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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2章 漢陽郡局勢10

馬超進駐到勇士縣,不僅可以提冀縣分擔一部分來自曹軍強大的軍事壓力,而且,還能夠間接替馬騰這里分擔一部分軍糧消耗的壓力。

維持軍隊,尤其是獨佔一州,一郡,乃至一縣之地的大中小軍閥,是需要人口,錢和糧草的。

人口的重要性,自不待言。

這里暫且只提糧草。

東漢末年,天下大大小小的軍閥,也許出了劉表之外,都曾經因為它而深感困擾過,而很多的軍閥,一直到現在都還在被其所困擾,而這一點對涼州境內的軍閥,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一則,原先的涼州境內,只東漢王朝建立的那一年開始,漢人能夠控制的地盤逐年都在遞減,變得越來越少。

這種情況,在涼州刺史部和後來被漢獻帝分出去的雍州刺史部,尤其是漢陽郡以西各個屬郡境內,情況變得尤為嚴重。

因為名將伏波將軍馬援的一個遺禍後世的決策,使得這片區域逐年開始被異族所侵蝕。而馬援的這個決定,就是在他擔任隴西郡太守的時候,將被他擊敗並向他投降的羌族人遷徙到涼州月復地定居。

馬援的這個決策,雖然在當時,短期之內緩解了漢人和羌族人之間的民族矛盾,削弱了隴西郡以西那些一直都不肯臣服于大漢王朝的羌族人部落的軍事實力,畢竟,馬援接納多少投降于他的羌族人,對面敵對的羌族人部落就會在同時被削弱這麼多數量的有生力量。

這就是此消彼長。

當時,馬援卻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盡管,這些被馬援遷徙到涼州月復地定居的羌族人,其中部分,甚至是大部分最終會被周邊的漢人漢化,亦或者,其中一部分轉化為半農半游牧生活方式的熟羌。

但是,一旦漢人在涼州刺史部勢弱,羌族人攻入到漢陽郡西部的涼州各郡境內的時候,前一種一部分之前被馬援及後續擔任涼州境內的太守或者前來平叛的將領們強行遷徙到涼州,乃至後來的右扶風郡境內定居的熟羌,轉過頭就會重新回歸到羌族人部落當中去。

這也就是後來,漢靈帝中後期,涼州境內發生大規模叛亂,導致羌族人向東侵襲涼州境內的各個屬郡,其兵鋒甚至已經到了右扶風郡內,嚴重威脅到了關中三輔的安危。

而這也是當時擔任太尉的崔烈之所以提出讓朝廷放棄涼州刺史部的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那個時候,整個涼州刺史部境內,也包括還沒有被分出去的包括河西四郡在內的雍州刺史部在內,被異族人侵襲最嚴重的幾個郡,其中,羌族人侵襲最嚴重的是隴西郡和金城郡,而武都郡境內基本上是被氐族人所佔據,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宋建所佔據的枹罕城。

當然,前提是在沒有金玨的時空當中。

反倒是是河西四郡,漢陽郡,以及漢陽郡北部的兩個郡——安定郡和北地郡被異族人侵襲的成都反而要弱了一些。

為何?

原因既簡單,也非常諷刺——這七個郡卻是原有的涼州刺史部境內地方世家力量最強的地方,比方說敦煌郡的張家。

過往被稱為涼州三明的所在的家族,在地方上的影響力以及他們家族暗中所擁有的軍事實力都相對非常強大。

而右扶風郡,也是在漢桓帝和漢靈帝時期,才逐漸沒落的。原因是,桓靈二帝在位時期,嚴重打壓世家,尤其是過往的一些外戚世家,這其中,梁冀所在的梁家,竇武所在的竇家,以及伏波將軍馬援的子孫,別忘了馬援就是右扶風郡人。

而馬家的衰落正是整個右扶風郡衰落的誘因。

桓靈二帝在位時期,最有名的兩個馬家人,其中一個就是東漢時期的大儒者馬融,他還只是馬援的從孫,也就是馬援兄長馬嚴的後代,而另外一個就是馬平和一個羌女結合所生的兒子——馬騰。

足可見,馬家在那段時期衰落到了什麼樣的一個程度。

二則,涼州刺史部境內,除了漢陽郡之外,其余各郡都不是適合生產糧食,反而適合用于放牧。

這還是涼州境內各郡的地形所導致的結果,而這也是漢陽郡南部,也就是渭河以南地區,明明只佔到了整個漢陽郡不足三分之一的疆土,卻囊括了漢陽郡十三個縣當中的七個,而且,人口居然也佔到了整個漢陽郡境內的啟程以上。

這也就是說,現如今被曹軍佔據的五個縣以及被韓遂佔據的勇士縣,總共六個縣境內百姓總數加在一起,也只佔到了漢陽郡境內現存百姓數目的三成而不倒。

這里面既有漢陽郡也曾經因為經歷過戰亂,而導致郡內的百姓紛紛向南,越過秦嶺,或者向東,越過武關,分別抵達漢中郡,蜀郡,亦或者荊州,使得漢陽郡,乃至整個涼州刺史部境內各郡都損失了不少的百姓。

同時,又有建安二年,因為馬騰出爾反爾,突然出兵準備奇襲略陽縣,導致金玨直接主動放棄略陽縣,並將當時略陽縣境內十余萬軍民全都遷徙到武都郡的原因。

最後,馬騰自身的原因。

馬騰說到底只是一個個人軍事能力都不強的將領罷了,他借助金玨之計策,成為涼州牧之後,除了在軍務他還有能力自己處理之外,剩下的關于漢陽郡和關中三輔的地方政務,他基本上全都是交給他或者三個兒子分別在地方上征闢到自己幕府當中,那些有名望的當地世家子弟。

這其中,就有楊阜,姜敘和趙昂等在原先的歷史上擊敗過馬超的地方士人。

而楊阜等人說到底都是當地的世家,最先顧及到的,必然也是他們自己家族在地方上的利益,再加上他們又沒有金玨,亦或者棗祗那樣的大才,故而,涼州進給一直都缺少糧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而這也正是一直困擾涼州境內所有大大小小軍閥,一直無法擴充他們個人軍事實力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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