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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土地改革(三)

毛紀你急什麼?這事是不是與你也有關系?金獻民被免職也不是處罰,皇上說的話你毛紀也敢反對,是不是你毛紀比皇上還英明?這些就是剛才張璁話里所表現出來的意思。

毛紀听張璁說出這番話後,臉一下子氣白了。他現在才真正知道自己與張璁比起來心還是太軟了,手段也不夠毒辣。

嘉靖帝說出免去金獻民的兵部尚書之職後,見張璁與毛紀當殿直接面對面的干了起來,他相反置身于事外了,而是打開了張璁的奏折先看了起來。

張璁所上的奏折前面寫的就是白雲寺發生的事,嘉靖帝見與白狗所講無二,也就飛快地翻了過去。當然當嘉靖帝親眼看到呈現在自己眼前的那田地數字時他還是有些吃驚。

土地改革已是勢在必行,否則這般再繼續下去,真的有可能亡朝滅國了。這是嘉靖帝粗略地看過張璁的奏章後得出的結論。

嘉靖帝回過神來再注視到朝殿上站著的各位文武百官時,他忽然產生一種念頭,現在的這幫人能帶著大明朝走向復興嗎?回答是肯定的否定。

首輔大臣毛紀和吏部尚書張璁還在唾沫四濺的相互攻擊著,爭斗早已演變成了群戰,各方都有勢力的參入。張璁所代表的新貴一方明顯的處于劣勢。

嘉靖帝認為這殿前的百官表演得差不多了,到了該他這個皇上出面主持大局的時候了。

「各位愛卿身為朝中大臣,相互之間攻忤,卻不思如何治理朝政,至使百業凋零,民不聊生,朕要你們何用。」嘉靖帝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是如此嚴厲地申斥,使場上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擬旨,免去毛紀首輔大臣之職;免去張璁吏部尚書之職,調歸白狗威武大將軍使用。」嘉靖帝一開口就沒有任何理由地免去了朝殿上兩個大臣的職務,使得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一下子噤若寒蟬。

毛紀和張璁二人都傻眼了。在他二人的眼中嘉靖帝這是各打五十大板,可毛紀認為自己虧了,因為自己是首輔大臣,而張璁是什麼?只是一個吏部尚書而已,怎可以相提並論。而張璁則認為自己剛代嘉靖帝巡視黃河災區獲來,立下潑天大功,不僅沒有得到嘉獎反而丟了官位,這心中的委屈是比天還大。

毛紀和張璁都把這份怨恨記到了對方的身上。

嘉靖帝現在可不管毛紀和張璁二人現在是怎麼想的,還在繼續地說著「升楊一清為首輔大臣,王時中為兵部尚書,桂萼為吏部尚書。」

皇上今天是怎麼啦,且不說當殿免去了兩個大臣之職不說,而且如此匆忙地把新的人員任命都確定了,是草率?還是早有預謀?

這是現在大臣們中心中所共有的一個想法。

嘉靖帝說完這些後,就直接站起來走下了金鑾殿離去。留下了錯愕的大臣們在那里立著。

禮儀太監匆匆地喊出「退朝」後就追著嘉靖帝的影子去了。

昨夜嘉靖帝沒有到儲秀宮夜宿,張順妃就急了;她擔心嘉靖帝空閑下來又找到了新歡,所以她一大早就派人去打听嘉靖帝的下落;而她自己匆匆地到慈寧宮慈壽皇太後處轉了一圈後,就到金鑾殿至乾清宮的路上去阻嘉靖帝。

張順妃真正擔心的不是嘉靖帝又寵幸了別的宮娥,而是想在嘉靖帝對別的宮娥感興趣之前能讓自己懷上龍種。

陳皇後離京已經一月有余了,嘉靖帝睡到她儲秀宮也快一個月了,可張順妃肚子還不見動靜,這是令張順妃特別著急的事。

「娘娘,皇上從金鑾殿出來了。」前去打探消息的女婢沈丹娟急急地跑回來向張順妃報告。

張順妃正想著怎麼懷上龍種的事被沈丹娟的話打斷了,她也沒有責罵她,而是說了一句「抬著轎迎上去。」

張順妃只是一個妃位,在這宮中行走也只能使用一頂四抬小轎。沈丹娟連忙搖晃著手勢讓抬轎的太監起轎,這可是不敢馬虎的,若是錯過了與嘉靖帝的相遇,那還不知回去後這張順妃會怎麼懲罰自己呢。

嘉靖帝從中和殿出來,他沒有坐轎,而是在一大群的太監和護衛的陪同下走在回乾清宮的路上。在朝殿上嘉靖帝的生氣是裝出來的,那是表演給殿上的文武百官看的,而這幾個大臣的變動他也是早就動了心思,今天也是正好借這個機會施展出來罷了。

嘉靖帝現在急著回乾清宮去就是想好好地琢磨一下張璁所上的奏本,那可是涉及大明朝根本的大事,也會牽動萬千人的利益。

嘉靖帝在乾清門前看見了停讓在一旁的張順妃的轎子,所有的太監和宮娥都跪在路邊,張順妃也在其中。嘉靖帝沒有發話,那禮儀太監孫彬也只好裝著沒有看見指揮著大家繼續往前走去。

張順妃有了上次因自己大喊大叫而被禁足半年的教訓,所以她也不敢出聲,只能是失落地看著嘉靖帝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隨嘉靖帝走進乾清宮御書房的只有白狗。

白狗知道嘉靖帝有話要對它說,這是它讀了主人心思後知道的。到現在白狗並沒有告訴嘉靖帝自己有能讀懂他人心思的神識,這是白狗從張璁他們那些大臣身上學來的做人的技巧。

現在的白狗早已不是當初在安陸府時的白狗了,因為它也發現主人已不是當時在安陸府時的主人了。

「白狗,你知道朕為什麼把張璁調配給你使用嗎?」嘉靖帝剛坐下就問白狗。

白狗望著嘉靖帝沒有說話。但那眼神給嘉靖帝的感覺就是一臉的茫然。

嘉靖帝看白狗一概不知的樣子,心里很高興。「張璁上奏的土地改革之論很有見解,所以朕準備在大明朝推行,這事也只有張璁才能完成。」

「既然如此,那主人直接讓張璁負責不就是了。」白狗裝著不明白嘉靖帝的心思。

「不可。方案是張璁提出來的,若是再由張璁單獨親自去實施,那這個功勞就落到了他一個人的頭上,這樣朝中百官怎麼認為?事後朕又將怎麼賞封他?這些都是問題,朕不能把這事讓他一個人佔。」嘉靖帝說完這些後他是很有深意地笑了笑。

「哦。」白狗恍然大悟地應著。那感覺是它既明白了又沒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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