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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暴風雨要來了

王天孝接著說︰「我們慶城大概有兩百萬人,如果我們讓其中百分之一的人都喝上我們的羊女乃,那就是兩萬斤每天,如果是一千個人里面一個人喝,那也是兩千斤消耗。

我先前說過,即使我將羊提升到五百只,每天也就產兩千斤左右的女乃而已。

那麼你們看看,這個目標其實並不難對吧。要知道很多品牌市場佔有量能達到好幾十個點,我們只要零點一個點。只要用心,一定能完成這個目標。」

又是一杯酒下肚。

「我們要解決的下個問題,是如何解決鮮女乃儲存問題。如果按照現在的模式,每天新產的女乃只能當天,最遲次日就要消耗完畢。否則必然會因為不太新鮮而讓我們不得不倒掉。

那我們為什麼不從這方面著手呢。我們可以去考察最新的保鮮模式,不說能將女乃保持到一年半載,即使能維持在一個月,那我們就可以將女乃運輸隔壁縣市,那樣市場不就擴大很多嘛……」

王天孝說到這里,剎住了車。

兩個人明顯腦袋有些宕機。

估計是很多信息在腦子里纏繞成線團,CPU快要被燒著了。

「姐夫……我大致理解你的意思,但問題是,這麼多事情,我們也不會啊。」

「對呀,即使我們會,也忙不過來啊,就我們兩個人,能做多少事呢?」

李冠平和米小青好不容易重新啟動。

「嗯,你們想的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這樣,你們擬寫個招聘的通告,暫時先招聘十個鮮女乃推廣員工。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將走街串戶推廣鮮女乃,每個月五十元底薪,按照吸收的鮮女乃訂單月底結算最終工資。

至于保鮮問題,我來想辦法吧,可能需要設計包裝袋或者包裝盒,還需要考察包裝工藝。具體這些我暫時也不懂,還要多找門路,後續再看吧。」

不知不覺,天已經很晚了,暖鍋其實沒有吃到多少。

王天孝看著擺攤的大娘等著收攤,便說今天就到這里吧,三人加快速度吃了些散場。

小夫妻倆繼續回店子里,他們就住在店子。

而王天孝則是連夜趕回場站.

接下來十天左右,王天孝主要做了兩件事。

一個是繼續按照計劃,定點布局各處藥田的布局。

他專門將最南邊的六七百畝山地留作蒲公英和茵陳的種植田。

通過今年的嘗試,這兩種藥草對自然環境的要求比較低,基本上只要是個地就能種出來。

而且還長得不錯。

性情算是極度乖巧的藥草了。

既然這個樣子,那就索性直接將他們發配到更邊緣的位置,維持基礎的生存條件就好。

按照今年這種收成,一畝地可以收到一百斤左右,那七百畝也就是七萬斤,收入個大十幾萬還是穩穩的。

除了這兩種,剩下的山地大致分為兩大塊,三十多個小塊。

兩大部分是按照干濕分離。

雖然相對來說,整個子午嶺能生存的藥材大多數都比較喜歡干旱,對水分的需求量不如南方典型的藥草。

不過,在干燥環境里,也是分特別喜歡干燥以及相對干燥兩種。

很多藥草的成長環境特別依賴環境的穩定,如果達不到要求,那出來藥草可能沒有原來的效果,甚至完全不是以前的藥草。

例如當歸這種藥草,它本屬于低溫長日照作物,宜高寒涼爽氣候,在海拔兩三千米左右均可栽培。

它的幼苗期喜陰,非常怕曬,但是到了成年之後呢,又特別喜歡陽光,種植的土層要求深厚、疏松、排水良好、肥沃富含腐殖質的砂質壤土培,不宜在低窪積水或者易板結的粘土和貧瘠的砂質土栽種。

因此,種植當歸的時候,就同時要考慮多項因素,不能在陽光非常強烈的南山坡種植,那樣幼苗根本沒辦法正常長大。

但也不能在極陰的北山坡上栽種,否則的話,成年後當歸就會因為陽光照射不足,很難長成成株。

同樣,因為它喜歡疏松,圖層厚的砂土,所以要盡量栽種在高處的斜坡上,不能在地處窪地,窪地容易積水,基本無法正常種植當歸。

再例如紅 。

這種藥草很喜歡陰涼,而且生性脆弱,所以它一般要種植在靠近灌木叢或者矮樹叢的旁邊,相當于給它增加個保護傘。

要是直接將它們敞開在外面,沒有任何保護的話,那就相當難搞,莫說是長大成株,能不能存活都是問題。

但是名字很相似的黃 ,就性喜涼爽,耐寒耐旱,種植的要求也相對寬松一些。

所以紅 基本是隴省特有,最多就是川里和隴省相連接的地方有一些,其他都看不到。

而黃 全國很多地方都有,東北,西北,華北都有蹤跡。

再例如人們都知道的板藍根,它就是一種對自然條件相對要求不那麼苛刻的草藥,基本大多數地方,只要不是積水地都可以種植,也都能獲得不錯的收獲。

前期王天孝在別人收割茵陳和蒲公英的時候,他就親自拿著本子和筆,畫圖,仔細標記處所有的山地的土壤類型,周圍環境,吃水和陽光照射程度,季節風的影響等等。

就是為了能準確將不同的草藥種植到相應的山地上。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他不僅自己在研究,也同樣帶著吳文化和選出來的十個組長一起一點點模索。

這些人將來都要分別負責不同的版塊,帶著一起學習非常有必要。

王天孝也不怕經驗和知識被別人模索去。

也不藏著掖著。

自己賺到錢已經是事實,在這個過程中,有其他人因此提高了知識和經驗,也算是造福村里。

除了藥田的事情在推進,小鹿也帶來了驚喜。

三只大點小鹿里,竟然有一只懷孕了。

劉元將這個信息告訴王天孝時,王天孝高興壞了。

讓劉元一定要好照顧,千萬不能出定點差錯,一定要讓小鹿明年健康生產。

並且,通過這只小鹿懷孕,王天孝也意識到其他的小鹿可能陸續都逐漸進入了懷孕階段。

因為每年的七八月份開始,一直到十月份,都是鹿懷孕的高峰期。

這只能懷孕,其他三只也同樣有懷孕的可能性。

那只公鹿應該不會獨寵一鹿,按理說會玉露均沾。

只要將懷孕的母鹿單獨養殖,剩下的鹿就等著它們中招吧。

要是運氣好的話,說不動年底之前,還會有新的小鹿懷孕,他的養鹿大計,又向前靠近一步。

幾日以來,天連續高溫幾天。

很多人都渴望著天降一場大雨,驅離這無邊酷暑。

但王天孝經常看著天空暗暗擔憂。

那場幾乎改變了慶城大部分鄉村大暴雨,還有幾天就要來了。

這個年代人們電視都沒多少,很少有人真正了解天氣預報,基本都是靠原始的方式來觀察天氣。

但大家絲毫都沒有感受到將有一場毀天滅地的暴雨。

王天孝一直想著要不要現在通知村里的人,讓大家提前避險。

可心里又拿不定主意。

畢竟他重生後,還是有些東西變化了,他該怎麼給大家說這件事呢,總不能說他重生了,所以知道一定會下暴雨吧。

萬一他說了,又沒下雨了呢?

這不就顯得很尷尬。

再說,村里本來很多人就特別頑固,你要是讓他們相信一個可能出現,也可能不出現的事情,基本沒多少人會相信。

換做任何人,都不會因為一個年輕人說是大晴天的,天突然要下暴雨,所以人們應該托兒帶母,將家中所有東西全部搬到地坑院上面來。

很難的。

所以王天孝經過思考,還是準備等兩天再看。

他希望這兩天天稍微變化一些,哪怕是開始下陣雨,他都好給大家趁機宣傳。

同時,他更是十分關注磚瓦廠的進展。

前幾天,他去磚瓦廠,發現一批生產出來的磚瓦里面是黑色的,而且砸開後,還有很大的空芯。

立刻吩咐當批磚瓦當作次品先轉移到臨時空地重新生產。

通過觀察爐溫和工人的操作方法,他發現大家的隨意性還是太大,幾乎一個人一種方法,時間,火的溫度等等都沒有統一標準,基本都是隨心所欲。

那這種靠運氣加一丟丟的經驗生產出來的磚當然很容易出現次品,而他們竟然還不以為然,覺得這種次品反正壓在牆壁里都一樣。

王天孝非常嚴肅告訴他們不能這樣想。

這些磚瓦賣出去都是賣給十里八鄉的鄉親們,如果一旦出現質量事故導致坍塌,傷了人,那就不是簡單的道德問題了。

沒辦法,他只好和武平及兩位廠長召集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員工,共同制定出一套詳細的操作規程,專門讓大家反復背誦,對每個環節熟記于心,嚴格照著操作規程去操作。

並且,每次工藝都設置專門的記錄員,就是為了詳細記錄每個階段的工藝參數。如果出現不遵守操作規程,野蠻操作,個人化生產的員工,全部單獨教育。

若是屢教不改,那就只能調離核心崗位。

他在這種事上,向來都是雷厲風行。

不管是不是老員工,資格怎麼樣,只要不尊重幾率,全部都要淘汰。

在他的要求下,武平他們執行指令,員工們看到幾個被殺的雞,終于明白廠子是來真的,不是隨意說說。

慢慢地,也就規範了很多。

如何生產磚坯,晾曬多少時間,分階段烘干時的升溫速度,階段,頻次等等,都嚴格規範的清楚明白。

又經過幾次調整後,生產出來的磚果然沒有不合格的情況,里外都是一樣的紅,而不是一打開,里面都是黑色的,像是燒焦了一樣。

穩定後,磚瓦廠開始馬不停蹄地生產起來。

按王天孝的計劃,要在八月份生產出兩百萬塊磚,一百萬頁瓦。

然後再根據實際情況,看是否要調整生產頻次。

磚瓦廠里老人們還沒踫到過這麼大的生產強度,開始還紛紛表達出疑惑,但都被王天孝找理由駁斥回去。

真正的原因,沒有幾天就要到了。

在災難來臨之前,他也沒必要說太多.

八月十五日白日,天依然是放晴的。

王天孝一天卻憂心忡忡。

心里不知道罵了兩天多少次。

這狗日的天,如果晚上不出問題就算了,要是還是還之前一樣,那這個樣子簡直就是謀殺啊。

老百姓們睡覺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動靜,可在半夜里,卻下了雷霆暴雨,誰能反應過來啊。

人在睡夢中,突然被驚醒,本就是很慌張,而很多地炕院里的滲坑也只能滿足日常下雨滲透,遇見這種幾十年才能遇到的大雨,形同虛設,基本會瞬間就會灌滿。

總之,地坑院這種建築,本就是針對慶城這種長期干旱的生活的環境而生。

遇見大暴雨,完全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傍晚的時候,天空格外的熱,原本在傍晚應該沉寂下來準備休息的鳥們罕見地鳴叫個不停。

山里很多小獸也不安地四處奔走,許多直接不顧上危險跑到場站的平台上。

終于大家都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

場站諸人都來到外面,看著天空火一般的晚霞,非常納悶。

就連劉元也搞不大懂這種情況。

但他通過鳥獸的表現認為一定是要發生大事,恐怕是要地震。

王天孝心想雖然不是地震,但和地震其實也差不多了多少。

就在這場大雨里,不知道其他地方如何,就王家村就死了七個人。

王天孝看了會天,覺得實在是等不住了。

他讓大家晚上不要出門。

因為此處地勢較高,是一塊凸起的平台,所以不怕洪水沖刷,所以只要待在房間里應該不會出問題。

他騎著摩托車一路狂奔,直接來到王大寶家。

王大寶還在門口納涼呢,和家里人及幾個鄰居有說有笑,完全沒有意識到暴風雨馬上就要來臨了。

看到王天孝,大家都很奇怪。

「天孝,你怎麼來了?「

「不說這個,大寶哥,你趕緊通知村里的人,凡是家里住在地坑院就的,能上來今晚都上來。不要在地坑院下面了,今晚天可能要下大暴雨,下面實在太危險了。」

王大寶愣了下。

看看鄰居,大家也是互相看看,又一起看看天,笑著說︰「天孝,這天上一片雲都沒有,哪里來的暴雨,你是不是和我們開玩笑呢?」

「我沒有開玩笑,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後半夜暴雨就會來,若那時候人都睡著了,可就不知道了。」

「沒事沒事,不說這天根本下不了什麼雨,就算能滴幾滴,也就是白雨,很快就會過去,我估計地皮能勉強下濕就不錯了。」

「沒錯,天孝,你不要亂想了,我活了大半輩子,就還沒看到過晴天晚霞能下雨的,絕對下不下來。」

「可不是嘛,天孝叔,你不會是拿我們開玩笑吧?」

「哈哈哈哈。」

連同王大寶在內,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王天孝忍不住嘆息。

這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樣。

說出來根本沒人相信他。

其實現在回想,當年之所以造成那樣慘重的影響和損失,可能就是因為當時也像現在這個樣子,傍晚的天晴朗的很好,晚霞滿天。

可暴雨偏偏就來了。

「大寶哥,你就听我的,讓大家上來吧,我難道還會害大家不成?要是真的有暴雨,住在地坑院的人,根本就跑不上來,那可就真的是人間地獄。」

「不會不會,天孝,你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非就要大家上來呢,你把話說清楚,我才好幫你啊。」

幫我?

王天孝有些無語了。

這些人真的是拉都拉不起來。

他苦笑著說︰「我真的沒什麼,我剛才在山里,看到很多鳥獸的行為都很怪異。鳥獸對危險的感知度要高于我們人類吧,肯定是他們感受到危險就要來臨了,所以才顯得異常緊張。

所以,我才專門回來找你給大家通知,平地上的還好,要注意將家里的水壕全部通開,但地坑院的人必須上來,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照著我們地坑院的樣子,如果大水漫灌的話,沒就真的很難上來了。」

「你……是說真的?」

「那還能有假啊,大寶哥,我什麼時候給你說過假話,你就听一次勸,給大家通知下吧。」

「那……要不我給大家伙說說,」王大寶看王天孝這麼堅持,也有點拿不定主意,想到王天孝好像確實從來沒有說過不著實際的話。

會不會是真的有暴雨呢?

他看看天空,心里暗暗揣摩著。

「這樣吧,你這麼給大家通知,就說今天晚上待在平地上,不在地坑院下面的人,等到天亮,我每個人發一元錢。」

王天孝豁出去了。

隊上還住在地坑院的人應該還有四五百人,如果大家都上來,那他就需要付出四五百元錢。

純屬白白付出。

可如果因此能換回來大家一條命,他還是願意的。

誰的命,不值一塊錢呢。

雖說不是每個人都會在這場暴雨中喪生,可萬一哪個人死了呢?

那樣就太可惜了。

如果王天孝不知道這件事還好,可他偏偏知道了,不想盡辦法讓未知風險的人們免于災難傷害,那他就真的無法原諒自己了。

為此,付出一些就付出一些吧。

就當是做了好人好事了。

這邊,王大寶和鄰居們听到王天孝這樣說,頓時驚呆了。

還有這種好事呢?

而王大寶也終于正視這個問題了。

能讓王天孝願意花這麼大代價去做的事情,肯定不是簡單的開玩笑。

他連忙站起身,拍拍上的土,「我這就去通知,你們幾個人也趕緊回去看看自家的水道,不要被堵了還不知道,到時候水出不去,可就將房子淹沒了。」

「等等。」

「還有什麼事情,天孝?」

「大寶哥,你等下通知完,趕緊組織個救援抗險的隊伍,今晚待命,如果一旦哪里出了問題,立刻趕去營救。記得準備一些車內胎打好氣,多準備點繩子……還有,手電筒充好電,晚上還可能停電……」

王天孝事無巨細地交代了很多。

越說王大寶越是緊張。

他現在已經完全相信,可能真的有暴風雨來臨,要不王天孝怎麼會這樣呢。

他還沒見過如此緊張的王天孝呢。

而那幾個鄰居,則心情不一。

有的人心里已經有點畏懼,連忙跑回去看家里的水道,而有的人呢,還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他們不時看看天空,從心里就不相信真的能有暴雨下來。

直笑王天孝嘴上沒毛,鼻孔里插蔥。

王天孝也懶得繼續和這些人多說,他緊著又跑去才村長家里,沒想到村長沒在,只好告訴村長的兒子劉吉慶,等村長回來,一定傳達他的請求。

通知全村的人,都要重視,今晚可能有暴雨襲擊,大家晚上不要睡的太死,如果出現問題,能第一時間醒來。

逃命。

劉吉慶自然也不相信,但他還是答應王天孝一定將他的意見轉達給父親。

至于父親相信不相信,那就不是他能決定了。

王天孝心想,我也是來給你們說說,盡到我的責任,至于信不信,那也是你們的事情。

人力畢竟有窮時,他又不是聖人,能管得了所有人。

撈一些是一些吧。

從村長家回來,王天孝直接回家,將大家召集在母親張玉蘭的房間里,讓大家將值錢或者有用的東西全部搬到平地上,下面墊上木頭,上面用塑料紙蓋好。

包括糧食,日常用品等等,反正能搬運上去的全部搬上去,實在不需要的再留下。

家里的人自然也都不理解。

但王天孝堅持說晚上會有大暴雨,大家畢竟是自家人,看他這樣,也就沒說什麼。

于是,大家伙都忙碌起來。

王天義和王天信在上面搭建出來一個架子,女人包括小孩子們都在努力朝上面搬運東西。

王天孝在上面負責規整。

張玉鳳坐在旁邊的板凳上,依然還有些懵,不住問王天孝是不是真的會下暴雨,看人家都沒有動,為什麼就我們家要這麼興師動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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