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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欺人者人欺之(一)

張宣忠雖然在心沒有把戶部下發的新征稅銀課目的事當一回事,但這關系到張氏家族的臉面,他也是要盡快的處理掉此事。所以張宣忠此次雖說是在六科考查官吏,但他也是急急地從六科出來往家里趕。

「梁材,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與我張家作對,你是嫌自己死得太慢了。」張宣忠坐在轎子里嘴里卻是不停地罵著梁材。

張宣忠雖然知道梁材一直以來都想著做一件事來好引起嘉靖帝的注意,可他是沒有想到梁材竟然敢拿他們張氏家族開刀。

張宣忠想到了嘉靖帝,就又想到了那被嘉靖帝在宮中禁足的姑女乃女乃皇太後。

張宣忠想到這些就更氣了,「梁材,我張氏家族就算是再失勢,也不是你這一條瘋狗可以欺負的。」

張宣忠在轎子里是越想越氣,可是忽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轎子停了下來,「你們這群奴才,把轎子停下干什麼,還不快走。」

「大人,不是奴才們不走,是前面的路被阻上走不了了。」轎子外面的轎夫急急地解釋著,生怕遭來自己老爺的一頓暴打。

張宣忠現在肚子里正窩著一肚子的火,一听有人把道給阻住了,就說道︰「在這京城之中誰敢阻本官的路,給本官打出去。」

外面的轎夫和護衛常跟在張宣忠的身邊,對這大明官場上的禮制也是了解一二,見那從對面走過來的轎子與自己老爺的轎子也是不相差一二,可是不敢如自己老爺說的冒然的打過去。

「老爺,對面來的轎子也是一個官老爺,他們已入巷子一半了,我們是才進巷子,要不我們退回去吧。」外面的轎夫對坐在轎里的張宣忠說。

听轎夫這樣說,張宣忠也不再說什麼,因為他是知道自己的這些護衛和轎夫也不是善茬,若不是對方比自己勢大,他們也是不會這樣說的。

張宣忠嘴上也不再說什麼,只是他習慣性地挑起轎簾想看一下迎面走來的到底是哪一個大人。

張宣忠挑起轎簾的那一刻,無巧不巧地是對面的轎簾也被挑了起來。

張宣忠一看坐在那對面轎中的人就火不打一處來,因為張宣忠看見坐在對面轎子中的人正是戶部里的左侍郎梁材。

張宣忠見自己的轎夫正抬著自己往後退,他就大罵道︰「誰讓你們這幫奴才往後退的,把轎子給老爺停下。」

在張宣忠看見對面轎子里的梁材時,梁材也是看清了迎面而來的是張宣忠的轎子。梁材本想讓自己的轎子退回去,可這深入巷子也是太遠了,他再看看這巷子兩頂八抬的大轎也的確是錯不開,梁材感到有些為難。

梁材讓自己的轎夫把轎子停了下來,準備下去與張宣忠打招呼。

在梁材頭剛伸出轎外時,他就听到了從對面傳過來的叫罵聲。

「梁材,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張氏家族是你能動的嗎。」張宣忠從轎子里出來後就邊罵邊往梁材這邊走過來。

這巷子里雖說沒有多少行人,但當作自己府上下人的面,自己被張宣忠這般的辱罵,梁材的臉上也是掛不住的。

「住口,本官怎麼說也是一個左侍郎,而你只不過是一個右侍郎,本官豈是你能當街謾罵的。」梁材被張宣忠一弄無端的辱罵惹起了脾氣。現在梁材也是忘了張氏家族的強大勢力。

「你算什麼東西,本官怎就罵不得你,你做得本官就罵得你,你能把本官怎樣。」張宣忠邊罵還邊往梁材這里走來。

兩頂轎子本來相距就不遠,張宣忠也就是幾十步就走到了梁材的面前。

「說,那狗屁「甘露稅」是不是你簽發下文的。這你這個小兒也想從我張氏家族身上撥毛,你也不秤秤你他媽的值幾斤幾兩。」張宣忠口中飛出的唾沫撲到了梁材的臉上。

梁材本想去擦拭卻又覺得這樣使自己更失了面子,他也只能強忍住那一份惡心。

「張右侍郎,你當街如此灑潑,不怕失了你朝中大臣的身份,本大人還怕失了體面,不與你這無恥之人當街理論。」梁材心中雖是萬般的氣憤,但想到張宣忠那身後強大的勢力,他也是只能強忍下這口怒氣,只圖他日有機會來報。

梁材罵又不敢罵打又不敢打,再在這里呆下去也只能使自己受到更多的羞辱,所以他在說過這話後,就是轉身準備坐回自己的轎子里去。

張宣忠見梁材要走,他又豈能放過如此這般羞辱梁材的好機會,叫自己的下人是來不及了,張宣忠是一個大步上前直接抓住了梁材那寬大的袖袍,「梁材你今日不收回那份狗屁公文你是休得跑掉的。」

梁材是萬萬沒有想到張宣忠在大街上竟然敢對自己動手,他現在是忍無可忍,現在被張宣忠這樣抓扯住,梁材就是再想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否則梁材就這樣當街被張宣忠這樣抓著。

梁材是突然發力,猛力將自己的被袍袖一甩,只听得「嘶啦」一聲,梁材的袖袍被撕下了一大片。一股風直接是吹到了梁材的皮膚上,使他也傻了。

張宣忠沒有想到一直都是軟弱退讓的梁材這時會這樣做,隨著梁材那胳膊用力的一甩,在梁材的袖袍被撕下一片的那一刻,張宣忠的身子的重心是往前一帶一松,失去了支撐的張宣忠的身子直接往梁材的身上撲了過去。

梁材本是可以躲開的,只是因這時自己的袖袍被撕破了,還沒有回過神來,這樣梁材與張宣忠二人的身子在大街上就撞到了一起。

梁材本身剛用完力,被張宣忠這樣一撞,身子就是不由自主地往前蹌了兩步。

這一下可是不得了了。張宣忠那撲上來的身子一下子又失去了依靠,就是直接倒在了地上,無巧不巧的是張宣忠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的額頭正磕踫在了梁材所乘轎子的腰杠上。

在張宣忠還沒有感覺到疼痛時,那血就汩汩地從額頭上流了下來,也是直接淌進了張宣忠的眼窩里,使得張宣忠一下子看東西就有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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