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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四年十一月十一日夜,長江的江面上刮起了東南風,而且,風力在五六級以上,風勢相當的大。

甘寧見此情況,便立即派傳令兵,到各個艦船向船長們發布命令,全軍立即趁夜出兵。

「將軍大人,看風力和風向,的確是利于我軍,可是,現在還是黑夜,在風力如此大的情況下,並不能保證其余戰船一直跟著旗艦,更不要說,中途風力如果再突然加大的話,即便您的旗艦能夠順利秣陵縣,可我軍到時候又還能剩下多少戰船呢?」副將甘靜聞言,急忙上前單膝跪地,勸阻道。

甘靜是甘寧的族弟,一直忠心耿耿地跟著甘寧從西到東,從益州一直到投奔劉備,來到了廣陵郡,他參與過甘寧主導的幾乎全部戰事,是甘寧身邊的絕對心月復,沒有之一。因此,他的話,一旦說出口,甘寧還是會听勸的。

如果現在江面上,刮得只是三四級的小風,副將並不敢勸阻甘寧,可是,五六級大風,現在又已經進入了黑夜,就算是再有經驗的船長,也不能夠保證戰船全都一直跟著甘寧所在的旗艦,一起抵達預定戰場。這一點,副將說得並沒有錯。

只不過,這一次,甘寧似乎是早已成竹在胸。

「哈哈哈!」甘寧先是大笑了三聲,接著才說道︰「你們都放心,本將軍早就會料到會遇到如今這種情況,提前已經做好了準備。稍後,你們都看看就知道了。」

少頃,當兩百多個彪形大漢,趕著牛車來到一條條戰船前的時候,甘靜和得到出兵命令也同樣大惑不解的船長們才明白,甘寧口中所說的做好了準備是什麼意思——牛車上放的居然是一根根五六歲小孩子手臂粗細的鐵鏈。

而這兩百多個大漢,卻正是魯肅從劉備治下征調來的鐵匠和鐵匠學徒。

鐵鎖連船,三國演義中龐統向曹操進獻的‘連環計’。

如果鐵鎖連船用于防御,雖然能夠減少士兵們在戰船上暈船的幾率,讓士兵們盡快熟悉在船上作戰,但是,也有被敵人用火一鍋端的風險。

相反,如果鐵鎖連船用于在水面上奇襲地方固定水軍營寨的話,就能夠保證整支船隊在風力較大,且在黑夜的時候,絕大部分戰船不會因為黑夜和風力較大這兩個不利因素而在船舶駛向進攻目標的時候失散。

這個主意卻是金玨出得,甘寧知道後,立即向劉備請示,並得到了允許。

即便秣陵縣江段水營里停靠的並不是孫策軍水軍的主力,但是,那也是相對于孫策軍而言,事實上,經過偵查,單是秣陵縣江段水營里一地的戰船數目,就比巢湖內魯肅命人新打造的戰船要多了三成以上。

因為這次時間的還是緊迫了一些,且在不能驚動江東,讓丹陽郡提前有所防範的情況下,此次,甘寧率領船隊從巢湖出發的時候,整支船隊戰船數目加起來也才只有不到兩百艘大小戰船和能夠暫時充當戰船的船舶而已。

甘寧一聲令下,鐵匠們熟練拿著錘頭,將掛鉤釘在了戰船的船首和船尾,釘好之後,士兵們便立刻將戰船按照大小一一串聯了起來。

大家伙大概忙活了整整一個時辰,這才將所有戰船全都連接完畢。

甘寧的旗艦自然是被放置了整支船隊的守衛。

連完所有船舶之後,等著著急的甘寧立即一聲令下,所有戰船便依照順序,順著風力和水流,向著江北岸秣陵縣水軍營地方向疾馳而去。

先開始,船舶的啟動速度當然很慢,但是,一旦當旗艦和他身後的船舶們一起在風力和水流的作用下,加起來速度,就相當的驚人了。

至于旗艦會不會在大風、激流和黑夜中迷失方向,根本就不需要擔心。負責指揮旗艦的甘寧在整個三國武將之中,那可是水中的霸王。沒有一個將領在水中能夠敵得過他的。

更何況,甘寧雖然為人驕傲心狠,但是,他打起仗來也挺負責人,為了保證自己在黑夜中不迷失方向,他在之前已經多次親自在黑夜中偷偷駕小型戰船,前往秣陵縣水營附近,查探那里的布防、水勢和水營巡邏規律等重要情報。

十一日夜,劉備軍大將甘寧出人意料地親自率領劉備軍三千名水軍趁夜偷襲孫權軍秣陵縣水營,在秣陵縣守將蔣欽得到消息,率領城內守軍到江邊準備支援水軍的時候,發現,水營已經被敵軍攻破,水營之中的反抗也早就已經停止了。

蔣欽這個時候,再想派兵奪回水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哪怕他自己和麾下的士兵們都同樣擅長水戰,但是,沒有戰船的水軍又有什麼用呢?

無奈之下,蔣欽只好在天亮後率領援軍返回秣陵縣,準備堅守秣陵縣縣城,派人急忙通知吳郡方面的太守朱治和丹陽郡方面難道張昭等人,固守待援,等待兩路援軍支援他們。

只是,讓蔣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等他率軍返回秣陵縣縣城的時候,居然迎頭遇到了一股不知道來歷、且人數居然多于他兩倍以上兵力的軍隊的強力阻擊。

水營那麼快丟失,就已經極大的打擊了蔣欽所部士兵們的士氣,現在在家門口,居然被數量眾多的敵軍阻擊,可以想見,當時,這些倒霉鬼們的士氣降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因此,兩軍剛一交鋒只不過短短一刻鐘的時間,蔣欽所部便立即被敵軍徹底擊潰。

只可惜,敵軍當中沒有武力值較強的將領,留不住勇猛過人的蔣欽,讓這廝在一眾親兵殊死保護下,向東逃出了包圍圈。

不是蔣欽不想向西逃,逃到宛陵縣去,而是因為,敵軍似乎早有預料,提前在西面安排了數量更多,軍陣更為密集的兵力,使得蔣欽投鼠忌器,不敢再拼命向西突圍。

兩軍交戰的整個過程當中,秣陵縣縣城內的守軍居然從頭到尾沒有派出援軍救援蔣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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