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榻之上。
听到門外侍女的聲音,莊太後慌了。
她轉過身,看了一眼磨磨蹭蹭的沉建,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叫你離開了嗎?你個無恥小賊,還真賴在本宮這里了。」?
沉健有些無辜。
離開?
開什麼玩笑。
就這65點的好感度,他一但離開,給了這位莊太後思考人生,衡量利弊的機會,那不相當于將優勢拱手讓給了對方。
這種對自己不利的事,他怎麼可能會做。
今天不將好感刷到70,乃至80點以上,他絕不下了這鳳榻。
于是。
沉健眉頭擰緊。
「太後,可能是身中劇毒,昨晚又日夜操勞的緣故,我這身體還有點虛弱。」
見狀。
莊太後啐了一口。
拿這個無賴沒有辦法。
眼下。
也只能保持原狀了。
思索中。
噠噠噠……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見狀。
莊太後只能將沉建埋住。
這里的事不能傳出去。
不然讓一個小太監爬上鳳榻的丑聞就會瞬間擴散,雖說動搖不了她的權力,但非議是在所難免的。
而她,素來不喜歡這種非議。
「不許出聲,不然本宮跟你沒完。」
莊太後嚴厲叮囑道。
話落。
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進來。
一身龍袍,身姿修長,隨著走入,露出了一張十分秀氣的臉龐。
看上去十分清秀。
放在尋常人家,這就是一位貴氣十足,俊美到不像話的公子哥。
但他身上的黑金龍袍以及那一臉的威儀,卻在告訴所有人,他是當今永夜國的國主,一國之君。
沉健眨眨眼。
即便在純黑的環境,也擋不住他的目視。
他目光看去。
一位長相雖清秀,卻已經初顯天子威儀的龍袍男子迎面走來。
怎麼看都是一位少年天子。
但沉健知道。
隱藏在這副少年天子面容下的,是一副國色天香,容傾六國的絕兒身。
按照正史的時間記載。
永夜二十五年,這位少年天子就會恢復女人身,徹徹底底的執掌永夜國。
而現在,是永夜十八年。
這位少年天子還是男人身,並且皇帝權力被太後架空,是傀儡皇帝。
這個時間點,正是永夜女王跟監國太後斗智斗勇的階段。
思索著。
永夜女王已經站在了離鳳榻有三米遠的地方。
「母……母後。」
這一聲歡呼,讓莊太後也跟著緊張起來。
隨後擺出一副倦意十足的樣子,慵懶的開口道︰「不事先通稟就過來哀家這邊,有什麼事?」
下方。
永夜女王有些古怪。
抬頭瞥了一眼金絲紗帳內,莊太後模湖的輪廓,語氣遲疑︰「母後,早朝時間已經過了,眾位大臣見你未至,紛紛詢問你出了什麼事,兒臣也有些擔憂,情急之下,就過來了。」
听到這話。
莊太後頓了頓,若無其事道︰
「昨夜,有賊子闖入慈寧宮,意圖殺死此次城皇廟事件的功臣,被本宮設下線索,當場抓獲,連夜審問之後,心緒難以平復,這才耽誤了早朝的時間。」
听到這話。
永夜女王更不解了。
那不更應該上早朝嗎?
畢竟凶手伏殺城皇廟事件的功臣,無非就是擔心自己是幕後主使的事暴露。
而眼下的永夜國,有這種動機的不會超過3個。
在她看來,此時更應該上早朝,並將罪魁禍首揪出來,誅了對方九族。
但她並沒有反駁。
只是開口道︰「那母後準備一下,群臣還在等著母後上朝呢。」
莊太後︰……
上朝?
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上朝?
此時。
這位莊太後內心就一個想法︰趕緊打發走永夜女王。
「本宮夜里不適,耽誤了早朝,這時候再過去也不妥,你登基已有十年,也看了十年,對朝政之事想必牢記于心,這早朝,你代行一日。」
此話一出。
永夜女王眼中露出驚愕。
讓她代行?
母後監國十年,未曾拉下一次。
如今這大大小小的朝堂,全是母後的人。
她基本就是一個擺設。
為此。
她前幾日第一次對母後的命令提出了質疑。
引來朝廷上的轟動。
明里暗里都在謠傳,她這個小皇帝意圖奪位。
這種時間段,母後不應該親自上朝,鞏固自己的統治嗎?
為什麼會讓她代行?
這是否說明,她其實誤會了母後?
母後一直不將監國的權力還給她,只是認為她還無法獨當一面,而現在,母後認為時機成熟了?
還是……
在試探她?試探她到底有沒有想奪回權力的想法?
永夜女王臉上閃過狐疑。
她抬頭看去。
總覺得有些違和。
現在一看。
更違和了。
金絲紗帳後的母後,身影看上去有些龐大。
像是放了什麼東西在上邊。
莊太後也察覺到了永夜女王若有若無的目光。
心中一驚。
連忙不留痕跡的側了側身。
背對永夜女王,將沉建死死裹住。
「本宮乏了,退下吧。」
莊太後開始逐客。
殊不知。
她這一番逐客的話,落在永夜女王耳中卻是天大的驚喜。
本以為這是試探。
沒想到母後真的放權給了她。
于是。
她懷著激動的心情退下。
……
寢宮內。
直到永夜女王離開。
莊太後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當即二話不說,掀開被子,並將沉健推開。
臉龐雖酡紅,卻眼神含煞,怒斥道︰「你這個無恥小賊,竟敢當著當今天子的面搞怪,害本宮差點出丑,要是被發現,你恐怕就是有一萬條命也不夠砍的。」
沉健眼神異樣道︰「這不還得多虧了太後,讓我撿回一條命。」
「住口,剛剛怎麼沒憋死你。」
莊太後嗔怒道。
話剛說出口,她又愣了一下。
自己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肯定是被這個無恥小賊影響了。
「行了,趕緊下去,剛剛本宮已經給了你太多恩典,但今日之事,不能傳到了寢宮之外。」
正說著。
莊太後也準備起身。
剛剛的談話過程,她已經恢復了幾分,行動上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然而。
下一刻。
她的一只玉手被沉健握住。
莊太後一愣。
轉身看去。
迎面就看到沉健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
「太後,昨晚的毒,似乎還有部分殘留在我體內。」
聞言。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連忙厲聲喝道︰「放肆!你敢再胡來,本宮誅你九族。」
沉健像是沒听到一樣。
伸手一拉。
將這位永夜國權勢最大,最高貴的女人拉回自己身邊,喃喃道︰「太後……好難受啊……」
……
下午時分。
一陣壓抑,咬牙切齒的呵斥聲在寢宮中回蕩。
「無恥小賊!」
她一腳將沉健踢下了鳳榻。
然而這樣似乎還不解氣,美眸死死怒瞪著。
這個無恥的家伙。
不僅耽誤了她上早朝的時間,連處理政務的時間都耽誤了。
怪不得有君王不上朝的荒誕之事。
如今。
她竟然也體驗了一把這種初聞。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被踢下鳳榻的沉健。
「太後,你也太無情了吧,用到小人時是冤家官人,用不到了就是無恥小賊。」
沉健滴咕著。
嘴角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目光看去。
只差了兩點,就可以達到80點好感的親密階段。
收獲匪淺。
他也確確實實的達到了目的。
那就是讓太後下不了鳳榻,從而將監國的權力一點點還給永夜女王。
比起玩家所謂的對抗太後黨羽,他這種辦法見效快,效果好,並且三方都品嘗到了快樂。
真•三贏。
而且
太後不上朝,讓永夜女王代行朝政的影響遠不止如此。
沉健目光掃向猩紅面板。
僅僅是讓太後不臨朝一次,任務進度直接飆升了7%,幾乎已經趕上解決城皇廟之禍所帶來的歷史軌跡改變。
可想而知。
此事的影響有多大。
若能讓永夜女王提前數年掌控永夜國,說不定真有扭轉國殤的希望。
他的辛苦耕耘,影響的是永夜國的命運啊。
「閉嘴。」
听到沉健的調侃。
莊太後氣惱。
抓起枕頭丟了下去。
砸在了沉健臉上。
同時以最快速度披上絲綢紗衣。
防止春光乍泄。
讓這個無恥小賊再次得手。
殊不知,她這一副姿態更顯誘人。
若隱若現。
沉健目光收回。
倒是沒有繼續享樂。
78點好感度,已經足以維持正常的情侶關系。
沒必要再急切一時。
更何況。
有人來了。
正想著。
內殿外傳來侍女的聲音。
「娘娘,有密信,是關于昨晚的刺殺。」
「拿進來。」
听到正事,莊太後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
因為身中媚藥之毒,昨晚的事她並沒有全程參與,但她已經下達了命令,務必從刺殺者口中撬出線索。
一名侍女走了進去。
看著寢宮內的沉健,她神色並無變化。
畢竟她是守門的,自然明白太後寢宮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良久。
莊太後將手中的密信遞給了沉健。
「你是城皇廟事件的經歷者,你怎麼看?」
沉健掃了幾眼。
眸色閃爍。
密信上的內容很簡略。
總結起來就是︰刺殺者的幕後主使,來自大將軍府。
永夜國大將軍,是為四大頂尖鬼王之一。
是武將派系的領軍人物。
同時也是永夜國的右丞相。
與文臣之首的左丞相互相制約。
「假不了。」
看完。
沉健開口道。
從鬼面虎口中,他早就得知幕後指使是一尊頂尖鬼王。
而如今線索指向大將軍府。
情況已經十分明顯。
散布城皇廟謠言的,正是那位右丞相大將軍。
听到這話。
莊太後久久沒有言語。
「這下事情麻煩了,不處理,會顯得皇室懼怕一個右丞相,從而讓對方更加肆無忌憚,但想處理一個大將軍府,這其中牽扯到了許多問題,最關鍵的是,若不能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將其擒拿,遇到的阻力會越來越大。」
「更何況,刺殺者的一面之詞,無法定罪一位大將軍。」
「我可以啊。」
這時。
沉健咧嘴一笑。
「你?」
「對,太後你不是想迅速抓獲那位大將軍嗎?我可以做到。」
沉健臉上笑容更盛。
他本來就打算找個機會抓了這四尊頂尖鬼王。
如今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他自然不會錯過。
「有幾成把握?」
莊太後上下打量了沉健幾眼。
最終選擇了相信。
畢竟城皇廟一事,已經證明了沉健擁有至少頂尖鬼王級別的實力。
除了沉健,她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人。
「幾分把握?只要你給的地方沒錯,我今晚就可以抓他回去見你。」
沉健隨口道。
他現在的陰氣水準也在頂尖鬼王層次,就算不動用閻王的神職能力,他都可以輕易碾壓頂尖鬼王,自然不需要謙虛什麼。
不展示自己的長處,怎麼能深入這位莊太後的心靈呢。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沉健笑了笑。
轉身離開。
望著沉健離開的背影,莊太後美眸碧波流轉。
這個無恥小賊,倒是意外的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