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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3章 第二次黑山軍之亂續上

二則,魏郡的遭襲,也同樣給周邊的其他各郡國帶去了非常負面的影響,尤其是斥丘縣被黑山賊攻破的消息傳開後,這種負面影響一下子被無限度夸大或者擴展了開來。

像是清河國或者安平國,其境內的各屬縣三主官在面對賊兵襲擊的時候,都選擇嚴守城池,根本就沒有根據實際情況,具體派兵出城驅趕,擊退,乃至剿滅進犯到境內的‘黑山賊兵’,這就直接導致了那些賊兵可以肆無忌憚地大肆破壞掉境內耕地里即將成熟或者已經成熟,正待收割的莊稼。

安平國如此,外界並沒有感到太過于以外,荀堪並不是以知兵事而聞名,再加上,他上任的時間並不長,故而,能夠做到最終讓他管理的安平國沒有在此次變亂當中丟失一座縣城,已經算是無功無過的表現了。

但是,清河國也如此。

這多少都大出冀州士人或者百姓們的預料之外。

身為清河國國相的審配,他自己和其所在的家族,那可是冀州本地能夠排在前三位的大家族,其家族不光是在魏郡魏縣境內保有大量的耕地,在清河國崔氏一族被張燕擄走之後,審家迅速佔據了崔氏一族在清河國原有的地位,侵佔了該家主之前控制的幾乎所有田產。

按理說,佔據了天時地利和人和的審配,本不應該在此次變亂當中表現得如此‘慫’才對。

可是,鄭度卻對審配和審氏一族的表現並不意外,在他下決定分兵劫掠魏縣,乃至清河國的時候,就已經提前預料到會遇到這樣的局面。

為何?

審配和審氏一族在奪取崔氏一族在清河國空下來的位置的時候的表現,觸動了不少冀州本地當權者,尤其是清河國境內其他一些本地世家或者豪強們的利益。

毫不夸張的講,之前,審配和審氏一族將崔家留下來的地位和財產幾乎是全都一口吞下,甚至都沒有給其他任何人留下任何一點殘渣剩湯。

這里面,審配正是利用了他被袁紹任命為清河國國相這個官職調動的契機。

也因此,當賊亂再次來臨的時候,按照鄭度事先發布的命令,侵入魏郡南部和清河國境內的黑山賊賊兵,破壞的全都是審家手中控制的土地。

而在魏郡境內唯一一個敢率領守軍出城想要擊退侵入到縣境內的黑山賊賊兵的人,正是魏縣的縣尉,可結果,自然是大敗虧輸而回。

鄭度事先就放著審配或者審家留在魏縣的官員會為了審家的財產而拼命,因此,他提前安排了一個出身于金玨的猛將擔任入侵魏縣的任務。

至于說清河國,先開始,在面對賊兵的時候,清河國境內的本地世家或者豪強原本都還打算同仇敵愾,共同聚兵對抗敢于犯境的黑山賊,可是,清河國人很快就發現,侵入到清河國境內的多股黑山賊,像是有目的似得,居然都只沖著之前被審家完全佔據了的崔家的田地去,對于其他則一直都嚴守著秋毫無法的做法。

這種情況下,清河國境內的地方武裝自然也就都樂得看樂子,誰也不肯站出來,與審配這個國相聯合在一起去管這些黑山賊。

再說審配,在剛剛被調任到清河國國相的時候,與中尉蔣奇一起互相勾連,不但貪污了本地很多財物,而且,他也坐視蔣奇在剛上任的時候,借著沙汰守軍的機會,吃空餉,喝兵血。

當然,沙汰清河國境內的守軍,再加上吃空餉,這固然會造成清河國境內轄下各縣守軍兵力不足的現象出現,但是,某種程度上來說,並不會就因此而降低清河國原本的軍事力量。

為何呢?

沙汰軍中士兵,即便是出現了大規模的空額,但是,不論是中尉蔣濟,還是清河國下轄各屬縣的縣尉卻也都會在本地新征募大概一半左右的壯丁,應征入伍。

這樣一來,即便是本地守軍總數量因此而減少了,但是,只要在這一年之內,中尉蔣奇或者其他縣尉能夠將新招募入伍的新兵訓練出來的話,反而會因此提升本縣,乃至本郡國的整體軍事實力。

只可惜,就算是蔣奇再如何在軍事方面有一定的能力,但是,在這個時空里,時間卻沒有給他充足的準備時間。

別忘了,之前就已經提到過,去年的時候,袁紹將他麾下的文武大臣安置到冀州各郡國任職,最為主要的一個目的,就是盡快在各郡國境內開展屯田,以緩解,甚至是徹底就著這個機會一次性解決冀州,乃至整個袁紹軍一直都存在,在去年已經極度惡化了糧食不足的問題。

審配上任之後,雖然坐視了蔣奇等人沙汰守軍,吃空餉等一切行為,但是,他卻下令讓蔣奇和各屬縣縣尉征募到的新兵全都被列為了清河國境內的屯田兵,而且,居然還通過巧取豪奪的方式,大肆從清河國本地貧苦的自耕農或者一些各方面都比較弱的本地豪強家族手中握有的土地,來作為屯田所用耕地。

而蔣奇,以及清河國境內那些原有的,或者新上任的縣尉們,即便明知道審配這樣的做法是不對的,他們也都不敢違抗審配的命令,乖乖地听令去執行,反正,最終受影響的,也不是他們,而是清河國境內貧苦無依的百姓或者背後沒有勢力支持的豪強家族。

比方說,之前,那些依附于崔家,亦或者與崔家聯姻的一些豪強家族,就是審配上任之後,重點要清除的家族。

也由此,在審配擔任清河國國相的這一年當中,清河國境內守軍總數量減少了一半有余,而且,守軍戰斗力下降地就更多了。

這種情況下,別說是清河國境內其他屬縣縣城里的守軍不肯為審配賣命,就連國都清河縣縣城里的守軍,也因為要去執行審配下達的攻擊黑山賊的命令,而差一點就發生兵亂。

最終,還是蔣奇在感到局勢大為不妙的情況下,公然在士兵面前拒絕了審配的命令,他才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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