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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豬剛鬣與天蓬神咒!靈門的娘們兒(二合一)

清晨,山中霧氣還未退散。

一縷初陽晃動玄金光澤,映照在雜草露水之上,泛起斑斕的光暈。

轟隆隆……

突然,一陣可怕的震動從山坳深處傳來,驚得煙塵四起,寒鴉齊飛。

埋在山中的墓碑在劇烈的波動中浮現出一道道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崩碎,深藏泥土之下的白骨出來,瞬間化為粉霽。

「小王八,你的殼倒是硬得厲害。」

「大黑豬,你別狂……有能耐再來斗一斗。」

近乎嘶吼般的聲音從山中傳來,透著霸絕與凶戾。

玄金璀璨的光芒中,一道巨大的靈龜虛影若隱若現,生有長生氣,自然通妙訣,一呼一吸,便有無量之威。

與之對應得卻是一股沖天黑氣,混茫之中,一道神秘法相從臨,三頭六臂,顯忿怒象,持焚滅凶威。

兩道恐怖的氣象在遍布尸骸的山中激烈踫撞,彌漫的煙塵中,一黑一白,兩位青年浮現。

王九周身彌漫,眼中似有星辰運轉,須臾間壽元如火,灼灼成驚濤震怖。

自從妖刑司月兌困以來,王九的再有精進,吞吐八方元氣,運轉壽元無極,如此威能,已有一方大妖氣象。

面對這樣的王九,那皮膚黝黑的青年渾然不懼,口中念誦咒言,神威降臨,渾身鬃毛豎起,恍若法器殺伐,便要破滅億萬金光,蕩滅靈龜虛像。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

「五丁都司,高刁北翁。」

「七政八靈,太上浩凶。」

……

就在此時,一陣輕慢的聲音從山中驟起,透著冥冥難以求索的虛空浮生。

「主人!」

王九心念一動,不由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看向深山之中。

與此同時,那皮膚黝黑的青年也是眸光凝起,循著那虛無聲音的方向,若有所思。

如此奇異的波動,他實在太熟悉了。

此乃的力量,以靈語咒言,邀動無上玄妙之法,如神魔加身,從而生出種種不可思議的變化,獲得凶威巨力。

「是主人在修煉玄功!?」

王九眸光凝起,童孔深處的金光卻是微微顫動。

以他如今的修為自然能夠看得出,一股若有似無的氣象從深山出沖天而起,恍忽中,竟有一頭怪物的巨爪,鱗甲分明,崢嶸恐怖,蕩起無上凶威,隱隱間甚至還能听到龍吟響徹。

「魔龍!?」皮膚黝黑的青年目光低垂,心中升起了深深的忌憚。

這一刻,他只覺得這深山之中,卻如寒潭萬丈,藏著一頭不知名的可怕巨獸,獠牙初露,已是十方驚懼,讓他都不由心神失守,難以自持。

「好玄功啊……竟然能夠讓擒龍手生出這般變化……」

突然,李末的聲音再度響起,下一刻,那詭異的氣象陡然消散,似煙雲漫卷,歸入山中不見。

彌漫的煙塵緩緩散滅,一股沉重的氣息從山中走來。

王九與皮膚黝黑的青年俱都心神一凜,不由相視一眼。

緊接著,李末走了出來,布衣素樸,周身卻纏繞著一絲神秘的氣機,轉瞬即逝。

「有些不同了!?」

王九的眸子里金光閃爍,他總覺得眼前的李末與進山前判若兩人,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同。

「放生妖鬼,果有福報……這門玄功確實不錯……」

李末看了看王九,又看向皮膚黝黑的青年,不由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後者自然便是他放生的黑鬃豬妖。

自從那晚之後,李末便開始鑽研修習,他發現這門玄功通過念誦秘文咒言,通過觀想手勢等等,便能夠引發冥冥之中力量的加持,有如神助。

不同的人,獲得的加持不同,產生的變化也不同。

這種加持幾乎無所不能,能夠讓肉身產生變化,能夠讓修為獲得提升,甚至可以讓招式……乃至于兵器都發生不可思議的異變。

剛剛李末牛刀小試,他的擒龍手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這門玄功妙則妙矣,卻也有極大的風險啊。」李末心中有了大概的認識。

北帝上元天蓬大神咒的力量極為霸道,若是心性不定,又或者是肉身孱弱,很可能被這股冥冥之中的力量所支配,乃至于吞噬。

這門玄功,乃是借助外力,錘煉己身,修得本道,便要放棄此法。

說白了,冥冥之中的加持乃是假的,參妙悟道才是真的。

所謂借假修真,便是如此。

這是真正的修真之法。

「剛鬣……」

就在此時,李末一抬手,看向皮膚黝黑的青年。

豬剛鬣,這便是李末給他起的名字。

一開始,這頭豬妖還覺得別扭……畢竟剛裂……剛裂的……容易讓人誤會。

不過既然是李末賜名,他也只能欣然接受。

「主人……」

「你所得的這門玄功雖然厲害,不過卻更重煉心,你勤加修煉,卻不可迷離其中……」李末鄭重告戒道。

「我記下了。」豬剛鬣重重地點了點頭。

「嗯……」

李末眸光凝起,又看向王九︰「你們平日里可以藏在山中修煉,偶爾切磋也不要鬧出太大動靜。」

這座山中不知葬著多少墳塚,這兩頭妖鬼如果真的打出火氣,還不把山給鏟平了?

萬一把山下守墓的馬大爺嚇著了可就不好了。

如果直接嚇死了,那更是大大地不妙,李末還沒弄清楚那鍋老湯的配方。

更何況,這里可是京城東郊,萬一鬧出動靜太大,引起城中高手注意,那可是糟糕至極。

「主人放心,我會留手。」

「主人勿憂,我會讓著他。」

王九和豬剛鬣相識一眼,四目相交,似有火光炸裂,都從對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桀驁不馴。

李末看在眼里,倒是並未多言。

這些放生的妖鬼雖然覺醒玄功,可是閉門造車終究成就有限,彼此切磋,相互印證反而能夠讓修為突飛 進。

當初在羅浮山的時候,猴子和三眼,大鳥和大蛇,黑貓和金鱗,廢物寶寶……沒有廢物寶寶……他們都經常彼此切磋,大戰從未止歇。

這可以說是李末麾下妖鬼形成的傳統習俗。

回到東郊明居,李末照舊直接去了馬大爺的草廬……

香濃味美的骨湯,撒上蔥花,配上熱騰騰的燒餅,再來兩塊炖到爛湖的大肉……便開啟了美好的一天。

「馬爺,你這手藝在這守墓,實在太浪費了……」

李末嘗著滋味,喝著碗里的湯,卻是贊不絕口。

「要不你去城里擺個攤子吧,我出錢,算咱兩合伙。」李末提議道。

「你是惦記我那鍋老湯和配方吧。」

馬大爺瞪了李末一眼。

「哈哈,馬爺,你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

李末大笑,舉起碗,蓋著臉……將碗里的湯一飲而盡。

「這鍋老湯還缺點滋味……等我真正熬出來,便送給你了……」

馬大爺突然輕聲一嘆,渾濁的眼眸卻是向著內屋看了看。

「缺點滋味?都這麼正點了還缺什麼啊?」李末忍不住道。

「好湯是歲月熬出來的啊……」

馬大爺搖了搖頭,轉身走向了里屋。

李末看著那落寞的背影,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吃飽喝足,便進城了。

……

京城,玄天館。

這座位于皇城東南角的建築群,遠遠望去,卻如同一座廟宇。

拜過朝聖殿,巨大的石碑浮現眼前,上面寫著兩個大字。

「這是神宗陛下手書……眾妙歸玄方入昊天……」

陳王度引著李末步入玄天館。

進入京城半個多月,李末方才正式踏入這座天下第一勢力。

「神宗的字……可真是別具一格……」

李末看著那兩團黑漆漆的筆刻,如果不是陳王度介紹,他肯定以為是誰滴了兩滴墨點在上面。

「別亂說話,這里可是玄天館。」

陳王度沉聲告戒道。

這些日子,京城里出了不少事,妖刑法遭襲,夜不凡隕落,典獄司也有妖鬼越獄……樁樁件件,卻是讓陳王度的神經緊繃了不少。

「我知道這些事跟你沒關系……典獄司那件事你也是受害者……」

陳王度看著李末異樣的神情,趕忙出言安撫道。

「夜不凡的死已經算在了歸墟妖人的頭上,至于第五典獄司的典獄長……也受到了嚴厲的懲處……」

那夜之後,邵巴星待罪留職,官位等級卻是從原來的九等,再降一級,直接跌倒了十等。

要知道,他可是的高手,半個月前還跟王靈策平起平坐,官至八等。

僅僅半個月的功夫,他便連降兩級,並且記大過處分。

這無疑是讓他原本已經極度狹窄的仕途蒙上了一層陰雲。

就算是這樣的懲處,也還是邵巴星付出了足夠的代價,托了許多關系,賣了諸多人情才獲得的格外開恩。

「這位大人還真是倒霉啊。」李末不由感嘆。

「誰說不是呢?才半個月的功夫啊……」陳王度不由笑道︰「真是光 推磨……」

「怎麼說?」

「轉圈丟人!」

陳王度乃是王靈策的人,後者與邵巴星從來就不對付,如今失勢,他自然樂見其成。

據他所知,以邵巴星現在這種狀態,兩年內基本別想獲得晉升,這還是在他不犯錯的前提下。

「今天帶你來,就是認認門……上面已經定了,十天之後,便是新人武斗。」

「就十天了?」

「本來就已經拖了很久了。」陳王度搖頭道。

如果不是當日突然出現在望玄城,新人武斗應該是在那里舉行,結合兩場選拔考核的結果,決出當屆新人魁首,獲得賜封,最終再進入京城,正式拜入玄天館。

如今,為了安全考慮,七十五大種子先行進京,已經耽擱了不少功夫。

「你好好準備吧,鑒司大人可是很看好你。」陳王度提醒道。

月夜碎魔刀的事情,早已傳到了王靈策的耳朵里,他對李末有著信心,雖然有姜塵和無相橫檔身前,可是拿下三甲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

到了那時候,王靈策照樣有大功。

「前輩,那是什麼地方?怎麼還有一尊跪像?」

就在此時,李末指著遠處一尊巨大的青銅宮門,門前竟有一尊石像,呈現跪拜之態,周身橫穿鎖鏈,偶爾有弟子駐足圍觀。

「那是靈門……」陳王度介紹道。

玄天館的布局是九宮八門……

天地玄靈,洪武刑獄……各有地盤。

那座青銅拱門里面便是靈門所在。

「你可離那里遠一些,靈門的娘們可都不好惹……」陳王度告戒道。

「娘們!?」李末眼楮一亮,不由問道。

「靈門弟子,多為女性……她們大部分痴迷研究,很多都是到了年紀還未嫁出去……雖然各個風韻猶存,容姿絕色,可是脾氣卻都古怪得很……」

陳王度不由嘆息道。

他年輕的時候,剛入玄天館,不知道人世的凶險,曾經遇見過一位靈門的師姐……

那位師姐每天喝著木瓜炖牛女乃,因此胸懷偉大,雖年已四十,卻皮膚白皙,堪比豆蔻。

年輕時候的陳王度頗為水靈,被那位師姐一眼看中。

後者問他,想不想少奮斗二十年,年輕的陳王度不假思索,連忙點頭,表示出了自己想要少奮斗二十年的意願。

結果……

「她讓我減壽二十年……」

「什麼玩意!?」

李末愕然,實在沒有搞懂這是什麼樣的腦回路。

「總之……靈門的娘們脾氣都古怪得很,你離得遠遠的,總沒有壞處……」陳王度看著靈門的方向,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那尊跪像是何人?」

「他叫韓奇……乃是靈門的初代門主,因為叛逆神宗,因此被永久地定在了恥辱柱上。」

「靈門初代門主!?」李末眸光微凝。

「不錯,神宗陛下對于此人深惡痛絕……為此還特意命正義書局編排了一出戲目,名叫,每年都要在玄天館內部排演給新人看……用以警示。」

陳王度笑著道︰「等你真正入門,你也能看到……」

「大漢奸?」李末咀嚼著這個詞兒,面色變得無比古怪起來。

「對了,作為玄天館新晉弟子,你也可以報名參演……」

陳王度凝聲輕語。

「听說現在還差五名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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