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听到這個消息人都傻了!
「什麼情況?」
柳司辰這便與他細說起來。
「縣衙昨日查清蘇員外將私鹽摻在官鹽里真假混賣,所涉數額不少于三石確是實事,為此韓都統連夜親自查探,結果在蘇府院中,還發現了大量銀錢,最關鍵的是蘇員外當場就認了罪行!」
want?
搞什麼飛機!
周啟這時候才細想到蘇大豐那不可言喻的表情,難不成還真給賣了私鹽!?
只見柳司辰繼續說道︰「那幾個宰相心月復當場就樂開了花,直言瞎貓真踫上了死耗子!……」
說完,他將手中折扇重重地拍在了手心!
周啟頓時語塞,這還真有這麼巧的事?
「帶我再去趟大牢!」
他是真不敢相信,他必須親自問問蘇大豐!
……
牢房內。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此時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頹廢至極,也沒有往日之神采了,見到來人便笑道︰「賢婿來了啊……」
不等周啟問話,他就喃喃自語道︰「是我利欲燻心,沒控制住,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賢婿我對不住你!」
接著整個牢間的人都哭喊起來,對著蘇大豐是又錘又打,只有蘇月抱著哭兮兮的小女圭女圭坐在稻草堆里,大眼楮噙著淚水,臉色慘白未有吭聲。
「不是,你為啥啊?」
周啟完全搞不明白這蘇大豐的動機何在,難不成還真是那牙膏?
加不了那麼多就摻去賣了?
所以就接二連三的干起了這買賣?
但是蘇大豐卻沒再應話,周啟往自己腦門抹了一把,一頭亂麻!
他索性也往地上坐下來,腦子里閃過了無數種想法。
這老丈人蘇大豐自己作死!
不管了!?
蘇靈那梨花帶雨的淚顏浮現在腦海當中!
可是管?
咋管?
自己不過一介草民,在這古代要錢沒錢要權沒權!
要不是柳司辰賣了這份薄面將他摘出來,現在他也是這牢中人!
他在牢里坐了有一會,還是柳司辰將他拉了起來,直接給架了出去!
等兩人出了大牢,只見蘇靈已然等在門口,嬌小的面龐上帶著一片薄紗……
柳司辰自覺地站到了一邊,給二人獨處時間。
周啟扯了扯笑,這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娘子怎麼來了?」
蘇靈倒比周啟想象中的鎮定的多,咬了咬唇先回應道︰「昨日郎君帶回來的那位姑娘方才醒了,她要離開我便乘了牛車將她帶出來,走時她還留下東西讓我交于你。」
說著,蘇靈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塊碎布和一張字條。
周啟接過後先將字條展開,只見上面一行娟秀字體。
「公子救命之恩,我吳之桃來日定當報答!」
看完,周啟隨手就將字條和碎布一道丟了,他也就沒想過什麼報答,不過是看不下去罷了!
但是蘇靈卻又將那碎布給拾了回來,雖然很想先問蘇家的事情,但還是先低聲說︰「郎君,這個挺貴重的,你還是收起來吧。」
周啟皺了皺眉,一塊碎布有什麼貴重?
然後就將那片碎布給仔細端倪起來,這什麼東西?
鴛鴦?
還有個桃字……
周啟當場就反應過來這是什麼了,這東西他在自家媳婦身上是見過的啊!
想來是那姑娘入獄前身上值錢的東西,要麼早被獄卒給收走了,要麼本來就窮的叮當響,沒啥東西可拿了,所以剪下一片肚兜??
將肚兜給一個男人,當真是奇葩!
「郎君,我爹爹當真販了私鹽?」
周啟沉默不語,只將她拉過來抱在懷中。
他對蘇靈知道此事也並不意外,現在蘇家滿門抄斬的事情在這小小的金峰縣中簡直就是人盡皆知,只要蘇靈進城,知道這個消息並不難!
而靠在周啟懷里的蘇靈心中就有了答案。
她在進城听到消息時,早就已經哭過一場,現在倒挺安靜。
只是不一會兒後,那兩行清淚終究是沒忍住,似斷了線的滾珠密密麻麻!
「周兄,此處不宜久留……」
柳司辰見兩人磨磨唧唧,便上前提醒。
城中知道周啟是蘇家女婿的人不多,但是見過蘇家二小姐的人可不少!
這要是讓人看見了,告個密狀,現在他爹又再次被卸了職,他可不敢保證這兩人還能在外面溜達,得虧是現在這牢班捕頭還沒換人,不然這牢房他們都是進不去!
周啟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于是當場便輕撫著蘇靈的後背道︰「不哭了,沒事,郎君有辦法!」
蘇靈驚詫抬頭,淚眼朦朧便問︰「郎君,不會想要劫獄吧!?」
周啟一下沒忍住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便問︰「劫獄?你這從哪知道的?」
「話本上…」
說完,蘇靈連忙抱緊了周啟︰「郎君,不可以,劫獄是大罪,我失去了家人我不能再失去郎君!」
周啟覺得她簡直太可愛了,給她擦了淚痕,笑著道︰「你郎君我哪有這劫獄的本事,放心吧!」
說完,交代柳司辰喊上韓都統在酒閣等他,拉起蘇靈駕上馬車直接回了村。
安撫好蘇靈,他又從家中拿了點東西後匆忙趕到酒閣。
韓都統和柳司辰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他們是萬萬沒想到這蘇大豐當真是做了私鹽的買賣!
特別是那韓都統,他連蘇大豐是誰都不知道,現在還把自己掉進了泥坑!
但是那鹽運使的官位難道就這樣拱手讓給宰相的人?
他也是萬萬做不到!
氣得他當場就怒摔了一茶杯,頓時碎片在地上綻開了花!
「韓都統莫要生氣!」
周啟踏進雅間,此時臉上已經是風輕雲淡!
作為男人,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妻子變成被人戳脊梁骨的罪人之女,既然決定要救,他現在也就確定了心思!
兩人對他這神態都有些奇怪,剛才還著急上火的人,現在怎麼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莫不是受得刺激太大?
傻了!?
不等二人問話,周啟就坐了下來,先給自己沏上壺茶,而後便說︰「韓都統可是曾言若我幫你先辦成機弩之事,便能向天子求得一免死金牌?」
這一說兩人就都明白了過來。
免死金牌倒是能免除滿門的死罪,但是這並不妨礙宰相得到鹽田!
于是韓都統現在也還是沒有好顏色,劍眉擰起便道︰「先生,話雖如此說,但是聖意不可測……」
周啟沒等他說完,又再次開口︰「我還能保住地方鹽運使的官位!」
「先生豈敢大言不慚!?」
「此事事關重要,周兄不可妄言!」
兩人都直接跳了起來,同時開口!
在他們看來現在證據坐實,要救蘇家簡單,大不了找人給頂了,但是這鹽運使之職面對宰相,他們都沒有辦法,周啟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