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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他朝煉劍應殺劫!馮萬年的生死玄關!(二合一)

有山天上來,紅塵罪孽生。

青天如浮萍,大罪生劍靈。

「青萍山……」

李末喃喃輕語,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漸漸明悟。

黑劍發現了飛來山的秘密,這座從天而落的山岳,最大的造化不在此地,而在那座遠在西北邊陲的荒山。

紅塵滾滾,眾生皆有罪孽,便如這濁世洪流,悠悠而來,悠悠而往,生出諸多魑魅魍魎,人鬼精怪。

那座荒山,謫落紅塵,冥冥之中卻是承載眾生之罪業。

這樣的造化簡直不可想象,尋常之輩根本無法沾染。

強如當年的黑劍,也是心生敬畏,不敢以身承載紅塵罪孽,所以他留下了一道希望……期盼後世之中,有人能有蓋世的氣魄與運數,能夠掌握紅塵罪孽。

「青萍山……青天大道如浮萍,我以諸罪煉劍靈……」李末喃喃輕語,幾乎難以自持。

紅塵罪孽已經開始孕育劍靈,若當出世,萬物有罪,自當受劫……可是這樣的力量誰又能夠掌握!?

「你想要借之蛻變?」

李末感受到了的渴望。

那道劍靈乃是以為媒介,化入青萍山,熔煉諸罪而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還未孕育出世的劍靈屬于李末,然而,能否真正繼承卻又是另一回事。

就如同一個財主,留下了萬貫家財,名義上的繼承人自然是他的兒子,可至于他的兒子是否有能力真正繼承,卻另當別論。

畢竟,這樣的力量即便當年黑劍也沒有氣魄去承載。

此刻,比起李末,最為驚動的便是,它自弱小而起,熔煉妖刀,吞噬魔刃,諸般機緣方才有了今日的鋒芒,若是能夠融合那道劍靈,他便將月兌胎換骨,從此不同。

最重要的是,截刃與李末血脈相依,算得上與那道劍靈同宗同源。

這世上沒有任何兵刃比它更適合融合那道劍靈。

「那可是燙手得很,更何況以你現在的品質,只怕無法融合那東西……」

李末凝聲輕語,正因血脈相依,縱然相隔萬里,他都能感受到那道劍靈的可怕。

如今只是于青萍山中孕育,便有如此威能,哪怕是初品靈兵的都難以承受。

有朝一日,這道劍靈若是真的橫空出世,恐怕就算是李末本命煉制的也無法沾染其神威之萬分。

嗡……

截刃輕吟,如同嗚咽般,傳遞出的情緒既失落,又憤怒。

「無妨……我會提升你的品質,希望有朝一天,你真的可以融合那道劍靈。」李末輕聲安撫。

靈兵分為初品,中品,上品,極品以及絕品五大境界。

按照李末的估計,恐怕唯有極品靈兵才能勉強嘗試融合那道劍靈。

嗡……

截刃再度泛起輕吟,似是歡欣鼓舞,又似奮發圖強,這一刻,它似乎比起李末更加渴望進步。

「紅塵罪孽……」李末凝聲輕語,觀想著留在腦海中的那座荒山。

這樣的力量若是沾染,卻是有天大的因果,凡俗所指,必遭天譴。

「既然有罪,當受殺劫……大不了我再煉法劍,專橫殺伐,以此鎮壓因果。」

李末已經打定主意,若是那道劍靈真的如此邪乎……他便再鑄法劍,殺劫應罪孽……一柄不夠就兩柄,兩柄不夠就三柄,三柄不夠就四柄……

總而言之,那道劍靈必須是李末囊中之物。

「青萍山……總有一天我會去的……」

古老的洞府內,李末緩緩睜開了雙眼,彌漫的煙塵還未散去,他茫然地看著四周,竟是一片廢墟。

「發生了什麼?怎麼都塌了?」

李末站起身來,撢了撢身上的灰塵,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砰……

突然,一聲爆響驚起,姬天啼從亂石堆里爬了出來,一張口便吐出了半斤石頭渣。

「剛剛地震了?」李末走了過來,追問懂啊。

姬天啼抬頭望著李末,顫動的眸子里卻是溢滿了恐懼之色。

方才,李末修煉得動靜實在太大,地動山搖,就連他的老巢都未能保住,塌得是一干二淨。

「天有不測風雲……殘忍的老天爺啊。」李末搖了搖頭。

天災難免,確實非人力所能控制。

「仙長,我這……」

姬天啼看著自己破敗的家園,心中一陣酸楚。

他最大的機緣,也就是那七枚赤黑色的果子被李末一口給吃得干干淨淨。

如今,巢穴塌了不說,就連黑劍留下的劍痕功法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切都是因為李末這個喪門星。

此刻,姬天啼的心中在滴血。

「天意如此,如之奈何?要怪就怪老天爺吧。」李末心情大好,不由地安慰了兩句。

「這樣吧,你先跟著我吧。」

李末余光掃了掃姬天啼的腦門,暫時收起了放生之念。

老天爺的心思他也模不透,還是留兩天再放生,畢竟這只禿毛雞與他也算是有點香火之情,更何況他佔了人家那麼大的便宜,所得造化簡直不可想象。

尤其是青萍山的那道劍靈,假以時日,必是驚天動地。

如此大的功勞,晚點放生似乎也並無不妥。

「一切等老馮出關再說。」李末做出決斷。」拜謝仙長大恩!」

姬天啼感激涕零,作為一只從前養尊處優的公雞,他為何會淪落至此,拼命修行?不就是因為沒有了靠山嗎?

現在好了,背靠著李末這棵大樹,他的生命再次得到了保障。

在姬天啼的眼中,李末不僅實力強橫,天賦恐怖,偏偏還上體天心,懷有慈悲,時時想著放生自己。

這樣的主子就算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當天,姬天啼便跟著李末回了山中客棧。

……

「掌店大人……你說京城里來的那位大人能拿下那只禿毛雞嗎?」

客棧內,一只小黃皮子正在給黃蜀郎捏著腿。

「廢話,我親眼所見,那只禿毛雞在大人面前就跟死了親娘的螞蚱一樣,根本蹦不起來……」

黃蜀郎吊著旱煙,吧嗒著嘴,不由冷笑道。

「他想翻身?只怕也是老漢娶嬌妻……」

「什麼東西意思?」小黃皮子不由問道。

「有心無力。」

說著話,黃蜀郎仰頭大笑,笑聲未落,兩道身影走了進來,拉得老長的影子迎面壓來,讓那略顯浮夸的笑臉漸漸凝固。

「你……你……」

黃蜀郎「嗖」地一聲竄了起來,直勾勾地看著那跟在李末後面的身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那光禿禿的腦袋,那三根飄逸的長毛,還有那狗仗人勢的賤笑……

這踏馬不是該死的禿毛雞嗎!?

「你怎麼沒死?」

黃蜀郎滿臉地震驚,死死地盯著跟在李末身後的姬天啼。

「你全家死了我都不會死……」

姬天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冷笑地看著黃蜀郎。

「以後他就跟著我來,跟他安排一間房。」李末隨代了一句。

黃蜀郎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時間竟是沒緩過勁來。」听到沒有,以後我就是絕對的心月復了……「

姬天啼走過黃蜀郎,冷笑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上樓,就跟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啥意思?」

「這是……招安了!?」

黃蜀郎 地回過味來,雙目圓瞪,死死地瞪著姬天啼的背影。

想當官,殺人放火盼招安……這踏馬竟然真的可以!

「我……」

黃蜀郎叫苦不迭,心中卻是破口大罵。

「老天爺,你真是光看人……」

「有眼無珠啊。」

他苦守山中,好不容易等來了李末這樣的高手,沒有搞死姬天啼,竟然讓他翻了身,成為了京城大人的心月復!?

如此一來,哪里還有他的活路!?

「來人……」

「掌店大人……」

「把今晚的全雞宴給撤了……以後我們客棧不做雞了……」黃蜀郎咬牙道。

「那我們吃什麼?」小黃皮子開口問道。

「吃豬!」

……

第二天,晨曦微露,李末便被一陣高昂的雞鳴聲給驚醒了。

剛出門,李末便迎上了恭候多時的姬天啼。

「主子,你醒了。」

「你叫得滿山都能听見,我想不醒也難。」李末白了一眼,徑直來到大堂。

「大人,我已經為你備好了早餐,山中簡陋,只有白粥,油條,咸魚包,豬肉生煎,還有蔥花蛋餅……」

黃蜀郎挫折雙手,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作為一頭妖鬼,或許他有些不夠瞧。

可是作為掌櫃,他卻相當稱職。

「嗯,講究著吃吧。」李末點了點頭,美好的一天從早餐開始。

這是他做人的原則。

自從進京以來,李末的早餐可都是換著花樣。

即便當日,與姜塵爭奪新榜魁首一戰,他都是吃了一碗肥腸鱔魚面,半碗豆漿,外加一份青椒肉絲的澆頭,方才前去應戰。

「黃掌店,你們這里怎麼掛著一張狗皮?」

李末走過長廊,突然停駐腳步,牆壁上掛著一張狗皮,看樣子年代久遠,都黏在牆壁之中了。

「大人有沒有听說過飛來山的滅門殺妻桉?」黃蜀郎不答反問。

「聞所未聞。」李末搖了搖頭。

「大人有所不知,這張狗皮乃是上一任掌店所留。」黃蜀郎笑著道。

「上一任?」

「對,估計都快有二十年了吧,上一任掌店名叫陳長空,出身玄天館……听說當初他都快被除名了,雖然最好被人保全了下來,可最後還是被打發到了這里……」黃蜀郎苦笑道。

飛來山的掌店,說不好听就是個苦差事,現在都是他們妖鬼在做。

以前,玄天館的弟子但凡來了這里,便等于是發配邊疆,這輩子前途無望了。

「听說這位陳長空喜好養狗,有一日,他的愛犬被山里的野狗給騎了,可能是怕生下野種,他就到山下的藥鋪抓了一副落胎藥……」

黃蜀郎咂模著嘴道︰「臨走前,他還問了老板一句,這藥狗吃了有用嗎?」

「听說那藥鋪的老板听了之後,臉色都變了,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從那以後,就有奇奇怪怪的傳言不脛而走……」

「後來,那位陳長空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便將養的狗子殺了,將皮子釘在了客棧的牆上……「

說到這里,黃蜀郎的面色也變得無比怪異。

「再後來,不知怎麼傳著傳著就有了飛來山滅門殺妻桉……」

「這……」李末愕然,盯著那張頗有年代的狗皮子,愣了半天。

「沒過多久,那位就被調走了。」

黃蜀郎做了個請的姿勢,迎著李末走向大堂。

「嗯!?」

恰在此時,魚照月剛好下樓,只一眼,目光便被李末吸引了過來。

「你……你似乎不同了?」

才一天的功夫,魚照月仿佛不認識李末了,剛剛剎那間,她還以為客棧住進了別人。

「昨天睡得早,氣色好。」李末隨口道。

「你……」

魚照月上下打量著李末,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怪異。

然而,到底哪里不對勁,她又說不上來。

魚照月雖然是天師府的高手,可畢竟只有的修為,跟當初剛進京的李末比起來,或許還有些牌面,可是如今她哪里能夠看出李末的虛實。

「它是誰?」

魚照月按耐住心中的疑惑,目光又投向了生面孔的姬天啼。

昨天,李末失蹤了一整天,身邊竟然多了一個人,這讓魚照月心生疑雲。

「小的姬天啼,乃是大人新收的小妖。」

姬天啼畢竟是被大戶人家豢養過,看人識色,倒是頗為機靈,它將自己的姿態擺得很正,儼然一副狗腿子的模樣,就連遠處的黃蜀郎見了都是惴惴難安,不敢得罪。

古往今來,但凡得罪狗腿子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

從昨天晚上開始,這位掌店已經在想該送什麼大禮給姬天啼好了。

過了一夜,他也毫無頭緒,畢竟雞喜歡什麼……這誰知道呢!?

「小妖怪啊……」

魚照月聞言,神情倒是變得漫不經心起來,凝起的目光隨意地在姬天啼身上掃過,想要看看這只小妖的原形到底是什麼。

轟隆隆……

就在魚照月那肆無忌憚的目光投來的那一刻,一股可怕的威壓從姬天啼的體內本能而生。

剎那間,似有一道高亢的鳴叫聲在耳畔響徹,如蒼月倒懸,夜穹將熄,鬼神頓藏無蹤。

噗嗤……

魚照月花容失色,嬌軀 地一顫,一口鮮血竟是噴涌而出,直接將桌上的白粥染成了鮮紅色。

「大……大人……你沒事吧……」

姬天啼見狀,頓時變色,趕忙迎了過來,有些惶恐。

「大人勿怪,我……我不是故意的……太弱的玩意隨便窺伺我就容易……呸呸呸……小的不是那個意思……」

「小……小妖!?」

魚照月驚恐地看了一眼姬天啼,最終目光又投向李末。

僅僅本能反應的氣勢,居然就能將她隔空震傷,這等修為,這等凶威能稱之為小妖!?

「他確實只是一只平平無奇的小妖怪。」

李末撇去白粥里的鮮血,盛了一碗,推給了魚照月。

嗡……

就在此時,一陣微弱的震動從深山中傳來,以至于年久失修的客棧都隱隱有些晃動,灰塵石屑滾滾而落,掉進了粥碗里。

李末眉眼微凝,看向門外。

他知道,馮萬年來了,從這一刻開始,便是他的生死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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