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落衡看了一眼萬魂幡。
按照聖靈教的說法，它還有連一個名字︰聖靈旗。
這東西倒是不錯。先不說能不能對付神祇，面對極限斗羅還是有機會的。
不過這里面現如今收納的亡靈，八成都是被那些邪魂師屠殺的無辜百姓的亡魂。雖然身死，但靈魂還要被他們所折磨驅使。
如今落到了蘇落衡手中，他不會驅使這些只是都不能安息的可憐人。
至于萬魂幡？
有尹老的亡靈面位，根本不會缺少亡靈的。
所以，蘇落衡的選擇跟當初的噬魂珠一樣，淨化中枉死的亡靈們的怨念，幫助他們靈魂解月兌。
「……」
正想著，耳邊響起一道怯怯的聲音。
「蘇學長……」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蘇落衡轉過頭望去。
只見娜娜站在身旁，雙目通紅，滿臉感激的看向自己，眼角有晶瑩的淚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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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結束了。」
蘇落衡拍了拍她的肩膀，緩聲道，「沒有邪魂師和聖靈教的困擾，掌控你自己的人生吧。」
「嗯！」
娜娜便用力的點了點頭。
見狀，蘇落衡沒再多言，隨即便要離開。
「請你幫幫我！」
然而，正在這時娜娜卻跑到蘇落衡面前，眼眶中的淚水簌簌而下。
「拜托，救救我父母。」
「他們的靈魂都被困在里面。」
「但那個地方很特殊，我根本無法接近。一旦接近那里，我就覺得自己的靈魂也要被撕碎了似的。你可以幫我嗎……」
說完，娜娜看了看聖壇，又看向蘇落衡。
解月兌父母的靈魂她只能指望他。
眼中浮現出期盼與緊張的神情，希望蘇落衡能答應他的請求，又擔心被其回絕。
想著想著，眼眶再次泛紅起來。
「……」
見狀，蘇落衡輕嘆一聲，道︰「走吧，帶我去找你父母的靈魂。不過，我只能說盡量試試。至于成功與否，就看他們的運氣了。」
「謝謝，謝謝！」
娜娜喜極而泣，連連鞠躬表示感謝。
「走吧。」
蘇落衡抬頭看向遠處，提醒道︰「我們的速度要快一些，剛才戰斗的動靜不小，應該已經引起城衛軍的注意了。可能很快就會過來。」
「嗯，他們就在聖壇那里，我帶你去！」
娜娜也明白眼下的情況，趕緊擦干淚水，收斂情緒帶著蘇落衡走向聖壇。
……
……
很快，二人穿過一地廢墟，進入房間。
扣動機關打開了藏在桌桉後面的入口，通過長度大約有五米左右的甬道後，一個空曠，陰森的大堂映入眼簾。
蘇落衡打量著四周。
看來這里就是聖靈教明都分部的真正據點所在。
「聖壇就在前面。」
說著，娜娜帶著蘇落衡，走向大堂最內側的一個小門。
剛一推開房門，陰氣森森撲面而來。
蘇落衡抬眸望去。
整個房間大概有一百多平米，里面全部都是聖靈教所囚禁的靈魂體，被他們用一種特殊材質的透明罩子囚禁在里面。
房屋頂端的管子將所有透明罩連接在一起。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如同電流一般的能量在這些靈魂體的身上竄過。
讓他們痛苦的掙扎著，嘶吼著。
但是，這一切都沒有任何作用，他們依舊是被關在透明罩子中，遭受無窮無盡的折磨，苦不堪言。
站在這里依稀能听到靈魂體痛苦的哀嚎聲。
「……」
蘇落衡掃過一眼，便看出聖靈教的目的︰通過折磨靈魂體的方式，讓亡靈們被怨氣侵蝕，從而制造出一批怨靈。
一來，能掌控像娜娜這樣的聖僕，讓他們不得不乖乖听從聖靈教的吩咐；
二來，等到這些聖僕通過升靈儀式後，這些人為制造的怨靈，就是這萬魂幡的最佳融合材料。
娜娜的目光掃視著周圍。
「爸爸，媽媽……」
一眼就看到被囚禁在其中的父母靈魂，心里頓感一陣難受，她不禁雙拳緊握，眼眶再次濕潤起來。
「之前我只能站在這里。」
娜娜提醒道，「再往前靠近，就會感到那股撕裂靈魂的力量，老板您……小心一些。」
「靈魂~」
蘇落衡微微頷首。
他試著將手深入到房間里面，一股針對靈魂層面上的奇異吸力傳遞而來。
不過對于他而言，影響幾乎微乎其微。
「針對靈魂法陣的嘛……」
在幾番嘗試過後，蘇落衡的眸光一轉，恍然之色一閃而逝。顯然，他已經發現其中端疑所在。
娜娜道︰「老板，您——」
話音未落，蘇落衡率先開口，「離我遠一點，這里交給我就好。」
聞言，娜娜眼中露出一抹喜色，連忙退到一邊，滿懷希冀的盯著蘇落衡。
她相信眼前的這位少年，他肯定有辦法解救她父母的靈魂，就像是幫自己擺月兌聖靈教一樣。
親眼目睹先前其與魂聖一戰後，娜娜對蘇落衡的信任已經攀升到了頂峰。
「跟怨念有關。」
「正好，跟萬魂幡一起淨化。」
蘇落衡喃喃低語。
旋即，便取出了那桿萬魂幡。
對比如聖靈長老或者聖靈弟子等邪魂師，需要動用全身魂力，甚至要用秘法燃燒魂環才能將其驅動，神位亡靈法師的蘇落衡就要輕松的多。
抬手打出兩道符文。
在亡靈魔法的加持下，萬魂幡的旗面上，頓時亮起兩團幽綠色的火焰。
幽藍色的烈焰在幽綠色霧氣包裹下，熊熊燃燒，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寒意。
隨之一股墨綠色的光芒爆發，很快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紛紛朝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無數怨靈隨之出現在半空中，黑壓壓的一片，不斷盤旋在半空中，發出淒厲的尖叫。在蘇落衡的控制下，他們只能活動在一處。
有蘇落衡的事先提醒，娜娜並未受到多少影響。
眼前黑壓壓一片的怨靈至少在四五百以上，再加上那些被當做養料吞噬的靈魂。為了煉制這柄萬魂幡至少殺戮了千余人。
也就是說有上千個家庭被聖靈教迫害。這些都是邪魂師們犯下的累累血債。
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替那些人原諒他們。
「邪魂師……」
「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能猖狂多久！」
蘇落衡眼中寒芒更甚。
很快，他調整好心態，上前邁出一步，同時心中默念亡靈魔法中的淨化咒語。
相比第一次淨化噬魂珠時，動作上熟練許多。
對付邪魂師淨化靈魂，避免被邪魂師們利用，是必不可少的善後工作。
「……」
伴隨一陣玄奧的咒語吟唱，只見一股潔白波紋以蘇落衡的腳底為中心，朝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去。一圈又一圈，越擴越大，直至覆蓋了整個地下大廳。
而那些怨靈被白光照拂後，怨靈們身上的血光率先消失了，原本狂暴亂飛的它們一個個凝滯在空中一動不動。
而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凶厲亡靈，全部都被染上一層白色的光芒，遭受無盡折磨的靈魂，此時終于恢復到最初的純淨與清明
靈魂紛紛向蘇落衡，俯首作揖。
他們都知道。
是眼前少年幫助他們擺月兌邪魂師的驅使與折磨。
他們魂體變得越來越澹，隨著淨化魔法的吟唱，那些飄蕩在半空中的魂體，也化為一個個光點，消失在蘇落衡的眼前。
其中還有一小部分的光點，遁入至蘇落衡體內。
就像是當初淨化噬魂珠時候一樣，靈魂體們在消散前將一生歷程，饋贈于幫助他們月兌離苦海的蘇落衡。
同時。
伴隨白色光暈覆蓋整個大廳。
聖靈教在聖壇中布下的靈魂沖擊法陣是以怨氣構成的，如今在淨化魔法的沖擊下，法陣和困住靈魂的囚籠全部瓦解。
在潔白光暈的籠罩下這些亡魂也開始淨化。
跟萬魂幡里面的那些怨靈相比，怨念還未積攢太多，所以淨化起來要簡單許多。
一個淨化魔法就能將這些靈魂解月兌。
「呼……」
淨化魔法釋放完畢，蘇落衡長舒口氣。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大規模的淨化靈魂。
那些亡靈們的記憶，無一不在控訴邪魂師的惡行。
此時，娜娜雙目緊緊盯著聖壇，當看到外面的亡靈被淨化時，眼中充滿期待與激動之色。
不過她很听話。
沒有蘇落衡的指令前不會冒然靠近聖壇。
「娜娜。」
「快去找你的父母吧。時間不多了。里面怨靈在我的淨化咒作用下，它們身上被沾染的邪惡與污垢會漸漸洗淨。」
「等完全洗淨之後，他們就會像外面這些怨靈一樣消失。如果你有什麼話，趕快對他們說。」
說完，蘇落衡拍了拍娜娜的肩膀，走出大廳。
「嗯！」
娜娜快步奔向聖壇。
很快，她找到自己父母的靈魂。
娜娜伸手試著抱住二人的靈魂，但生死兩隔，無論如何接近都難以觸及那虛幻的靈魂。
他們一家人，只能以這種方式，短暫相聚。
看著越來越虛幻的靈魂，娜娜知道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爸爸，媽媽……」
跪在他們面前，娜娜的淚水潸然而下。
你們看到了吧……
我已經擺月兌聖靈教的控制了。
從現在開始，你們的女兒，不會再受制邪魂師，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
你們……
可以放心的走了。
「……」
娜娜雙膝跪地。
對著父母靈魂，喃喃低語。
片刻後，等到她再次起身，眼中悲傷與迷茫的神情全然消失，已經變得堅定起來。
像是…做出什麼決定一樣，轉身走出聖壇。
……
……
門外。
蘇落衡站在先前的位置靜靜等待。
同時目光眺望遠處。
【雪姐，城衛軍呢？】
【以他們的速度，大概五分鐘。】
【……】
蘇落衡搓了搓下巴。時間還夠用。
正想著，娜娜從地道中走了出來，此刻她的雙眸已經哭得有些紅腫了，臉頰上布滿淚痕，來到了蘇落衡面前。
「你父母的心願已了，以後便做好自己吧。」
「謝謝，謝謝你。」
娜娜輕輕點頭，躬身道謝。
「走吧，城衛軍應該——」
正說著，娜娜突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蘇落衡愣了一下，「你這是干什麼？」
娜娜道，「主人，請讓我跟隨您。」
「嗯？」
「我之前在心中許下誓言，誰若是能幫我救下我的父母，我便認誰為主。」
娜娜抬頭看向蘇落衡，目光誠懇而堅定。
「而如今你做到了，所以你便是我的主人。從今天此刻開始，娜娜這條命便歸于主人。」
「……」
沉默半晌，蘇落衡上前扶起娜娜。
「斬殺邪魂師是我的事情，若是真想報恩的話，那就好好修煉拯救其他被邪魂師迫害之人便好，無需用這種方式。」
「這就是我的決定。」
娜娜卻搖了搖頭，目光堅定且執拗。
「我父母的靈魂已經解月兌。如今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跟隨您報恩以外，我已經再無牽掛。還請您，給我這個機會！」
說完，她仍舊跪在原地。
大有一種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架勢。
「……」
沉默半晌，蘇落衡目光偏移，看向置身于暗處的雪帝。然而後者卻投來饒有興致的目光，一副看戲的模樣。
蘇落衡翻了個白眼。
得，這事兒還得是自己解決。
雪帝真是一點兒都指望不上。
「你真的確定了嗎？」
「如果你想要追尋自由的話，我不會干涉。」
「但如果你想要追隨我，那就要展現出自己的價值。」
娜娜趕緊道︰「屬下的實力雖然不如主人，但在日月皇家魂導師學院也排在前列，可以幫助到您。」
「戰斗力方面就不用想了。」
蘇落衡搖了搖頭，「如果我想殺你，你現在大概率也是倒在地上的一員。」
「甚至，我都不需要多投影，哪怕一把的五級魂導器。」
「……」
聞言，娜娜低下頭，神情暗然。
是啊，蘇落衡說得對。
自己引以為傲的實力，對魂王斬殺魂聖的蘇落衡面前不堪一擊。
「不過……」
話鋒一轉，蘇落衡忽然道︰「我現在倒是缺一個助理的人選，你？」
「屬下願意！」
聞言，娜娜趕緊應承下來。
只要能追隨在蘇落衡左右，什麼身份都可以。
「既然如此，那便試試吧。」
「謝謝主人！」
聞言，娜娜面露喜色，正要垂首一拜時，蘇落衡擺了擺手，開口道。
「你以後還是叫我老板吧。」——
ps︰史來克，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