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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畿的這番分析說完,宴會上的眾人全都沉默了。

因為杜畿分析的並沒有錯,金瑋的為人,在座之人即便有所听聞,大多數也是道听途說。不過,金瑋忠于大漢朝,忠于漢獻帝卻是真得。

就在呂布離開並州不久,金瑋便做主派使者前往許都,向漢獻帝進貢了非常多禮物。

可因為,金玨的關系,尤其是在發生了袁術公然稱帝這件事之後,漢獻帝對于這兩兄弟深惡痛絕,礙于忠于他的大臣勸諫,他收了金瑋獻上的禮物,卻只給了金瑋一個郎中官職。

如此涼薄的處理,曹操听聞之後,心中自然是大喜過望,這可不是他硬逼著漢獻帝做出這樣的決定的,他更合適看得出來,這一切全都是出自小皇帝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

許都中忠于漢室,忠于漢獻帝的大臣們和士人們听聞此事,卻是大失所望。

漢高祖劉邦一生最恨的人是他的同鄉雍齒,可是,大漢建立,項羽自刎烏江之後,劉邦都沒有將這個仇人殺了,而在封賞功臣的過程中,他更是接納了張良的建議,第一個將雍齒封為什邡侯。也難怪,劉邦一直都被人稱為寬厚長者,不是沒有道理的。

反觀漢獻帝此次對待金瑋派來使者的處置,實在是大失水準。金瑋是金瑋,呂布是呂布,金玨是金玨,從金瑋過往所表現出來的態度,當初很多在洛陽城里見過金瑋的人都知道,這個年輕人是真的忠于漢獻帝的。

鐘繇就是其中之一,當初,他初投曹操,當曹操問起他對金氏兄弟的看法時,就曾提起過自己對金瑋的看法。

‘若是金瑋隨陛下來許都,他必然是陛邊最忠心之人。’這是鐘繇的原話,而曹操的另一位謀臣董昭也持相同的看法。

其實,鐘繇這句話中的潛台詞,就是在說若是金瑋跟著漢獻帝來到許都,會成為曹操第一個要清除的對象,他比衛將軍董承還要危險。

當金瑋的使者帶回漢獻帝賜予賞賜的時候,陳宮等人反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漢獻帝表現得越是涼薄,金瑋忠于大漢的心就越會被動搖。這對于整個並州都是可喜之事。

說真的,在這個佔地為王的混亂時代,一方諸侯會稀罕一個郎中的賞賜嗎?自我增加稱號,已經成了地方軍閥的常態,即便沒有朝廷,沒有漢獻帝的賜封,對于已經穩固住並州局勢的呂布軍來說,真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

第二天一大早,胡車兒便立即率兵離開了。臨走前,他將一封由賈詡親手寫的書信交給了杜畿,並囑咐,讓金玨軍的人盡可能快得將這封信傳遞到金玨的手中。

此時,張繡繼續留在南陽郡的壓力還是非常大的。

第二次徐州之戰,曹軍失利之後,情況變得更加惡劣了。兗州屯田計劃被呂布出奇兵兩次破壞,其收獲成果比原本歷史上大大折扣。再加上建安二年的這次蝗災,除了徐州劉備軍之外,長江以北地區的機會所有軍閥全都又一次陷入到糧食危機當中。

掌控地盤最多的袁紹,後來在听說呂布突然現身于益州,並親自派暗探驗證了這個消息之後,他經過多次權衡,最終也沒有敢派兵趁機進攻並州。固然是並州方面的呂布軍防備非常穩固,同時也是因為袁紹軍也同樣缺少足夠的軍糧。

這個時候,袁紹還能夠為進攻公孫瓚的大軍提供充足的軍糧已經非常不易了。

而張繡的情況就更糟糕,劉表對于張繡反復無常的舉動,雖然很無奈,但是,他也並不是沒有辦法反制。

糧草,事實上,自從曹操對外宣布,若是張繡肯歸降于他的話,他可以拋棄前嫌,對于喪子好損失大將之事過往不究之後,劉表就已經再也沒有向南陽方面提供過一粒糧食。

要不是靠著金雲、劉曄的支援,張繡此事真得就已經主動投向曹操方面了。

得知這一情況之後,杜畿做出保證,只要張繡軍自己能夠保證沿途的安全,他會為張繡軍提供充足的糧食,不過,限于兵力的問題,出了鄖關,就需要張繡軍自己派兵來鄖關押運糧草了。

這對于胡車兒此行倒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有那兩千西涼精銳騎兵在,在南陽這個地方面上,除非劉表真得舉整個荊州的兵力進攻南陽,張繡軍還真不怕有人會在半道上劫掠杜畿增援給他的糧草。而這個時候,漢中郡中最不缺的反而是糧草。張魯苦心經營漢中郡,留給金玨最大的一筆財富,不是府庫中的無數金銀財寶,而是陽平關和南鄭縣糧倉里數不清的糧食。

又過了一天,鄭玄終于恢復了精神,杜畿這才帶著眾人,返回了南鄭縣。

……

「夫人,杜太守已經帶著鄭公到了南鄭城城外。不過,鄭公特意派人來告訴夫人,你若是再堅持出城迎接他的話,鄭公就不進城了。」蔡紅娘急匆匆跑到金玨在漢中郡的府邸中,向蔡文姬稟報道。

蔡紅娘就是蔡文姬身邊的那個小侍女,南匈奴人與漢人混血剩下的女孩子,與金玨同歲,因為她天生一頭火紅色的紅發,故此,金玨給她起了這麼一個名字。

此時,蔡文姬斜靠著床榻一邊的木柱上,一臉幸福地看著自己懷中正在吸吮著母乳的嬰兒。

這個嬰兒自然不是金玨的種,不過,金玨作為穿越者,並沒有嫌棄這個孩子,今年三月,他臨出發之前,為這個還未出生的孩子留下了一個在後世響亮,現在卻無人知道的名字術赤。

金術赤,臨走前,金玨告訴蔡文姬,若是這一次生得是個兒子的話,就給他起名為術赤,若是女兒的話,就有蔡文姬自己取名。

這個梗,只有元朝既以後的華夏人知道。

術赤,名義上是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鐵木真的長子,可是實際上,他卻是鐵木真妻子不得已的情況下懷上了敵人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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