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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2章 甄氏兄弟1

原本,在派甄氏兄弟到河內郡赴任的時候,金玨特意囑咐過徐盛,時苗和沐並,讓他們到任後,一則,要多多照顧一下他們兄弟。

畢竟,時苗和沐並到金玨麾下,不但已經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地方官了,而且,之前,他們二人還都負責過召集益州當地的民夫參與在成都城外圍修築長圍,以及後續的新築新式官道的兩大工程之中,故而,他們當地方軍政兩方面的主官已經綽綽有余了。

可是,甄氏兄弟的情況卻完全不同,這幾年,甄豫和甄儼最多也也就在漢中郡太守杜畿的麾下當一當普通的屬吏,處理一些郡府里往來、不太重要的公文,剩余的時間,大多都是在華佗弟子的照顧下,調理他們自己的身體。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句諺語用在他們二人身上在合適不過了,從建安二年被劉山接到略陽縣開始,他們二人在漢中郡足足養了三年多時間,才算是把身體養好了。

再加上兩個人年紀太輕,以前在父親的羽翼下生活,也只是在家中讀書,父親死後還得在家守孝三年,故而沒有來得及為官或者在郡縣兩級當屬吏,與沐並和時苗二人的出身完全不同。

不過,讓金玨和徐盛都沒有想到的是,甄氏兄弟在出發上任之前,在漢中郡看到金玨軍關于冀州的所有他們能夠看到的情報之後,二人商議了一番之後,做出了一個非常驚人的決定——由二弟甄儼出頭,主動動身到去冀州,去親自求見一下在冀州西部為袁紹在那里實施屯田計劃的田豐。

既然已經投效了金玨,甄氏兄弟自然也就知道,流傳天下的排行榜是出自金玨之手。既然金玨能夠將田豐列在軍師排行榜的第八位,尤其還是排在袁紹手下最得力的謀士沮授的前面,足可見金玨對田豐的重視。

別看在當時,金玨把毫無名氣的周瑜放在了軍師排行榜的第四位,讓很多人都對這個排行榜詬病不已,但是,現如今的事實證明,這個排行榜是非常具有權威性的。

周瑜一個人不但擋住了劉備進攻揚州的通道,還將他手下兩個大將——關羽和張飛都差一點逼到了絕境當中,再結合周瑜出奇兵將孫賁從魏明和太史慈的重重包圍之中救出之戰,已經證明了周瑜自身的本事,不僅僅只是個軍師,還是個同樣可以帶兵打仗的儒將。

這一點,就連排在前三位的三大謀士自己都承認,他們自己也無法做到。

故而,一到黃河,甄儼便趁夜與大家分別,單獨一個人帶著兩個甄家的隨從,先向東到了東郡與河南尹的邊界,這才渡過黃河,徑直趕到了冀州趙國襄國縣。

冀州緊靠著太行山的三郡分別是魏郡、常山國和趙國。上一次的黑山軍之亂中,冀州軍之所以能夠讓黑山軍模到冀州中部鉅鹿郡、中山國和安平國國,甚至是東部的河間國和清河郡,原因有二。

一則,被袁紹親自任命責留守的審配大局觀不夠,黑山軍已入侵冀州,他就只把注意力放在鄴城上面。

若是當時,審配能夠力保鄴城不失的話,冀州遭受那麼大的損失,袁紹也未必會生審配的氣,畢竟,以以往黑山軍對冀州的破壞能力,即便是袁紹也在黑山軍手中吃過大虧。

但是,審配卻還是沒有能夠保住鄴城的外城,這如何不讓袁紹生氣呢?

二則,冀州軍其他文武官員也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鄴城,完全沒有想到黑山軍這次居然在冀州境內大玩分散兵力,全面進攻的戲碼。

袁紹麾下有能力的文武官員有很多,但是,這些有能力的,幾乎全都被他圈在了自己的身邊,相反,在地方上擔任郡太守、國相,亦或者縣令縣長之類的地方官的人,卻全都是依靠裙帶關系上位的冀州當地的世家子弟。

在袁紹麾下,別說是逢紀和許攸這樣的少數派在冀州地方官員方面很少插手,就連潁川這樣大的派系,他們也同樣很少會派人擔任冀州當地的地方官員。

袁紹主政一方的方法,與他自己的出身很相像,就是籠絡好當地的世家,他一直都認為,只要將這些人團結在一起,就能讓冀州世家為他盡心盡力地辦事、為他效力,效死力。

可實際上,在東漢末年,已經開始出現地方保護主義了,這一點,在益州尤為明顯。若是遇到外來十分強勢的勢力或者中央王朝攻打益州,益州當地的世家最先的反應就是團結起來,逼迫現任主政益州的人主動放棄現在的地位。

在面對劉備的時候,劉璋如是,在面對鄧艾和鐘會的時候,劉禪也如是。

難道劉璋和劉禪真得願意將自己的江山送給其他人嗎?

自然不是的,歷史上,劉璋投降劉備的時候,益州當地的世家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如何,史書並未記錄,但是,劉禪在主動派人向鄧艾納降的時候,最先站出來勸降的益州當地世家的代表人物就是譙周。

故而,在黑山軍全面入侵冀州各郡國的時候,幾乎所有郡太守、國相,縣令和縣長全都選擇做壁上觀,在他們的小腦瓜想來,只要守住城池,那些當慣了山賊和強盜的黑山軍又能如何?

像沮授的兒子沮鵠那樣,銳意進取主動出兵的官員,只有他一個。雖然遇到魏明而遭到慘敗,是他個人的能力不足,對敵不命而導致近萬人的邯鄲縣守軍不幸戰死或者被俘,但是,事後,金玨在評論的時候,就講過,他手下寧肯用沮鵠那樣的官員,也不肯用在冀州各郡縣縣城里龜縮不出的那些主官。

說實話,若不是完全沒有預料到冀州的地方官員居然全都是如此膽小怕死,在黑市軍之亂中一直選擇龜縮在城中不出,若是事先做了充分準備的話,在黑山軍之亂中,魏明和張燕合作,從冀州境內擄走的百姓就不是只有二成不到,甚至有可能超過三到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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