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末日世界,就連空氣都讓人胸悶,而六銖衣眼中閃爍不定的血光,則更是讓人心中發寒。
「閣下便是御天荒神六殊衣嗎?異界之人凜牧得蒙天啟,欲尋求可誅邪之子偉力,不知,是否是牧來遲了?」
隨時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只因為凜牧已經看出六銖衣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先前說過苦境的人類乃是媧皇以水土等元素捏合而成,然而作為登仙之人的六銖衣卻大不相同,他的身體已經被清靈的仙氣乃至神皇之氣近乎完全重鑄,完全不似凡俗人類了。而在這種情況下,只掌握著四分之三和半分之間兩種人類變為神魔族模版的凜牧,暫時對六銖衣的情況是愛莫能助了。
「是嗎?既是天命之人,御天荒神六殊衣有禮了。」
看上去六銖衣的理智依然尚存,可能是一個可以交流的對象,現在最大的問題在于荒神去了哪里,這個問題只有六殊衣能給出答案。
「呵,荒神麼∼」
听了凜牧的問題,六銖衣旋而苦笑一聲︰「似吾這般非人非鬼的現狀,哪里再能得創世聖氣青睞!荒神已然回歸宇宙深處了。」
荒神,原來是這麼絕情的嗎?
可是六銖衣的狀況的確是和他所說的一致,而荒神也的確不知所蹤。這麼想來,難道還得凜牧跑一趟宇宙身處去撈荒神?
「如此,,,那仙者可有能召喚荒神之法?」
「呵,六銖衣哪里還敢當得仙長之稱呼,就連九天修真這個身份也已然不配。」一翻自嘲,六銖衣的精神卻比最開始好了許多,大概是凜牧天命之人的身份讓他重新有了希望?連坐姿都輕松了些許︰「荒神此刻想必已經在宇宙深處,用普通的辦法是難以召喚的,唯有在蟠龍古脈以神皇之氣震蕩寰宇,發出特殊訊號吸引它回到苦境。」
神皇之氣麼,六銖衣現在這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能離開神皇之氣支撐的,難道還得繼續去找其他練有神皇之氣的高手麼?
大體明白凜牧的困擾,六銖衣隨即再度提出一個辦法︰「吾觀閣下修為精深,功力深厚,根基卓然超絕,亦可繼承吾一身神皇之氣,只求能及時毀滅吾軀,使之不受邪類驅策。」
送功力送坐騎,這真是標準老爺爺的套路,只可惜就在凜牧準備喜滋滋接受的時候,忽來一道徹骨魔氛,打斷了這場談話。
「千僧萬佛血亡災,滌罪誅刑應世開。魔佛妖僧怪和尚,聲聲句句鬼如來。
闇皇果真算無遺策,六銖衣你果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苦苦堅持不肯歸順,原來是還有後手!」伴隨著滿頭骷髏舍利散發的邪氛迫人,那大步流星行至的邪佛滿身都已經是可怕的殺氣。
「既敢反抗闇皇,當有赴死的覺悟,死來吧!
鬼禪六斷•無妄成法!」
看情況,邪之子對于收服六銖衣這件事還是頗為重視的,不但留給他時間轉化嗜血之軀,還留下佛愆鬼如來作為一道保險看守,以防發生不測。
「只是,按照鬼如來的說法,邪之子只是推測六銖衣藏有後手,那也就是說,他從未接觸過荒神了?可是這又和六銖衣的說法矛盾,還是說我理解差了,六銖衣只是說荒神棄他而去,並非是被邪之子打敗而逃∼∼」
似乎感覺有哪里不對,但凜牧一時也說不上來,不過要論的話只有一個真正的疑點︰為何荒神要不戰而退!是因為天時未到,還是天命難違?
只是倉促間也不是想這件事的時機,因為鬼如來逼命的厲掌已經騰空殺至,好在這名鬼如來似乎只是因為嗜血者力量轉化,並未掌握犀角毀滅之能,更沒有滌罪犀角在手,尚不算難以應付。
「天意∼難違!」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仗著天命在我的凜牧一出手就是以天意化劍芒戮身,鬼禪六斷登時應聲而破,劍芒過處更是削斷邪佛一顆骷髏舍利。
隨即一招佔得先機的凜牧登時使出絕學「天意難測」,捉模不定的劍路左右齊攻,瞬間斷去鬼如來雙掌手筋。
「咦?這家伙有這麼弱,還是我變強了?」
佛愆鬼如來所化帝如來曾經乃是四境佛宗斗戰之首,戰斗力絕對是冠絕天下,即便此刻變成鬼如來也不至于撐不過凜牧三招,不得不說在天命加持下凜牧的天意垂青心法瞬間是大展神威,這個人就是有如神助一般。
「的確是有神助啊!天道在我!」
心里明了僅僅斷去手筋傷不了嗜血者不死之軀分毫,凜牧霎時間功提圓滿聖光廣耀大千,灼灼聖華瞬化法蓮千瓣,意欲一舉煉化佛愆鬼如來。
「聖氣,哼!」
怎料鬼如來雖是嗜血者之軀,本身卻對聖氣熟得不能更熟,強忍著聖氣灼燒的痛苦魔能急運,隨即沖破禁錮不見了蹤影。
「哎?大意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引得局勢向最不願面對的方向而去,勢單力孤的凜牧還沒有做好和邪之子決戰的準備,如果就這麼讓鬼如來把消息傳出去豈不是要遭。
「無妨,鬼如來這些日子已與吾見過數次,乃是恣意暴虐凶狠殘酷之人,平生最是記仇且自負,雖說此回他是敗在毫無準備,但如果消息傳出嗜血者中的其他高手定會嘲笑于他,所以無論如何,一定會想要自己討回場子。」
似乎是在安慰自己,也許是在安慰凜牧,只是無論六銖衣還是凜牧都明白時間不會等人,就算鬼如來真的不願意表現出自己的無能,下一回也絕對會做好充足的準備反攻,留給他們的時間真正不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