息聲︰

「雖然這麼說有些冒犯……但這的確是我此刻的想法——識之律者,不過如此。」

在她身後,米凱爾平攤開右掌,其上有寶藍色的光芒流轉,勾勒出核心的線條,最後又被填上了鮮艷的躑躅色。

…………

「咕嚕嚕……咕嚕嚕……」

「米凱爾!米凱爾!醒一醒!」

意識回歸身體的第一時間,米凱爾就听到了焦急的呼喚聲。

他有些迷茫地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滑稽又丑陋的木凋面具。

他的眼楮暈乎乎地轉動著,又在營養液的刺激下感覺到一點酸澀,不由得眯了起來。

他很快在面具上找到了兩個形狀不對稱的小洞,透過觀測樞本身的光芒,他稍稍看清了小洞後的眸子。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對眸子里本閃爍著憤怒的火光,可就在米凱爾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火光逐漸消散了。

「千劫……」

米凱爾又茫然地轉移視線,看向千劫的右拳,那拳頭高高揚起,其中攥著火焰,連帶著皮膚都被炙焦成了殷紅色。

米凱爾心中一緊,他已經緩過神來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先前把千劫留在實驗室,作為最後一道保險,就是為了……

但隨著千劫冷哼一聲,跳下了觀測樞,先前被他身體擋住的畫面也印入了米凱爾的眼簾——

看到司帕西完好無損地站在那里,實驗室也不像是有人入侵過,更不像是發生過激戰的樣子,米凱爾不由得松了口氣。

「26號觀測員精神狀態穩定,腦電波穩定,脈搏正常……不用擔心。」

司帕西對著麥克風匯報道。

說罷,他放下麥克風,長舒了一口氣道︰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米凱爾,恭喜你,你成功定位到了律者的位置——凱文他們已經通過第二神之鍵追蹤過去了。」

他帶頭鼓起了掌,而其余比米凱爾早了兩分鐘醒來的融合戰士還未離開觀測樞,就徑直在營養液中跟著鼓掌,看起來有些滑稽。

米凱爾正要咧一咧嘴,卻忽然心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眨了眨眼,再看向司帕西,只見他頭頂飄出一行小字,同時他的聲音也在米凱爾心中響起︰

「好奇怪,米凱爾應該沒有精神感知能力,觀測樞是如何產生反應,並定位律者的方位的?難道梅比烏斯那個家伙又背著所有人給他做了超變手術?也不對,這種事情沒必要隱瞞啊!」

米凱爾抿了抿嘴,又將視線移到了一旁雙手抱胸,倚在牆壁上沉默的千劫——

「***這家伙怎麼每次都會出問題?不對!憑什麼每次律者都是他解決的,待會兒要和他這樣說——喂!小子!下個律者留給我出手……不行,要是被那個女人知道了,又要來和我扯一通禮貌,真煩……」

米凱爾無辜地眨了眨眼,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千師傅的內心戲居然這麼豐富……簡直比科斯魔還科斯魔!

「不過話說回來,第八律者的權能還真是好用,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她在想什麼呢……不過,那件事反倒更加匪夷所思起來了。」

米凱爾陷入了沉默之中,司帕西還以為他是陷入了精神疲勞之中,開始操控著自動裝置,先將觀測樞平放,然後開始緩慢排出其中的營養液。

整個過程中,米凱爾一直保持著沉默,然而他的心中早已將自己先前所做的事回憶了不止一遍︰

他在進入夢境前確實沒有精神感知類的能力,更沒有偷偷融合密多羅或是摩瑜利的崩壞獸因子,只是為了逼自己一把︰

他賭第八律者會重點關注同為律者的他的夢境,而他既然被深深拖入律者權能的漩渦之中,讓她的權能如刀一把插進自己的血肉里,在這樣深刻的接觸下,他得以解析對方的權能,以此,在接觸到律者核心之前,憑借自己的理解,復現出這份權能。

再之後,自然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重傷第八律者了。

這也解開那個,自第七次崩壞之後就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疑惑——

他憑借自己的解析復現的,確確實實,並非核心本身,而是對應的權能。

至于核心,只不過是一種存在形式一樣。

就好像同樣進入虛數空間,米凱爾憑借固有印象看到的會是一片紅色的沙漠,但如果是凱文,若是沒有米凱爾提前為他植入這種印象,他所看到的虛數空間,應當會根據他自己的觀感有所變化,比如說是一片冰原。

以此類比,權能是虛數空間本身,而寶石狀的律者核心就是紅色的沙地,若是米凱爾惡趣味一點,把它捏成便便狀,也不是不可以。

疑問確實解決了,但卻升出了更多的疑問——同樣是理之律者,為什麼無論是喬尹斯還是瓦爾特,抑或者是布洛妮亞,都沒有自己這樣的能力?

就連在應用第一律者權能的方法上與自己最為相似的奧托,也僅僅只能夠借助虛空萬藏復現神之鍵這種死去的核心。當然,第一神之鍵本身也是死去的核心。

如果換做凱文,大概會哈哈一笑,樂觀地認為自己是天命之子。

可米凱爾堅信自己的運氣並不好,與其相信自己的特殊性,不如相信這從頭至尾都是某種陰謀,這也迎合了他一貫的悲觀看法。

這也和那個虛數空間中……

思緒到此為止,營養液已全部排出,米凱爾雖然心中止不住的疑惑,但也不想表現地太明顯,他活動了一下四肢關節,身體還有些不習慣之處,于是他扶著打開的觀測樞玻璃壁,有些僵硬地站了起來。

這時他才有工夫打量其余融合戰士的情況。

不,不能用打量,使用第八律者權能的情況下,他幾乎可以瞬間判斷出在場所有人的精神情況。

「蘇、黛絲多比亞、布蘭卡、依文潔琳……」

雖然這麼說有些殘忍,但他第一時間關注的,確實是更加熟悉的人,在確認這些人都安然無恙後,他才清點起從觀測樞中站起來的人數。

他通過第八律者的權能清點了一遍,身體不由愣在了原地。

他再通過第二律者的權能又清點了一遍,他再通過第六律者的權能又感受了一遍……

于是他的童孔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怎麼了,米凱爾?」

蘇走出觀測樞,身形還有些蹣跚,卻第一時間走到米凱爾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熟料米凱爾在短暫的愣神後,忽然輕笑了一聲︰

「真好啊。」

蘇已經是精神感知類融合戰士了,他第一時間明白了米凱爾話語的含義,更理解了他笑容的由來——

參加這次行動的五十三位戰士,全部存活。

米凱爾轉頭看向捂著額頭,瞪著眼楮,神情還有些茫然的黛絲多比亞,他沒忍住再次綻出了一個微笑。

「喂!黛絲多比亞!」

他輕輕喊了對方一聲,身旁打開一個小小的空間裂隙,他將手伸進去,拿出了一個盒子,拋給了對方。

雖然看上去還沒完全緩過神來,但作為戰士的肌肉記憶還是讓黛絲多比亞穩穩地接住了那小盒子。

「這不是……」

「吶!你自己準備的禮物,當然要自己去送給科斯魔了。話說回來,以後逆熵的隊內條例得加上一條——上戰場之前可不能隨便立flag啊!」

黛絲多比亞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她這一哭,連帶著很多戰士都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笑——大家都不傻,雖然司帕西之前說的很隱晦,但其實每個人心中都做好了犧牲的決意。

在這樣的時代,對于他們這樣的戰士,犧牲已經不能算是可怕,但能活下來,哪怕僅僅是多活了一天,也無疑是一件非常值得喜極而泣的事情。

實驗室的大門突然打開了,醫療部的人推著幾十輛擔架車沖了進來,這下子戰士們顧不上哭泣了,一個個擺著手,示意自己身體健康,可以自己走動。

但他們還是被同樣激動的護士們按上了擔架車,只有蘇在米凱爾的允許下被留在了實驗室內。

「哎呀,現在這個時間,凱文應該已經把第八律者活捉了吧?」

司帕西走到一邊的桌子前,從抽屜里取出一個提前裝滿的酒壺,單手旋開壺蓋, 灌了一口,而後遞給了蘇︰

「之前說過的,要是活著回來,請你喝酒。」

蘇學著他的樣子 灌了一口,歪著頭回味了一下,米凱爾很快听見了他的心聲︰

「這就是酒的味道嗎?感覺不如枸杞泡茶好喝。」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就要被調走了,就不能好好感謝我幾句嗎?」

司帕西笑了笑,看來這樣的結果,每個人都很滿意。

「調走,什麼意思……」

「其實倒也不算是調走,只不過所有的融合戰士理論上要歸入逆熵的編制,但你若是願意,實際也可以繼續留在第五科學部,只要作戰集合的時候能準時趕到就可以。」

蘇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

但他很快有了新的疑問︰「等一下,你們剛才說活捉第八律者?」

「嗯,沒錯。」

米凱爾點了點頭,而後將視線轉向司帕西,「怎麼樣,這下子你也算復仇了,心結解開後,也該換點工作干干了吧,你應該也明白,想要治愈崩壞病,研究藥物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

司帕西搖了搖頭,苦笑著問道︰

「說吧,是梅比烏斯的哪個項目缺人手了?」

「很榮幸地通知您,每個都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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