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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眸中倒映著彼此的身影,甚至可以聞到對方溫熱的呼吸在鼻尖拂過,以及狂亂的心跳聲。我這才發覺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將我擠貼到門板上,形成了把我困在一方天地里有些曖昧的情形。

瞬間,我的心跳得七上八下,臉開始發燙,腦子里開始浮浮沉沉,天人交戰。

走?不走?

我怔怔的看著他,拿不起,放不下。

時光仿佛停滯在我與他視線糾纏的這一刻。可惜,一刻終歸不是天長地久,一刻之後,是終成塵埃還是終成眷屬? 我清楚地知道,自然是前者。

長吸一口氣,我硬起心腸,說︰「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謝謝你專程來看我,明天……你就回去吧!」

林宇浩的眼波閃了一下,低聲說了一個「好」字,聲音和平時大不一樣,低啞中有一絲危險的氣息,讓人莫名的心慌意亂。

我匆匆轉過身,伸手去拉門,突然,腰上一緊,我被一雙胳膊環住,隨即翻雲覆雨一個轉身,被人用力抵在了門上。

心猛的一慌,我急忙伸手去推他,手指一挨上他的胸膛,卻被他順勢禁錮在了胸前。

他急促的呼吸熱熱地噴到我的臉上,幽黑地瞳孔里顯出我不熟悉的迷離,帶著壓抑已久的蠢蠢欲動的情愫。

我面紅耳熱,一顆心怦怦亂跳,于是掙扎著喊道︰「別……別……」話驀地中止了,因為他的唇突然毫無預警干脆直接地貼了上來。

緊緊地,不留一絲縫隙。

想說的話被堵回嘴里,化為曖昧的嗚咽。

我驚愕,羞憤,連忙又推又躲的掙扎,卻沒想到我越掙扎,他越用力,在唇上吮/吸廝磨,霸道凶狠,似乎想要融為一體或是侵佔擁有,我甚至感覺到他T恤衫下面劍拔弩張的肌肉。

他一只手穿過我的頭發托住我的後腦,一只手牢牢禁錮著我的腰身,不讓我亂動。

我們緊緊貼在一起,唇上灼人滾燙,彼此心跳如鼓,呼吸糾纏在一起。

「林……」我想開口說話,張嘴的瞬間,他的舌趁機探進來,糾纏住我的,生澀而急切。

不再是單純地兩唇相貼。

我懵了一下,腦中嗡地一響,如同五雷轟頂一樣,四周的聲音再也听不到了,整個人就仿佛癱軟了一般,連轉動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

心髒,砰咚砰咚,一下比一下跳得急,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那里。

他深深地吻住我,緊緊的,不留一絲空隙,用吞噬人的那種方式,一路攻城掠地,侵襲口中瑟瑟發抖的舌,不讓我有機會開口……

柔軟的觸感……

纏綣的廝磨,燃起陌生的火花……

我慌到了極處,掙扎著伸出手去推他,卻被他箍得更緊,他氣息霸道地奪去我的呼吸,很快我就氣息不暢,身子發軟,無力地攀附在他的臂彎里。

心頭仿佛被這纏綣的曖昧觸動了,一時間心神不穩,只覺得心底某處又酸又軟,無力抵抗,想拋開那些不可言說的糾結讓自己任性這一次的念頭在腦子里一閃而過。

就自私這一次,暫時拋開那些不可言說的糾結,隨心而活……

有了這種想法,我閉上眼楮開始回應……舌尖在牙齦周圍來回打轉,不斷舌忝/吮游移,粗重熾熱的呼吸噴在彼此面上,像是要被彼此揉進身體里的擁抱,縱使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彼此身體那種燙人的熱度。他的呼吸越發的急促,肌膚相接的地方,都是一片滾燙。我像是溺了水的旱鴨子,拼命地抱緊他,像是想抓住一根稻草救急似的那樣抱緊。

他似乎吸盡了我肺里的最後一口空氣才放開。我腦子里變成了稀爛的漿糊,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放開他那一剎那,一種巨大的空虛攫住了我。

輕輕喘著氣,他低低叫了一聲︰「小白。」聲音暗啞,幾乎分辨不出,我微揚起臉,他低下頭,緊緊盯著我,目光滾燙熱烈,似有焚焚欲燃的火苗。

「小白,我……好想……你!」他說,聲音壓抑而喑啞,臉色泛紅,呼吸粗重而急促,釉彩般光潤的薄唇,因為得到了滋潤而越發紅艷,襯得一張本就俊美的臉妖孽起來,眉眼之間滿是惑人的味道。

他挨我極近,唇貼著我的耳垂,說話的氣息熱熱地噴在我的脖頸上,低柔的傾訴似在我耳窩里吹進一股暖暖的氣流,酥麻無比。

我慌忙垂了眼簾,臉上一陣緊一陣地升溫,心里茫然慌亂到了極點,既喜悅別扭,又糾結難過。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親吻的感覺令我戰栗,唇上猶有他的氣息,這氣息如此霸道而熱烈,直接點燃我心底最深處的隱秘,我竟然不敢去想先前的打算,只是恍惚地找著最不相干的借口來安慰自己︰「把初吻送給他是為了報答他的情意,讓自己不內疚!」

林宇浩凝視我半晌,在我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我一時怔忡,竟沒有閃避。

「小白,我好開心。」他平復了氣息,微笑著說,一雙清朗干淨的眸子,閃爍著熠熠光輝,仿若晶潤的黑曜石,清瑩澄然含著水水的溫柔。

我心里猛的一墜,開始一抽一抽的疼,原本被刻意壓制的諸般情緒如不安惶恐愧疚難過,和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感情,突然就從心里鑽了出來。

不知從哪里傳來細微的一點聲響,我有些恍惚地轉過臉去,是窗外的天下雨了。雨很快地下大起來,打在房屋雨棚上和樹木枝葉間,簌簌有聲。本來是初秋的季節,可是因為這雨聲,卻叫人想到寒冬,涼意沁人肺腑。

我心里難過起來,想到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天下大雨,班里一個男孩子惡作劇,用我最心愛的浣熊水杯去接雨水。那個男孩子是班里出了名的孩子頭,小霸王,很多孩子都怕他。看他糟踐我心愛的水杯,我又氣又急,想撲上去爭搶,又怕搶不過,只得急匆匆地跑去辦公室尋老師。待我拉著老師走進教室,幾個同學急匆匆地跑來地告知老師,小霸王和林宇浩爭搶水杯,水杯被打碎了,林宇浩被小霸王揍出了鼻血。老師生氣了,拿尺子讓倆人各挨了十下手板,責令倆人一人湊一半錢,買個水杯賠償我。

以前在一起上學的時候林宇浩總是欺負我,可一旦遇到別人欺負我,他又總是站出來,以保護者的姿態回護我,為我與別人打架,弄得渾身上下不是掛彩受傷就是髒兮兮的——

林宇浩見我怔怔出神,頓了頓,抓起我的右手,說︰「小白,到床邊去,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我掙了掙手,沒掙開,反而被他握得更緊,只得任由他拉著,走到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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